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2年07月10日讯】6月30日,美国华盛顿DC,2022年国际宗教自由峰会的分会现场。一位华裔花季少女正在讲台上展示一段幻灯片。只见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向大家介绍:“这是父亲(在劳教所里)给我写的绕口令,这是他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
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她不得不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他在每一封信中都注入了那么多的思想和爱……或许,这是他能够履行父亲职责的唯一方式……”
台下,不少听众眼睛泛红,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位少女名叫汪明慧,来自中国广州,目前是加州伯克利大学的一名学生。
她向大家展示的是她在中国大陆8岁时收到的生日礼物。这份特殊的礼物,不仅仅承载了父亲厚厚的爱,还承载了过去十几年中汪明慧全家在中国大陆所留下的难忘印记。
痛苦的记忆 “第一次”见母亲
打从娘胎起,汪明慧就和父母亲一起,经历了很多她原本不该承受的磨难。
汪明慧的父母都是法轮功学员。法轮功,是以“真、善、忍”为原则的佛家修炼功法,包括五套功法动作,因祛病健身效果神奇,广受欢迎。1999年前,中共公安部内部统计,法轮功修炼人数达7千万至1亿人。这个数字,超过当时中共党员约6千万人的数字。1999年7月,中共时任党魁江泽民下令三个月内消灭法轮功,严酷镇压坚持修炼的人。
汪明慧的母亲邓怡,在身孕8个月时,和丈夫汪宏发到北京上访,为法轮功说句公道话。两人从此上了警察的黑名单,被迫流离失所。
为了让孩子有个相对稳定的生活,汪明慧在1岁到5岁之间,被父母送到爷爷奶奶家照看。5岁时,父亲来接她,她都不认得父亲。
她印象中第一次见到母亲是2005年。母亲当时被抓到广州的一个洗脑班。
“她被铐在椅子上,嘴里面插着很粗的塑料管子。几个人围着她。当时她被强制灌食一种液体,气味很难闻。她看起来非常痛苦。”
在中共黑狱里,“灌食”并不是医学术语。医学灌食,本是为了挽救无法正常进食人的生命;但在中共黑狱里,“灌食”是一种强制性的残忍的酷刑,随时有致人死亡的可能。据海外明慧网2010年不完全统计,暴力灌食直接导致死亡的大陆法轮功学员至少有358例。警察给法轮功学员灌的食物使用包括:浓盐水、浓辣椒水、大蒜汁、芥末油、人尿、大粪水、高浓度酒,甚至有摧毁神经系统的不明药物等。
看到母亲被灌食,小小年纪的汪明慧又恐惧,又无法理解。
“当时我很害怕,大哭,不想靠近妈妈。想妈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后来,父亲对女儿解释说:
“他们(中共)的伎俩就是这样子,让妈妈觉得是因为她不放弃信仰,才让家庭遭受这样的痛苦,让小孩哭成这个样子。因为你不放弃信仰,你不能和你女儿团聚。”
汪明慧慢慢地了解和理解了母亲所承受的痛苦。
她说,妈妈曾经写下这段经历,“灌食对我妈妈来说,每一次都是濒死的体验,很痛苦。”
“(利用亲情来胁迫)对我妈妈来说,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她当时已经绝食抗议超过一个月了,身体很虚弱。”
“就在那样的身体折磨下,还要这样在精神上受折磨,让她放弃信仰。” 她说,
汪明慧2005年这次在洗脑班见到妈妈,并和妈妈住了几天。“走的时候,我就拉着我妈,想让她一块走,但是他们又不让她走。”“我记得我哭得撕心裂肺的。”
这就是汪明慧记忆中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
法轮功是什么,她心里有很多个疑问。父亲告诉她:在迫害以前,每天早上,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广州市大小不同的公园里都有法轮功学员炼功,炼功动作缓慢而优美。炼功之后,他们就打扫清理场地,然后再去上班。
汪明慧的父亲从小体弱多病,并且患有抑郁症,曾多次到医院做手术,高中时曾休学一年,因为身体不好,非常自卑;修炼法轮功后,身体都好了,整个人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汪明慧很遗憾,没能亲眼看到在迫害之前法轮功在中国洪传的情况。
在这场迫害中,她的成长时时伴随着恐惧,父母总是轮流被中共抓捕。
父亲被抓 从劳教所里寄来生日礼物
北京奥运前的2007年,汪明慧的父亲汪宏发当时在广州市城建职业学院教书。他向同校一位计算机系的老师讲法轮功被迫害的真相,却被举报了。
为了迫害法轮功,中共开动全国媒体宣传机器抹黑法轮功,并炮制了“天安门自焚”伪案,掀起不明真相的民众对法轮功的仇恨,将法轮功学员推到社会的对立面。“天安门自焚”案,被国际社会公认是一场世纪骗局。但是,很多大陆民众被谎言蒙蔽。为了揭穿谎言,讲清真相,大陆法轮功学员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
汪明慧的父亲这次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家人都不知道他被带到哪去了。
她说,“我和妈妈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部门,才知道我爸爸是被送去了那个很偏的郊区劳教所。”
“那段时间,我爷爷悲愤交加,2008年肝癌去世了。 到爷爷去世,我爸爸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也)没有见到爸爸,他们不让探监。包括我爸怎么知道我爷爷去世的,那都是通过写信……”
写信,这是当时和父亲沟通的唯一方式。汪明慧的妈妈也想让女儿多写信,因为她自己写的信,不一定送得到。
汪明慧说,“我在信中写家里的一切变化,我长多高了,多重了,我游泳晒黑了,长胖了,学习怎么样……都告诉他。”
没想到,所有这些细节都被父亲记在心里。
“我发现他都记得。我生日之前,爸爸给我写了一篇绕口令,里面都写上了。”
这篇绕口令,是这么写的:
致明明:
在家总爱看电视?
一不小心成胖子;
学会蛙泳不容易。
可怜晒成“巧克力”;
“巧克力”似老师,
指出爸爸的错别字;
寄邮票,送贴纸,
爸爸成了大孩子;
哈哈哈——
谢谢一片好心意!
巧克力“小老师”:
笑完说些正经事,
新的学年要开始,
一些事情别忘记:
不要躺着看电视,
否则可能赛邓怡;
饮食东西要节制,
切忌暴饮又暴食;
平常学习多努力,
游戏娱乐应适宜;
讲礼貌,懂道理,
增见识,长志气,
那才是爸妈的好女儿!
小老师,好女儿,
生日临,中秋至,
爸爸经常想着你!
爸爸衷心祝福你!
汪明慧记得,收到爸爸的绕口令,当时她非常开心。因为年仅8岁,那个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在一年半的劳教时间里,汪明慧的父亲给她写了近十封信。
汪明慧说,“许多年后,我再读那些信,我意识到他从未和我谈过他所承受的痛苦。看起来,他似乎总是很乐观,叫我不要担心他。在很多封信中,他都向我道歉没有及时回信,因为当时“非常不方便”。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很多。”
“但是,当我长大后,了解到他的经历后,每一次想到他(在信中)所说的‘不方便’,我都会心痛。我会想,那些‘不方便’是什么呢?每天连续16小时的强迫劳动吗?是日复一日地被绑在椅子上,不被允许动一动?他遭受了高压电棍的折磨吗?……我不敢想太多。”她说。
焦急等待母亲接她放学回家的日子
汪明慧至今清晰地记得她在学校焦急等待妈妈来接她回家的情景。
她在中国大陆就读的那个小学,学校大门口是一道可拉伸和缩进的半人高的铁门,那里也是教学楼一楼的一部分,铁门的上面,就是教学楼二楼。放学后,一些小伙伴们就在铁门后面的走廊里,等着爸爸妈妈接他们回家。
有时候,汪明慧的妈妈因为工作忙,会晚来接她。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被接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等啊等啊……一开始,她默默地流泪,再后来,她开始抽泣,慢慢变得泣不成声。 一些老师都觉得很奇怪:你妈来晚一点,你就哭了?你那么大,你不会觉得你妈妈不要你了吧。
那段时间,汪明慧的妈妈总是骑着自行车,从一份工作的地点,匆匆赶到下一个工作地点。为了家庭生计,她总是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里四处奔波。
这些老师并不了解汪明慧心里的恐惧。她说,“她们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他们(警察)把我妈妈也抓走。因为我当时已经见不到爸爸了……妈妈晚一点来,我都会在脑子里想很多事情……脑中会想出各种情节:她是不是在骑自行车的时候被拦下了……”
别的孩子无忧无虑,时时有父母陪伴,而小小年龄的她,早已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也更懂得珍惜父母给她的深深的爱。
父亲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汪明慧也时常把父亲的信,包括那篇绕口令,拿出来反复看,一边看一边哭。她说,“那段时间,这些信是父爱的唯一来源。”
尽管身在劳教所,但是父亲写给她的信,总是充满了光明,有给她深思熟虑的建议,也给她讲幽默的笑话……这些信,让她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明亮起来。
父亲再次被抓 全家被迫逃亡
2011年1月,走出冤狱不到三年的汪宏发准备回老家过年,在火车站安检时再遭拘捕,因为身上搜出了一张法轮功真相光碟。
拘留期满那天,下着小雨,汪明慧和母亲一起去拘留所外接父亲。
隔着老远,看到一脸胡渣,身形消瘦的父亲走出拘留所,她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哭着喊爸爸。
“我记得非常清晰,才十几天,感觉爸爸一下子变得好老,好憔悴……”
但是,父亲还没走出拘留所几步,旁边又有警察把父亲塞到一辆警车上,要把他带走。
汪明慧不顾一切地跑上去,抓住警察的衣服,想让他们放开爸爸……但是,最后,爸爸还是被他们带走了。
汪明慧的父亲被带到洗脑班,强制他放弃信仰。在那里,因为迫害严重,他的血压一度飙升到2百多。洗脑班不愿承担责任,所以,允许他保外就医。
也就在这个期间,汪明慧全家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抛下一切,偷渡到泰国,寻求联合国的难民庇护。
2013年,汪明慧和父母如愿来到了美国。那些信,包括那篇珍贵的绕口令,也随同她一起来到美国。
2022年6月30日,美国华盛顿DC。汪明慧在国际宗教自由峰会的分会场上说,“能和父母一起来到美国居留,我感到非常幸运和感恩。”
“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我们想要的只是可以自由地修炼法轮功,自由地信仰法轮功的‘真、善、忍’原则,然而我们不得不冒着一切风险,使之成为现实。”
“尽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中国大陆法轮功学员仍以积极和平的方式反迫害,冒着生命危险讲出真相。”
“就在我对你说话的这一刻,他们中很多人正在黑暗的牢房里,遭受着迫害。”
“对于生活在自由世界中的所有人来说,我们至少能做的就是——坚定站出来,告诉更多人真相。”
原标题:一份来自中国劳教所里的生日礼物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