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真民主與假民主

在民主已成世界潮流的今天,恐怕沒有哪個政權會公開站出來反對民主,即便是極權專制政權,口頭上也總是以民主相標榜,給自己蒙上一層民主的外衣。於是乎,世界上便有了形形色色的民主。

形形色色的民主不外乎兩大類,一類以普世價值為基礎,以分權制衡為特徵,否定一黨專政;一類拒斥普世價值,否定分權制衡,擁抱一黨專政,而根據無外乎國情有別之類。在這個意義上,我們不妨把前者稱之為普世民主,後者稱之為特色民主。

如同所有的社會制度一樣,民主作為一種社會制度,確實會因國情而有別,也確實應根據不同的國情而有不同的設計,比如美國式民主與英國式民主就是現成的例子。但不管不同國家的民主因為國情而有多大的不同,分權制衡等本質性的特徵卻是它們共同具有的。如果因為國情特殊而把這些本質性的特徵抽掉了,那就成了有民主之名而無民主之實的民主,也就是假民主。所謂特色民主其實也就是假民主。

復旦大學教授張維為不同意一黨專政的中國沒有民主的說法,他撰文提出中國其實並不缺乏民主,比如人民代表大會,比如民主協商,比如……不錯,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只不過這些都徒有民主之名,而無民主之實,用張維為們的話說,乃「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在「黨的領導下不斷發展完善的民主」,拒絕走「邪路」的民主。張教授當然有提出和堅持自己觀點的權利,但我想問一聲: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跟我們通常所說的民主有一毛錢關係嗎?

民主化是個過程,不可能一步而就,這固然不錯,但公佈官員財產總不能說很難,還要慢慢來吧?這一步現在都不搞跟國民素質有多大關係?跟官員素質關係比較大吧?這一步不但不搞,還把在馬路邊舉牌要求走這一步的公民抓起來判刑,這就不是搞不搞民主,怎麼搞民主的問題,而是拒斥民主,維持專制的問題了!

清王朝倒臺至今已100多年了,再怎麼著中國現在的國民素質總要比晚清那會高一點吧?退一步說,就算沒有一絲提高,跟晚清時持平,那麼慈禧太后都開始實行的政治改革比如辦報自由什麼的,現在總可以試行了吧?如果有人硬要說現在的國民素質還不如晚清,那我也認了,只不過你讓「新中國」的執政者將情何以堪?這不是對他們的莫大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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