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入化馬成真 古今獨步畫通靈

文/君子蘭

【新唐人北京時間2019年06月15日訊】唐代畫家韓干,陝西西安(一說河南開封)人,出身貧寒,愛好繪畫,曾在長安一家酒肆打工,閑時在地上作畫。據宋《宣和畫譜》記載,著名詩人、畫家王維很賞識他的繪畫才能,推薦、資助他師從曹霸學畫。

唐代畫家曹霸,是曹魏皇帝曹髦(曹操曾孫)後人,文武雙全,擅畫馬,時人甚至以其祖先「三曹」比之,有「文如植武如操字畫抵丕風流」之美譽。韓干在曹霸處學成後,天寳初年,被唐玄宗召入宮中做宮廷畫師。韓干畫藝全面,尤工畫馬,玄宗命他拜當時畫馬名家陳閎(畫馬亦師法曹霸)為師。據《太平廣記》記載,玄宗見韓干畫的馬跟老師的不一樣,將他召來責問。韓干奏云:「臣自有師,陛下內廄馬,皆臣師也。」玄宗聽後頗感驚異。

唐玄宗像(公有領域)

韓干曾師從曹霸而重視寫生,堅持以真馬為師,遍繪宮中及諸王府之名馬。為了畫好馬,韓干經常到內廄及岐、薛、寧、申等各王廄中的馬廄裡,甚至搬到馬廄和飼養人同住,痴呆地觀察好幾個時辰,細心揣摩,由此深得馬之習性。

唐代自開國以來,崇尚武功,養馬成風。開元以後,天下安定太平,西域名馬源源不斷輸入唐朝,宮內御馬圈內就有「飛黃」、「照夜」、「浮雲」等各地送來的寳馬。唐玄宗看到韓干畫的果然都是他的御馬。韓干對馬的識別與鑑賞能力已達到了著名相馬專家九方皋、伯樂的程度。韓干之前,展子虔、鄭法士等人畫馬,重畫骨,「瘦如蟠螭龍形」。韓干則獨樹一幟,一改畫風,畫馬重畫肉,所畫之馬「肉中見骨」、肥壯氣雄。「所謂干唯畫肉不畫骨者,正以脫落展、鄭之外,自成一家之妙也。」(《宣和畫譜》)韓干畫作有如《玉花驄圖》、《照夜白圖》、《洗馬圖》、《鑿馬圖》、《戰馬圖》、《六馬圖》、《八駿圖》、《百馬圖》等,其作品在《宣和畫譜》中著錄有五十二件之多,流傳至今的《照夜白圖》和《牧馬圖》被公認為韓幹真跡。

韓干真跡《照夜白圖》,現收藏於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公有領域)

照夜白是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為唐玄宗的御馬,圖中,被栓在馬柱上的夜照白仰首嘶鳴,奮蹄欲奔,神情昂然,充滿生命的動感。馬的體態肥壯矯健,唐韻十足。圖左上有「韓干照夜白」六字,系南唐後主李煜題字;又有唐代著名美術史家張彥遠所題「彥遠」二字。卷前有何子洇、吳說題首。卷後有元代危素及瀋德潛等十一人題跋。這匹馬「有頭無尾」。據專家考證,馬的頭、頸、前身為真跡,而後半身為後人補筆。

韓干真跡《牧馬圖》,現收藏於臺灣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公有領域)

《牧馬圖》描繪駿馬肥碩的雄壯英姿。圖中黑白雙馬,胡人騎一而控二,黑馬身配朱地花紋錦鞍,更示出其神彩;人物衣紋疏密有緻,結構嚴謹,用筆沉著,神采生動,純是從寫生中得來。左有宋徽宗瘦金體書題「韓干真跡 丁亥御筆」八字,並有南唐御府藏印,為韓干真跡無疑。

據《宣和畫譜》記載,一天晚上,一穿朱紅色衣服頭戴黑色帽子的人敲韓幹的大門,來到韓幹面前說:「我是鬼的使者,聽說你擅長畫寳馬,請你為我們陰界畫一匹馬。」韓幹立即為這個鬼使畫了一匹馬,並將它火化了。過了幾天,韓干外出,遇到一個人向他作揖致謝,說:「承蒙您送給我一匹良馬,免去我長途旅行翻山過河的勞累,我對你的盛情也要表示答謝。」第二天,不知從哪裡來的人送給韓干百匹上好的素色細絹。韓干收下,後來都用了。

另據唐筆記《獨異志》記載:因韓干畫馬名氣太大,以致驚動冥界,有鬼使前來相索:「知君善畫良馬,願求一匹。君畫而焚之,我即可得到。」

北宋書畫家米芾在《畫史》中記載:「嘉佑中期,有去江南的人,要渡採石磯(又名牛渚磯,今安徽省馬鞍山市西南長江邊,為牛渚山北部突出於長江中的部分,溝通大江南北的重要津渡),忽然刮起大風,不能渡江。於是去中元水府祠求神祈禱。當天晚上,夢見神告訴他留下韓幹所畫的馬就可以渡江,等他醒來後,就把他所收藏的韓幹馬畫獻上給水神。不久後風就停了,於是渡江。到現在韓幹的畫還在廟中。」

唐《酉陽雜俎》上也有一則關於韓干畫馬的故事。唐德宗建中初年,長安有人牽馬尋訪馬醫,以二十鐶銅錢求為馬治腳病。馬醫觀其馬的毛色、骨相,甚為驚奇:「此馬實在奇怪,極像韓干所畫,而真馬中沒有這樣的!」於是,他建議馬主牽馬繞長安東、西兩市走一圈,自己則跟在後面。馬主按照其所說的做了,忽逢一人,亦大驚:「此馬怎麼一如我所繪製的呢?」此人正是唐朝畫馬高手韓干。韓干撫摸馬身,見其前蹄損傷,心中甚異,回家後展卷看自己所畫之馬,見其中一匹腳上果然有處黑缺,才知道畫通靈氣啊!那位馬醫得到的那二十鐶銅錢,過了一段時間,幾經轉手後,都化作了泥錢。

「唐朝畫馬誰第一,韓干妙出曹將軍。」(明僧宗衍《題韓干畫馬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韓幹注重寫生,以真馬為師,師法自然,其雖宗法曹霸而有出藍之譽,在藝術上取得了巨大成就。後代畫馬名家如李公麟(北宋畫家)、趙孟頫(元代書畫家;妻為元代畫家、詩人管道升)都曾向他學習。韓干可是說是自唐以來畫馬之祖,並以此獨步古今畫壇。

(責任編輯/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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