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被申公豹给说反了。其实应该是表现土行孙“生命境界整体的差错”。因为他不单纯表现在(追求)荣华富贵;不单纯是听信申公豹随意对他的断论;他还偷了他师父的捆仙绳。
他自身对师父并没有那么敬意,原因出自于修行过程中他生命的品质。他的品质就到这儿。那就没招了。同时,也表现出申公豹的功底。
我们讲过,原来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为了这件事情”——这个生命等了几千年,是为了把这些生命都毁了。而他又是为了完成封神榜(封三百六十五个神)。所以这种“相生相克”并生在里面,我以为是给今天的人以教训!
确实,就像朋友留言说,“红沙阵”就是“红尘滚滚”的概念——上、下对应,扣在一起。当时是武王、雷震子、哪吒被困了一百天。最后,破红沙阵的是南极仙翁,带着他的徒弟。
而在其中遭受劫难的元始天尊十二门人,甚至包括燃灯道人,都不能破阵——三界、红尘,对一定境界生命的那种诱惑与伤害,我以为超越了太多人能够理解和想像的。从书中用词中完全能听出来。
那么,只有真正修到“无”、“空”的境界……连“空”、“无”都不存在……我讲的是一种生命的意义。所以遇到的很多事情当中,很多是命里注定的事。但是,确实在这种大变革的环境下,每一个生命又有一个“破掉原来安排”的机会。
有这种机会。只不过完全取决于自己。
就像土行孙一样,挨不着、碰不着,结果他就碰见了申公豹。申公豹说两句,就给他说毁了。你说这招谁、惹谁了?所以申公豹多少年的过程中就是来毁人的(里面是有这个含义了)。
第五十三回,“邓九公奉敕西征”。
诗曰:
渭水滔滔日夜流,西岐征战几时休。
漫言虎豹才离穴,又见貔貅树敌楼。
修德每愁糜白骨,荒淫反自咏金瓯。
岂知天意多颠倒,取次干戈不断头。
我以为这后面的话讲的就是商朝、暴政。
那干戈哪有不断头?干戈不断头,就是征讨不停止。在人的角度来讲,就会觉得颠沛流离,一种摧残。
其实人生命的存在,不是一个真正稳定的存在环境。时间从来是流失的;永远不停止的。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是永驻的。永驻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过程。所以眼前看到的最物质化的一切,它反而是假的(人间的理是反的)。而人眼看不着的东西才是真的。
即使包括人的情感、人的享受,乃至人的贪婪,都是人的一种心态:自卑、自傲、自负,都是内在无形的表示。那有形的东西,只不过是被生命无形的品质落实在现实环境中的定位、表达:贪婪的、淫荡的,荒淫的,就会落在人与人之间这种龌龊、肮脏的行为与表述中。那人圣洁的、高贵的境界,一定是与之相反的一种表达。
所以我们通常讲说,人肉身的一切基础,其实就是恶的,就是业力的本身。那反过来,超越肉体的本身,就是境界。
土行孙盗捆仙绳 投奔邓九公
话说申公豹说反了土行孙下山,他又往各处去了。
所以申公豹一辈子,几千年,就是为了等这件事情。反过来就是:“申公豹是为了把封神榜的三百六十五个神填满!”想想,满悲剧的!
也谈不上悲剧。就是说,对很多生命来讲,就是一种定格。遇到了大环境改变的时候,对所有生命是一种契机。
且说当日绝龙岭逃回军士进汜水关,报与韩荣,说知闻太师死于绝龙岭,随修表报进朝歌。有微子看报,忙进偏殿,见纣王行礼称臣。
微子,是纣王的叔伯。
王曰:“朕无旨,皇伯有何奏章?”
微子把闻太师的事奏启一遍,纣王大惊:“孤数日前,恍惚之中明明见闻太师在鹿台奏朕,言在绝龙岭失利。今日果然如此!”纣王着实伤感。
这里类似于托梦。就是当时,实际是闻太师他的魂魄真去了朝歌,做了一个忠臣最后的努力。纣王当时忽然昏厥,以为睡着。
人有的时候是有那种感觉,就是突然你困得不行,毫无理由。当你睡过去之后,有时候能够遇到一些特别的事情。其实是另外空间的一种影响。
王问左右文武曰:“太师新亡,点那一员官,定要把姜尚拿解朝歌,与太师报仇。”
众官共议未决。有上大夫金胜出班奏曰:“三山关总兵官邓九公,前日大破南伯侯鄂顺,屡建大功,若破西岐,非此人不克成功。”
纣王传旨:“速发自旄、黄钺,得专征伐。差官即往,星夜不许停留。”
使命官王贞,持诏往三山关来,一路上马行如箭,心去如飞,秋光正好,和暖堪行。怎见得:
千山木落芦花碎,几树风扬红叶醉。
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芬菲山色丽。
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蘋红蓼满江千。
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
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惊人寐。
这首诗讲的是秋景。当读出来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很凄凉,完全就是败落的场面。
话说天使所过府、州、县、司,不止一日。其日到了三山关驿内安歇。次日到邓九公帅府前。邓九公同诸将等焚香接旨开读。诏曰:
“天子征伐,原为诛逆救民。大将专阃外之寄,正代天行拯溺之权。兹尔元戎邓九公,累功三山关,严出入之防,边烽无警,退鄂顺之反叛,奏捷甚速,懋绩大焉。今姬发不道,纳亡招叛,大肆猖獗。朕累勤问罪之师,彼反抗军而树敌,致王师累辱,大损国威,深为不法,朕心恶之。特敕尔前去,用心料理,相机进剿,务擒首恶,解阙献俘,以正国典。朕决不惜茅土,以酬有功。尔其钦哉,毋负朕托重至意。故兹尔诏。”
邓九公读毕,待天使等交代。王贞曰:“新总兵孔宣就到。”
不一日,孔宣已到。邓九公交代完毕,点将祭旗,次日起兵。忽报:“有一矮子来下书。”
邓九公令进帅府。见来人身不过四尺长,至滴水檐前行礼,将书呈上。邓九公拆书观看,来书知申公豹所荐,乃是“土行孙效劳麾下”。
邓九公见土行孙人物不好:“欲待不留,恐申道友见怪,若要用他,不成规矩。”沈吟良久。“也罢,把他催粮,应付三军。”
邓九公曰:“土行孙,既申道兄荐你,吾不敢负命。后军粮草缺少,用你为五军督粮使。”
这里面就说明:邓九公有自己的道行,如果他不是修道的话,他不会跟申公豹成为道友——这么来称呼。所以,他的队伍中有这些能人异士。
命太鸾为正印先行。子邓秀为副印先行。赵昇、孙焰红为救应使,随带女孩儿邓婵玉,随军征伐。
邓元帅调人马离了三山关,往西进发。一路上旗旛荡荡,杀气腾腾。怎见得:
三军踊跃,将士熊罴。
征云并杀气相浮,剑戟共旗旛耀日。
人雄如猛虎,马骤似飞龙。
弓弯银汉月,箭插虎狼牙。
袍铠鲜明如绣簇,喊声大振若山崩。
鞭梢施号令,浑如开放三月桃花,
马摆闪銮铃,恍似摇锭九秋金菊。
威风凛凛,人人咬碎口中牙,
杀气腾腾,个个睁圆眉下眼。
真如猛虎出山林,恰似大王离北阙。
话说邓九公人马在路也行有个月。一日来到西岐,哨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前面乃西岐东门,请令定夺。”
邓九公传令:“安营。”怎见得:
营安八卦,旛列五方。
左右摆攒簇簇军兵,前后排密密层层将佐。
拐子马紧挨鹿角,连珠炮密护中军。
正是:
刀枪白映三冬雪,炮响声高二月雷。
邓九公安了行营,放炮、呐喊。
将才好破 左道难克
且说西岐子牙自从破了闻太师,天下诸侯响应。忽探马报入相府:“三山关邓九公人马驻札东门。”
子牙闻报,谓诸将曰:“邓九公其人如何?”
黄飞虎在侧,启曰:“邓九公,将才也。”
子牙笑曰:“将才好破,左道难克。”
将,是人哪!左道,就是修行的。修行的不好弄!
且言邓九公次日传令:“那员战将?先往西岐见头阵走遭。”
帐下先行官太鸾应声:“愿往。”调本部人马出营排开阵势,立马横刀,大呼搦战。
探事马报入相府:“有将请战。”
子牙问左右:“谁见头阵?”
有南宫适领令,提刀上马,呐喊摇旗,冲出城来。见对阵一将,面如活蟹,海下黄须,坐乌骓马。怎见得,有赞为证:
顶上金冠飞双凤,连环宝甲三锁控。
腰缠玉带扣团花,手执钢刀寒光迸。
锦囊暗带七星锤,鞍鞒又把龙泉纵。
大将逢时命即倾,旗开拱手诸侯重。
三山关内大先行,四海闻名心胆痛。
话说南宫适大呼曰:“来者何人?”
太鸾答曰:“吾乃三山关总兵邓麾下正印先行太鸾是也。今奉敕西征讨贼,尔等不守臣节,招纳叛亡,无故造反,恃强肆暴,坏朝廷之大臣,藐天朝之使命,殊为可恨。特命六师,剿除叛恶。尔等可下马受缚,解往朝歌,尽成汤之大法,免生民之倒悬。如再执迷,悔之无及。”
南宫适笑曰:“太鸾,你知闻大师、魔家四将、张桂芳等只落得焚身斩首,片甲不归。料尔等米粒之珠,吐光不大,蝇翅飞腾,去而不远,速速早回,免遭屠戮。”
太鸾大怒,催开紫骅骝,手中刀飞来直取。南宫适纵骑,合扇刀急架相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来往冲突,擂破花腔战鼓,摇碎锦绣旗旛。来来往往,有三十回合。
南宫适马上逞英雄,展开刀势,抖搜精神,倍加气力。太鸾怒发,环眼双睁,把合扇刀卖一个破锭,叫声:“着!”一刀劈将下来。南宫适因小觑了太鸾,不曾在意,见一刀落将下来,南宫适着忙,叫声“不好”!将身急闪过,那刀把护肩甲吞口削去半边,绒绳割断了数肘,把南宫适諕得魂飞天外,大败进城。
太鸾赶杀周兵,得胜回营,见邓九公,曰:“今逢南宫适大战,被末将刀劈护肩甲吞头,不能枭首,请令定夺。”
邓九公曰:“首功居上,虽不能斩南宫适之首,已挫周将之锐。”
且说南宫适进城,至相府,回见子牙,且言失利,几乎丧师辱命。子牙曰:“胜败军家之常,为将务要见机,进则可以成功,退则可以保守无虞,此乃为将之急务也。”
次日邓九公传令,调五方队伍,大壮军威,炮声如雷,三军踊跃,喊杀震天,来至城下,请姜子牙答话。
探子马报入相府。子牙吩咐辛甲:“先调大队人马出城,吾亲会邓九公。”
西岐连珠炮响,两扇门开,一簇人马踊出。邓九公定睛观看,只见两杆大红旗,飘飘而出,引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周将压住阵脚。
怎见得人马雄伟,有诗为证,诗曰:
旗分离位列前锋,朱雀迎头百事凶。
铁骑横排冲阵将,果然人马似蛟龙。
二声号炮,又见两杆青旗,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周将压住阵脚。
怎见得人马鹰扬,有诗为证,诗曰:
青龙旗展震宫旋,短剑长矛次第先。
更有冲锋窝里炮,追风须用火攻前。
三声炮响,只见两杆白旗,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周将压住阵脚。
怎见得人马勇猛,有诗为证,诗曰:
旗分兑位虎为头,戈戟森森列敌楼。
硬弩强弓遮战士,中藏遁甲鬼神愁。
它是按照“八卦”来布阵的,而且有进、有退,大家各个方阵都有自己的分工。
邓九公对诸将曰:“姜尚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
再看时,又见两杆皂旗,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周将压住阵脚。
怎见得人马齐整,有诗为证,诗曰:
坎宫玄武黑旗旛,鞭锏抓锤衬铁轈。
左右救应为第一,鸣金击鼓任频敲。
又见中央摆列杏黄旗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五方八卦旗旛,众门人一对对排雁翅而出。有二十四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十二骑,中间四不像上,端坐子牙,甚是气概轩昂,兵威严肃。
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中央戊己号中军,宝纛旗开五色云。
十二牙门排将士,元戎大帅此中分。
话说邓九公看子牙兵按五方而出,左右顾盻,进退舒徐,纪律严肃,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不觉点首嗟叹:“果然话不虚传!无怪先来将士损兵折将,真劲敌也!”乃纵马向前言曰:“姜子牙!请了!”
其实,再怎么摆帅,都是站在人的这个角度。
子牙欠身答曰:“邓元帅,卑职少礼。”
邓九公曰:“姬发不道,大肆猖獗。你乃是昆仑山明士,为何不知人臣之礼,恃强叛国,大败纲常,招亡结党,法纪安在!及至天子震怒,兴师问罪,尚敢逆天拒敌,尔必有大败之愆。不守国规,自有戮身之苦,今天兵到日,急早下马受缚,以免满城生灵涂炭。如抗吾言,那时城破被擒,玉石碎焚,悔之晚矣。”
子牙笑曰:“邓将军,你这篇言词,真如痴人说梦。今天下归周,人心效顺,即数次主帅,俱兵亡将掳,片甲无回。今将军将不过十员,兵不足二十万,真如群羊斗虎,以卵击石,未有不败者也。依吾愚见,不若速回兵马,转达天听,言姬周并未有不臣之心,各安边境,真是美事。若是执迷不悟,恐蹈闻太师之辙,那时噬脐何及!”
你看!其实姜子牙说的满保守的:“你回避,你别打我。你过你的日子,我喝我的茶,咱俩互不相犯,就完了。”
大凡顺天意的,都是后出手,一般都是这样,即使在现代也是这样。顺天意的,一般都是先被打的,甚至带来相应的损失,以至于走向最后被迫的这个结果。
邓九公大怒,谓诸将曰:“似此卖面编篱小人,敢触犯天朝元宰,不杀此村夫,怎消此恨!”纵马舞刀,飞来直取。
你看,邓九公刚才说的挺好听的,扭脸……那时候的人就势利眼?!姜子牙卖过面,卖过斗笠……其实卖过面也好,卖过斗笠也好,那本不该是姜子牙做的事情。
那个时候是姜子牙娶了马氏。马氏非让他做买卖去——他做什么,什么不灵。他本不应该做,但他去做了,这就是姜子牙的悟性不够,因此屡屡遭到人家的嘲笑。这是满有趣的一件事。
就是说:一个人你要明白你来干嘛的。他姜子牙在当时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在干嘛!所以他就做买卖去。就出了丑了。所以每一次和对手交手的时候,人家都会嘲笑他这一点。
子牙左有武成王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大呼:“邓九公不得无礼!”
邓九公见黄飞虎,大骂曰:“好反贼!敢来见吾!”
二骑交加,刀枪并举。黄飞虎枪法如龙,邓九公刀法似虎。二将相交,一场大战。怎见得,有赞为证:
二将恃强无比赛,各守名利夸能会。
一个赤铜刀举荡人魂,一个银蟒枪飞惊鬼怪。
一个冲营斩将势无伦,一个捉虎擒龙谁敢对。
生来一对恶凶神,大战西岐争世界。
这些,纯粹就是一种描绘,没什么。
话说邓九公战住黄飞虎。左哨哪吒见黄飞虎战邓九公不下,忍不得登开风火轮,摇枪助战。成汤营中邓九公长子邓秀纵马冲来,这壁厢黄天化催开玉麒麟截战。太鸾舞刀冲来,武吉摇枪抵住。赵昇使方天戟杀来,这里太颠挡住。
成汤营孙焰红冲杀过来,有黄天禄接住。两家混战,好杀!只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嗗碌碌战鼓忙敲,咭叮当两家兵器。怎见得,有赋为证,赋曰:
二家混战,士卒奔腾。
冲开队伍势如龙,砍倒旗旛雄似虎。
兵对兵,将对将,各分头目使深机,
枪迎枪,箭迎箭,两下交逢乘不意。
你往我来,遭着兵刃命随倾,
顾后瞻前,错了心神身不保。
只杀得征云黯淡,两家将佐眼难明。
那里知怪雾弥漫,报效儿郎寻队伍。
正是:
英雄恶战不寻常,棋逢敌手难分解。
话说两家大战西岐城下。哪吒使开火尖枪,助黄飞虎协战邓九公。九公原是战将,抖搜神威,展开大刀,精神加倍。
哪吒见邓九公勇猛,暗取乾坤圈打来,正中九公左臂上,打了个带断皮开,几乎坠马。周兵见哪吒得胜,呐了一声喊,杀奔过来。太颠不防赵昇把口一张喷出数尺火来,烧得焦头烂额险些儿落马。
两家混战一场,各自收兵。且说九公败进大营,声唤不止,痛疼难禁,昼夜不安。且言子牙进城,回至相府,见太颠带伤,命去调养。不表。
邓蝉玉连伤哪吒 黄天化
且言邓九公在营昼夜不安,有女婵玉见父着伤,心下十分懊恼。次日,问过父安,禀:“爹爹且自调理,待女孩儿为父亲报仇。”
邓九公曰:“吾儿须要仔细。”
小姐随点本部人马,至城下请战。子牙坐在银安殿正与众将议事,忽报:“成汤营有一女将讨战。”
子牙听报沉吟半晌。旁有武成王言曰:“丞相千场大战未尝忧惧,今闻一女将,为何沉吟不决?”
子牙曰:“用兵有三忌:道人、陀头、妇女。此三等人非是左道,定有邪术。彼仗邪术,恐将士不提防误被所伤,深为利害。”
是!战场上有时候忌讳女人出来。因为终归是在这个红尘滚滚当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将,男人跟女人过手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心理上的问题——人就是人,这个东西跑不了——所以当心理上一打差错,就被人给整了。
哪吒应声出曰:“弟子愿往。”
子牙吩咐:“小心!”
哪吒领命,上了风火轮,出得城来,果见一女将滚马而至。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红罗包凤髻,绣带扣潇湘。
一瓣红蕖挑宝镫,更现得金莲窄窄,
两湾翠黛拂秋波,越觉得玉溜沉沉。
娇姿袅娜,慵拈针指好轮刀,
玉手菁葱,懒旁妆台骑劣马。
桃脸通红,羞答答通名问姓,
玉粳微狠,娇怯怯夺利争名。
漫道佳人多猛烈,只因父子出营来。
有诗为证,诗曰:
甲胄无双貌出奇,娇羞袅娜更多姿。
只因误落凡尘里,至使先行得结褵。
哪吒大呼曰:“女将慢来!”
邓婵玉问曰:“来将是谁?”
哪吒答曰:“吾乃是姜丞相麾下哪吒是也。你乃五体不全妇女,焉敢阵前使勇!况你系深闺弱质,不守家教,露面抛头,不识羞愧。料你总会兵机也难逃吾之手,还不回营,另换有名上将出来。”
婵玉大怒:“你就是伤吾父亲仇人,今日受吾一刀!”切齿面红,纵马使双刀来取。
哪吒火尖枪急架相还。二将往来,战未数合,邓婵玉想:“吾先下手为强。”把马一拨,掩一刀就走。“吾不及你!”
哪吒点头叹曰:“果然是个女子,不耐大战。”竟往下赶来。赶未及三五射之地,邓婵玉扭颈回头,见哪吒赶来,挂下刀,取五光石掌在手中,回手一下,正中哪吒脸上。
正是:
发手五光出掌内,纵是仙凡也皱眉。
邓婵玉就扔石头,这是她的绝招。但是她这个石头杀不了人,都是给人打伤啰!侮辱的成分胜过她实战的成分。给我感觉是这样。
话说邓婵玉回手一石,正打中哪吒面上,只打得傅粉脸青紫,鼻眼皆平,败回相府。子牙看见哪吒面上着伤,乃问其故。哪吒曰:“弟子与女将邓婵玉战未数合,那贱人就走,弟子赶去要拿他成功,不防他回手一道光华,却是一个石头,正中脸上,打得如此狼狈。”
子牙曰:“追赶必要小心。”
旁有黄天化言曰:“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难道你一块石头也不会招架,被他打伤,今恐土星打断就破了相,一生俱是不好。”
把哪吒气得怒冲牛斗,今日失机着伤,又被黄天化一场取笑。
且说邓婵玉进营见父亲回话,说打伤哪吒一事。邓九公闻言虽是欢喜,其如疼痛难禁。次日,婵玉复来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问:“谁去走一遭?”
黄天化曰:“弟子愿往。”
子牙曰:“须是仔细。”
天化领令,上了玉麒麟,出城列阵。邓婵玉马走如飞,上前问曰:“来将何名?”
黄天化曰:“吾乃开国武成王长男黄天化是也。你这贱人,可是昨日将石打伤吾道兄哪吒?是你么?不要走!”举锤就打。
女将双刀劈面来迎。二人锤刀交架,未及数合,拨马就走。婵玉高声叫曰:“黄天化,你敢来赶我?”
天化在坐骑上思想:“吾若不赶他,恐哪吒笑话我。”只得催开坐骑,往前赶来。
邓婵玉闻脑后有声,挂下双刀,回手一石。黄天化急待闪时,已打在脸上,比哪吒分外打得狠,掩面逃回,进相府来回令。
子牙见黄天化脸着重伤,仍问其故:“你如何不提防?”
天化曰:“那贱人回马就是一石,故此未及防备。”
子牙曰:“且养伤痕。”
哪吒在后,听得黄天化失机,从后走出言曰:“为将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你连一女将如何也失手与他,被他打断山根,一百年还是晦气!”
黄天化大怒曰:“你为何还我此言!我出于无心,你为何记其小忿!”
哪吒亦怒:“你如何昨日辱我!”彼此争论,被子牙一声喝:“你两个为国,何必如此!”二人各自负愧,退入后寨。不题。
且说邓婵玉得胜回营,见父亲,言:“打了黄天化,败进城去了。”
邓九公虽见连日得胜,但臂膊疼痛,度日如年。
邓蝉玉再伤龙须虎
次日,邓婵玉又来城下请战。探马报入相府曰:“有婵玉在城下搦战。”
子牙曰:“谁去走一遭?”
杨戬在旁,对龙须虎曰:“此女用石打人,师兄可往,吾当掠阵。”
龙须虎曰:“弟子愿往,榻戬压阵。”子牙许之。
二人出城。邓婵玉一见城里跳出一个东西来,自不曾见的。
怎见得,有诗为证:
发石如飞实可夸,龙生一种产灵芽。
运成云水归周主,炼出奇形助子牙。
手似鹰隼足似虎,身如鱼滑髩如虾。
封神榜上无名姓,徒建奇功与帝家。
话说邓婵玉见城内跳出个古怪东西来,諕得魂不附体,问曰:“来的什么东西?”
龙须虎大怒:“好贱人!吾乃姜丞相门徒龙须虎便是。”
婵玉又问:“你来做什么?”
龙须虎曰:“今奉吾师之命,特来擒你。”
邓婵玉不知龙须虎发手有石,只见龙须虎把手一放,照着邓婵玉打来,有磨盘大小的石头,两只手齐放,便如飞蝗一般,只打得遍地灰土迸起,甚如霹雳之声。
婵玉马上自思:“此石来得利害!若不仔细,便打了马也是不好。”拨回马就走。
龙须虎赶来。婵玉回头一看,见龙须虎赶来,婵玉回手一石打来。龙须虎见石光打来,把头往下一躲,颈子长,弯将过来,正中颈子窝儿骨,把龙须虎打的扭着颈子跑。
婵玉复又一石,龙须虎独足难立,打了一跤。邓婵玉勒转马来,要取龙须虎首级。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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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