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林:揭穿社会主义者的《不要命的自负》

一九七八年海耶克(F.A. Hayek(F.A. Hayek,又译哈耶克)已八十高龄时,想把终身辩驳社会主义的任务作一了结,于是想邀请全球居领导地位的社会主义理论家与自由市场秩序的主张者,相聚一堂,举行一场摊牌式的大辩论。同时,他自己已把数十年来对社会主义的一切论据扼要地写了备忘录,准备到时全盘托出,以待对方辩驳。不过,海耶克的这个愿望却因拟邀请的人选难产而未能实现。这当然是非常可惜的事,已故的自由经济前辈夏道平先生在一九九二年提到这样的问题:正统的马克思社会主义理论家适合参与海耶克想像中的辩论吗?

夏先生认为,正统的马克思社会主义理论家所谓的那套辩证法,实际上既不容许开明的辩,也不承认事实的证,而是坚持一套自我封闭的意识型态,否认“人心有共同的逻辑结构”,只认为阶级意识的敌对唯有靠阶级斗争以消灭阶级来解除。所以他们反击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的时候,向来是逃避认真的辩论,而用标签式的人身攻击法,骂一声“资产阶级的走狗”就完事了。至于非马克思正统的社会主义者,虽不一定这么偏执狂妄,给对方的标签虽也比较客气而用“保守分子”或“顽固保守分子”这类名词,但他们对于人类社会的演化和现代大社会(海耶克称之为“延远流长的秩序”)之赖以形成的复杂多变因素,都缺乏正确的认知。他们的原始动机,虽不外为人群谋福利,但由于认知上有些关键性的错误,方法上也就错误到走向奴役之路而与他们的原始动机恰好相反。海耶克的那个最后愿望,应是要针对这些人的错误认知一一指出,并与他们面对面辩个明白。

海耶克反社会主义的总结论

海耶克准备辩论备忘录的一九七八年,也是他在抱病中赶写最后一部巨著《法、立法与自由》第三卷的时候,而十年后的一九八八年,海耶克更是衰老病重,他还竭力把这份辩论稿整理成书,而以《不要命的自负—社会主义的种种错误》(The Fatal Conceit-The Errors of Socialism)书名出版。虽然一般的社会主义者和倾向于社会主义的人士失去了一个聆听被启迪的机会,但这本书却补足了缺憾,让人们可以读到海耶克反社会主义的总结论。

这本书分量不算多(不到两百页),却充分呈现出海耶克大半生积累形成的完整反社会主义理论。海耶克特别着重第五章,也以这一章标题作为这本书的书名。虽然本书是海耶克为辩论而准备的题材,但由于充满抽象的思考,读者们或许会觉得艰涩,不过,用海耶克常讲的“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二十世纪,是个迷信的世纪”,这句话可作为简约且浅化的内容。

海耶克的这句话是说,二十世纪的知识分子大都接受“唯理主义”或相信“科学万能”,吊诡的是,执著这种想法者却都自以为是“迷信的破除者”,是“反迷信”的。海耶克乃不得不特别着力说明这种“反迷信”的本身,却成为世纪的大迷信。因为唯理主义者过分相信个人的理智力,凡非理智所计划的、所充分了解的任何事物,都被他们蔑视,甚至被认为不该存在。

循着这一思路前进,于是就主张:为使我们社会的一切丑恶事情变得美好,只有凭我们的理智来设计创造。这一思路可以说是道德热情灼伤了认知能力。其开始铺路,早在二十世纪之前,到了二十世纪,走上这一思路的人暴增,因为科技有了更惊人的发展,科学万能的“科学迷”挤上来的更多。他们亲眼看到有人登上月球,又安然返回地面。连自古相传的嫦娥奔月神话,都能梦幻成真,还有什么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呢?人间天堂的理想为什么不可凭我们的设计来创造呢?

科学万能的迷思

这种狂妄不要命的自负,在二十世纪初居然有机会使苏联成为一个大的试验场。在七十多年的试验期中,先后走上马列主义所导向的天堂之路,终于沦为人间炼狱的地区,大约占有半个世界。由于苏联的解体与变质,热的刚性的社会主义已失去领导中心,以前那些极权的政经体制,纷纷宣称或试行转向民主政治与自由经济。但另一方面,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却又兴起一股鼓舞人心的经济思潮,其动机在挽救资本主义免被社会主义摧毁,因而宣称其理想目标为“福利国家”。

福利国的蓝图,由凯因斯学派的经济工程师们集体创作。这类蓝图在已开发和开发中国家都采用,样式虽不同,对市场机能扭曲的程度也不一样,但以通货膨胀、货币宽松为手段,以便于搞中央计划则为一致。台湾也不例外,全民保险、年金、全民健保、基本工资、公平交易法……这些措施都获得热心社会福利的知识分子支持,但这些政策措施渐进酿成的后果,却是一般知识分子所不加思索或无法思索的,于是“奴役之路”也悄悄走上了。

海耶克在本书中总结了他对社会主义的危害之警示,近十万字的这本书,分成九章,七篇附录。这九章的标题分别是:1.本能与理智中间、2.自由、财产权与公道的起源、3.市场秩序的演化:贸易与文明、4.本能和理智的反叛、5.不要命的自负、6.货币与贸易的神奇世界、7.我们的语言中了毒、8.延远的秩序与人口成长、9.宗教与传统的诸守护者。而七篇附录的标题分别是:1.“自然的”与“人造的”、2.人类互动问题的复杂性、3.时间因素和各种结构的出现与复制、4.疏离感,退出者与寄生者的权利主张、5.游戏──学习行为规范的道场、6.对人口经济学与人口人类学的看法、7.迷信与传统的保全。

由这些标题就可看出海耶克为阐释市场秩序的功能,以驳斥社会主义的谬误而涉及的学术部门之广之深。他完全了解社会主义者心存善良,更透彻地探索出社会主义伦理的根源,更进而论究市场秩序(俗称资本主义)的伦理是如何发展,以及在这两种伦理的冲突中,为什么社会主义在理论和事实方面都站不住,却还有许多聪明高洁的知识分子仍然向往,而市场秩序仍然是学术界的冷门。由海耶克的这本书,当可或多或少疏解此疑惑。

海耶克为使本书能有“宣言示”效果,下笔时避免艰深的析理,不用注脚,希望一般读者乐于阅读。同时,海耶克也顾及专家们喜欢的精致论析,但一般读者却厌烦,乃在正文中以特殊小号字排出,这些一般读者可省略不看,但也不至于看不懂或有所误失。

──转自《大纪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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