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从华语媒体看到美籍华裔作家韩秀的事迹，她的顽强坚贞、真知卓见以及对中共本质的清醒认识，令人十分感佩。这使我想起了与韩秀有相似之处的一个民间异人，我称他为“染不红的‘怪’老头儿”。他心中那些早已失传的动人故事，鲜为人知，弥足珍贵；他那颠覆常识的独到见解，令人拍案叫绝，振聋发聩。
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异解
在一座古老优雅的小城的公园里，常常能看到那片翠竹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头儿。他长着一副“由”字形、黎黑色的脸庞，胖乎乎的躯体，看上去给人一种深沉稳重的感觉。他不轻易说话，因为他对要与之说话的人的素质是有标准的，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他不会轻易与之说心里话，因此，人们对他有一种神秘的敬畏感。
他所坐长椅的右前方有一棵一围多粗的皂荚树，树的周围有一圈儿石板，当然是让人坐的。石板圈外围是一个空场，能坐或站许多人，因此，这个地方被认为是公园里的黄金场所。这个场所大部分时间被“毛粉”们占领，他们在这里拉横幅，挂喇叭，宣讲毛泽东的“丰功伟绩”和“艰苦朴素”的生活。一天，“毛粉”中的一个人说：毛主席身为一国领袖衣服穿破了还要补补再穿，古今中外哪个国家元首能做到这一点儿？毛主席真是太伟大了！我接着说：那个补丁可不是一般的补丁，那是上海一个全国唯一的补衣师补的，补得跟原来布料的布纹一样，工钱很高，还要用专机从北京运到上海再从上海运回北京，花的钱比买十件新衣的钱还多许多倍。那人说我是造谣，让我拿出证据。我说：“你说我是造谣，你得拿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他就无话可说了。这个实况被神秘老头看在眼里听到耳中。后来我又针对毕福剑事件、“新中国”等问题做了让非“毛粉”人员翘大拇指的演讲。我发现神秘老头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一天，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叫住了我，让我坐下聊聊。我便在他右边坐下。他指着皂荚树下边的那群人说：“这帮人都是没有脑子的人，共产党说啥他们都信，说鸡蛋是方的，他们就跟着说是方的；说煤球是白的，他们就跟着说是白的。”我说：“几十年的红色宣传，把他们的脑子洗白后染红了，头脑中的东西都是从共产党的书本里、报纸上、广播里、电视中得到的，而不是从客观事实中自己想出来的。”他说：“是的，比如前两天他们说的清朝官场腐败，府官干三年能捞取十万两银子，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实际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我感到惊讶新奇：怎么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又有别的什么含义呢？人人都知道的意思就是这啊，难道还会有别的意思吗？我就好奇又急切地问：“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他不慌不忙地说：“真实的意思是，清政府对地方政府实行财政包干，省下县上的府级官员，三年给十万两文银。包括府里的所有开支，如府内的师爷、捕快、勤杂人员的薪水，招待上下级官员的费用，房屋及各种设施的扩建、装饰和维修费等，当然也包含府官本人及家眷的生活费用。这样，清廉的知府三年下来钱不够用，得向清政府借钱维持开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有两种说法，一是清朝的知府三年十万两银子；清廉不贪的知府三年就有那干巴巴的十万两银子。听了他这种闻所未闻、颠覆常识的新解，我震惊了！原本是共产党用来教育人民认清“封建社会”制度落后腐朽、政府官员贪腐的话语在他头脑里或由他说出来竟然全颠倒过来了，成了褒扬清政府官员廉洁的含义了。他是怎么知道这种含义的呢？就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自豪地、不容置疑地说：“我祖父就是清朝府衙的师爷，专管府衙的收支账目。”他说到这里我相信了，又联想到二月河的小说《雍正皇帝》里写的雍正没登基之前到地方官那儿去讨债，有的清廉官员居然被逼得上吊自杀，最终康熙帝不让再逼着讨这笔债了的情节，就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于是，对这位神秘老人产生了敬佩感，发自内心地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样的知识也只有从你这儿才能得到，真是太珍贵了！”他说：“你要感兴趣以后就常来跟我聊，我还有更多鲜为人知的东西哩。”我说：“好，我会常来聆听你这位贤士的真知灼见的。”因家里打电话叫我回去，只好与他分别了。
二、“狗皮”与民国警察局长
第二天下午，我怀着如饥似渴要聆听“怪”老头心中真知识的心情赶到公园，到他坐的长椅旁看见一个人在问他：“我以前到公园来与别人坐在一起，别人都不走，自从我穿了朋友给我的这身公安服，往谁身边坐谁就站起来走掉，是咋回事？”“怪”老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穿的是一身狗皮，谁愿意跟狗坐在一起？”那人愣了一下，又挠挠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然后便扬长走出公园……（后来再去公园时发现他再也不穿公安服了）。我在“怪”老头右边坐下说：“你说他穿的是狗皮，是骂人的话，你不怕得罪他吗？”他说：“对这种人就得骂他，用重锤敲他，让他感到耻辱，让他知荣辱明善恶，他才会觉悟。”他看看周围没有人，接着说：“公安就是共产党的看门狗，现在都编成顺口了：‘我是党的一条狗，站在党的大门口，党叫咬谁就咬谁，叫咬几口咬几口’。这人人都知道，他竟然还不知道，还认为公安真是为了人民安全的好人呢。穿一身公安服到公园来炫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直接骂他，他就不会知道羞耻。为了叫他明白，叫他知道荣辱，得罪他也在所不辞。”
接着他给我讲了一九四九年前民国时期这个古老小城的警察局局长的感人故事：
警察局局长姓乔，人们都称他乔警长。他正直善良，嫉恶如仇，同情底层穷苦百姓。乡下或远方人来府城买卖东西或求医看病等，钱或者货物被地痞无赖、骗子、小偷儿弄走，找他报案，他都立即去破案，能破案的就追回钱或物归还给受害者，对作案者予以惩罚，让其在衙门干苦差事若干天。破不了案、受害者又很困难很急迫需要钱的，他就把自己并不多的薪水给受害人。一对从县城来的母女，因女儿患疑难病在当地看不好，听说这府城里的老中医治这种病效果好，就借钱来到这里。不料刚进城钱就被小偷偷了。母女俩到县衙报案，乔警长接案后立即前去破案，但却没找到作案人。看着母女俩可怜，他就把自己的薪水钱拿出来给母女二人，母女俩感激的热泪盈眶，跪下给他磕头，千恩万谢。他搀起母女二人，把她们领到要找的那个老中医那里。
一个月中，要是遇到三几桩这样的事，他的薪水就会用完，吃饭就成了问题。怎么办？他就去经营好的挂面铺，根据需要的数量讨得半子或一子两子，以解决吃饭问题。有时也会到卖菜的摊贩那儿要一把菜下锅。鞋穿烂了没钱买，也会到卖鞋铺子讨要一双鞋穿。这些商铺主都知道他是个好人，都乐意给他。就这样一个好警长，在共产党打下这个小城时，那些被他惩治过的地痞无赖、骗子、小偷儿们诬告他勒索商铺财物，要求枪毙他。就要执行时，幸亏那些商铺主们知情为他求情，才免于一死保住了性命。要不是商铺主们善良求情搭救，这个乔警长很可能就会冤死在共产党的屠刀之下。
看到这里，毋须评论，大家可以把这个一九四九年前国民政府的警察局局长与当今共产党统治下的公安局局长比较一下，到底谁贪谁廉，谁优谁劣，谁善谁恶，是万恶的“旧社会”好，还是共党统治治下的“新社会”好？
“怪”老头讲完珍藏在心中的故事后，毛粉们的大喇叭响起，大肆宣传起“新中国”的光明和优越来。我和“怪”老头对视而笑之后，二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后会有期”后暂别。
五、李八庙的来历
“怪”老头讲的故事勾起了我的联想，儿时听村上一个人说，城东有个李八庙，李八是个财主，很善良，铺路搭桥方便乡邻，设粥场茶棚济贫救急。后来被炸雷打死，死后转生到一个“好家庭”。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说的灵魂转世故事，觉得新奇之后又感到没有细节太单调。于是便产生了想知道详情细节的念头。在从儿时到成人的漫长岁月里每见到城附近或李八庙附近的人就问李八的故事，但都说不知道。
但我并没有死心，总想着能遇到一个知道李八故事详情的人。考上师范学校毕业进入城里生活后，依然是遇到可能知道的人就问，结果还是一无所获。2010年“10.1”国殇日放假七天。我骑自行车亲自到李八庙去“访古探幽”，心想在别的地方问没人知道，到李八的出生地去肯定能问得详情。就满怀希冀兴冲冲地到了目的地。远远就看到了高高的、绘着彩画、金碧辉煌的庙门，进得门去，一进二的院子，还真具有庙宇的气派。先见到一个面容瘦而黎黑正在扫地的老妇人，就急不可耐地问：“你知道李八的故事吗？”她回答说：“我不敢说，人家不叫说。你问住持吧。”我就向门前立着一块青石石碑的房门走去，走进房门看到：一尊面色黝黑、身材瘦高的塑像，塑像前面放着一个功德箱。塑像右边桌子旁坐着一位面色土黄呈苹果脸形的中年妇女。我怀着恭敬的心说：“我小时候就听说过李八的事，但那人说得不详细，今天来想详细地了解一下，请你跟我说说吧。”她说：“你得称李八爷，还得磕头捐钱。”我就磕了三个头，往功德箱里扔了三元钱。接着期待着她的金口玉言。但她却说：“我不敢说，人家不叫说。”她的话跟扫地老妪一模一样，一字不差。顿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受骗感一起袭上心头……我悻悻地走出房门，站在那块石碑前浏览。所能得到的信息是：李八是明朝人，富而不忘乡亲，铺路搭桥，救困济贫等。完全是为时政治服务的内容。走出庙门见路的对面有个修自行车铺，就去搭讪询问。反馈到耳朵来的声音是：“不知道”。
往回走看见一所小学校，门外墙上写着温家宝视察时的题词：“爱家乡，爱妈妈，爱祖国，仰望星空，生命青青，道路漫漫”。我走进校门，见几位女教师在坐着闲聊，就去跟她们说话，问他们是否知道李八的故事，她们异口同声说：“不知道”。我又到校长办公室见到校长，先问问温家宝视察的情形，学校人数、班额大小等，接着问是否知道李八的故事。回答也是个三个字：“不知道”。我还给他留了电话，让他打听打听，获得详情后传递给我，但一直没有音信。
回忆到此，我想“怪”老头是否知道呢？要是知道就太好了！一个风和日暖的下午我急切地赶到公园，见到他我就把我想了解李八的详情而一直没有如愿的经过给他说了，问他是否知道。他自豪地说：“问到我你算问对人了，也许该你知道。”于是他便详细地跟我说了尘封在他心底的故事：
李八是明朝人，有几顷土地。他为人敦厚，淳朴善良，乐善好施，常修桥补路，为人提供行路之便；设粥场茶棚，以解饥渴者之急难。还扶贫济困，左邻右舍，四邻八村，哪家缺粮少钱，只要张嘴求助，他都慷慨相助。本村人，四邻八村的人受到他恩惠的人很多，人们尊称他“李善人”、“李八爷”。
如此经常行善之人，本该得到善报，儿女满堂，但李八却已逾不惑竟还没儿没女。他找到算命先生如实陈述自己的作为并询问为何会无儿无女？算命先生也对他实话实说：以你今生之善行，本该儿女满堂，但因你前生做过大恶，今世不仅绝后，下半生还将会有大祸殃。李八闻言，知是前世业缘，并不抱怨，继续笃行其人生追求——行善积德。
到李八五十几岁的一年夏季的一天，他突发兴趣，想去设在官道旁边的茶棚看看喝茶的人，与他们聊聊天。当他快接近茶棚时，天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突然，又一个闪电亮起，紧接着一声巨响，李八被击倒在地！可怜！一生行善的李八，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在茶棚喝茶的人首先来到他身边，接着本村的邻居来了，再接着四邻八村的人也来了……有的叹息，有的啜泣，有的竟然嚎啕大哭！大家纷纷议论：这么好的人，本该儿女满堂，子孙兴旺，无此福也就罢了，让他本人落个平安长寿也行。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苍天无眼，善不得善报呀！
正在人们为大善人李八的不公正人生惋惜叹气之时，通往东北方向的官道上，一群人簇拥着一台八抬大轿，由远而近赶到了围吊李八遗体的人群外。开路衙役问道：“这么多人堵塞官道是为何故？”有善言者走上前去把李八一生的善行义举和不相应的报应一一陈述，并愤愤不平地说：“真是苍天无眼！”
钦差大臣从开路官口中获悉李八奇事后，顿时对李八的为人所感动，十分同情其不幸遭遇，便来到李八遗体旁，他仔细打量李八遗体，发现除了眼睛没有合上之外，别处无任何异常，就像睡着了一样安祥。他暂时获得一丝安慰之后，马上又陷入了不解和迷惑之中……
一位深得李八恩惠的人看出了大臣的心绪，就祈求大臣施法让李八瞑目。钦差思索片刻，觉得应为李善人名个不平，便命人取笔墨来，在李八手心写下四字：“苍天无眼”。写完李八就闭上了眼睛。钦差大臣入府衙办其差事，人们埋葬了李八。一切归于平静。
钦差大臣办完差事返回京城，立即接到了皇上宣他觐见的圣旨，因为皇上喜得太子，但降生后却长哭不止，用尽各种方法皆不见效，或以为不吉利，疑要把江山哭败。简直把皇上等人愁坏了！立等着这位道行高超的大臣回朝问计寻方解决疑难哩。他进入宫内，皇上把事情陈述一遍，然后命宫女把小太子抱到他面前。他接到手中仔细审视，太子竟然止住了哭声，目光还盯着他，似有所期待。大家都高兴起来——太子终于不哭了！笼罩在大家心头的“太子要把江山哭败”的阴云一下子消散了。但当把太子转交过去后，他竟然又哇哇大哭起来，谁抱谁哄都无济于事。只有到了这位大臣手中他才不哭。这引起了该大臣的警觉和联想——莫非太子是李八转生？若真如此，我就犯了诅咒上天的大罪了！他又喜又愧。喜的是李八转生为太子得到了巨大的善报，愧的是当时没有深思熟虑，没想到佛家的三世因缘学说而轻信民言，也以为“苍天无眼”，误导民众。于是，他掰开太子的小手验看，果然，他写的“苍天无眼”四字依稀可见，并且越看越清晰，确定太子就是李八转生。他把太子还给宫女，太子不仅不再哭泣，还似有笑意。
大臣撩起长衣，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痛悔自责地说：“愚臣犯了大罪，愿皇上重罚！”皇上纳闷说：“爱卿使太子止住长哭，解朕心之大忧，何罪之有？”大臣陈述：臣去办差，路遇李八被雷击暴死、民众述说李八一生功德而遭此不测，误以为苍天无眼，微臣一时糊涂，附随众说在李八手中写下“苍天无眼”四字，诅咒上天，如今李八转生为太子得到大福大贵的善报，应验佛家因果报应之说，愚臣着实犯了大罪，愿圣上重罚。
皇上思忖之后说：“好，朕就惩罚你。”就下诏书一道：命此大臣挟白银若干两重下办差之地，为善人李八修庙一座，以表彰李八生前行善之功德，彰显善恶有报之天理。大臣奉旨为李八建了祭庙——这就是李八庙的来历。
听完“怪”老头的讲述，我如获至宝，浮想联翩。叹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生动感人富有育化众生意义的故事，竟然隐没尘封在历史长河之中几乎无人知晓！要不是这位老人说出就永远失传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庙里的两个女性的话道出了问题的症结，“我不敢说，人家不叫说。”其中的“人家”是谁呢？无疑就是那个奉行无神论很怕灵魂转世说的政党中共。庙里的人为啥“不敢说”？就是暗里有规定，谁说就开除谁的“庙籍”——取消其在庙里工作拿工资的资格或权利，为了吃那碗饭就服从“人家”的规矩，尽管是荒谬的规矩也不敢违逆。庙附近的人的“不知道”也未必是真的，很可能是知道而不敢说，特别是学校的教师和校长更有可能是知道而不敢说。至于远处人的“不知道”，就可能是真的了，因为知道的人不敢说，他们就无从知道。
我把这位非凡老人所述的珍贵故事诉诸笔端运用在《说说报应的复杂性》一文中，文章被《人民报》等媒体发表转发。填补了这个空白。我发现大陆相关人士已把它转载储存在“李八庙”词条下。述说此故事的老人功不可没。
“染不红的‘怪’老头”之所以染不红是因为他知道真相——知道清朝的官员清廉而不腐败贪财，知道国民政府的官员廉洁且勤政爱民，知道有阎王爷有因果报应，知道共产党霸占、征收了大众的财产，给民众留的太少。因此，中共宣传的一切，如“没有神仙，没有救世主”，“毛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共产党像爹娘”等对他来说都是谎言。那个“怪”字是共产党扭曲了是非、善恶、正邪、真假标准之后，被洗脑的人对他的偏见，就像罗刹国里的人一样。如果大多人都像这位老人这样清醒，能看透中共的真面目，那中共就失去了统治的基础，它就会迅速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此老人与韩秀相比虽“名不见经传”，但其本质是一样的。他像暗夜里的一盏明灯，如荒草中的一颗青松，似逆流中的一块磐石，给人信心、力量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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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供/责任编辑：刘明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