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代代的美国人,都是听着拥护民主,反对法西斯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等非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而长大的。但是,如果你造访美国共产党的网站,他们的开场口号(滚动到网页底部)是“为民主”。嗯……共产主义者是好人?他们有可能是真正的美国人?不!他们不是,只是我们必须清楚“民主”一词的含义。
多年来,我听过许多美国爱国人士的论述,他们说美利坚合众国不是民主国,应该是共和国。虽然在技术上是对的,但这并不让人容易理解。的确,《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都没有提到“民主”,而是“共和”(republic),但这一名词却过于模糊和笼统。其源自拉丁语“公共的”(public)和“事务”(matters),中性词“共和国”(republic)几乎可指称任何政府。
我倾向以美利坚合众国为一个“本质上是民主且基于个人权利的立宪共和国”来描述美国政体。关键概念是个人权利。(我向那些认为“个人权利”一词是多余的人表示歉意,但在一个充斥集体主义学说的时代,许多人将权利视为集体而非个人所有,因此损害正义。)
托马斯‧杰弗逊(Thomas Jefferson)不朽的《独立宣言》,提出人类治理上有史以来最鼓舞人心和最人道的原则:政府存在的根本原因及其唯一合法目的,是捍卫和维护上帝赋予的个人权利。
要知道个人权利的最大敌人一直是政府权力,开国元勋们试图限制联邦政府的权力来防止政府侵犯权利。透过宪法规定有限的、列举的权力,由《权利法案》(Bill of Rights)强调双重权利——第九和第十修正案——明确指出,只要是有疑问的地方,个人权利将优先于政府权力。
美利坚共和国为保护权利提供额外的防御机制,便是透过建立联邦制系统,在联邦政府与各州、县和地方政府之间划分权力,并通过设计各种制衡措施,例如划分政府的立法、行政和司法部门。
这套美国的制度,不是“多数人想要什么,多数人就得到什么”的民主。相反,它体现一种民主精神,正如19世纪美国诗人华特‧惠特曼(Walt Whitman)所表达的那样:“民主原则……不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实现任何人的利益。……这单一的规则,经过合理解释和应用,就足以成为政府一切必要工作的出发点;并只制定有助于防止一个人或一群人侵犯他人权利的法律。”
注意关键词:“权利”。美国民主制度的理想始终是,每个人无论在政治上属多数还是少数,都享有生命、自由、财产保护、言论、宗教等权利。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伟大的哲学家亚里斯多德对民主的看法评价很低。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明白,政府可以有三种基本形式存在:一人统治、少数人统治或多数人统治。如果人民不受压迫、幸福和繁荣,这三种形式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被认为是“好政府”。同样,这三种形式都另有一个腐败的版本,即“坏政府”,导致人民生活受到压迫、缺乏安全和悲惨。
亚里斯多德的良性政府形式是君主制(一人统治)、贵族制(少数人统治)和政体制(多数人统治)。而这三种形式相应的败坏、功能失调版本,则分别是暴政、寡头政治和民主。
用亚里斯多德的话来说,开国元勋渴望实行政体制。而另一方面,共产党人渴望的民主是奉行粗糙的多数主义。共产党人(见马克思和列宁)绝非尊重个人权利,而是利用高歌民主作为践踏资本家、资产阶级、富人等权利的工具;并将权力集中在政府手中。
例如,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阐述了他的深奥理论,是关于必然的历史演进:从民主到社会主义再到共产主义。今日的美国共产党也呼应了马克思:“为民主,为平等,为社会主义。”(我们在本文中将略过对共产主义“平等”的批判,但需要注意的是,企图使所有人都平等,其实是发动一场反自然的战争,尤其是当透过不平等对待人们来达成目标时。阅读冯内果(Kurt Vonnegut, Jr.)的经典短篇小说《哈里森‧贝杰隆》(Harrison Bergeron),就能领会政府强迫平等的个中滋味。)
共产主义者/社会主义者/进步主义者认为民主不是对个人权利的保护,而是通往农奴制道路上重要的一步。他们想利用民主多数制来掌控生产方式(或者至少像列宁一样,即使无法掌控所有的第二级产业,也要站在发号命令的制高点),从而实行社会主义。
记住这句话很有帮助:“理论上,理论和现实没有区别;但在现实中,两者是有区别的。”在利用民主实现社会主义之后,社会主义理论里的公义社会和工人天堂的愿景,绝不会开花结果。相反,社会主义反而不是人人拥有一切、财富分配平均的幸福安排,却会迅速堕落为寡头政治,更在许多情况下发展为暴政(请见弗里德里希‧哈耶克(F.A. Hayek)《通往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 第10章“坏人为何得势”)。
在现实中,仍然需要有人来决定生产目的和生产数量。少数政府官僚(通常缺乏具体知识能成功指导企业家)最终做出决定,而当中主要的决定系由最具政治影响力的人做出。
在压制私人市场和协调生产的价格之后,社会主义下的生产变得越来越混乱,逐渐与公民个人的需求脱节。相反地,生产被导引到符合执政党的目标(例如,电动汽车和绿色新政)。社会主义者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世界上最杰出的经济计划者永远无法知道“张三李四”(Joe Lunchbucket)每天想要什么,并且“张三李四”自己也无法知道。没有一个社会主义者能理解如何克服路德维希‧冯‧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一个世纪前阐明的“经济计算”的盲点。
至于从社会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马克思本人也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会如何发生。他只是断言(几乎不是“科学”的方法)一旦社会主义实现乌托邦社会,政府就会萎缩,并转由共产主义天堂接替。然而,首先,既然社会主义削弱,你就无法理性地期待结果会是某种天堂。而且更重要的是:人性就是如此。难道你真有一秒钟相信,在社会主义下拥有巨大控制力的人,会轻易走开并放弃那样的掌控吗?天哪,谁会相信这样的童话?
可悲的是,有许多美国人天真地(在少数情况下是恶意地)支持透过民主以实现社会主义的目标。的确,民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在行使令人可怕的多数人权力,而不是在保护个人权利——是共产党人的特洛伊木马,目的在欺骗不知情的美国人。
进步的民主制度已经腐蚀开国元勋们以权利立基的立宪共和国的许多宪法和制度保障。我们可能正面临一个转折点——一条民主抹杀个人权利的不归路,以及势在必行的社会主义下,具毁灭性且令人窒息的中央经济计划。未来几年,至关重要。
作者简介:
马克·亨德里克森(Mark Hendrickson)是一位经济学家,最近从格罗夫城市学院(Grove City College)的教职人员身份退休,他还是是信仰与自由研究所(Institute for Faith and Freedom)的经济和社会政策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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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