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江:由政黨來控制 北大永遠趕不上哈佛劍橋

在今年北京大學校慶期間,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了北大。在與北大的師生座談的時候,習近平突然提出:「不要把北大辦成『第二個哈佛和劍橋』,而是要辦成『第一個北大』。」 北大從來不缺馬屁精,果不出其然,順著習近平的腔調,北大哲學社會科學系教授葉朗,又加上了一句:「北大如果辦成哈佛第二,一定不是好事,而是很危險的。」

習近平講話的針對性十分明顯,他是要在各個方面與國際主流的東西劃清界線、背道而馳。不僅在政治制度上要與民主憲政流劃清界線,在教育上也要與主張學術自由的國際主流教育精神劃清界線。官方的《人民網》對此心領神會, 將「不要把北大辦成『第二個哈佛和劍橋』」作為主標題報導了習近平的這一次訪問。不難想像,這一講話精神,將成為中國高等教育的一個新的指導方針。

我不知道是誰、在什麼時候曾經提出過要將北大辦成第二個哈佛和劍橋;也不曾考證他們在提出這一概念的時候真正的含義是什麼。但是,作為一個曾經在北大、哈佛、牛津讀過學位和曾經在劍橋執教十年的華人,我真誠地認為哈佛和劍橋應該成為北大學習目標,因為今天的北大與哈佛、劍橋所代表的世界一流學,實在有著太大的距離。

從個人的感情來講,我從來都認為我是一個「北大人」。是北大的老師們給我奠定了在知識領域不斷探索的基礎;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是北大精神「復活」的年代,那時,北大的氛圍培養了我獨立思考的自由精神。在「六四」之後,北大遭受專制政治再一次閹割的時候,北大的老師和同學們仍然在默默地支持身處逆境的我。無論我漂泊在哪裡,北大永遠是我的精神家園。

等到我被迫流落到海外讀書的時候,我發現,在中國極為稀少和寶貴的「北大精神」,尤其是鍥而不捨地追求知識、奮不顧身地捍衛真理的精神,其實與哈佛、劍橋以及世界所有一流大學所提倡的精神並無二異。不同的是,北大所代表的民主、科學精神在中國始終受到權貴的壓制,至今仍然只是一株在風雨中飄搖的的嫩芽。而在哈佛和劍橋,早已經成為任何力量都不可撼動的參天大樹。

中國是一個大國,如果我們堅持所有的人種在智商是並無區別,那麼在近代和現代世界歷史上,中國應該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機率產生牛頓、達爾文、愛因斯坦那樣的科學巨匠,也應該產生不少世界級的思想家。但是我們沒有!這是中國近現代政治的失敗、中國近現代文明的失敗,也是中國近現代教育的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代表中國教育最高水平的北大的失敗。

北大與世界一流學府的最大差距,就在於缺乏獨立精神、缺乏自由風氣、缺乏兼容并包。沒有這個精神,很難培養出世界級的科學家、思想家,因為老師和學生們的創造性在這裡被扼殺掉了。對那些堅持獨立性的師生,中國政府則不僅要剝奪他們的精神,甚至還要禁錮或者消滅他們的肉體。北大無法與哈佛和劍橋相比,根子在執政者 。

如果中國人有志氣,要將北大辦得比哈佛和劍橋還要出色,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第一步需要「見賢思齊」,先將哈佛和劍橋的優點學到手。如果要問向哈佛和劍橋學什麼,筆者倒是有現成的建議:第一,撤銷所有強迫進行意識形態灌輸的政治課;第二,將意識形態警察從學校裡趕出去、將秘密警察從學校裡趕出去;第三,給老師開課的自由。這是學習哈佛和劍橋的起碼的一步。

我相信,北大的老師和學生不會反對這些建議,但是這樣一來,執政黨便無法干涉學校事物了。正如「葉朗教授們」所說,在執政黨看來,這樣學習哈佛和劍橋的確「十分危險」。不過,這對於中國的科技進步和文明昌盛是沒有危險的,它所危及的只是少數人對權利的壟斷,它所阻止的只是政客們對科學精神的踐踏。

文章來源:《自由亞洲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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