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8年12月21日讯】历史上记载最早在三代的有虞氏时的“冬至”就举行祭天(见杜佑《通典》:“虞氏冬至大祭天于圆丘,以黄帝配坐”)。到了周朝,“以冬至日,致天神人鬼”(《周礼.春官》记载)。举国从周天子到地方都祭祀天地神明、社稷,家家户户也是祭神、祭祖。
汉武帝一朝因为校正历法的岁差,冬至成为一个节日。《后汉书‧志‧礼仪中》有记载:“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就是说,冬至前后,君子要趁此时机好好安顿休养,朝廷停止议政,百官放假。东汉《独断·卷下》说,家家户户举行岁终大祭,像过年一样,团聚在一起,宴饮庆佳节。
在这样一个“安身静体”的温馨节日里,古人还做些什么呢?怎样过节呢?让我们来看一些名画,体会冬至的义涵和节俗。
《九阳消寒图》看数九消寒
从冬至起,古人有数九过冬迎春的习俗。魏晋南北朝时,梁朝宗懔所着《荆楚岁时记》有记载:“冬至日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
冬至这一天,阴极而生阳,“数九”就是从冬至这一天开始的,一天一数,数完九个九,经过八十一日--从冬至历经小寒、大寒、立春、雨水、惊蛰等节气,“春分”就来临。
到了清代,“数九”又衍生出“画九”、“写九”的习俗,将暖长寒消的情况用图象表达。然而,不论是“数九”还是“画九”,人们在记录节气、天气变化的同时,也玩着趣味的益智游戏。当时,不管是画的还是写的,统称“九九消寒图”。画完或写完八十一天,冰消无痕,艳阳也回来了。
清乾隆年间苏州丝织匠人仿宋人绘画《九阳消寒图》作《缂丝加绣九阳消寒图》,其制作之精美,构图之完善,设色之调和,寓意之深切,都是后代同类型的创作所无法比拟的。乾隆皇帝还在上面题诗曰:
九羊意寄九阳乎,因有消寒数九图。
子半回春心可见,男三开泰义犹符。
宋时创作真称巧,苏匠仿为了弗殊。
谩说今人不如古,以云返朴却惭吾。
此图以缂丝加刺绣制成,背景是缂丝,人、动物及花草树木等是在缂丝上加绣。图中的天空呈宝蓝色,有五彩祥云及粉色吉祥花、树密布着,还有假山礁岩。而在水岸平坡上,在花树之间,穿插绣着三个小童与九只羊,他们正在欢畅地嬉戏。
九只羊代表“九阳消寒”,而童子属阳,三童寓意“三阳开泰”。三童和九羊的动作体态多采多姿,富于变化。画面似版画般的平面式排列铺陈,充满着童稚意趣。整幅画作的色彩鲜艳,蓝红、红白等颜色对比强烈。总体来说,物象分明,冬节的祥瑞主题十分突出,满布欢乐气息。
履袜馈赠 冬至贺翁姑
在冬至这个节日中,民间还有互相馈赠的习俗,其中送鞋袜从国家到家庭都有,很有特色。履袜的造型和鞋面图案纹样、花色之美,就是一幅刺绣画,其艺术价值要远远超出它的实用价值。
一国之君接受属国使节和百官朝贺,同时,还有献袜履仪式,以示迎福践长。沈括《宋书‧卷十四志第四‧礼一》记了“魏、晋则冬至日受万国及百僚称贺”;曹植的《冬至献袜颂表》记载:“千载昌期,一阳嘉节,四方交泰,万物昭甦……并献文履七緉,袜若干副。”
古代媳妇在冬至日送翁姑鞋袜,祝贺长寿。后魏崔浩《女仪》说:近古妇人常以冬至上履袜于舅姑,践长至之义也。”
民间互送履袜风气很盛,舅姑叔伯之间竞相评比,一般都以实用、适用为主。而上流社会人士互赠履袜,不管是材质、做工、绣工,多是“面子”精致的佳品。这些履袜甚至可当作艺术品来收藏。
《龢丰协象》看里闾馈岁
清代的黄钺所画的一系列《龢丰协象》,共有十二幅,描写一般民众过年过节的各式庆贺活动。
其中,《里闾馈岁》是描写亲朋好友互相赠送礼物,敦亲睦邻。画中的来客正挑着从山里猎得的野兔、野鹿、雉鸡及自酿的酒来相赠,屋里的小娃娃听闻来了客人,也高兴地来凑热闹,跑出来迎客。画家灵活地安排人物之间的互动,使画面充满了人情味,也把山村人家的质朴热情都烘托出来了。
本画的作者使用的是界画技巧。这是一户山居人家,简单明朗的构图,干净浅淡的色调,显示出山居生活的宁静、安详。右侧精细描画的房舍和途中人物为主体,左侧空间则仿佛在云雾缥缈中。环境造就心境,这样的居家生活,可谓与世无争。
《枇杷山鸟图》冬至说枇杷
冬至是阴消阳长的转折之时,自此日阳气归来的时刻。唐代孔颖达《正义》疏《易经》说:“冬至一阳生”。
感应了天地阴阳的变化,枇杷在冬至前开花,成了这时节的花盟主。
枇杷花不寒不开花,古人说它是“迎寒花”。迎寒花经过一番寒彻骨,酝酿出甜美的黄金弹枇杷果。南宋钱塘(浙江杭州)人林椿画有 《枇杷山鸟图》,是枇杷画中的妙品。
林椿曾于孝宗淳熙年间任职画院待诏。他的绘画师法赵昌,笔法精工,设色妍美,颇得写生之妙。《枇杷山鸟图》描绘的是一串成熟丰美的枇杷果,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只绿绣眼被吸引了,栖于枇杷枝上,正想大快朵颐一番,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只蚂蚁,因而停下来引颈端详,神情十分生动有趣。这期间,枇杷仿彿随着绿绣眼的动作而上下颤动,在无限的静谧中带出了些许的律动。
绿绣眼的羽毛先以藤黄加花青,调出不同层次的绿色来晕染,随后以工整的细腻笔触有序地刻画,头颈、翅膀、尾巴一气呵成,表现出鸟儿背羽的坚实光滑。腹部以白粉打底,再以极细的牛毛皴勾出蓬松柔软的质感。
枇杷果以藤黄兑些微淡墨,先勾轮廓,继而填入藤黄,并且不着痕迹地做出明暗变化,枇杷果实不但粒粒饱满分明,并且在颗粒与颗粒之间都产生了层次感,拉出了前后距离。最后再调加赭石的颜色来点脐,展现枇杷果的成熟丰满与甜美,更经营出一方小小天地、一个自我完足的小世界。
枇杷叶是以细腻的重彩来表现,层层敷染,不知染了多少层,展现枇杷叶的厚实有致又轻盈灵巧之感。画家不仅刻画出叶片正反向背的各式形貌,更进一步将被虫叮咬,以及残损、干枯的痕迹勾描晕染得如真若实。
这种已臻极致的写实功力,充分反映了宋代院体花鸟画的写实功夫,更凸显其艺术的高度水准。
冬至之后,白日渐长,古人所说的“冬至一阳生”分明来到。英国诗人雪莱有名句:“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我们华夏文化说:“冬至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更是展现了中华文化天人合一的科学与生活的智慧。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