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討論了中共內鬥的一條主線——習近平的接班人問題,本篇討論內鬥的另一條主線:對習近平的追責。
習近平上台近8年,貴為核心,人還在世就把名字寫進了黨章、「憲法」,不僅凌駕江胡,也超過了鄧小平,直追毛;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此的是,中共每況愈下,現在簡直就是「末日狂奔」,習近平對此能沒有責任嗎?因此,對習追責,幾乎成了中共各派政治勢力的共識。
例如,今年上半年,各種「逼宮」消息不斷。不論是太子黨陳平轉發的公開信(呼籲召開緊急中共政治局擴大會議,檢討習近平是否適合繼續擔任國家領導人的問題),還是署名「鄧朴方」的「致兩會代表的一封公開信」(提出了15個問題),都聲色俱厲、氣勢洶洶。
面對追責,習又能怎麼辦呢?
首先,把權柄、把刀把子握得緊緊的,近乎一種病態的敏感。
三類人群尤為防控重點。其一,對黨內現職高層和退休元老,精密布控,打擊任何「非組織政治活動」。五中全會即將推出的中央委員會工作條例,其用意就是要把習的「定於一尊」具體落實,板上釘釘。
其二,對公開批評者,如屬於紅二代的任志強被重判18年,中央黨校退休教授蔡霞被取消退休待遇、凍結銀行帳戶(幸虧人在美國,否則還不知怎麼樣呢);如知識分子清華大學教授許章潤被開除公職、不准各界人士救濟、不准出國,法學博士許志永再次入獄,等等。這些是做給社會群眾看的,殺一儆百。
其三,防範經濟大腕、金融大亨,尤其打擊政商串聯者(如重判安邦保險集團吳小暉18年、越境抓捕明天系的肖建華、馬雲被迫退休等等),宣稱重構「親」、「清」政商關係;同時,高調統戰民企,9月16日發布「改革開放」以來第一份民企統戰文件,用意是杜絕任何經濟力量脫離控制,為異己提供資源。
其次,緊縮政治言論空間,打擊異己,確保「習思想」一統天下。
這裡僅提三個突出做法。其一,大量編輯、出版習近平著作,颳起個人崇拜之風。《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自2014年出版後,今年已出到第三卷;還有多種專題摘編型的單行本。吹捧奉承之風全國勁吹。例如,7月24日,王毅把成立「習近平外交思想研究中心」稱為「中國外交史上的一個重要日子」;「梁家河大學問」之類的醜劇層出不窮。此外,習的畫像也在許多地方懸掛,甚至掛進佛寺道觀、天主教堂、西藏喇嘛廟。
其二,「四個意識」、「兩個維護」成為中共幹部(尤其高幹)表態標準。習當局嚴厲打擊「妄議中央大政方針,破壞黨的集中統一」者。2003年印發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經2015年和2018年兩次修訂,強化了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組織紀律。「妄議中央」成為一些落馬官員的罪名之一。
其三,2019年1月1日,「學習強國」上線,體制內的人,每天必學。這是中共中央宣傳部主管,學習習思想的平台,集新聞聚合、即時通訊和社群網路等功能於一體,包括行動應用程式端(APP)及網站。德國網路安全公司調查發現,學習強國APP每天會收集並行送詳細的手機使用記錄檔,是個監控利器。
習的這些僵硬、強硬做法,不僅於事無補,反而使自己處境更加惡化,促進了黨內反習勢力的大聯合。
目前,習近平內外交困,形勢有利於黨內反習勢力。國內外形勢越嚴峻,黨內反習勢力的聲浪就越高,對習追責的壓力就越大。但是,黨內反習勢力也存在一個最大的難題,即政治綱領問題。
習近平聲稱自己「保黨」,「不走封閉僵化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幟邪路」。但問題是,在「封閉僵化」和「改旗易幟」之間,實質上並沒有第三條路,這是習現在走投無路的根本原因所在。
黨內反習勢力,追責習近平容易,可以把目前的困境、絕境都歸因到習頭上,但是,又如何走出新路呢?
如果仍然堅持「保黨」,那也只能向左轉,與習的做法並沒有實質性的區別,頂多是策略放靈活些、身段放低些;但是,這於內而言老百姓不買帳,於外而言離美國訴求相差太遠,仍然苟活不了幾天。須知,打著鄧小平的旗幟來反習,絕沒有出路,因為鄧小平旗幟本身就有大漏洞,「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跛足改革早死於六四屠殺了。
黨內反習勢力的唯一出路,只有「改旗易幟」這一條,可是他們有這個認知、決心、意志與能力嗎?目前都還難說。
總之,習近平與黨內反習勢力的搏殺,如果仍陷在「保黨」的框架內,雙方的最終結果只能是同歸於盡,沒有任何的社會進步意義。
如果,其中一方能與中共切割,那不僅給自己帶來生機,也在給中國開闢生路。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