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回書說到,黃飛虎過了五關進了西岐,然後「鎮國武成王」變成了「開國武成王」,他的所有家將都歸他,原來是什麼官還是什麼官。這是周武王的做法。這種容納百川的概念——來的任何人他不去懷疑——有點兒像今天的美國。只要是正常的人,有明確的理由、概念,他都接納。所以你看美國強大,在於他可以包容一切。
那拒絕一切的,表面是強大,反而是虛弱;包容,表面上是憨厚,但實際是強大。人的理是反的,很多道理都是反的。
什麼叫正?什麼叫歪呢?什麼叫錯呢?是和看問題的人他的生命基點直接相關的……那黃飛虎家族是商朝的股肱、重臣,忠良的臣子,一個房子把大梁給砍了,這房子就完了,其實講述這個概念?所以,整個三十四回講的是黃飛虎過了五關——沒講聞太師。
詩曰:
黃家出寨若飛鳶,盼至西岐擬到天,
兵過五關人寂寂,將來幾次血涓涓。
黃飛虎一家人後來為周朝捐軀!忘了他最後剩了幾個人,但是表示著……君王不道德,那做臣的自選明主。
子牙妙算安周室,聞仲無謀改紂愆。
姜子牙輔佐周文王(周史八百年),但是聞仲力保紂王,卻改變不了紂王的陰邪,所以他沒有辦法(無謀)。
縱有雄師皆離德,晁田空自涉風煙。
紂王他有兵、有馬,什麼都有,但他不在道德上。這一回就是晁田替聞太師去打探西岐的虛實,那一切就如煙一樣,什麼都沒有。
作者他每一回開頭的那一首詩是在講述這一回的整個故事。
話說聞太師自從追趕黃飛虎至臨潼關,被道德真君一捏神砂退了,聞太師兵回。太師乃碧遊宮金靈聖母門下;五行大道,倒海移山,聞風知勝敗,嗅土定軍情,怎麼一捏神砂,便自不知?
碧遊宮金靈聖母,是通天教主的大弟子。我的印象那就是個王八,是個龜啊!挺奇怪的!在通天教主的門下裡頭有很多動物都是母的,特別是在水裡的動物——龜、鱉。他也沒解釋什麼理由,給我的感覺其實是暗語:陰陽反背。
怕女人、怕媳婦的男人一般都很雞賊、奸滑,而且做事不男人、不咋地,就是老做那種犄角旮旯的事、陰曹地府的事、陰溝裡的事。本來是個明明白白事兒,這事你辦就完了,不!他非給你拐彎抹角,這兒拘點兒腳邊泥、那兒拘點鼻涕乾什麼的,他一定弄出這個。好話不好說、好事不好辦。一般怕女人的男人是這樣的。
這個東西他也改不了,我這麼說也是總結經驗,身邊有好幾個朋友怕媳婦。哎呀!我說你何必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幹呢?他真的就這麼幹!他沒有什麼理由。他一見他媳婦就慫,其實有另外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智慧,沒有家庭裡一個男人該擁有的那種智慧。當沒有智慧的時候,人必奸滑、必利益……作女士的呢,妳怎麼也給自己先生一點容顏、立錐之地。
我不知道每到陰陽反背的時候(如果普遍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是一種朝廷更變的時候,要出大事情!可能是!
在《封神演義》裡也沒解釋「怎麼一捏神砂,便自不知?」我以為是寫書的人故意不解釋。因為後面說:
大抵天數已歸周主,聞太師這一會陰陽交錯,一時失計。
「陰陽交錯」就是陰陽反背?我以為不是。為什麼?
道德真君是元始天尊的門下。碧遊宮是通天教主(所在地),如果一定比輩份的話,金靈聖母跟道德真君是同一個輩份。聞太師是金靈聖母的門下,也就是說:道德真君是聞太師的師叔。
輩份的差距不一定功力上有多大差距——姜子牙是哪吒的師叔,姜子牙比不過哪吒,但是,金靈聖母不是人,動物來的(相當大的成分在其中)。
聞太師「聞風知勝敗,嗅土定軍情」,我就想問:那聞太師怎麼會不知道妲己是隻狐狸呢?從來沒有聽過聞太師在談妲己這隻狐狸。他只要看見紂王他就能看見妲己這隻狐狸,是吧!那是因為聞太師他的師父就是隻動物,那他再看動物他就看不了了,但是可以整人。他在一般人的眼睛中威力無比。
這就是一個「順天意」或者「背天意」而行的關鍵。也可以說是一種天象,那這種天象就促成聞太師是逆天意而為的,所以在人的環境中來講,他自然也就被迷惑!靠悟!所以我想寫這本書的人就不給明顯。
聞太師看著兵回,自己迷了。到得朝歌,百官聽候回旨,俱來見太師,問其追襲原故,太師把追襲說了一遍,眾官無言。
如果聞太師都給蒙了,那你眾百官也就「無言」了。所以聞太師也沒搞清楚黃飛虎是往回走了?到底是去哪,他沒搞清楚。
聞太師沉吟半晌,自思:「縱黃飛虎逃去,左有青龍關張桂方所阻;右有魔家四將可攔,中有五關,料他插翅也不能飛去。」忽聽得報:「臨潼關蕭銀開栓鎖,殺張鳳,放了黃飛虎出關。」太師不語。
出這種事,那太師沒招了。
又報:「黃飛虎潼關殺陳桐。」又報:「穿雲關殺了陳梧。」又報:「界牌關黃滾縱子投西岐。」又報:「汜水關韓榮又有告急書。」聞太師看過,大怒曰:「吾掌朝歌先君託孤之重。不料當今失政,刀兵四起,先反東南二路;豈知禍生蕭牆,元旦災來,反了股肱重臣,追之不及,中途中計而歸,此乃天命。
站在聞太師的角度,他其實知道這是天命——已經超過他能力的問題了。所以知道天命的人、明白的人就脫身而去,不會這麼做了。
我講這個明白的人是指這個生命大多應該是擁有境界的,他不會生活在榮、辱之中,他就會離開。而生活在榮、辱之中,他放不下利益,如果打不成,反正我就出賣,他就在利益上。所以「唯利者必下賤」就是一種「出賣」。但,聞仲在這個問題上不是。
如今成敗未知,興亡怎定,吾不敢負先帝託孤之恩,盡人臣之節,以死報先帝可也。」命左右:「擂聚將鼓響。」不一時,眾官俱至參謁。
聞太師當他私自定下自己的定位時,就完了——跟他所隸屬的門派有關——因為到最後我們看到的是通天教主這一門整個被清洗。所以當聞太師明明知道這是天命,但是他不願意提早收手,他非要「定輸贏」,定輸贏就是利益。一旦輸贏出來的時候,你命休矣!
就像有些人說,石濤,您老講那神和鬼,那神在哪?神讓我看看。神,你看不著。你真看著的就是鬼。當你見了鬼的時候,你再也回不來了。所以這就是利益之人的愚蠢,我眼睛裡的愚蠢。他的愚蠢就在於他的論證之說。
太師問:「列位將軍,今黃飛虎反叛,已歸姬發,必生禍亂,今不若先起兵,明正其罪,方是討伐不臣。爾等意下如何?」
內有總兵官魯雄出而言曰:「末將啟太師:東伯侯姜文煥年年不息兵戈,使遊魂關竇榮勞力費心;南伯侯鄂順,月月三山關,苦壞生靈,鄧九公睡不安枕。黃飛虎今雖反出五關,太師可點大將鎮守,嚴備關防,料姬發縱起兵來,中有五關之阻,左右有青龍、佳夢二關,飛虎縱有本事,亦不能有為,又何勞太師怒激。方今二處干戈未息,又何必生此一方兵戈,自尋多事。
那等於四處打起來了。
況如今庫藏空虛,錢糧不足,還當酌量。古云:『大將者,必戰守通明,方是安天下之道。』」
「大將者」,就是軍人。「守通明」:通徹、明晰、明白是怎麼回事。要知道進,更知道退。知道同一件事情什麼時候辦是個最好的時間點,拖到什麼時候、在哪裡辦?同樣!是時間、地點的概念。
太師曰:「老將軍之言雖是;猶恐西土不守本分,倘生禍亂,吾安得而無準備。況西岐南宮適勇貫三軍,散宜生謀謨百出,又有姜尚乃道德之士,不可不防。一著空虛百著空。臨渴掘井,悔之何及!」
他們把這些修煉的人都稱為道德之士。
「一著空虛百著空」,就是「一步錯步步歪」——算命都這麼說的。算命也好,定數也好,人們都不輕易動,一旦動起來一定是動完了,最怕就是猶豫不決。在判斷任何事情的時候一定要通明一切,知道這事的關鍵點。那用「形容詞」的人,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把事情搞混。
魯雄曰:「太師若是猶豫未決,可差一二將,出五關打聽西岐消息:如動,則動;如止,則止。」
當事情沒出手,在正、負、善、惡「順應天意」的背景之下,早已出了勝負。
太師曰:「將軍之言是也。」隨問左右:「誰為我往西岐走一遭?」內有一將應聲曰:「末將願往。」來者乃佑聖上將軍晁田,見太師欠背打躬曰:「末將此去,一則探虛實,二則觀西岐進退巢穴,『入目便知興廢事,三寸舌動可安邦。』」有詩為證:
願探西岐虛實情,提兵三萬出都城。
子牙妙策權施展,管取將軍謁聖明。
話說聞太師見晁田欲往,大悅。點人馬三萬,即日辭朝,出朝歌。一路上只見:
轟天炮響,震地鑼鳴。
轟天炮響,汪洋大海起春雷;
鎮地鑼鳴,萬仞山前飛霹靂。
人如猛虎離山,馬似蛟龍出水。
旗旛擺動,渾如五色祥雲;
戟劍輝煌,卻似三冬瑞雪。
迷空殺氣罩乾坤,遍地征雲籠宇宙。
征夫勇猛要爭先,虎將鞍鞽持利刃。
銀盔蕩蕩白雲飛,鎧甲鮮明光燦爛。
滾滾人行如泄水,滔滔馬走似狻猊。
這種詩、詞、賦描繪出的景色都是一個一個的畫面。
話說晁田、晁雷人馬出朝歌,渡黃河,出五關,曉行夜住,非止一日。哨探馬報:「人馬至西岐。」晁田傳令:「安營。」點炮靜營,三軍吶喊,兵紮西門。
三萬人馬到了西岐,都過了西岐山了,說明西岐在當時並沒有對商朝有任何防範。如果晁田、晁雷看到這種狀況,自己應該有一個掂量。但他們並沒有。
且說子牙在相府閒坐,忽聽得有喊聲震地,子牙傳出府來:「為何有喊殺之聲?」不時有報馬至府前:「啟老爺:朝歌人馬住紮西門,不知何事。」子牙默思:「成湯何事起兵來侵?」傳令:「擂鼓聚將。」不一時,眾將上殿參謁。子牙曰:「成湯人馬來侵,不知何故?」眾將僉曰:「不知。」
且說晁田安營,與弟共議:「今奉太師命,來探西岐虛實,原來也無準備。今日往西岐見陣,如何?」晁雷曰:「長兄言之有理。」晁雷上馬提刀,往城下請戰。
人家西岐也沒有任何兵馬的準備,那你為什麼催馬往前呢?就想搶功(利益的人),對不對!紂王派人去抓殷郊、殷洪的時候,就是晁田、晁雷他們去辦的事。
子牙正議,探馬報稱:「有將搦戰。」子牙問曰:「誰去問虛實走一遭?」言未畢,大將南宮適應聲出曰:「末將願往。」子牙許之。南宮適領一支人馬出城,排開陣勢,立馬旗門,看時,乃是晁雷。
南宮適曰:「晁將軍慢來!今天子無故以兵加西土,卻是為何?」晁雷答曰:「吾奉天子敕命,聞太師軍令,問不道姬發,自立武王,不遵天子之諭,收叛臣黃飛虎,情殊可恨!汝可速進城,稟你主公,早早把反臣獻出,解往朝歌,免你一郡之殃。若待遲延,侮之何及!」
你看,是晁雷自找麻煩。在他出兵的時候,聞太師一沒有談到有關姬發自立武王之事,也沒有談到收留黃飛虎之事。你就是來探個虛實,他自己也講了西歧沒有任何防範,所以這就是在利益當中的人,他不愛惜生命,他一定要挑出事端。而他挑事端就是狗仗人勢,因為對方沒有去對商朝有任何異意、任何想法。晁雷心裡想:「反正看來你還是害怕,你害怕我就嚇唬……」
南宮適笑曰:「晁雷,紂王罪惡深重,醢大臣,不思功績;斬元銑,有失司天;
所以斬掉杜元銑是大罪。司天官他跟普通的官不一樣。比如說在故宮,主管祭天的跟普通的大臣概念不一樣。因為天子、天子,那「天」還是在上,「皇兒」在下……
造炮烙,不容諫言;治蠆盆,難及深宮;殺叔父,剖心療疾;起鹿臺,萬姓遭殃;君欺臣妻,五倫盡滅;寵小人,大壞綱常。
南宮適列舉了紂王的罪惡。那些都是紂王他幹的。
吾主坐守西岐,奉法守仁,君尊臣敬,子孝父慈,三分天下,二分歸西,民樂安康,軍心順悅。你今日敢將人馬侵犯西岐,乃自取辱身之禍。」
晁田、晁雷如果下馬、不要帶軍人進來,說:「我就來問問,挺關心的!」那姜子牙也不能把你如何。
晁雷大怒,縱馬舞刀來取南宮適。南宮適舉刀赴面相迎。兩馬相交,雙刀併舉,一場大戰。南宮適與晁雷戰有三十回合,把晁雷只殺得力盡筋舒,哪裡是南宮適敵手!被南宮適賣一個破綻,生擒過馬,望下一摔,繩縛二背。得勝鼓響,推進西岐。
南宮適至相府聽令。左右報於子牙,命:「令來。」南宮適進殿,子牙問:「出戰勝負?」南宮適曰:「晁雷來伐西岐,末將生擒,聽令指揮。」子牙傳令:「推來!」左右把晁雷推至滴水簷前。
晁雷立而不跪。子牙曰:「晁雷既被吾將擒來,為何不屈膝求生?」晁雷豎目大喝曰:「汝不過編籬賣麵一小人!吾乃天朝上國命臣,不幸被擒,有死而已,豈肯屈膝!」
出身貧寒的姜子牙,被今天勢利之人所嘲諷,但大凡真正有大為的人多出身貧寒。有出身不貧寒的:摩西。他是埃及國王的養子,當他想帶著猶太人出行的時候,他就得拋棄那些(身分、富貴)。釋迦牟尼佛,他也是拋棄了榮華富貴(他是王子)。所以人的理是反的。
子牙命:「推出斬首!」眾人將晁雷推出去了。兩邊大小眾將聽晁雷罵子牙之短,眾將暗笑子牙出身淺薄。子牙乃何等人物,便知眾將之意。
那些嘲笑者是將官,姜子牙是帥!在利益上嘲笑別人的人,一定會被利益所驅使。
子牙謂諸將曰:「晁雷說吾編籬賣麵,非辱吾也。昔伊尹乃莘野匹夫,後輔成湯,為商股肱,只在遇之遲早耳。」
大凡真正有天命之人,在人的這一面是要經過磕磕碰碰、苦難的故事,反過來說,他不會迷於人中。
傳令:「將晁雷斬訖來報!」
只見武成王黃飛虎出曰:「丞相在上:晁雷只知有紂,不知有周,末將敢說此人歸降,後來伐紂,亦可得其一臂之力。」子牙許之。
黃飛虎出相府,見晁雷跪候行刑。飛虎曰:「晁將軍!」晁雷見武成王至,不語。飛虎曰:「你天時不識,地利不知,人和不明。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東南西北,俱少屬紂。紂雖強勝一時,乃老健春寒耳。紂之罪惡得罪於天下百姓,兵戈自無休息。況東南士馬不寧,天下事可知矣。
現在外面大瘟疫,有些人還想趁這種瘟疫之時,獲取自己的財富跟利益,就顯得更加的卑鄙。生與滅,都在你的念頭上。轉變念頭、轉變心意,一切(結果)全改。
武王文足安邦,武可定國。想吾在紂官拜鎮國武成王,到此只改一字──開國武成王。天下歸心,悅而從周。武王之德,乃堯舜之德,不是過耳。吾今為你,力勸丞相,准將軍歸降,可保簪纓萬世。若是執迷,行刑令下,難保性命,悔之不及。」
黃飛虎同樣講述了一個「利」字。那武王在對待他們的時候,也絕不虧待他們。
晁雷被黃飛虎一篇言語,心明意朗,口稱:「黃將軍,方纔末將抵觸了子牙,恐不肯赦免。」飛虎曰:「你有歸降之心,吾當力保。」晁雷曰:「既蒙將軍大恩保全,實是再生之德,末將敢不如命。」
且說飛虎復進內見子牙,備言晁雷歸降一事。子牙曰:「殺降誅服,是為不義。黃將軍既言,傳令放來。」晁雷至簷下,拜伏在地,「末將一時鹵莽,冒犯尊顏,理當正法。荷蒙赦宥,感德如山。」子牙曰:「將軍既真心為國,赤膽佐君,皆是一殿之臣,同是股肱之佐,何罪之有!將軍今已歸周,城外人馬可調進城來。」
晁雷曰:「城外營中,還有末將的兄晁田見在營裡。待末將出城,招來同見丞相。」子牙許之。
不說晁雷歸周,話說晁田在營,忽報:「二爺被擒。」晁田心下不樂,「聞太師令吾等來探虛實,今方出戰,不料被擒,挫動鋒銳。言未了,又報:「二爺轅門下馬。」晁雷進帳見兄。晁田曰:「言你被擒,為何而返?」晁雷曰:「弟被南宮適擒見子牙,吾當面深辱子牙一番,將吾斬首。有武成王一篇言語,說的我肝膽盡裂。吾今歸周,請你進城。」
晁田聞言,大罵曰:「該死匹夫!你信黃飛虎一片巧言,降了西土,你與反賊同黨,有何面見聞太師也!」晁雷曰:「兄長不知,今不但吾等歸周,天下尚且悅而歸周。」晁田曰:「天下悅而歸周,吾也知之;你我歸降,獨不思父、母、妻、子俱在朝歌。吾等雖得安康,致令父母遭其誅戮,你我心裡安樂否?」晁雷曰:「為今之計奈何?」晁田曰:「你快上馬,須當……如此如此,以掩其功,方好回見太師。」
晁雷依計上馬,進城至相府,見子牙曰,「末將領令,招兄晁田歸降,吾兄願從麾下。只是一件:末將兄說:奉紂王旨意征討西岐,此係欽命,雖未將被擒歸周,而吾兄如束手來見,恐諸將後來藉口。望丞相抬舉,命一將至營,招請一番,可存體面。」子牙曰:「原來你令兄要請,方進西岐。」子牙問曰:「左右誰去請晁田走一遭?」左有黃飛虎言曰:「末將願往。」子牙許之。
二將出相府去了。子牙令辛甲、辛免領簡帖速行。二將得令。子牙令南宮適領簡帖速行。得令去訖。不表。
其實姜子牙已經明白晁田、晁雷動了心思了。動了什麼心思?
晁田詐降欺飛虎 子牙妙計擒一雙
我一直跟大家解釋,我說你注意到:文王用《周易》管理西岐,沒有任何人能逃出他的手掌,逃到天邊他都知道,所以連監獄都沒有,叫「畫地為牢」,對吧!
如果任何人都逃不出周文王的手掌,而文王所做的一切又超越不了姜子牙的話,那人中的很多事情,姜子牙就這麼看著,就知道對方要幹嘛——其實就像第六感……當他委曲求全給你講出一二三道理來,其實是你不太理解他的境界。所以我以為當晁雷這麼一說,姜子牙就明白了。禍從口出——你只要找理由,必然有破綻。
且說黃飛虎同晁雷出城,至營門,只見晁田轅門躬身欠背,迎迓武成王,口稱:「千歲請!」飛虎進了三層圍子手,晁田喝聲:「拏了!」兩邊刀斧手一齊動手,撓鉤搭住,卸袍服,繩纏索綁。飛虎大罵:「你負義逆賊!恩將讎報!」晁田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正要擒反叛解往朝歌,你今來得湊巧。」傳令:「起兵速回五關!」有詩為證:
晁田設計擒周將,妙算何如相父明。
畫虎不成類為犬,弟兄綑縛進都城。
話說晁田兄弟忻然而回,砲聲不響,人無喊聲,飛雲掣電而走。行過三十五里,兵至龍山口,只見兩杆旗搖,布開人馬,應聲大叫:「晁田!早早留下武成王!吾奉姜丞相命,在此久候多時了!」晁田怒曰:「吾不傷西岐將佐,焉敢中途搶截朝廷犯官!」縱馬舞刀來戰。
你看!說道理,他都可以說出來!中共講的滿滿是道理,橫豎都是道理,橫著看,左著看,右著看,它都是道理。所以很多人去跟中共講道理,你上了他套了,根本不要問他。他給你打開手電筒,照出個光柱來,你順桿要往上爬,你真往上攥,哎,挺亮的,攥不住,那是你的問題,不是它的問題。
辛甲使開斧,赴面交還。兩馬相交,刀斧併舉,大戰二十回合。辛免見辛甲的斧勝似晁田,自思:「既來救黃將軍,須當上前。」催馬使斧,殺進營來。
晁雷見辛免馬至,理屈詞窮,舉刀來戰。戰未數合,晁雷情知中計,撥馬落荒便走。辛免殺官兵逃走,救了黃飛虎。
飛虎感謝,走騎出來,看辛甲大戰晁田。武成王大怒曰:「吾有義與晁田,這個賊狠心之徒!」縱騎持短兵來戰。未及數合,早被黃將軍擒下馬來,拏繩纏二背。
因為武成王的武功在晁氏兄弟之上。
武成王指面大罵曰:「逆賊!你欺心定計擒我,豈能出姜丞相奇謀妙算!天命有在!」解回西岐。不表。
且說晁雷得命逃歸,有路就走,路徑生疏,迷蹤失逕,左串右串,只在西岐山內。走到二更時分,方上大路,只見前面有夜不收,燈籠高挑。晁雷的馬走鸞鈴響處,忽聽得炮聲吶喊,當頭一將乃南宮適也。
姜子牙大概知道這條路是怎麼回事兒,也就知道當晁雷跑出去的時候,跑不出別處,也就不用追,只要給轟到裡頭就完了。
燈光影裡,晁雷曰:「南將軍,放一條生路,後日恩當重報。」南宮適曰:「不須多言,早早下馬受縛!」
因為上面就是南宮適抓了他,所以姜子牙在布陣的時候,就是這麼個玩法、算法,因為晁雷情虧、理虧,所以一旦出戰的時候,一定是晁田,不是晁雷。如果晁田出戰的話,辛甲他們就足以給他拿下。所以晁雷就有可能跑掉,晁雷跑掉,就碰到南宮適,其實是這麼算來了。也就是說:姜子牙在算計所有概念當中,都是他的境界在算,而不是手指頭在算,他的境界就能知道這事情本身,在什麼情理之中。
我一再跟大家講,只要你境界夠了,你境界之下無論多麽細小,你一覽無遺……擁有境界的人不貪婪、不執著,但什麼都明白!如果他去貪婪、去執著,他就掉下去了……他不在得失中……當他不受任何得與失所捆綁(非要得到;或者說一定不能失去,非得要幹嘛),那他是真正的大自在。
我換個角度來講,因為人要得、怕失,就怕死,所以我說無神論者是最怕死的!因為他沒有自己生命的歸處,他就糟蹋他自己……人的永生的那一面,那是真正的歸處。修煉的人就是修出自己生命本來的境界,我以為就是圓滿。所以人生難得能遇到師父!不得了!
晁雷大怒,舞刀來戰。哪裡是南將軍敵手,大喝一聲,生擒下馬。兩邊將繩索綁縛,拏回西岐來。
此時天色微明,黃飛虎在相府前伺候。南宮適也回來。飛虎稱謝畢。少時間,聽得鼓響,眾將參謁。左右報:「辛甲回令。」令:「至殿前。」曰:「末將奉令,龍山口擒了晁田,救了黃將軍,在府前聽令。」令:「來。」
飛虎感謝曰:「若非丞相救拔,幾乎遭了逆黨毒手。」子牙曰:「來意可疑,吾故知此賊之詭詐矣,故令三將於二處伺候,果不出吾之所料。」
又報:「南宮適聽令。」令:「至殿前。」南宮適曰:「奉命岐山把守,二更時分,果擒晁雷,請令定奪。」子牙傳令:「來!」把二將推至簷下。
子牙大喝曰:「匹夫!用此詭計,怎麼瞞得過我!此皆是兒曹之輩!」命:「推出斬了!」軍政官得令,把二將簇擁推出相府。只聽晁雷大叫:「冤枉!」
子牙笑曰:「明明暗算害人,為何又稱冤枉?」吩咐左右:「推回晁雷來。」
子牙曰:「匹夫!弟兄謀害忠良,指望功高歸國,不知老夫豫已知之。今既被擒,理當斬首,何為冤枉?」晁雷曰:「丞相在上:天下歸周,人皆盡知。吾兄言,父母俱在朝歌,子歸真主,父母遭殃。自思無計可行,故設小計。今被丞相看破,擒歸斬首,情實可矜。」子牙曰:「你既有父母在朝歌,與吾共議,設計搬取家眷;為何起這等狼心?」
這個話,聽起來就像《水滸傳》裡的話,其實在一定程度上講述了晁田、晁雷人品差(說的都是道理,也絕對在情理之中),但人品之差,差在一個貪字上。
寫《封神演義》的人厲害,就是:晁雷、晁田當初抓殷郊、殷洪的時候,他們就是要立功,都是他們兩個幹的。《封神演義》的作者在把持這些角色特徵的時候——生命品質——一貫如一,始終如一。他描寫的細節、故事行走地非常準確,為什麼準確呢?我自己理解(我們說故事):《封神演義》的作者,有人說是這個,有人說是那個,然後再正式地說這個作者其實就是個得道者,有本事的——一夜書成——我以為這是人說的,也就是講:這本書可能在某一個環境中早已存在了,只不過以人的文字方式出現在人間了。他到底怎麼出來的?對很多人來講也說不清楚。
今天中共病毒,全世界一百八十多個國家都有,你說他到底哪兒出來的?說不好,對不對!?今天英國首相說,兩人在一起,警察看見,我抓你,我罰款。他真的是這樣。
加拿大有幾個省也是這樣,安大略省也是這麼要求的,今天多倫多市也提出這麼要求,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你說它哪兒來的?
他就說一定要切斷這個中共病毒的傳播線路,有沒有道理?有,但是怎麼叫傳播線路?他也不知道。其實就是人已經被病毒玩弄了,他只能減少人的行為,沒有任何辦法,而減少人彼此的接觸,在人的層面的道理上是存在的。其實病毒是坐地起來的,或者你說「大風刮來的」!?
晁雷曰:「末將才庸智淺,併無遠大之謀,早告明丞相,自無此厄也。」道罷,淚流滿面。子牙曰:「你可是真情?」晁雷曰:「末將若無父母,故說此言,黃將軍盡知。」子牙問:「黃將軍,晁雷可有父母?」飛虎答曰:「有。」子牙曰:「既有父母,此情是實。」傳令:「把晁田放回。」二人跪拜在地。子牙道:「將晁田為質,晁雷領簡帖……如此如此,往朝歌搬取家眷。」
晁雷領令往朝歌。
還有這種事!?那哥哥給留在那兒啦!弟弟給放回來了。因為都是弟弟挑的頭,前、後他都是中心。
不知吉凶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待續)
【濤哥侃封神】第三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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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