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18年03月13日讯】【热点互动】(1734)习近平完成修宪 权力高峰下的风险:3月11日,中共人大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以接近全票的票数,通过了修宪议案,国家主席和国家副主席的任期限制被取消了。
但是对于这次修宪,在国内外却是一片争议之声。为何民间与官场的反差如此之大?人们批评的是什么?国家主席任期限制被取消,习近平向何处去?今晚美东时间9:30,本台热点互动直播节目将邀请时政专家深度解读,欢迎观众朋友们届时收看并参与讨论。
主持人:观众朋友好,欢迎收看《热点互动》热线直播节目。3月11日,中共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通过修宪议案,国家主席和国家副主席的任期限制被取消后,在国内外却是一片争议之声。
为什么习近平这样做之后会有这么大的争议、人们对他的批评是什么,在达到权力顶峰之后,习近平又将如何走?就这些相关话题,我们今天邀请两位嘉宾一齐分析、解读。两位都在现场,一位是政论家陈破空先生,另外一位是时事评论员横河先生,二位好。
横河、陈破空:主持人好,各位观众好。
主持人:观众朋友,节目开始我们先来看一段新闻短片。
3月11日,全国人大十三届一次会议以2958票赞成、2票反对、3票弃权、1票无效通过《宪法修正案》,正式删除原《宪法》中“国家主席最多连任2届”的限制。
取消任期限制,意味着习近平极有可能在2023年,第二个“国家主席”届满后连任,继续一人主掌党政军大权。
中共修宪,舆论最大担忧是中共延续20多年的“常委集体领导”制,被“个人专断”取代,重回文革。
不过,旅美经济学者何清涟撰文说,其实在一党专制下,无论个人专断或集体领导,中共独裁政治的性质一直没变。
另外,是否发生政治迫害,与“个人专断”还是“集体领导”并不直接相关。
何清涟说,其实从中共建立政权开始,政治迫害就从未停止。因为政治迫害“是专制极权政治的共性”。
中国问题专家横河也举例,1999年江泽民提出镇压法轮功时,因迫害信仰符合共产党的无神论立场,所以当时的“集体领导制”并没能阻止这场人权灾难,可见灾难根源是中共体制。
何清涟认为,这次中共修宪,实质受损者是体制内高层,他们原本可能争夺接班人地位,如今希望落空。
她认为,中国百姓从无实质政治权利,只有要求废除现行《宪法》中规定的“中共执政权”,让宪法不再是中共的执政工具,而成为人民宪法,才能让人民权利得到伸张。
主持人:观众朋友,您现在收看的是《热点互动》节目,欢迎您在节目当中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646)519-2879参与讨论。今天的话题是“习近平完成修宪,权力高峰下的风险”。今天的两位嘉宾一位是陈破空先生,一位是横河先生。首先请破空先生向我们介绍一下,看到这一次人大会议的表决之后,您的整体感受是什么?
陈破空:表决结果大家已经看到了,2,958张赞成票,2张反对,3张弃权,还有一张是废票。当然,废票不知道怎么统计出来的。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如果情况是真实的,确实有人投了反对票、弃权票,那我都要向这些投反对票、弃权票的人致敬,历史会记住他们;但是有很多人分析也可能是假的,由于不想搞得百分之百,百分之百的话就成了金正恩了,习近平毕竟不想把自己塑造成金正恩。在北朝鲜,所谓“最高人民议会”,要是有人投下一张反对票,这个人可能被处死,查出来肯定被处死。他不想制造金正恩那种恐怖,所以就演了一场戏,可能设计了2张反对票、3张弃权、1张废票。
这两种情况都存在。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是一场戏,这个情况、那个情况都是一场戏,里边进行了党组会议、动员、面对面的交谈,务必让人大代表要通过。
即将卸任的委员长张德江非常露骨,从来没有一个委员长那么露骨地讲,他在人大开会前的党组会议上说,要把党的主张就变成法律,党的领导人就变成国家领导人。完全就是公开叫嚣,人大就是个橡皮图章。而就在投票当天的政治报告中,他又叫嚣了一句话,他又说,人大常委会和全国人大就是党中央领导下的一个政治机关。这就把中国现在的中共北朝鲜化了;北朝鲜的确就这样的,根本不承认有议会的地位,就是党,甚至金正恩领导下的政治机关。
这一次张德江说的这句话:人大是政治机关。完全是对人大的出卖,从体制内来讲是出卖。
主持人:横河先生,您怎么看待这2张投反对票的,在到处都是监控的情况下,他投反对票会不会被整肃?
横河:投反对票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在毛泽东统治时期都有人不投票,就不举手。你想那时候的高压统治和恐怖有多严重,也有人就敢这样做,到了后来,中共人大和政协都开始搜罗一些海外的人。我觉得如果这件事情要是真的话,你想,这么几千人当中有那么一个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还有一种可能性是什么呢?我们记得投反对票最多的曾经有过一个代表,他是台湾人,好像是从美国回来的。
它从外面搜罗了一些人,这些人是被当作特殊待遇,他们在中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政治迫害,因此,他觉得不对可能就真的投了反对票。
主持人:无知者无畏是吧?!
横河:对,这种情况也不能排除。所以上一次他们就讲这个人很勇敢,这个台湾人很勇敢;不是勇敢,他是不知道,他要是在中国大陆经过反右、经过文革,他肯定也不会投。真正愿意投反对票的这种人是英雄,很少见;如果是出于意外,我认为都是后来搜罗来的、统战过来的那些人,他还真是不了解情况,或者是不那么了解,所以就投了。这个可能性也是有。
主持人:还有一种情况,我们看到有一些香港的代表已经离京返港了,没有参加投票。这个现象您怎么看?
横河:那倒是经过允许的,因为香港还得继续去演戏,这些人都是建制派的,所以他们回到香港;如果他们不参加香港立法会的投票,很可能这些席位就拿不到,那对中共来说是不利的。这倒是属于集体放行,让他们走的,反正不影响人大的投票结果。
陈破空:香港这部分我要补充一下,不见得有这么简单。你看人大开会以来,3月5日开会到3月11日投票,这6天每天都有人缺席,第一天缺席10个,到投票当天缺席16个。后面有人传出,缺席的主要是香港人大代表。不要小看,香港人大代表里边有一位田北辰,以前是自由党,后来参加新民党,又退出新民党,是中间偏左。当记者访问人大代表的时候,他的说法就不一样,一般大陆的人大代表都是说“赞成”、“坚决拥护,让习主席永远干下去”,他就怎么讲?他说:“我现在没有立场,还没通过审议嘛,他们说不是终身制,我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制衡机制,能者上,不能者下。”他说“要看一看”,他的话就很不同。
我估计有一种可能性,中共当局很怕香港代表投反对票或弃权票,而且人数比较多,会出现十几张的情况,就干脆找个理由:反正是香港选举、议员补选,你们就回去吧!
他们既然是香港的人大代表、来开会,就要参加完投票再走;没投票就走了是为什么?我认为就是做他们的说服、动员工作做不通,做不通可能是“一国两制”、可能对香港人不能强来、没有党的纪律约束、不是党员非得听党的,对他们不行,张德江当党组书记也不行,那就:你们走吧。找个理由把他们劝走算了!而香港代表,第一:我是建制派,我也不给你添乱;另外:我的意思就是不同意。最后就走了,这是有可能的。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被采访的那些代表包括一些高官,他们对修宪的表态都是完全赞同,您觉得是真心还是假意?
陈破空:可以说我们看到的这些代表或委员丑态百出。第一,记者一采访,有的是扭头就走,多数都是不发一言、扭头就走,记者在后面,甚至有代表是跑步前进,往人民大会堂的方向跑步,跑走。这是第一种现象。第二种现象,如果回答也是很简短:“我赞成啊,我投赞成啊!”问:体不体现民意?回答:“体现啊,体现全国人民的意志啊!”一问到讨论:你们讨论过了没有?审议了没有?结果就露馅了,说:“审议?哦!我们学习了,我们来学习的。”
“学习”就是发份文件给你读,读完了你就投票,按党的意志来。丑态百出!
有的人认为,不要谈进步与倒退,集体领导或个人领导都是一党制。是,听起来好像是个道理,但是为什么这一次民间反应这么大,甚至党内也有很多人反应很大,国际上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就算是中共一党专制没有变的情况下,从体制内来看,体制内所谓“党内民主空气”也是严重倒退。我们想到胡锦涛年代,过去10年开两会的时候,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可以接受记者访谈,说什么话都行,有人还说各种各样批评的话,文艺界人士还说不好听的话都可以,没有人倒楣。后来逐渐发展到连声音都不敢说了。
再一个,在以前、早些年,三峡大坝投票的时候,是1/3的反对三峡大坝,而现在连反对都不行了。现在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是被打了招呼不要理记者的,不理睬记者,你理睬记者就有标准答案,给他个标准答案,就是“赞成”、“我赞成”、“我通过”、“体现人民的意志”。从党内、从体制内部来看,它的政治空气是倒退的,是在往后倒退,不是往前走。出于这样的着眼点,所以很多人批判,而不是因为是一党,所以一党制的一个人领导或集体领导是一样的。是,没错,是一样,但问题是你在倒着走!
原来文化大革命结束,邓小平那伙人就总结了,说,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上非常可怕。像权力在毛泽东手上,谁要反对毛泽东就是格杀勿论;毛泽东对也好、错也好,最后给国家造成巨大的灾难,无可比拟。
最后总结出经验,还是要有一定的党内的互相牵制;现在党内不要牵制了,由于这个情况,所以在民间和国际上受到一致的负面评价,没有人会赞赏这种做法,也没有人因为一党制就干脆不提这事了,随便你们怎么搞;那不会!
主持人:横河先生,刚才破空先生提到国内的反对声浪挺大。国际上是什么情况?
横河:国际上各国政府倒不便发言,因为这个问题跟人权不一样。人权是普世价值,人人都应该享有天赋的权利,是生来就有的,人权没有国界,可以管,但是各个国家选择的政治体制别人管不了。所以政府基本上都不说话,但是会警觉起来,以后跟它打交道可能要调整或者怎么样,各国政府会考虑,但是不会有很大反应;反应的都是各国的媒体,主要媒体反应得比较强烈。
这也是很正常,西方媒体本来就是属于批评性的,不仅批评人家的政府,它也批评自己的政府,有了这样的事情它当然是持批评态度。媒体本来是不应该唱赞歌的,媒体本身就是持批评态度的,这很正常。
另外,很长时间,西方媒体对中共的所谓“进步”过高估计了,现在被打了一闷棍。刚才破空讲的那一部分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所有的人都过高估计了所谓集体领导的进步意义,有这种趋势。
所谓“三位一体”,就是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和党主席三位一体是从1993年就开始了,从1993年到现在一直是属于三位一体,中央军委主席和总书记是没有任期限制的。这么多年来,党内是集权还是集体领导,今天所有有意见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没有权力的,当时订定国家主席或国家主席任期有谁投票了吗?没有人投票;今天这样定也没有人投票,就是这套机制在。
从来从邓小平开始就没有建立起一套制衡的机制。制衡的机制原来是讲,在权力中心内部制衡,还没有外面的制衡;现在内部制衡也没有了,从1993年开始就没有了,就是集中领导。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人大代表没有一个人听你的,你甚至都不知道哪一个人大代表代表你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去左右选举的结果或者投票的结果、或者是修宪的结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个国家或者政权朝什么方向走,绝大部分现在有意见的人,当然我支持大家都去抗议,这是对的,这种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但是你要想想看,这种事情你是防范不了的;从来就没有建立一套机制可以防范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就是随机性的,碰到一个胡锦涛,胡锦涛就裸退了,开始他还被人家垂帘听政了9年,他裸退了;现在碰到了习近平。
完全像是赌博一样,就是碰运气;碰到一个不集权的或碰到一个集权的,完全不知道!习近平上台之前谁也不知道是这样的,所以说随机性非常大。这套机制就在那里,是可以朝集权或个人独裁方向走的,这个没有办法避免。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习近平集权以后,西方的国家政府跟中共打交道会保持一种警惕性,这对西方国家社会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横河:不是警惕;是会警觉起来,可能跟中共打交道的方针等各方面会调整,但是朝哪个方向调整那还要具体看。西方国家也说了嘛,如果一个人一直执政下去的话,可能在政策方面还有稳定性,还可以有预测性。作为政府来说,当然也可能更少寄希望于它开放或者是自由经济,因为很明显现在国有经济开始坐大、市场经济份额更少;可预测性可能会增大,但是融入国际社会的可能性会减小。这方面可能会有一些调整,我是这么认为。
主持人:破空先生,刚才您提到民间的反对声浪挺大、有争议。如果是西方社会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陈破空:西方社会修宪那真是叫“兹事体大”,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西方修宪是国会的权力,小修、小补在国会中进行是没有问题,但是像这种重大的关于任期制,有些是永远不能修改的,例如《宪法第一修正案》、《第二修正案》,那些重大的、基础性的东西是不能修改的。
很简单,连俄国的总统普金都不敢修改宪法,俄罗斯的《宪法》在1993年经过全民公决,表决通过,这个像是叶立钦时代的,后来的项目有小修、小改,比如地方行政首长怎么直属管理,有些小修,但是总统任期连普金都不敢去修改。
普金只能就绕着圈子走,钻空子,总统任期只有两届,然后他再转去当总理,让他的亲信去竞选总统,当了一届总理之后,他又回头再竞选总统,又可以当两届,而且要通过全民投票,而且他是面对记者侃侃而谈;根本跟中国的情况不一样。这是一个。
另外,这一次西方媒体讲到中国,有两个讲法,一是修宪如果出于民意、民心是没问题;如果凭借自己手中的权力,由于权力很大就可以修宪,这是西方绝对反感的,并且是凭借个人权力:我拳头大、我权力大,所以我要修宪。这让西方感到很危险,认为是绝对的独裁。这是一个说法。
西方还有一个说法,描述整个事件民主倒退。就举了几个例子,俄罗斯是半独裁;土耳其是半独裁;菲律宾总统上任之后,在禁毒中侵犯人权,虽然是民选;还有马尔代夫的政变是在中共支配下。所以国际社会就把中国这个过程,尽管是一党专制体系的过程,刚才横河先生讲到偶然性是没错,但是这里有时间观念,数学里的时间系数。
老实讲,邓小平也是一言九鼎,甚至没有公职了他还可以支配政局、垂帘听政,但那是1980年代、1990年代,不一样,时间不一样,那时候连互联网都没有;今天是21世纪,不能拿后面的事来比前面:邓小平干过我可以干、毛泽东干过我就可以干。所以这就引起了反感,就好像中国讲什么事情老讲人家:美国500年前白人欺负印地安人、法国200年前在非洲搞殖民地。就讲这些,讲人家过去的事。
那人家欧美国家怎么讲呢:中国明朝的时候,600年前朱元璋还剥人皮,我们算客气了,我们也来从剥人皮开始。那中国人不是哑然失笑:你学我的过去!但中国人有个观念,老想学过去。
所以这些事我们就要把时间系数考虑进去,时间系数考虑之后,今天习近平干就不行。习近平可能想不通:毛泽东独裁27年没事啊,邓小平垂帘听政到死,20年没事,为什么我要超越任期就这么大反应呢?
他就不知道时代不同了,时代摆在这里,整个时代是全球化、民主化,人家期待中国向前走,不是向后走;不仅是一党专制要突破、要成为多党制,而且一党专制内部也要制度化。前两次权力交接是和平交接,现在外界就怀疑将来能不能和平交接?毛泽东那么一言九鼎都不能和平交接!
毛泽东晚年,各种政治派系殊死搏斗,毛泽东说“看来要在血雨腥风中交权了”;邓小平临死前也处理不好,几个总书记、几个主席被他推翻,最后当江泽民要上来接班的时候,他就给他限制,暗示他有两届任期,同时就给他安排了一个隔代接班人。为什么?邓小平虽然是独裁,但他已经认为将来要出大事,最好是任期制。
现在突然习近平要突破任期,当然国际社会就不能接受。虽然国际社会都知道中国是独裁、是专制没错,中国人民也知道,但是是一时把一党专政没办法,而你又在一党专政的框架内还在往后走,让国际社会觉得很可怕。
可怕的是习近平又提出一个思想,他在会议上说:中国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政党模式叫“新型政党模式”,就是一党制,由8个民主党派来监督;把西方的政权叫“旧政党模式”。还有人说,要给世界提供一个全新的选择、一个全新的模式。
这就暗示新冷战的开始,中共要代替苏联跟西方进行新冷战,不只是军事上、经济上的竞争,而且要在政治模式上展开殊死的搏斗;马尔代夫就开始了,马尔代夫的民主被中共拖向倒退,脱离英联邦、脱离印度、脱离民主印度的影响;受专制中国的影响。现在马尔代夫虽然是民选之后,但是它要封锁反对派、封锁国会、封锁最高法院。这是可以让世界警惕,警惕它这么干之后,可能对世界的威胁更大。
主持人:现在有观众朋友给我们发送手机短信,是这样的:我最看重的是习近平的未来选择方向,到底是抛弃共产党还是保党?这是最关键的。
另外一位朋友是这样说:习近平拿下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两届真的下台了,他的命也危险了!在共产党这个体制下怎么都完蛋。
横河先生,我不知道观众朋友的问题您怎么回应?
横河:第一个问题现在不能猜,但从现在的走向来看,他是在加强共产党的领导,而且不仅仅是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各个方面都是在加强中共的领导。所以不能够去预测他,一点迹象都没有。
根据我们的了解,在历史上凡被称为改革派的极权国家或专制政权国家的人物,都是上台以后、当他自身安全以后,他就很快地进行改革,而且改革是逐步进行。比如赫鲁晓夫上台2年以后,关于斯大林的秘密报告就出来了。那时候危害他最严重的是贝利亚、马林科夫那几个人,把他们搞掉以后,他就安安心心开始推动改革,虽然他的改革不完善,最后他又被搞下去了。
戈尔巴乔夫上台以后,也是二三年以后就开始进行改革,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四五年的时间,但是他是一步一步来的,从开放报禁等。蒋经国也是,蒋经国上台以后虽然用了12年时间才完成转型,但是他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就开始逐步解除党禁、报禁,也是一步步来的。
也就是说,在过程当中应该看到迹象,有走向开明或者是转型的可能性;现在没有看到,所以不能预测。
陈破空:刚才一位观众的问题我非常想回答。他说,习近平跟王岐山反腐,如果任期到了,下去以后会遭到报复。这是一个典型的问题,我早在几年前就回答了,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在自由亚洲电台发表:习王反腐必须跨出一步,跨到党内跟人民相结合才有安全感。刚才那位观众问的问题,说他反腐得罪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他下去了会受到报复。没错啊,是这样的道理!但是你要跟人民相结合,你要跨出,你的反腐不能局限于党内;党内你又是权力斗争选择性反腐,你不能取信于党内也不能取信于民间。
你要真反腐就要跟人民相结合,你跨出党、你这个党,走到跟人民的力量相结合。当人民的力量给你背书的时候,比如你要延长任期、延续你的政策,没错,你大选啊,你两届任期到了,你不用现在说延长国家主席;你改成总统制、开始大选、开始一个全世界最大的民主国家的事件,我都想好了标题报导:全世界最大人口的民主实践──中国。现在说是印度,印度是全世界最大的人口民主实践;将来是中国,13亿人开始投票,系统来投票,这个时候你有十足的安全感,为什么?人民就是你的靠山、就是你的背书,贪官污吏根本反不起来。
但是现在如果他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觉得:我任期到了受报复,我就干脆延长任期,跟贪官污吏作交换,我停止高层反腐,但是我要延长我的任期。这就大错特错。现在看来不仅是没有得到人民的支持,在党内没支持,而且让人民灰心失望:你反腐反了半天,我们过去5年都支持你,也希望你集权之后怎么怎么样。
而且说到集权,有人说给习近平时间等他政改。他已经有足够的权力政改了,他如果今天就宣布作一些政改措施,我觉得得到的支持会更大,而不是今天去宣布修宪延长任期,没有得到支持度;他相反的宣布才会得到支持度。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回答那位观众和这一类观众的问题就是:习近平、王岐山他们要获得安全感,就是要跨出门来,跟共产党告别,跟人民相结合,才能得到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还有一点,一句话,真反腐公布官员财产。这一次中国的发言人说什么:为了全国上下、党内外都有一致意见,要总书记、军委主席实现三位一体的一致,也是为了反腐。我想说一句,你要反腐,全国上下、党内外有一个一致的呼声:公布官员财产。你公不公布?公布了这才是民意。
主持人:我们来接听一位观众朋友的电话,是加拿大的张先生,张先生您好!
加拿大张先生:大家好!共产宣言是一个幽灵,这个幽灵孕育了一个前苏联共产党,后来孕育了中共这个红色共产邪党,而红色中共这个邪党到了后来又取代了苏联,在苏联执政倒台以后,迄今成为世上最大号、历史上最大的红色共党,残酷镇压和压迫人民。就因为它暴力和谎言,不管它是搞什么集体领导还是个人领导,最后都是选择维护党的利益,完全不考虑人民的利益。
主持人:好的,明白了您的意思张先生。横河先生,请您回应一下观众朋友的电话。
横河先生:我没听得很清楚,电话不是很清楚。
主持人:张先生的意思就是说共产……
横河先生:哦,对,实际上关键问题就在这里,刚才陈破空先生也讲了,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共产党机制上面、中共的机制上面。所以大家批评无限期是可以理解的,但根本的问题是,什么机制能够保证有人想延期就可以延期、有人想终身制就可以终身制、有人想不终身制就可以把它砍掉?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任何一点民意基础,人大是真的投了票,但是人大代表也没选过,这个机制是共产党设立的机制。
要是大家都抛弃共产党,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虽然不会把中国的问题全部解决,但是共产党问题不解决的话,中国的任何问题都不能解决,就是这个根据。共产党邪灵从苏联开始,从马克思、列宁一直到中共,现在是中共在掌共产主义的大旗,要不抛弃中共的话,这些矛盾永远会存在下去,而且会越斗越严重,越来越严重。
主持人:我们现在这儿还有观众朋友手机短信留言:习美其名说这是中国的民情,其实就是要干一辈子。权力会令人疯狂。
另一位朋友说:习反腐使得他已不能下台,否则马上会被人弄死。因为他的反腐是不公平的,有些人被拿下,但还有更高位、更多位更高贪得更多的人没有动。问题是,是他反腐后才意识到他已不能下台,还是他反腐前就已经预计到了?请您分享一下您的想法。
陈破空:1996年,台湾实行首次民主大选直选,当选的是谁呢?李登辉。当时的总统李登辉又继续当选为第一任民选总统,而且选票远远领先于反对党领导人,为什么?他是民主的推手叫做“民主先生”,是实现台湾和平、宁静转型、宁静革命的推手。如果蒋经国没有在80高龄左右去世、蒋经国的生命还存在的话,蒋经国会当选为台湾的第一任民选总统。
这很简单,你在位,而且你做了一个政治转型的推手,主动解除党禁、报禁、让反对党成立,在这个情况下人民是给你机会的。也就是说,习近平要延任、要延长政治生命没有问题,那就是民主大选、实行宪政改革,是往前走而不是往后走,延长你政治生命的方式往前走。
刚才又提到这个问题,观众又提到反腐得罪了人,受到报复。我想告诉他的就是,你实行民主转型啊、你实行真正的宪政啊!王岐山不是说过一句话?反腐是先治标后治本,用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和空间。那行,你的诺言该兑现了。你现在要治本了,治本就是什么?制度。公布官员财产;是制度改革。真正反腐是制度化的,是靠新闻自由、言论自由、司法独立、多党制,整个民主化的机制来反腐,那是真正的反腐。
西方国家、民主国家不存在“反腐”为主题,它只是副标题,是司法单位执行的事情,而且腐败非常少;在中国,动用政府来反腐、国家领导人来反腐,多累人哪!你本来是施政、行政、治国、理政,结果你去反腐,而且还是选择性反腐,党内不公平,所以你的危险就在党内,但是你却要在党内、同一个机制去寻求延任。所以在民间得不到任何支持,因为你延长了共产党的生命。同时在党内你也摆不平各位,就算是人家表面上投了你的赞成票,是因为你权大、势大,人家没办法,但是口服心不服,终有一天人家会反起来,那危险更大。
主持人:我们再来接听一位旧金山的颜先生,颜先生您好!
旧金山颜先生:各位嘉宾好。我请问一下破空先生,《中国青年报》的前主编李大同说,习近平的修宪是习近平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呀?
陈破空:李大同原来当过“冰点”的主编,还有一个作家马波,据说他们两个都是红二代,身份是红二代,父母都是高级官员。都这么传,李大同说一句话: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怕什么?!他66岁;作家马波也出来说话,他也是著名的烈士之后。他们说话是因为的确看不下去了。
从毛泽东时代到邓小平时代、到现在习近平时代,反应了一个社会的期待,社会的期待是什么?社会的期待就是往前走。不仅是这两个人看不过去,有些体制内的学者、新政府的甚至御用学者都看不过去了,比如一个叫宋鲁郑的、一个叫何祚庥的、一个叫胡鞍钢的这些人都想不通了,原来他们这些体制内的御用学者给我们制造什么:“哎呀!你们这些反对派没用,你们这些民运没用,你们太激进了,中国要一步步来、慢慢来嘛!中国会实现宪政的、会实现民主的。”很多中产阶级都这么讲。
现在他们傻了,他们自己都傻了,他自己在党内都觉得没有可能实现民主和宪政的希望了,这样是往回走,往一人独裁,不是一党独裁,是往一人独裁的方向走。所以吓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大同和马波说“挖了一个坑”。那是确实。
我刚才说了,习近平如果在党内布局延长他的生命,的确给他挖了个大坑,这个坑有多大?第一,你顶不上毛泽东,毛泽东打了22年江山,统治27年,把各派各系跟他打仗的人全给政治迫害打死,全国性文革他真的掌握大权,等他掌握大权之后他就该死了,死之前又血雨腥风地交权,他的老婆、侄子都给人抓了,毛泽东都没办法;邓小平也没办法,邓小平最后是连骨灰都洒了,为什么?邓小平觉得交代不了历史,一是“六‧四”大屠杀。
所以历史人物要知所进退,及时抽身非常重要,毛泽东没做到,毛泽东毁于文革;邓小平毁于“六‧四”;袁世凯毁于称帝。袁世凯本来声望非常高,民国大总统,一统全国,没有人反得了他,反对的马上击败,但是他一称帝之后发生什么?他自己的北洋系内部都分成了几派。习近平搞不好的话,习家军内部都会分成多少派,都有可能分裂。
所以在体制内运作就是给自己挖坑,体制内部旧的权力斗争之后新的权力斗争开始,就算江派靠了边上、团派被削弱、太子党被赶出局,新的习家军内部都会发生分化,这是实际上的危险。所以他必须走出党外跟人民相结合,通过人民的选票得到权力的合法性,你就站稳脚跟了;你不从人民这边得到选票永远站不稳脚跟,永远有人会推翻,你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毒死、杀死、推翻,很难说!
主持人:我们再来接听一位加州的何先生,何先生您好,您有一分钟时间。
何先生:大家好,请教一下横河先生,习近平修宪的事情对中国百性来讲好像声音不大,但我觉得会不会引发高层的进一步内斗?甚至会发展到政变,敲响中共或者习近平的丧钟?谢谢!
横河:我觉得这件事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倒是挺好。因为过去一些年,人们对中共都有一些不合实际的期望,就是刚才陈破空先生讲的期望值过高了。但这期望值实际上是建立在一种虚假的幻象上面,现在倒是实打实把它给揭露出来了,就这个样子,实际上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大家把这个希望给抛弃了,或者说被迫给打掉了,我觉得这不见得是一件特别坏的事情!
至于内部问题,就是刚才所有问题的集中,党内的合法性本来就是问题,中共自已没有形成接班机制,没有形成接班机制,所谓后来的隔代指定倒是有一个希望,就是每一派各派一个代表,最强的两派,每派可以派一个代表,一个当总书记,一个当总理,这种格局是大家都有希望,倒是避免了你死我活。
现在的问题是,刚才谈到两个所谓党内的宋鲁郑和何祚庥,这两个人不一样、不太一样,宋鲁郑可能有那样的考虑,但是何祚庥的考虑是两样的,何祚庥从来就不对党内民主感兴趣,他就是个痞子、就是打棍子的人,他出山选中科院院士是红旗杂志推荐的。这个人完全就是个痞子,他所不服气的是因为他自己是江派的主要干将,而且在迫害法轮功当中是个急先锋,一直参与,所以他看不得在反腐当中他这个派系的人被打下去太多;他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
党内其他人确实有这个问题,红二代当中也有很多人之所以不服气,当然有一部分是出自他们认为(期待)这个政权应该怎么往前走;另外一方面,其实不同的派系大家都绝望了,把可能的接班人都给砍光,谁都没有晋升之路了,按照中共党内的规矩来说,那就是堵了大家的路。党内有派系永远是成立的,即使把别的派系打掉,老毛那时候就说过“党外有党,党内有派”。
党内永远有派系,这些派系就会在党内血雨腥风搞起来,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任何人想避免、想用消灭对手的方式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终还是破空讲的这句话,如果有人要想安全着陆的话,其实最安全的着陆就走民主道路。走民主道路以后,既使以前有过血债,新上任的人因为是民主上来的,所以往往可以赦免。凡是民主转型的,基本上都赦免;不是民主转型的,那就很难了!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破空先生,民间的反对声浪这么大,像这种情况下,在民间的压力下,习近平以后的政治方向会否发生改变?您觉得?
陈破空:这要看民间的压力有多大,一定要民间的压力足够大。谈到台湾的蒋经国,我们往往强调蒋经国本人推动宪政、接受多党制、开放党禁、报禁等如何如何,但是很多台湾人告诉我,是台湾内部压力足够大造成的。民间持续的党外运动一直到最后不你怕抓、不怕你杀,1980年再次集结、阻挡、各种劝告,还有美国的压力也不例外,再加上中共当时想继续统战台湾,想把台湾拿过去,蒋经国经过综合考虑,在国内外各种巨大的压力下决定改弦易辙、兑现。
当然国民党还有个诺言,军政、训政、宪政,最后走上宪政,在他临终前决定实现宪政。我想当时还考虑两岸关系,他原来说的“反攻大陆”改成“三民主义统一中国”。意思说:来吧,你共产主义少跟我谈,你要统一那就是以三民主义,民主、民权、民生。这样一下子就把台湾本地的活力给激活了,而且本土化跟民主化同时进行。
主持人:还有观众朋友说,拿下最坏、最恶的江泽民才是争取最好民意的机会,因为江泽民太坏了。横河先生,您给回应一下?
横河:这是指争取民心;从安全角度上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个人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太大的希望,原来还有这个可能性,现在已经过了最佳机会。
陈破空:有人对习近平的政改还抱着幻想,没错,你可以抱幻想期待,但是必须给习近平足够的压力,把他压到往那个方向走,只有他没处可走,只能往政改的方向走、只能往民主宪政方向走才行;与其抱幻想,不如给他施加压力。
主持人:非常感谢两位嘉宾的精彩分析。感谢观众朋友的收看和参与,观众朋友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