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虹:「大恩人」和他的極權主義國家

【新唐人2013年1月27日訊】一九二零年,一個叫扎米亞京的俄國作家寫了一本題為《我們》的小說,描繪了一個叫做「至高無上國」的烏托邦極權主義社會。

這個社會的成員都穿統一的制服。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由字母和數字組成的代號。他們住在透明的玻璃城市中,連私人生活中的細節都暴露在國家面前。他們每天要做的事情都由國家在很早以前就安排好了,只需要按照國家公佈的日程表去按部就班地完成。

這個社會只有一份報紙,叫國家日報。科學叫國家科學,由國家科學院主管。詩人和作家也由國家的一個委員會來安排他們的寫作。國家甚至還建立了一個工廠用來生產統一的音樂。

這個國家唯一的領袖叫「大恩人」,他依靠一個權力極大的警察機構來監視全體居民。「大恩人」 除了把這個社會的所有成員都置於自己徹底的控制之下,還有一個更大的野心﹕「至高無上國」建造了一騪巨大的宇宙飛船,要把宇宙中有其它有生命的星球也變成象「至高無上國」一樣,這騪飛船的名字就叫「一體化」。

小說是用日記的體裁寫的,主人公和所有「至高無上國」的居民一樣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叫D-503。他是一個為建造「一體化」飛船工作的科學家。他原來 是這個社會循規蹈矩的成員,後來認識了一個叫I-330的年輕婦女並墮入情網。

這個婦女是個反抗極權主義通知的地下組織的領導人。在她的影響下,D-503身上人的自由意志逐漸甦醒,開始對這個極權主義的社會不滿並加入了地下組織。但後來事機不密,「大恩人」的警察機構破獲了這個方康組織。D-530接受了「至高無上國」為反抗分子所發明的特殊腦部手術,去掉了想像力和自由意志的神經。最後,I-330被警察用酷刑折磨至死,而曾經是她的同志和情人的D- 503就坐在她的對面安靜地觀看。

這部小說是對極權主義政權一個天才的預言。當時布爾什維克政權剛建立兩年,正忙於內戰,還沒來得及發明那些控制人的思想和整個國家的文化科學的手段。

在扎米亞京筆下,「至高無上國」的獨裁者「大恩人」有一個象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一樣光禿的前額,這很明顯是指列寧,因為這不但和列寧的外貌一樣,而且「象蘇格拉底一樣的前額」恰恰也是列寧的追隨者對這個獨裁者的奉承。

這個「至高無上國」之所以能維持其統治,最關鍵的是它消滅了人的自我意識,包括個性,情感,夢想和想像力,用書中的話說﹕「人的自我意識確實不過是一種疾病。」因此這個社會中的人只有機體的概念,即「我們」,而沒有「我」。這也就是這本小說書名的含義。

另一個重要的維持統治的手段是利用人本性中的一種矛盾:既嚮往自由,又對獲得自由後個人必須承擔生活中的所有的責任感到恐懼。獨裁者的伎倆是對群眾宣稱﹕如果你放棄對自由的追求,我就保證給你幸福。用「大恩人」的話來說﹕人們從出生之日就為之祈福,渴望和焦慮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有一個讓他們一勞永逸地知道什麼是幸福,然後把自己心甘情願地拴在這個幸福的鐵鏈上嗎﹖

一個令人深思的細節是﹕當D-503被捕後,正是「至高無上國」的革命達到高潮的時候,全體人民都表示熱烈擁護「大恩人」,把自己獻給革命。在這個壓倒一切的多數面前,D-503再也承受不起獨立思考和自由意志的重負,他要和群眾一致,於是他自願接受了那個大腦手術。而拒不接受這種手術的I-330就被用暴力從這個社會中清除掉了。這就是異端分子在這個極權體制下的兩種命運。

《我們》這本書極大地影響了二十世紀兩外兩本揭露極權主義統治的小說,即英國作家赫胥黎的《奇妙的新世界》和奧維爾的《1984年》。今天重讀這本書,對於正在反抗極權主義統治爭取民主自由的人民和那些已經推翻了極權統治,但面臨著艱巨的社會重建任務的人民來說,扎米亞京所描寫的人在自由和奴役之間的徘徊和矛盾,以及獨裁者的「放棄自由,我就給你幸福」的引誘仍然是值得警惕的。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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