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3年11月17日讯】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百年真相》。
有一个人,前半生的人生轨迹和钱学森很像。他们都出生于1911年;都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都曾赴美留学,在加州理工学院攻读博士学位,专攻导弹学。
但是1957年以后,两人开始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路。钱学森走过坎坷,名满天下;而另一位被判无期徒刑,饱受磨难,且鲜为人知。
他就是钱学森的同学、中国曾经的尖端人才徐璋本。今天,我们根据《反右前后的清华教授徐璋本》等资料,和大家说说这位明珠暗投的老教授。
积极回国的“一类右派”
徐璋本1938年赴美留学,1940年获物理学博士学位,时年29岁。在当时的中国人中,能够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普朗克的量子理论有比较深入了解的人,只能以数十人计,绝对是凤毛麟角。徐璋本就是其中之一。
徐璋本获博士学位后就回国了,先后在湖南大学、江南大学、上海交大、中央大学任教。1949年,徐璋本再度赴美,先到哈佛大学工作一年,再回加州理工学院,从事量子物理研究。
中共建政后,徐璋本是积极要求回国,为“新中国”效力的海外学子之一。1954年8月5日,他还联合一些中国学生给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写公开信,要求总统下令撤销禁止中国学生回国的命令。
1955年5月,徐璋本回国,被分配到清华大学理论力学教研组工作。如果不出意外,徐璋本很可能成为中国物理学界的杰出科学家。但是,1957年春夏之交,他的人生轨迹突然被逆转。
1957年5月1日,中共号召党外人士给党提意见,帮党整风。随后,在各级党委的反复动员下,许多党外知识分子敞开心扉,提出各种意见和建议。5月的一天,徐璋本在清华大学举行的一次座谈会上,坦诚地谈了他对中共的指导思想——马列主义的看法。
他说:“任何学说都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都有其局限性,若以一种比较固定的学说作为指导思想,就不可避免地要犯教条主义(错误)。”
“即使一个最聪明的领导者也会犯错误”,“拿马列主义的学说来处理一切矛盾、问题,就会有问题。有些错误是难免的,有些错误就是因为运用马列主义的政治、经济学说而发生的。”
“马克思关于共产社会的理想,包含着严重矛盾。他把人看作经济制度的产物,是因果倒置。其强调阶级斗争的方法,与黑格尔的战争进化论同样脱胎于人类自私仇恨和残忍本能的极端表现。因此,马克思主义不能拿来作为指导思想。”
“我不揣冒昧,建议取消用马列主义作为我们的指导思想。”
徐璋本哪里知道,毛泽东号召党外人士给党提意见,并不是真心想这么做,而是为了“引蛇出洞”,看哪些人对中共不满,进而发动“反右运动”。
徐璋本的这些言论,中共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他“不揣冒昧”的直接后果,是被打成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右派分子”,而且是清华仅有两个“一类右派”之一。
意想不到的大胆行动
徐璋本不仅发表惊人之语,还在“反右运动”已经开始后,采取了一个让许多人意想不到的大胆行动。1957年7月8日,他公开声明要组建劳动党,并公布了“向政府登记启事”,“劳动党发起宣言”,“谈谈真理和指导思想问题”。
他说:“我们需要有一个对执政党随时随事坚持理想和真理,合乎最高道德标准的诤友以及和平竞赛者,来刺激社会和人类的进步。这就是个人不揣愚陋,不自量力,呼吁发起一个向人民公开全部活动的劳动党,并向政府申请登记备案的启事(的原因)。”
他拉清华大学的张维、王英杰、张子高等教授签名,加入劳动党,还贴过小字报,号召学生加入,并提出“中国青年就是我的青年”,“我就是要争取青年”。
徐璋本发起成立劳动党的动机、目标,都是理想化的,对中共没有恶意。如果是在一个正常的自由、民主国家,他的想法和做法,无论对错,都可以被理解和包容。
但是,中共建立的“新中国”,不是它曾经承诺过的自由、民主国家,而是一党独裁的专制国家。1957年12月25日,徐璋本在清华大学被逮捕;之后,被以犯“历史反革命罪”和“现行反革命罪”,判处无期徒刑。之后,徐璋本被押解到北京德胜门外马甸桥东的北苑劳改农场。
禁闭室的常客
他的狱友李聘伟,在《狱中徐璋本》一文中回忆说:“我们吃饭都在大场院里,一个小组蹲成一圈,因此我常常看到他。黑窝头是劳改队专用主食,说不清它的成分,有高粱、麦麸、玉米、黑荞面,还有嚼不烂的野菜,苦涩难咽,菜汤是见不到荤腥的清汤,或冬瓜,或萝卜。窝头松极了,手一碰就碎了,吃到肚里不解饿,菜汤兑上开水喝个水饱。徐璋本每到吃饭,皱着眉,手捧窝头,嚼几口就打住,停一会儿再吃一点儿,像吃苦药似的。两个小窝头,他常常是没吃一半就不吃了。”
一次,徐璋本申请回家探亲,结果被关进“禁闭室”一个月。李聘伟说:“我再看见他的时候,他脸色灰绿,两腮凹陷,颧骨突出,步履蹒跚,摇摇欲坠,活像旧时街头饥馑欲毙的乞丐。看着他,我心里长叹:科学家教授,怎么变成鬼啦?”
“从此以后,徐璋本经常触犯监规,不知因为什么,动不动就把他关起来,他成了禁闭室的常客,隔不久就夹着薄薄的被褥,到‘小屋’住上一段。以后,再见到他时,他精神不振,满身污垢,形容憔悴,神态变得郁闷、木讷,再也听不到他说话了。”
短暂的特殊待遇
不久,徐璋本被换押到位于陶然亭的北京市第一监狱。在这里,他有过一段“特殊犯人”的经历。
据清华大学教授周寿宪之子周捷在《徐璋本王明贞黄万里的前尘往事》中讲,有一段时间,徐璋本不从事重体力劳动,“每逢周末还可以回清华与家人团聚,由公安人员负责接送。1950年代,中国从东德引进了大量电子工业设备,就放在现在北京酒仙桥‘798’一带,徐璋本在监狱里翻译了大量的德文科学技术资料”。
李聘伟回忆说:“1964年,我在第一监狱又见到了他……不知何故,他在监狱受到格外优待。他住一个单间……不吃犯人伙食,给他开小灶,吃细粮,有肉菜,很丰富,还安排人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洗衣服、打扫卫生、打水打饭,还允许他穿自己的衣服,每周还可以回家度假。”
但好景不长,1966年“文化大革命”一来,风向大变。徐璋本的优待全部被取消,又吃窝头了,也不许他穿自己的衣服了,可他坚决不干。狱方在他棉袄的左胸处印了“劳改”两个大字,把他气坏了,他用剪刀把“劳改”两字剪下来,豁出了一个大洞。
李聘伟说:“徐璋本又被关进禁闭室,伙食更糟糕了。我听说,在禁闭室,他经常绝食,大骂不止。狱警给他戴上手铐、脚镣,他仍然禁食。狱警把小老头揪出来,按倒在地,掐住鼻子强逼他张口,灌他咸米汤。徐璋本已经年逾花甲,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体衰命危。”
1969年10月底,徐璋本被换押到河北省邯郸市的一个监狱。之后,又被换押到新建成的曲周县劳改农场。当时,他快60岁了,外出干体力活干不动,被安排在内部搞卫生。
他当时的狱友严昌回忆说:“我确切知道徐璋本先生的身份是1970年4月25日中国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的那个晚上……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还没有结束,狱方负责人黄大队长率二十多名狱警进入高墙狱内,直奔徐璋本所在的第一中队……黄大队长手中拿着一张(宣传卫星上天的)海报,高声喝道:‘徐璋本!’徐璋本从坐着的人群中站了起来。黄大队长把海报递到徐的面前,说:‘念!’徐璋本不敢不从命,认真念了起来。念毕,徐双手下垂,等待下文。”
“黄大队长厉声问道:‘徐璋本,没有你,中国的卫星照样上天!你现在有何感想?’全场一片寂静,等待徐璋本的答复。片刻后,徐璋本淡淡地说:‘惭愧,惭愧。’”
1975年春,中共发布特赦令:释放全部在押国民党县团级以上军警宪特人员。到秋天,河北省监狱开始实施。徐璋本没有加入国民党,也不反对共产党,组建劳动党失败,被中共打成“双料”反革命,坐了18年大牢,又被当成“国民党县团级以上人员”给释放了。
如果在一个正常的国家,他根本不会有牢狱之灾。但是,他不幸赶上中共当政,也就在劫难逃了。一生最能出科研成果的宝贵时光,徐璋本荒废在了中共的监狱里。当他出狱时,世界物理学又有了长足发展,但他已是风烛残年,怎么赶也赶不上了。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了,谢谢收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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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真相》节目组制作
(责任编辑: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