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18年08月24日讯】编者按:一段花样年华,被迫在黑牢和流离失所中度过。美国一位华裔专业人士回忆自己在中国大陆就读大学期间被中共非法关押的人生经历,以及来到美国后所遇到的挑战。以下是本文作者宇微的自述,分为上、中、下篇连载。
(接上篇 )终究,他们没有带我去活埋。
后来他们看我在武警医院清醒了,就把我送回了看守所。
走出看守所
我被关押的地方是看守所,和监狱、劳教所不同,里面的人不用去劳动,每天就是坐在同时用来睡觉的一个木板上。在这里,我们每天放风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仅仅可以看到一平方米的天空。
在这里,对于我而言,最苦的不是没有好吃的,而是失去了自由。
回到看守所后,不知道怎么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再说一句话,后来看守所觉得留着我在那里实在无用,又怕承担责任,便决定把我给放了。
在被释放的前一天晚上,不知道哪个刑事犯找到了一些热水,要给我洗个头。估计,这是对所有将要走出这个地方的人所举行的一个“仪式”吧,当然是否真的如此,我无从得知。
给我洗头的是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刑事犯,因为协同一个男同学强奸了另外一个女同学,而被送到了这里。她说我来给你“干洗”一个头。所谓“干洗”,就是把头发弄潮湿一些,然后抹上洗发水一直搓一直搓,最后再用干净水把洗发水泡沫冲掉。不记得多久没有洗过头,洗完后,果真轻松不少。
第二天早晨,看守所的负责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对那个出租车司机说,“这是个炼法轮功的,精神有问题,你随便把她丢在火车站附近的地方吧。”等出租车司机把我丢下后,我终于又自由了!看着头顶上大片大片的蓝天,我觉得恍若隔世,而且我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不适应走路了。
在我临出看守所前,那个可以看到金色卍字符的刑事犯,塞到我衣服一张纸条,说可以找她的妹妹。我拨打了那个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果然她的妹妹接待了我,吃上了监狱之外的第一餐饭。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敢回家,因为回到家之后,学校、老师、派出所,都会找上我,会面临各种逼迫和威胁,来让我放弃法轮功修炼。
我决定去找被抓之前认识的另外一个阿姨,我打了电话后,她怕招惹麻烦告诉我不要进她家,而且派她上小学的女儿下楼告诉我,因为我被抓过,所以以后就不要联系她了。可见,当时环境下的恐怖气氛,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我又打电话给在看守所认识的一位奶奶,她的女儿在北京开一家公司,因为她修炼法轮功之后身体和脾气都变好很多,所以她女儿非常支持她。几通电话之后,她女儿派来她家的保姆接到了我,从此我有了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处。
虽然暂时有了睡觉的地方,但是白吃白喝人家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开始出去找家教,那个时候哪家要找家教,就在一些公共信息栏贴个纸条,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其它联系方式。这样,我还真的找到了愿意雇我的家长。
上了高中之后,堂兄弟姐妹再问我初中的题目,我很少有不会的,上了大学之后,再回头看高中的题目也变得很简单,再说,我本来在高中的时候全年级800多学生,每次考试都是数一数二的。因为我教的还不错,有时候家长们会把我推荐给他们的朋友,这样我可以同时做两三份家教,生活和房租都可以解决了。
可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不属于某个地方。站在街头,没有人认识你,你不在任何人的世界里,“孤独”、“孤单”之类的词都不足以形容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而且,我真的好想回去上大学,尤其看到背着书包走过我身边的学生,我都觉得我应该是她们中的一个。可是如果要回去上大学,我知道要面临的种种困难和压力,我尽量压制自己的念头。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还是回家去上学。
回家复学
当我出现在家人面前的时候,我爷爷揉着眼睛说这不是做梦吧,我的奶奶抱着我大哭,说早知道应该把我绑起来的,这样子我就不会出事了。
过了几天,我的爸爸把我送到大学,一大堆带党委名号的人,开始和我谈话。我就跟他们讲我经历了怎样的遭遇,但是我现在想回来上学。他们说,“觉得你还会修炼法轮功,所以学校不会再收你。”
冥冥之中,在每个危机时刻,我都会遇到一个贵人。我重新回到学校,成了一件大事。我认识的一位阿姨也知道了,她的丈夫在我们学校是一名中高层领导干部,她让她的丈夫去帮我找学校领导,她的丈夫不想影响自己的前途拒绝了。
后来她直接去找了她认识的校领导,那个领导说,要想让我回去上学,必须写一篇揭批法轮功的文章才可以。阿姨满怀希望地回家,开始盯着我写揭批文章,可是写来写去,她发现我都没有写法轮功不好,她气得哭了起来,大声说:“你这样是没法回去上学的!要写狠点儿。”
实在没法,她盯着我的脸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没福的人,我带你去找xxx吧。”xxx是当时学校党委副书记的名字,阿姨觉得只有他可以让我复学了。
于是阿姨通过关系,打听好这个书记什么时间在哪个楼开会,就领着我在楼下等着截住他,要他帮助我。后来我们还真的找到了这个书记,从此事情有了转机。
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一种缘分,匆匆见过一面后,这个党委书记就决定帮我复学了。他带着我找到学校的党委宣传部长,说我写得够深刻了,不用写揭批了,可以回去上学了。因为他的职位更高,宣传部长也不好再坚持,这件事就过去了。
当时我和爸爸住在校园内部的招待所里,一天大概一百块钱,这个党委书记还用自己的钱帮我交了招待所的住宿费,并安排学院领导把我转回到学生宿舍去。
回到学校后,因为课程落下太多,已经不能回去原来班级了,插班到了低班级。这期间,我原来的老师、同学、朋友,没有一个因为我修炼法轮功,被关过看守所,而对我另眼相待,反而给我非常多的关心和帮助。世界上真的好人更多。
原来班级的同学还对我新班级的同学说“请照顾她一些。”在学校超市门口,同学买饮料出来,遇见我,一定要塞给我几瓶。一些同学会记着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买礼物给我。最后他们即将毕业了,大家聚在一起吃最后一顿饭,也把我一起请过去。还有我的一个老乡,原来寒假一起搭车回家,知道我又重新回来上学,开心的不得了。
毕业找工作受挫 准备出国
我当时所学的专业是非常热门的,毕业后根本不愁找工作,华为和中兴之类的大公司每年都从我们专业招很多人。
大四的时候,中兴来校园面试并和学生直接签工作合同。我也去面试了,面试进行的很顺利,再加上我的成绩也不错,我以为肯定没问题的,可后来复试的时候没有通知我。后来听说,因为其他同学面试的时候,透露给面试官我是个法轮功,所以公司压根就不会考虑我,不管多优秀。
因为那位党委副书记经常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所以我和他的秘书已经很熟悉了,就对他的秘书讲了这件事。
秘书把这件事情汇报给党委书记后,书记亲自请中兴负责招聘的人吃了一顿饭,中兴的人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给我机会。
那时,我觉得,这么大的一个中国,竟然容不下小小的一个我。所以决定出国留学,着手准备GRE和托福。
在毕业前,万分忐忑的去办了护照,因为我的经历,如果公安局有记录,估计不会发我护照,但是好像学校并没有把我的记录提交给公安局,结果我顺利的拿到了护照。
申请出国 初遇先生
GRE和托福考完后,开始申请大学,最后拿到一所新加坡大学、一所香港大学、两所美国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其中在邮寄一个学校的申请表格的时候,偶遇了现在的先生。当时为了省邮费,学生们都在校园论坛上发帖子,说我要邮寄哪所大学的申请材料,有没有一起的,这样一个包裹寄到学校的研究生院,分摊邮费,可以省不少钱。当时我的先生、他的同学和我,约在大学校园一起把材料寄出去,就这样偶然相遇了。
说实话,当日先生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但是先生觉得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之后便是寒假了,我们也偶尔通个短信,说自己又拿到了哪所大学的通知。
寒假过后,我们都确定了再过半年就要来美国读书,先生想尽办法来追求我,我们一起准备去美国大使馆办签证,两个人都顺利的拿到美国签证,并订了同一班飞机飞美国。
初到美国 告知先生我修炼法轮功
来到美国后,人生地不熟,自然有很多困难,有了彼此的照应还是好很多,我们很快就决定结婚了。
我决定告诉他我修炼法轮功,他自然很吃惊,但是因为彼此都已经很了解了,我们还是结婚了。
记得我来美国后第一次参加当地的法轮功游行,我的先生一定要跟着我,因为要“保护”我。到了游行地点,他看到了很多其他修炼法轮功的人,觉得大家人都很好,他主动要求给这次游行拍照,大家很开心他愿意帮忙。结果,出于安全考虑,他故意每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到我。
这次活动之后,虽然他对法轮功的看法没有大的改观,但是他确实觉得修炼法轮功的人真的都太好了,每一个都和和善善,没有一个像是坏人。
法拉盛事件 先生决定退党并开始修炼法轮功
法拉盛事件对先生的震撼,远远的大于我,可能因为我在中国的时候已经见过更残酷的场面了吧。
当时,面相和善的法轮功学员,和中共大使馆雇佣来的满面狰狞、眼神歹毒的帮凶打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孰正孰邪,一目了然,连三岁孩童都可以看得出来。时至今日,谈起来当时的正邪对比,先生仍然认为那是他认识法轮功的转折点。他在那一天认定法轮功一定是正的。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发生8.2级地震,而5月17日是法轮功在法拉盛游行的日子,这时,中共驻纽约领馆花钱雇来的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民众不断搅乱集会,他们打着红旗,喊着“统一”的口号,甚至在法轮功学员提议为四川死难民众默哀时,高声谩骂,有意冲撞、殴打法轮功学员。中国在海外的媒体那天也来了不少人,在现场发“消息”说法轮功学员“幸灾乐祸”。
可是在美国,游行是要提前很久申请的,只有被批准了才能举行的。也就是说5月17日的游行,是早在汶川地震发生前就申请好了的,和汶川地震毫无瓜葛。
当时攻击法轮功的人远远的超过了来参加法拉盛游行的法轮功学员,不知道哪里忽然冒出来这么多攻击法轮功的人,气氛恐怖而压抑,站在那里的时候,感觉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
有了这次“凶险”的经历,看到了正、邪的鲜明对比,先生决定研究一下法轮功,并因此也走入了法轮功修炼者的行列,并退出了他在大学时稀里糊涂加入的共产党组织 。
(点阅续篇 )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