一個朋友給我寄來一家名牌時裝店最新男裝系列的幾張照片。
我相信這些是男裝,我的朋友不會故意誤導我,但是這些模特看起來就像患有重度厭食症的女性,像是從專制集權統治下的集中營裡面僱用來的。
再說時裝本身,它們看上去很女性化。這正是設計師想要的效果,因為他們說希望設計的時裝系列能夠打破「性別觀念」。斯大林把作家稱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那些沒被他殺死或流放的人)。現在時裝設計師就成了這些人。
時裝的創意對於設計師來說,已經和對時裝來說同等重要。從這方面來看,這些創意和建築師所經歷的變化一樣——建築師早就不再是建築設計師,更像是在扮演「社會工程師」(以惡行影響社會的一群人)的角色。
實際上,這背後的意識形態推手已經伸入了社會的各行各業,沒有哪個行業能夠擺脫這種影響。雇主向所有的求職者保證他們致力於多元化、平等之類的價值觀,言下之意他們未來的員工也都必須信奉這些價值觀。只有自己當老闆的人才能擺脫這些病態的「正直」觀。
回到時裝秀上來,我覺得這真是很怪異。就拿前面提到的最新系列來說,觀眾在暗處,看著這些模特像機器人一樣在台上走秀。
他們像北韓的士兵一樣,沒有個性、面無表情,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他們在台上轉身的動作,簡直就是機器人。沒有表情倒也罷了,他們做出的任何表情都是一副不滿、厭世的模樣。
這太奇怪了。人們都覺得,在這麼多行業之中,時裝設計行業不是應該充滿歡樂和喜悅的嗎?這些模特讓我想起,我住在巴黎的時候經常遇到一位在街頭慢跑的男子。他就像穿著萊卡運動服的一具骷髏,讓我不忍直視,就像法國作家拉羅什富科(La Rochefoucauld)說的「死亡和太陽一樣讓人無法直視」。
我有好一段時間沒看見他了。我想他不是搬走了,就是死了。我們總覺得胖子不健康容易早亡,卻忽視了太瘦一樣不健康,一樣存在很大的健康風險。這些模特的確看起來像快死的人一樣。
通過競爭成為一名模特是艱難的過程,看起來現在餓到瘦骨嶙峋、不男不女是通過篩選的必要條件。時裝設計師故意在打造一種會對身體造成永久性傷害的生活方式。這些模特被用過後,就像孩子拋棄去年的聖誕禮物一樣被拋棄。
有人願意被人如此壓榨這也很奇怪,就像法國作家拉‧博埃西(Etienne de La Boétie)所稱的「自願的奴役」。而且,多數人的收入並不高,只有少數幾個人成名,這和中獎的機率一樣小。
我一定是缺乏想像力,我無法同情進入這個行業以自己的外貌作為唯一資產的人(可能有些人帶著想成功的決心)。現代的時裝業看起來,沒有個性似乎是成功的關鍵。在我看來,這些模特除了很小的一些差別外,全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正是人與人的差異、獨一無二的個性造就了人性,而這個行業,不就像一個極權制度的縮影那樣可怕嗎?
這是供應的方面,需求的方面呢?時尚界有很多經營得很成功的品牌,想必他們很了解客戶的品味。即使他們偶爾想引領一個潮流,也要明確這是否能夠吸引客戶。
恕我直言,這些時裝秀已經變成了維多利亞時代的露天怪誕秀,各種怪異的人為錢而表演,供人荒淫取樂。
在不把這個現象歸結為馬克思主義的情況下,這些時裝秀也必然有經濟因素,但是它肯定不是直接相關。除非是化妝舞會,沒人會穿時裝秀上展示的這些衣服。
他們也不可能有很好的銷量賺到大錢,即使在這樣一個性別模糊的時代,我也沒見誰穿這樣的衣服,因為它們看起來太怪異了——和它們相比,朋克搖滾樂手看起來就像保守派的紳士。
那麼這些時裝秀就是搞宣傳的噱頭?即使是這樣,由這些商業公司組織的宣傳活動也必須是能帶來經濟效益的,否則組織這些活動的管理層就不稱職。
後者相當合理——很多管理人員都不稱職。但我估計,他們經過了計算,認為只要趕上不男不女的流行風,那些年輕的紈絝子弟、受過教育的「覺醒」派都會買帳。
如果我是對的,我認為這映射出這個行業極左意識形態:這些客戶被成功洗腦到竟然相信如此愚蠢的意識形態。他們既意識不到這個行業對心理軟弱的年輕模特的摧殘,也看不出這些服裝有多麼醜陋。
作者簡介:
西奧多‧達林普爾(Theodore Dalrymple)是一名退休醫生,他是《紐約市報》(City Journal of New York)的特約編輯,著有包括《生活在底層》(Life at the Bottom)等30本書。《禁運和其它故事》(Embargo and Other Stories)是其中最新的一本。
原文:The Sinister and Ugly Sides of Fashion Show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