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异曲同工的權力貪腐案
台灣阿扁“海外貪腐案”在不太完美的台式民主制度的窮追猛打下,其間各色人等罪有所歸,案程大致塵埃落定,案中种种散布坊間,漸流于遺史掌故。此時此刻,人們在慨嘆無限權力的可怕之余,也為少了一份市井談資而略顯“失落”。
不過讓人不得不再次關注的是,在海峽對岸的這邊,早有“第一家庭”不失時机閃亮登場,与阿扁案無縫對接,其“惊艷”程度,當足以攢足兩岸人的眼球,及時填補人們茶余飯后的大腦空間。
—-2009年7月22日,大陸爆出“第一家庭”海外貪腐案!
“非洲小國納米比亞傳來惊人消息,中國威視公司涉及貪瀆,而威視公司前老總,是党總書記胡錦濤的儿子。
不難發現,缺乏媒体監督的政治局常委們,正在黑非洲進行一場五鬼搬運的游戲,將國家資產以外交名義,展閃騰挪,搬進自家保險庫。
台灣有非常自由的監督媒体,台灣前總統陳水扁和儿子陳致中,老婆吳淑珍尚且密切合作,做下台灣第一號巨貪弊案,將貪污所得金錢藏匿海外。邱毅和媒体鍥而不舍的追尋真相,終讓阿扁坐進大牢。
中國第一家庭的貪污弊案已初露端倪,如能有邱毅式人物,給于揭發,相信情節比之阿扁父子,更加神奇!數額更加巨大!”—-胡錦濤父子 PK陳水扁父子 本欲觀 多維博客 2009年07月23日
如此敏感新聞能夠充得大陸草民耳目,并非“第一家庭”們寬容大度反躬自省使然,而是得益于网絡科技的發達,賴傳媒人通過曲折報道手法,讓鐵桶之內的國民“有幸”仰慕“偉光正”們的真實尊容。
太子党干政,外戚亂國,自古為人不恥。
以“權力老子開路,商人儿子跟進”的老辦法,將本屬全民所有的國家資產,瞞天過海地完成了一次次財富轉移的經典之作。本次案發,不是大陸古往今來所有“第一家庭”進行權力犯罪的第一次,在制度依舊的情況下,更不會是最后一次。
國人經常談起:中國人為什么這么窮?想必看了當政諸君們的种种“先進性”表現,此問題自當應刃而解。
事發不久,某些人即緊張應對:各大門戶网站相關編輯相繼被免、停職,相關新聞信息被刪減,相關評論被關閉……
長期以來,“以權力換取真實,以時間換取空間”的低調冷處理策略,毫無疑問是高層在多數“敏感”事件上的上上之選,意圖經過時間的沖蝕消磨之后,使“謠言不攻自破”,慢慢地煙消云散。
但在強大的网絡攻勢面前,“以不變應万變”的“老到”手法,效果正越來越差,或將要徹底失效了。在人急了就會“翻牆”的今天,強權正面臨無路可走之絕境,于是關、停、封、打等“狗急跳牆”的“优良傳統”再次登堂入室,“与時俱進”地成為首選和必選之策了。
二、不同制度下的反腐效果
有人指出,台灣的“反腐風暴”實為党派政治打擊之果,所以不足為取。
但反觀其事,此借題發揮之動机雖然不純,效果亦不盡善,卻不可否認事實上給對手所造成的震懾和制約作用,這或許也是在民主制度不完善或根本就不具備民主制度之時,一种“有總比沒有強”的最不坏的反腐選擇,所以,看來似不可一概否定之。
大陸精英集團內部頻發的“反腐風暴”,雖然天天在“雙規”也在“警告”也在“解職”也在“留党察看”,可除了為政治幫派斗爭所犧牲掉的少數几位之外,卻從沒有在反腐問題上針對最高級別的主席和總書記們有“四清”或是“三反、五反”這樣的真動作。大陸反腐,多是建立在政治派系互制的基礎之上,多以反腐的名義對政治對手進行身心毀滅,最讓人嘆服的也不過是對底層小貪的殺雞儆猴,所以總給人以“光打雷不下雨”的感覺,難免遺憾。問題在于,如果真的連這种“動机不良”的“反腐風暴”也消失了,台灣“第一家庭”是不是將會永遠逍遙法外?大陸無處不在的貪腐現象是否更加“万山紅遍,層林盡染”?
看似置身事外的草民們如今能夠臨山觀虎,坐收反腐漁利,也正是得益于派系之爭。當然我們更期望這种派系制約能夠法制化和規則化,那樣,不就是民主社會的基本构成要素之一了嗎?
大陸沒有台灣式的“反腐風暴”,是因為至今仍然沒有基本的新聞自由;大陸不是沒有陳式暴富的隱退人物,而是沒有台式的党外監督机制,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現這种讓人心惊肉跳大呼過癮的反腐“亂局”。大陸貪官多可以全身而退,而曾經手握最高權力、善于玩弄權術的陳水扁卻不能繼續欺瞞民眾,還狼狽不堪地落入法网,實是有賴于台灣的民主制度。—-當腐敗和犯罪涉及到以“第一家庭”為代表的社會個体時,陸台間的天壤命運,決非“第一家庭”人性优劣道德高低之差,實因制度之別。
在阿扁服法之際,大陸人曾頗為之憤憤不平,怀“恨鐵不成鋼”之怒,甚至有警世良言欲贈阿扁:誰讓你做了徒有其名的台灣總統,而沒有做一個小小的大陸村官呢?然台灣一人弄權之焰已滅,大陸則專制一統,且欲呈燎原之勢,与同為華夏后裔的台灣并論,其別何其之大,陸人何其無顏!
大陸政治如同舞蹈家一樣長袖善舞,更似道士手中飄逸的拂塵般故弄玄虛。大陸一方面對自身病入膏肓的腐敗或是保持沉默或是虛張聲勢,另一方面卻大肆渲染陳水扁的丑聞,如同孫悟空拿着照妖鏡在照別人的時候,總忘了回頭照照自己。
在民主的考驗面前,不妨先將還權于民,還利于民等實質性的要務先舞動起來,以体現自己的改革誠意。如果說台灣如何“不好”,殊不知我們若能達到這种“不好”,也已真的是中國的万幸了。
2009-7-25
(《自由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