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1年03月31日訊】專訪程曉農(5):拜登對華政策:談也不行,不談也不行?中美國防預算一升一降,美國家安全受威脅 | 熱點互動 方菲 03/30/2021
嘉賓:
政治經濟學者:程曉農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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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浩宇)
【熱點互動】程曉農特別專訪
主持人:觀眾朋友好,歡迎收看這一期的特別專訪。美中阿拉斯加會談,是拜登政府上台後美中高層首度會面。可以說,中共上演了一場「戰狼秀」,而美國方面也為此次會議設下了強硬的基調。不過,外界並不認為這次會議會產生多少具體成果,但美中雙方在這次會議中的表現,也折射出雙方對於現時美中關係的某種評估和期待。那麼這次會議之後,美中關係會如何發展?拜登政府對於中共破壞國際秩序的強硬批評,會有後續行動來支持嗎?
本期節目,我們繼續邀請程曉農博士來解析美中關係的現狀和走向,曉農博士您好。
程曉農:你好,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主持人:好的,這一次節目我們還是先從阿拉斯加的會議開始,因為這場會晤雖然已經落下了帷幕,但是這次會議是拜登上台以後,美中關係發展中的一個重要的一步。所以我想先請您來談一談,您怎麼看這次會議?它能夠發生的這樣一個大的背景?那麼另外中美雙方對於這次會議,都有什麼樣的打算呢?
程曉農:這次會談實際上是中共從去年12月底開始,就一直要求和美國見面。中共是對川普去年下半年對中國實行全方位的制裁,這件事耿耿於懷,而且極欲全盤推翻。那不僅是為了在國際政治上占上風,更重要的是它要拉抬國內經濟。所以對中共而言,恢復奧巴馬時代的中美關係,是它對外政策方面的頭等大事。但是中共無論是在國內政治方面,還是在對美軍的軍事威脅方面,它都不做任何讓步。
在這種情況下,那麼中共是如何打算它的中美關係的算盤?它的中美關係算盤是建立在拜登軟弱這個基礎上。因為中共認為拜登作為大選舞弊的產物,在國內政治上面臨很大的壓力,美國經濟又離不開中國,這是中共的認識。所以它認為最理想的情況就是說,通過一次外交談判,就讓美國推翻川普的對華政策,讓中共重新取得對美關係的主導權。
所以從去年年底開始,中共就一直在謀求中美雙方的所謂最高級外交官的會見,試圖讓美國安排,但美國一直到最近才安排。那麼現在我們都知道阿拉斯加這個會是談崩了,其實很多人知道這不是第一次談崩。去年6月17日也是按中方的要求,當時川普在任的時候,安排了一次中美雙方外交官的會見。當時是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對楊潔篪,地點是在夏威夷的西卡姆空軍基地(Hickam Air Force Base),那次會談同樣談崩了。
那次會上是蓬佩奧明確的指出,中共在疫情上處理的做法,傷害了美國和全球。也批評中共在香港實施國安法的計畫,他還指出說,美國和俄羅斯正在商談核武器的控制條約,希望中國參加,那中國是斷然拒絕,意思就是我的核武器絕不控制。蓬佩奧當時向中國強調說,美國有一系列重大利益,要求兩國在商務、安全和外交活動上,不能夠總聽你的,你想占我的便宜,偷我們的東西,然後我們默認了,所以他要求對等。
那麼中共口是心非的說,合作是雙方唯一的正確選擇,但它講心目中的合作,就是希望在經貿和政治方面,一切回到奧巴馬時代對中國的放縱政策。現在美國當時蓬佩奧是指出,中共損害美國利益的一系列做法,對此楊潔篪全不認帳。那麼由於那次中共太強硬了,所以夏威夷會談談崩了,沒有任何結果。然後美國從7月份開始就對中共一系列的,從軍事、經濟到諜報,到政治層面的反擊。中美冷戰是這樣子拉開序幕的,是夏威夷會談談崩了,美國才開始反擊的。
現在中美冷戰還在繼續進行,這個背景之下,阿拉斯加會談又再次談崩了,原因和夏威夷會談是一樣的。所以面對著中共以政治對抗,來從事對美外交,美國是不能夠指望對中共的外交能夠取得成功的。所以這次美國也是在阿拉斯加會談中預計到中共會繼續政治對抗,所以他們也採取了同樣的政治對抗姿態。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您剛才說到的,中共方面這樣開始一個戰狼姿態,很多人認為它體現了習近平的這種對東升西降的這樣一個所謂的信心,但是確實外界很多分析又認為,這一次中共對阿拉斯加會談是特別熱衷的,不管從會議之前的信號,還是從人員的趕到阿拉斯加來也好。在您看來,為什麼中共似乎對於這次阿拉斯加會談又特別重視,特別積極呢?
程曉農:確實就像主持人講的,中共是不打算放棄冷戰的,同時它又非常希望,熱衷於在阿拉斯加進行外交會談,當然它又不肯在政治上面做出任何讓步。原因是它希望在對美國保持軍事壓力的情況下,引導拜登當局把中美關係恢復到奧巴馬時代。那樣的話,將大大有利於中共的所謂的崛起戰略。假如美國上鉤了,那麼中美關係就被引導到對中共單方面有利的軌道上去。
也就是說,在經濟上、技術上繼續大規模掏空美國,政治上進一步對美國全方位滲透,在配合擴軍備戰,一步一步的實現它超越美國的實力。與此同時,美國是在民主黨這個政治正確路線的支配下,軍隊被逐步削弱,經濟越來越依賴於發行貨幣,商業上越來越依賴於世界工廠。青年人被毒品所支配,學校教育盡量遷就低能的學生,社會進一步分裂。
這樣的美國將會漸漸失去冷戰中的優勢,那個時候中共的東升西降,習近平說的那個東西,就是有可能變成現實。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謀算,中共一開始對這次阿拉斯加會談是充滿了期待。但是,它直到會談前夕才開始降調。就會談開始之前,中共一直在媒體上宣傳,這次是破冰之旅,會談前夕,它改成了叫做外交偵查。會談前一個星期,中共就堅持認為說,這次會談屬於戰略對話。這個概念是從老布什任內開始的,就雙方有互相的定期的磋商,這種會談機制是在奧巴馬任內進一步擴大,然後是被川普停止了。
中共這樣定位,把外交會談稱作戰略會談,顯然是希望給國內,還有親北京的海外華人一種印象,就是中美關係即將回到奧巴馬時代。中共希望這個會談成為中美緊張關係的破冰之舉,並且為今後雙方所謂中共講的良好關係鋪路。讓兩國從此進入所謂的定期交流機制,然後一切由中共來主導。雖然美國已經明確的在會晤前表示,阿拉斯加會談是一次性會晤,不會恢復一個特定的對話機制,也不會發聯合聲明,這個會面也不是戰略對話。但是一直到3月18日楊潔篪和王毅到達阿拉斯加的那一天,中共的外宣官媒仍然還在使用中美戰略對話。它不肯按照美國的定位,把這個會談的層級降調。
那麼中共要扭轉川普時代中美關係的立場,中共的外交部戰狼趙立堅講得很清楚,他說:「中國要求美國聚焦合作,管控分級,推動中美關係,重回健康穩定發展正確軌道。」也就是說中共所期待的,就是美國能重新向中共的技術間諜打開大門,向中國的傾銷商品開放大門,向中國的盜版商品敞開貨架,再打開大門讓華爾街把大批資金送上中國手中。
對其他的問題,比方講,中共對美國和印太地區的軍事威脅,還有對中國國內的人權問題,香港的取消一國兩制。中共一句話,就是核心利益,寸土不讓。你可以概括的說,中共的算盤就是只想占便宜,還要讓對方難受。按照常識,任何國家的經濟發展,只有在和平狀態下才能順利進行。在正常競爭當中,你沒有辦法獲得的經濟利益,用軍事威脅怎麼能搶到。
而中共現在偏偏是既要擴軍備戰,又要在技術上和經濟上超越美國,這種思維貌似是違反常識,好像不可理喻,那事實上,它是有它的原因的,就是中共的崛起是靠破壞國際規則和各國法律才能推動的。比方講它要大規模的竊取美國的知識產權,還有技術機密,用偷來的專利和製造的產品,去擊垮美國和其他國家的企業。要靠違反國際貿易法則,長期維持對美國的高額貿易順差等等。那如果回到國際規則和各國法律的層面去正常競爭,中國就失去了這些支撐經濟的重要手段,所以中共只能誘使美國順從它的謀劃。
那麼中共試圖通過阿拉斯加會談逼美國讓步,也是因為美國大選舞弊之後,政治方向給中共提供了機會。習近平講的所謂的「平視世界」,現在在中國很流行。中共的外宣官媒《多維新聞》,3月6日用了一個標題叫作:2021中國兩會,堅定而充滿野心。「充滿野心」這4個字,就是對中共高層此刻心態的描劃。我覺得習近平現在沒有說出來的話,就是中共現在對這個世界不再是什麼仰視的心態了,而是一種「你們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可以碾壓你們」,是這種心態。
他沒有說的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中共要如何把這個世界變成中共的天下,可以說一不二。那麼他講的「世界」,並非中小國家,更不是非洲,而是美國。他所說的「平視」,其實就是平視美國,或者說蔑視美國。當然不是因為中共突然在這幾個月裡有了些巨大的成就,讓它可以平視美國了,而是因為美國正在呈現危險的下墜姿態,特別是國內政治和經濟政策上的下墜。
中共的《多維新聞》,今年2月12日有一篇文章,它說的很明確,它說:「從中美官方的態度來看,北京盡可能是迴避被貼上『挑戰美國』這個標籤。但事實上,『中國挑戰了美國』這一點,北京已經難以迴避了。經濟上,中國從2011年到現在,已經成為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經濟體,甚至不少人預測,將在2027年或者2028年超過美國。
在其全球經濟治理層面,『一帶一路』對全球地緣政治的格局的觸動,也是明顯。還有軍事層面,中美兩國都擁有核武器,中國近年來在南海、臺海的軍事存在感明顯加強,解放軍的軍事震懾力大增,美國在亞太的絕對優勢正在變成相對優勢。」這個話當然是中共的外宣語言,誇大的成分相當重。但是它「充滿野心」的這種心態,你通過這些話語可以看的出來,它不避諱它就是要挑戰美國。
主持人:是!其實對於這次會議,美國方面事先設下了相當強硬的基調;布林肯跟沙利文在會議前後的表現,也讓外界覺得美國方面基本維持了強硬的立場。但是同一時間,拜登他在國內的一個採訪中卻不提中共,而是直接批評普京。然後美國情報機構,在最新出爐的對公眾的報告中,就說俄國和伊朗試圖干預了2020美國大選,而不是中共。這個報告、這個結論,也讓很多人頗為吃驚。所以您覺得這些矛盾的信號,是不是也說明拜登的對華政策,會在一種矛盾中前行?
程曉農:中共的對美野心和它的外交戰略,不是純粹的一廂情願,它是建立在拜登的對華政策的兩面性這個基礎上的。因為拜登現在時而向中共示好,時而又宣布對華備戰。他不是在演戲,他是糾結在「政治正確派」的價值觀,還有商界利益與美國國家安全之間這個根本的對立。所以拜登當局是特意降低調門,把中共定性為「主要競爭者」。實際上,中共不是「競爭者」,它是「戰略大敵」呀!
拜登把中共定性為「主要競爭者」,是在外交語言層面降低川普行政當局對中共的認知,比川普當局要溫和的多。那麼中共是正常的競爭者嗎?歷史上,美國是有些一競爭者的。在民主國家當中,比方講,法國在戴高樂時代,一直奉行所謂獨立的外交路線,與美國唱反調。又比如,美國在經濟上也有過挑戰者,上個世紀80年代的日本,曾經號稱富到可以買下曼哈頓。那麼今天的中國挑戰,只不過是當年的法國競爭,還有日本競爭那種層次嗎?當然不是。
中美冷戰是中共挑起來的,川普做了及時應對。雖然拜登當局現在降低調門,用「中國挑戰」來描繪當下的中美關係。其實,美國面對的不是和平的、來自中共的和平挑戰和競爭,而是中共的全方位,特別是軍事方面的威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中共早就在軍事、經濟、諜報和政治領域,構成了對美國國家安全的重大威脅。
對美國來說,這種威脅是美蘇冷戰結束之後,從來沒有過的。中共也不是不小心的點燃了中美冷戰,而是有預謀、有步驟的點燃了中美冷戰。那不管全世界怎麼看,它自己認為它會是贏家。剛才我前面引用中共的話,其實它們就是這麼看的。那麼美國的軍事和經濟實力呢,目前應付中共的威脅還是可以的。那麼中共能不能繼續囂張下去,其實全看拜登當局究竟打算如何應對中共的威脅。這關係到美國的未來,關係到東亞國家的未來,也關係到全世界的未來。
從這次的阿拉斯加美方的談判策略來看,一方面是拜登當局仍然迴避譴責中共的軍事威脅,相反卻把中共視為正常的競爭者。另一方面,拜登當局認為,雖然中共在軍事上威脅美軍,但同時中共又希望從美國得到技術和市場。你有求於我,就得做出某種讓步,而民主黨最擅長的就是所謂政治層面的話題。所以美方準備的是一場以「務虛」為主的外交對話,想用外交壓力讓中共降低對美威脅的姿態,希望中共在政治話題上有所鬆動,然後再決定是否與中共談經濟方面的問題。另一方面,美國又去和日本、澳大利亞、印度等國家事先溝通,希望提升自己的外交地位。
那麼這樣的話我們就看到說,在阿拉斯加會談當中,拜登當局預先設定的立場,和中共的謀劃是針鋒相對的。這次會談,中方想達到的主要是經濟目的,其他政治話題都是它厭煩的,所以它想要的是「務實」會議。而美國是把經濟話題恰恰排除在議題之外,只談中共厭煩的政治話題。所以雙方的意圖完全不對路,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對抗的。那麼中共要堅持政治層面所有話題,一概不接受美方觀點。那美方是堅持說,你的經濟意圖不在我考慮之列,我們只談政治話題。所以這樣的會談,註定了是要吵架收場的。
但是我們也看到,楊潔篪和王毅到達阿拉斯加的時候,多少對這次會談還抱有一線希望的。在會談開始前的記者會上,楊潔篪講話提到過,「我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這句話很多人沒有注意到,這幾個字兒,其實暴露了他當時的沮喪心情。他在出發前,高層是給他部署、判斷說,美方多少會讓一點步。但是這一線希望,被事先在阿拉斯加等他們的駐美國大使崔天凱的一盆冷水澆滅了。
崔天凱肯定是向楊潔篪介紹了美方在他們出發之際,採取一些制裁措施。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楊潔篪和王毅,在會談開始前和記者見面的時候,會不顧外交禮儀的惱羞成怒,以居高臨下的口氣訓斥美方官員。我們都知道,如果說中方對會談成果還抱有期待,就不能用這種態度開場。那既然開場就訓斥對方,自然就是準備會談完全失敗了。也就是說,中共這趟是白來了,人一進賓館,就知道這個結局了。那美方的外交施壓,同樣也失敗了,因為中共不買帳,就楊潔篪那句話「我們不吃這一套」。
對美國政界來講,這次會談只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共不可能改變它對全球現有秩序的破壞性的意圖和行動;那麼對商界來講,指望中美關係改善,出現有利於他們的局面,這個希望也落空了;那對中共來說,它想扭轉川普對華政策的經貿方向,這個幻想也破滅了。今後中共很可能破罐子破摔,進一步採取各種挑釁行動。
主持人:其實這次會議中,楊潔篪還有一句話。他說:「美國國內很多人,其實對美國的民主缺乏信心,對美國政府的看法也各不相同」。許多中國人一下子就注意到這句話了。美國人我覺得也有不少人注意到。比如說福克斯主持人Tucker Carlson,他在節目中,就專門把這句話提出來說,他說中共這就是直接在影射美國2020大選的舞弊。所以許多人都認為說,拜登一定有小辮子捏在中共手裡。您怎麼看?
程曉農:確實!最大的小辮子就是大選舞弊。那麼這次阿拉斯加會談,是中方發飆開場,然後全無結果收場。實際上呢,往深層次去想,中共和拜登當局雙方之間,不是「話不投機三句多」,實際上,中共捏著拜登的一些痛腳。今後可能會讓美國外交部門,向中國強調他們民主優越性的時候,讓中共有機會施加壓力。剛才主持人提到楊潔篪在阿拉斯加記者會面前講那兩句話,就是明顯的影射去年導致拜登進入白宮的大選舞弊,那麼這件事其實美國的前情報總監已經說得很明白。
今年1月7號美國的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向美國聯邦參議院的情報委員會提交了一份關於外國干預美國大選2020大選的評估報告。這份14頁的報告內容是保密的,但是《華盛頓觀察》獲得了這份報告,並且在7日以網站上以這麼一個標題刊登,他說「情報分析人員低估了中國對此次大選的影響力」,用了這麼個標題。這報導了美國情報界對外國干預,特別是中共干預美國大選的擔憂。同時也透露了情報部門內部的分歧。
當時這個情報總監叫做拉特克里夫(John Ratcliffe),他給這個報告附上了一份保密的信件,信中有這麼幾句話,他說:「我很清楚,關注不同選舉威脅的各情報機構的分析人員使用了不同的術語來表達相同的惡性行動」,「他們評估了俄羅斯和中國的相似行動,而提交給決策者們的評估結論是完全不同的,潛在地他們想試圖讓決策者們誤以為,俄羅斯在影響這場選舉,而中國沒有。」
那麼《華盛頓觀察》這個報導裡還提到,美國情報界內部實際上是分析外敵威脅的時候,不同背景的人有完全不同的傾向。有的是強調俄國的威脅,有的低估中共的威脅。那麼剛才講的情報總監拉特克里夫(John Ratcliffe)去年12月接受《華盛頓觀察》採訪時候說。他說:「我們有些情報分析人員從美蘇冷戰時代就在這個部門工作的,習慣把俄羅斯看作是威脅;過去20年當中加入情報界的很多人,更重視的是反恐情報;我們面臨的最大威脅其實是中共,我們需要把更多的關注放在中共的威脅方面。」
這份報告其實本來是應該在去年12月提交給參議院情報委員會的,但是因為高層情報官員當中,有人對中共是否干預大選這件事兒有爭論,他們不願意交出來,要推遲。所以當時這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有一位資深情報官員叫Barry Zulauf,他是這份報告的起草人,他告訴《華盛頓觀察》的記者說,美國的分析中國情報的相關人員,不願意把中國干預美國大選的行動說成是不當影響或者干預,因為他們不喜歡川普的政策,所以就不肯把他們的分析拿出來。
那麼,這個情報總監Ratcliffe不同意這些中國情報的分析人員,他們對中共行動的分析方向,就是他們始終掩蓋中共的這個干預活動。他們掌握了些情況,但是要掩蓋。所以Ratcliffe認為中共的行動確實意圖影響這場總統大選。那麼究竟中共在2020年美國大選當中,在大選舞弊上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掌握了多少舞弊的證據?會不會在某個時刻拿出來要脅拜登當局,我們不知道。但是我想可以有一點想的到的,就是如果中共公開承認它知道舞弊內情,就等於承認它自己干預了美國大選,那對它自己也構成殺傷性。
另外就是,就算中共公布這些證據,不顧自己殺傷,美國的媒體照樣可以封殺這些資訊,只要對美國民主黨不利,美國的媒體會全面封殺,也未必就會在美國掀起多驚天動地的大浪,從而動搖拜登當局。所以楊潔篪的那兩句話影射大選舞弊啊,美國的多數媒體其實拒絕報導這段話的,也不去報導布林肯為此做出的辯解,什麼我們會犯錯誤啊,我們會改正啊之類。那麼今後中共可能把這個小辮子就美國大選就是有舞弊,你就是舞弊上台的,把這個小辮子捏在手裡頭,不時提一下,目的是換取拜登當局的某種讓步。那當然了拜登當局對這種長期的勒索肯定很難受。
那麼對他來講拜登當局唯一的選擇,是擺脫這種受制於敵的尷尬處境,唯一的出路就是對中共進一步強硬。在更大程度上不再由美國國務院出面去講什麼美國民主了,而實際上國會和軍方出面對中共施壓,這樣就可以讓中共手上這個槓桿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問題是,美國國會當中現在是民主黨占多數。所以實際上這個國會並不見得真的想去和中共對抗,我們以後可以再談。那麼中共這次是把中美外交變成了對抗外交。那美國的外交部門今後對中共既不會太硬也不會太軟,換句話講美國對華外交這個施展空間已經沒了。
主持人:那在您看來美國國內又有哪些壓力,希望拜登政府向中共妥協呢?
程曉農:我在這裡先介紹一下中共官媒怎麼說的,它自己怎麼分析的。就中共對美國的如意算盤不是瞎打的。官媒在評論這個阿拉斯加會談的時候說過,有這麼一段話我直接引用。從世界金融界到中國金融界再到很多社會層面,都有一種長期壓抑或者樂觀預期,就是大家都樂觀樂於見到美國、中國兩國重新坐下來終於開始談判,很多人對此抱持樂觀態度。非常希望雙方能藉此機會全面打開局面,盡量重新恢復以前順暢的溝通和交流,最好能恢復過去的中美關係水平。
還有很多美國的盟友承擔不起立即轉向與中國對抗的代價,甚至在美國國內的部分行業和戰略研究機構基於利益或各自判斷,也希望拜登政府改變川普時期的政策。他們認為如果美國對中國示好,主動開一個口子,中國就會相向而行,那麼今後一切就會逐漸好轉。那中共的所謂美國的盟友,剛才主持人談到的,主要是指美國商界的相當一部分人,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些人有點像中共的這個第五縱隊。他們通過資助民主黨和遊說,正在試圖影響拜登當局的對華政策。
其中這個美國在華商會出於直接的市場利益,它當然是希望美國完全取消對中共的經濟制裁。比方講美國在華商會去年10月和11月調查了345家企業,有一半的企業認為美國政府換屆以後,中美關係應該有所好轉,那麼科技企業當中也有類似現象。美國科技媒體叫做Protocol在3月15日發布了一份對美國科技從業員的問卷調查,訪問的對象大部分是在美國的大型科技企業當中的各個層級的人。有40%的受訪者,受僱於年收入超過5億美元的科技企業。那麼大部分受訪者任職的公司員工都多達上千人。
調查結果顯示這些科技企業的這個人員,56%的人認為美國過多的限制了中國的科技公司,60%的受訪者支持和中國的企業更緊密的合作,58 %的人認為美中交惡會削弱美國相關產業。但是也有46%的人認為美國應該封禁華為。那麼這些人不看重美中冷戰資訊,多數人只看《華爾街日報》。那麼現在美國的大型金融機構也正在加大對中國傾斜的力度。中國企業的併購還有這個融資活動十分活躍。給美國的投行帶來大量的業務。
比方講,美國的高盛集團把中國業務定為增長企業盈利的增長支柱,它正加緊在中國增加員工,計劃今年聘70人,三年以後2024年再增加一百多人,主要是要在中國發展投行業務、證券經理、技術類人員。摩根大通也在今年計劃擴大中國業務,今年的現在,它為中國企業服務所賺的業務收入已經增長了36%,到了201億美元。摩根大通和高盛都是要求美國政府與中國政府談判的時候,放寬經濟上對中國的限制,這些熊貓親善派的看法,和大多數美國人的對華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今年3月4日由皮尤民意調查中心發布的民調顯示,九成美國人把中國看作是競爭對手或者敵人。當中84%的美國人認為,中國的科技實力日益增長是個嚴重的問題。
主持人:在前幾期節目中您說:拜登政府上臺之後,美中的這種冷戰其實是在升級中。那麼能不能通過外交會談這種方式來緩解或者扭轉這種冷戰的格局,接下來中美之間會不會有更多的外交會談,這兩個問題您怎麼看呢?
程曉農:其實我覺得在冷戰狀態下,雙方擴軍備戰這個勢頭,誰也不敢停下來。哪一方要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這一方馬上就輸了。因為對方在擴軍備戰,你不備戰,他就可以來威脅你、壓伏你。那麼在雙方擴軍備戰的狀態下,外交會談它只能起一種緩衝的作用,不可能解決問題的。因為真正要解決問題,冷戰一旦開始,解決問題是雙方停止對抗。能不能停止對抗呢?事實上是有例子的,其實中共也琢磨過這個事兒,中共而且宣傳過。
說1986年里根和戈爾阿喬夫在冰島會談了一次,事後雷根和戈爾阿喬夫的回憶都認為是歷史的轉折點。從那個時候開始,就1986年蘇聯同意控制核軍備,不再和美國做擴軍備戰對抗,美國也做出相應的回答,雙方等於握手和解了。冷戰從1986年開始,冰島會談之後就結束了。那麼中共希望說我不做讓步,但你最好能讓步,然後你停下來我這邊繼續擴軍備戰。十年以後我就可以把你壓伏了、打垮了。美國軍方沒那麼糊塗,所以到現在為止,美國軍方是不斷地在要求,看到美國軍備不足的弱點,然後看到中共的咄咄逼人,要抓緊時間擴軍備戰,強軍來維護美國還有第一島鏈的安全問題,因為第一島鏈關係到美國的國家安全。
主持人:您覺得接下來中、美兩國還會有更多的外交會談嗎?
程曉農:這次吵完了以後,布林肯大概也沒有耐性再吵第二回,再吵還是一樣。因為中共的姿態擺得很清楚,你談多少次、我吵多少次、駡多少次,越駡越兇,你能把我怎麼樣!
對外交部門來講,他們本來要面對的是君子,你如果遇上一個流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流氓是靠拳頭說話的。中共自己也說了,靠實力說話。所以現在美國面對的問題就是,你談判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對象,派來的都是戰狼。所以美國談也好、不談也好,都沒有新的結果了。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拜登怎麽去平衡他在美國國內,這些不同勢力對華政策的各種要求。
所以實際上中共是,已經做好了種種的準備,有人說這是為了台海衝突、統一臺灣,其實不是。因為與中國經濟發展關係利益最大的不是台灣,而是美國。中共需要維持和美國的貿易,還有獲取技術的來源,這和臺灣沒有太大關係,只和美國有關。也就是說在中共的戰略考量當中,如果它要做戰爭總動員,它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美國。
主持人:其實我看到有一種分析,認為美、中兩國的軍力現在處於有史以來最接近的階段。那您怎麼看呢?就是有關美、中兩國軍力的對比,特別是往下走兩國軍力的走向,這個對比會如何?
程曉農:在冷戰的狀態下,雙方擴軍備戰的速度決定了兩國軍力的變化,就是誰的軍力會上升。那麼現在看起來應該講美國此時此刻的軍力,明顯還是優於中國的,但是這種情況是可能改變的。我們現在看到中共是不斷的在擴大它的軍備,而拜登是為了他的政治正確的這個目標,在實行一系列可疑的社會政策,所以他會壓縮軍費。這樣的話就變成美國承擔國防重任的美軍本身,受到來自白宮的越來越大的壓力,所以前面主持人提到拜登政策的兩面性,這從他的財政預算政策也可以看出來。
就是拜登是希望用緩和美、中關係的方式,來掩護他裁軍、弱軍的目標。最近幾個月來我們在節目裡也談過,美國軍方從海軍到空軍到戰略司令部,一系列高級將領和退役將領們都不約而同到國會作證。特別是國會眾議院和參議院的兩個軍事委員會,反復地呼籲說美軍現在必須應對中共的軍事威脅。要為軍隊提供備戰所需要的裝備和必需的軍費開支。而且他們不約而同指出一點,就是奧巴馬時代美軍對中共的防範程度非常低,沒有達到美國能保護國家安全的程度,不但軍隊的裝備已經陳舊了,而且軍費不足。我在以前節目介紹過。
但是現在拜登和民主黨的一些議員,對軍界將領們的呼籲反應消極。好像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在政治正確派的認知範圍內,國防需要不是他們考慮的事兒。現在我們來看一下,拜登在花錢給黑人補償所謂歷史包袱方面,在開放非法移民花大錢方面。在增加外交開支讓非營利機構養活更多的民主黨支持者方面,是既堅決又大方。我剛看到今天一條消息,拜登這一次要發放的經濟刺激支票,其中有40幾億是發給非法移民的。就不是美國人,沒交過稅,外國人照樣可以在美國享受美國公民的待遇。
花這個錢拜登一點不心疼,拿著我們的錢在糟蹋。但是另一方面,在國防預算方面,拜登當局和參議院、眾議院兩個軍事委員會的民主黨議員,卻試圖或者說他們已經準備削減軍費了。我3月10日和3月16日看到海軍官網兩次報導,拜登當局上臺以後的第一個軍事預算,就準備把川普去年確定的上個財政年度的軍事預算,削減2.5%。削減以後美國國防預算從7,200多億降到7,040億,這就是拜登當局應對中共軍事威脅的態度。它不但不增加軍費,反而減少軍費。那麼由於削減軍費預算,五角大樓現在不得不考慮壓縮海軍艦隊的規模。那麼這就讓美國直接要落實對印度洋、太平洋地區這個安全承諾,就力不所抵。
另外美國空軍現在也不得不考慮保留一系列舊的飛機,或者是停止購買那些最昂貴的新飛機。比方講美軍最近準備對飛了幾十年的B52轟炸機,進行空中使用的電子設備的更新、升級,為的是讓這些飛機能夠繼續飛行。原因就是空軍沒有足夠的錢去更換轟炸機,來維持對中共的軍事上的平衡。美軍現在也準備去採購經過更新的F15戰鬥機,目的也是一樣,就是比較便宜。就說中共在今年增加了軍費6.8%,美國是反覆的壓縮軍費,逼的軍方去用舊設備應付新的冷戰。
3月3日politicol的網站還有一個報導,說美軍的印太司令部現任司令叫Davidson。他要求國防部長對國會施加壓力,要在2022年就明年為印太司令部批准50億美元的預算,用來購買震懾中國的武器和導彈。印太司令部就是直接面對中共威脅的,但是他的請求,雖然在美軍高層當中是獲得的集體響應,但在眾議院軍事委員會那被阻住了。眾議院現任的軍事委員會主席,是來自華盛頓州西雅圖選區的民主黨議員Adam Smith。他反對大規模增加軍事開支,認為美軍沒必要這麼做。這傢伙是來自黑命貴和Antifa最活躍的選區。民主黨讓他來充當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的主席,就是為了通過他來卡住軍費預算。
雖然我們看到拜登是在削減美軍的力量,而中共卻在不斷地增加軍費。今年3月5日中國人代會剛通過今年的財政預算的時候,中國國防預算比去年又增加了6.8%。現在是13,600億人民幣,相當於大概是2,090億美元。中共現在雖然債臺高築、疫情困擾、經濟疲軟,但軍事開支依然快速增長。現在它的軍費排名第二,僅次於美國。表面上看好像美國現在的軍費只是美國的三成,30%。
但有兩個因素我們必須講,就是中、美軍費不能直接比較。這是個比較客觀的說法,準確地講中共的實際軍費比它公布的數字要多得多。那麼首先美國是把軍用裝備的研發和生產費用都列入軍費預算的,那麼中共的軍用研發裝備的這些開支,都隱藏在民用部門的開支範圍裡頭。我以前專門研究過中共財政預算當中的公開的軍費數據,我也為此到美國的國會作過證。
我當時就發現,過去多少年來中共公布的財政預算當中的軍費,其實主要是人頭費。就是軍人的工資,軍營生活開支和行政經費,而數額巨大的軍備開支不在軍費裡頭。也就是說從軍費的計算口徑量上來講,中共的口徑本來就是美國軍費的幾分之一。所以如果用中美兩國相同的計算口徑,美國算軍費的中國也計算的話,加在一起中共的真實軍費,可能就是現在財政部公布軍費數字的好幾倍。
另外一個就是中、美兩國物價差別非常大,美國是按美軍、按人頭算所採購的用品和軍人的生活開支,本來就比中國高好幾倍。所以如果兩國保持數量相同的軍隊,共軍維持軍隊生活開支的成本只是美國的幾分之一,所以它在這方面的軍費會省很多。那麼這兩個因素可以做出個判斷,就是中共的真實軍費現在可能接近美國的軍費。而兩國軍隊的未來變動態勢,是美國軍費還會不斷減少,中共軍費不斷上升。
華爾街日報去年年底有一篇報導,說美國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Mark Milley,在一次會上表示說:中共正在尋求更多的經濟投入,要在軍事實力上2035年趕上美國,並計畫在本世紀,中國有能力在武裝衝突中擊敗美國。那麼這一點我們從兩國軍費的變化態勢也可以看出來。所以我們需要意識到一個問題,當我們談中美冷戰的時候必須意識到,拜登當局別有用心的裁減軍備、壓縮軍費,這本身就是美國國家安全面臨的一個壓力。
主持人:所以在您看來阿拉斯加的這個高層會晤,對下一步美中關係的影響是有限的。而真正的中美對抗在軍事領域對抗,只是會有增無減。而且還是像您之前說的,這種軍事領域對抗會決定其他領域的美中的這種博弈,是嗎?
程曉農:是,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現在布林肯還保留了一個空間。就是說究竟對中國經濟方面的要求,要中國取消美國川普制定的一系列的中國的經濟制裁。美國到底將來採取什麼態度?他不能永遠保持迴避態度。布林肯是說我們要看中方的行動,然後再決定如何做經濟方面的考慮。那麼接下來問題,中方不行動、不做任何改變,堅決政治上毫不讓步。那布林肯怎麼辦呢?他這邊國內華爾街也好,商界也好,不斷有壓力。所以美國在這方面的行動也是非常值得關注的。
主持人:是,所以就是不排除拜登政府真的會在某一個時間點,開始降低對中共的關稅。特別是他所謂的該競爭競爭,該合作合作。如果他合作的領域的要求大了,他會在其他領域做出更多的讓步。
程曉農:對,他現在最大的所謂合作領域又是他們政治正確派捏造的所謂全球變暖。現在他們已經都在用全球暖化的概念了,叫做全球氣候變化,那是屁話。全世界的氣候永遠在變化。
主持人:是。
程曉農:不暖化了,他仍然按暖化的要求在談什麼要兩國控制碳排放。在這方面我就不多講了,因為時間到了。其實那是胡扯,從科學上來講現在的所謂氣候專家,包括前副總統高爾一套胡說,都是沒有科學根據而且是故意製造偽造一些數據。現在美國最關心的,就因為這是政治正確的東西,所以他一定要和中國談什麼氣候問題。那麼現在還在討論說兩國要在氣候方面合作,是不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重要話題,而在經濟上給中國開放?我們不知道。
主持人:是,好,我覺得以後如果有機會,希望程曉農博士來為我們進一步解讀一下有關這個氣候這個方面的。所謂政治正確的,但是有可能是一個偽命題的這樣的一個問題,我想是會相當精采的。那今天節目的時間很快又到了,我們非常感謝程曉農博士為我們做的精采而詳盡的分析。那期待下期節目再聽到您的解析。
程曉農:謝謝,謝謝大家。
主持人:謝謝,再見。
程曉農:再見。
主持人:好,觀眾朋友感謝您收看這一期的程曉農博士解析美中關係的節目,我們還是下期節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