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清理舊書時,看到一本大躍進年代的漫畫冊,翻開來一張是,一個人騎著一條龍飛起,飄動的旗上寫著:「十五年趕超英國」。勾起這段往事,讓人心痛,可憐的是英國沒趕上卻走入了六十年代初的大飢荒。
對於大躍進所釀成災難,後來的年青人少有知道,據史料記載,「大躍進」之後的大飢荒。造成四千萬人非正常死亡。
我經歷了那個年代,雖然當時還小,但是餓肚皮的滋味卻記的深刻。。糧食配給制不夠吃,買糖廠榨糖後的甜菜渣和面吃,後來甜菜渣不好買,就擼榆樹葉,那年我爺爺七十二歲,他爬到樹上去,嚇的鄰居跑來告訴我家,說危險;我的父親在鐵路工作,上山採橡子,回來在行進的貨車上,他不小心在車的晃動中摔了下來,險些喪命,臉上縫了好幾針;我的奶奶疼愛我,常常把給她的食物,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給我在被窩裡吃,不叫別人看見,也許因為我是長孫;媽媽將玉米面和榆樹葉、甜菜渣子和在一起蒸餑餑,蒸餑餑時還分成兩樣,摻面少的和摻面多的,她只吃那摻面少的不成型的餑餑,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知道嗎?吃橡子面做的餑餑都拉不下屎來,上中學要帶午飯,早上裝上飯盒,沒到校就扔掉,中午只好餓著。
我經歷了那個年代,雖然當時還小,但是那一幅幅嚇人畫面卻永遠抹不去。
家東邊有個小河沿,在小河沿旁用木板搭的有兩尺左右高的小房,說是小廟,家裡死人了,要去報廟,家親屬戴著長長的白布孝帽,排成一行,後面的趴在前的後背,一長隊,哭聲甚烈,天天都有,到出殯的時候,喇叭一吹,有高音小喇叭,還有底音大喇叭,合起來聲音撕心裂肺,真的,六零到六三年,那是一個死人的年代,出門的大道上,經常看得見出殯的車,在家裡你聽到那喇叭一響,知道誰家又死人了,那個時候死人是常事,但還是害怕,特別是小孩。我爺爺是這一片專扔死孩子的,誰家小孩死了,把我爺爺叫去,從後窗戶抱走,扔大地去,然後給爺爺幾兩酒喝。還有更酸楚的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縣城,住的是一趟趟平房,夏天婦女們坐在一起納鞋底子、縫衣服,我的同學王胖,從遠處抱一梱草過來了,他沖坐在那兒媽媽喊他撿了一捆草,很自豪,他媽見了都嚇傻了,要喊,旁邊的人反應快,沒叫她說,怕孩子把草扔在地上,告訴孩子把草送回去,最後,孩子在媽媽的嚴厲喝聲下不情願的走了,原來那一梱草是裹著死孩子的,小孩的腳都露了出來,說那時餓孚遍野,民不聊生,可見一斑。
中共對於歷史上的罪過是掩蓋的,這一場大飢荒被中共歪曲成「三年自然災害」,實際上那三年風調雨順,完全是一場徹底的「人禍」。
大飢荒是大躍進的惡果,本來是可以糾正的,在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誰不知道彭德懷的意見是正確的。誰不知道毛澤東的大躍進是荒唐、專斷的。為維護毛澤東一個人的權威,卻指鹿為馬,傷害的是百姓生命。
那年代最具諷刺的是,我說看不到老百姓反感,也許那時我是小孩不知道。在學校裡,每天還唱著「社會主義好」「共產黨好」,一邊餓的要死,一邊還要破著嗓子喊,人們「木」了,人們「納」了。
其實不是,是中共幾十年洗腦的結果。它灌輸你的是,它是你的「大救星」,它把你從「萬惡的舊社會」救了出來,你欠它的人情,人們也就這樣認識,也就不再想什麼,任其自圓其說,任其肆意宰割。
談到大飢荒,今天我們也面臨飢荒,在一些人頭腦中真相的飢荒。中共是割斷歷史的,歷史真相被掩蓋著。關於這些建議大家看《九評共產黨》。這本書對中共揭露的入木三分,中共至今都沒敢回應一點,這裡不多講。今天令人憂患的不是說不清歷史,而是人們被自己的觀念束縛著不去聽、不去看他觀念以外的東西,固守自己的那一點認識,別說中華五千年文明,就連百年的共產黨都認識不清,特別是有些政府官員,還想做點好事,還想治理好國家,怎麼能治好?
有時看電視,看到朝鮮民眾對金王朝頭兒的哭哭涕涕,大家覺得可笑,笑什麼?早些年的中國人比那還瘋狂,比那還可笑。人的愚昧無知,真相的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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