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干五”和“小粉红”的觉醒心路(2)

整理:袁斌

“我去年还是个坚定的粉红,今年已经成了一个坚定的反贼,三观尽毁重建的过程只用了一个通宵。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其实说出来也挺低级幼稚的,就是去年打击了一波我喜欢玩的游戏,具体什么游戏就不说了。

当然,我不是因为玩不了这个游戏而反,更不会重新让我们玩游戏而挺,而是封杀游戏这个行为让我开始动脑筋思考,为什么要封杀,从而越思考越觉得不可思议,一夜之间就醒悟了。”

“小学时还容不得父母开共产党的玩笑,初中时听说了64相关的词汇但没细问,然后偶尔从百度贴吧里知道了相关事件,从维基上看到了64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只觉得他们做的有点过分,加之当时2009年的我还认为单机游戏停留在CS1.6阶段的我玩到了使命召唤6让我知道了游戏禁令,动漫上的审查封禁之类的文化管控措施,再有什么三鹿奶粉、造成512死那么多人的四川豆腐渣工程、维权、截访、活摘器官之类的社会事件,虽然在新闻联播之类的媒体里还是找得到洗白方向,但对共产党的整体印象已经不可逆了,最终基本告别电视机了。以上还不至于让我恨,近几年因为工作原因很少上网,改行后发现墙内网络已经彻底被五毛粉红占据,以前还能和别人一起抱怨,现在说句中性的话都被围攻。去年得到一梯子算是让我找到了宣泄口,顺便对近代史又有了新的理解,虽然不能像个专家学者那样讲清每件事和其影响,不过知道和平时期能饿死几千万人还没人反抗还对外援助这种事就很震撼了,长辈口中‘三年自然灾害’到底是怎么回事,文革的影响,2003年非典的隐瞒疫情之类的事已经让我对共产党憎恶到麻木,但还是会被人们对各种‘辱华事件’的反应恶心到,更别提武汉肺炎这事一出,对内对外的宣传措施还是刷新了我对当权者下限的认知。”

“我上高中以前还是很相信共产党的,第一次对共产党感到震惊的是知道了六四事件,但我也没有什么愤怒只是感到好奇。真正让我觉得共产党虚伪的是掩盖一些历史真相,抹黑国民党抗日功绩,自称中流砥柱,还强行把国和党绑在一起。还有就是控制言论自由,以前还可以在网上膜蛤,评论国家领导人,现在谈这些绝对会被封号,敏感词越来越多,21世纪也要搞避讳,现在连微信等社交软件都在政府监控下了。以及习修宪,搞个人崇拜,这让我彻底对中共感到失望,让我看到中共体制内真的有很大问题,甚至觉得中国的天空都是黑暗的。”

“小学的时候非常相信党和国家。那是平时能接触到的信息载体就只有教科书和电视,自己也只对魔法少女动画感兴趣,从来没想过别的,不过我觉得大部分小学生也是这样。

初中高中的时候,就必然面对政治课。这时对党产生了怀疑。主要是怀疑教科书,进而怀疑有权编纂教科书的团体。倒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件的情况与教科书描述的不符,而是总觉得政治书里面的话非常别扭,难以接受,一方面互相矛盾,另一方面不说人话(这个比互相矛盾更令我恶心)。当时有幸遇到了一位非常好的历史老师,详尽教授了从文艺复兴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历史。我至今还记得,她的叙述令我几乎落泪,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未来和奇迹。不过当时,我虽然怀疑政府,但只是觉得别扭,并不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再后来就不好说的太详细,反正是学习了一个非常有缘分的专业,正好需要阅读16世纪至20世纪的相关著作。以前的种种违和感仿佛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就被一根线串联起来了。在那个时候,可以说对政府的信任是完全崩塌,但是山洞崩塌之后,看到蓝天了。”

“在下在以前是个激进左派,要把遗产税增到100%,所有儿童国家统一教育,家庭结构完全拆散,所有人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能见父母那种,这样的目标是为了创造完全的机会平等。直到我听到佛利德曼说,‘对改善自己后代的生活的渴望,是人奋斗的最大的动力之一’,才顿然醒悟我的提议在原则上有多大的破坏性。当然现在了解了更多西方保守派思想后,对中央集权机构的计算能力,信息收集能力,容错能力的缺失都有了更多了解,现在来看那个构想更加荒谬了,不过是那一句话使我跳出了那个思维构架。”

“我高中时候也粉红得很可怕,国家主义,自发爱党,爱看战狼(当时战狼二刚上映不久),知识分子出身的父母都被我吓怕了,同学之间也都是粉红一片,还崇拜苏联,(粉红往往兼任苏粉)。就这样过了快两年。转折点是我突然发现社会的客观表现跟我所谓的理想差距太大,因为我还是一个理想派,而后就逐渐开始理性思考。而这仅仅是三四年前。”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作者提供/责任编辑:刘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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