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红祸】16岁的少年红兵 半世纪的深沉痛悔

【新唐人2017年11月19日讯】新闻周刊(570)上集“血色禁史”专题,我们回顾了文革中道县大屠杀中惨绝人寰的肉体消灭。今天我们带您关注的是,文革对社会伦理的毁灭式破坏。在安徽固镇,时年16岁的少年张红兵因为母亲2句反对毛泽东的话,而将母亲方忠谋送上了断头台。

1970年,狂热的文革席卷中国。在安徽固镇,时年16岁的张铁夫,是个狂热的红卫兵,还给自己改名叫“张红兵”。

张红兵的父亲张月升与母亲方忠谋,都是1949年前加入中共,曾跟着中共打内战。不过中共建政后,1950年发起土改,方忠谋的父亲、曾是中共地下党的方雪吾,被当作“地主”批斗。1951年中共镇反,方雪吾又被划为“匪特分子”枪毙;方忠谋也被株连,当作“特务嫌疑”审查。为了自保,她曾举报自己的父亲,要求跟父亲“划清界线”。随后的10多年,她处处表现出紧随中共,成为固镇县医院门诊部副主任。

1966年文革爆发,方忠谋的女儿参加红卫兵串连,感染流脑死亡。丧女之痛还没平复,方忠谋的丈夫张月升,又被当作文革中的走资派批斗。在他挨打时,方忠谋用瘦弱的身躯替丈夫挡拳头。没过多久,方忠谋本人又再次因其父亲的“匪特”历史被株连,被隔离审查一年多。

接二连三的家庭的悲剧,加上理想的幻灭,终于让她在1970年2月13日,说出内心的质疑。

方忠谋之子张红兵:“她第一句话,我就是要为刘少奇翻案,这可不得了。我说刘少奇都是大叛徒大内奸大共贼,你还为他说话。到后来母亲又说出一句让我们震惊万分的话,毛泽东为什么搞个人崇拜。”

16岁的张红兵跳了起来,在他看来,慈爱的母亲转眼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阶级敌人。

方忠谋之子张红兵:“那时我们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谁要反对他,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我说,你再敢放毒,我砸烂你的狗头!”

张红兵用文革的斗争语言,对母亲吼叫了一个多小时。他的父亲张月升起初一直沉默着,最后终于对方忠谋说,“从现在起,我们和你划清界线”,并出门举报。张红兵担心父亲念及夫妻感情放弃举报,自己也立刻写了封举报信,塞进军代表家门缝。他在检举材料的最后写道:“枪毙方忠谋!”

当晚,方忠谋就被五花大绑带走,2个月后,在万人公审大会后被枪毙,没人为她收尸。

时事评论员唐靖远:“中国传统文化讲亲亲相隐,这个是人伦常情,也是社会得以长期稳定的基石。但中共明目张胆用国家权力破坏私人空间,用阶级斗争破坏人伦常情,把亲亲相隐变成亲亲相残。但是人伦秩序是一个社会的道德基础,人伦没了,就像儒家的‘人兽之辨’说的那样不是人了,是兽。”

而张红兵父子,并没有因为将母亲、妻子送上断头台,而获得优待。方忠谋死后不久,张红兵和弟弟就被下放到农村劳动。

10年文革结束后,狂热的张红兵陷入无所适从,他的价值观似乎被瓦解了,但又不知如何重建。他知道有些事错了,但又不知什么是对的。直到他看到文革时因反对毛泽东,而被杀害的张志新获得平反的消息,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无辜的。

方忠谋之子张红兵:“我经常梦见母亲。有一天,母亲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担心她马上会消失,我拉着母亲的手,我哭着,妈妈你别走,我拽着她的手,我在哭,我向她诉说,妈妈我对不起你,儿子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呀。”

在人性渐渐复苏后,他自问,是什么把一个听话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狼孩。

文昭:“共产党文化对家庭伦理的破坏,是有思想渊源的。这个渊源存在于《共产党宣言》之中,只有破坏掉家庭成员这种信赖关系,才能使个人对党组织建立一种绝对的服从和依赖关系。”

唐靖远:“它的目的是什么呢?一个连家庭成员都不能相互信任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了彼此连结的纽带,是一盘散沙的原子化社会,这样极权政府操纵起来才会自如。”

近年来,张红兵以“狼孩弑母”为主题,写出自己的经历,他说他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向母亲忏悔。他接受网友的痛骂,但他同时也反问,“那些自命高尚的人”从未参与过任何形式的迫害吗?说过一句道歉吗?

仲维光:“我希望大家能从我们对于文化大革命的研究中来看今天中国社会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共产党在九九年镇压法轮功的时候,共产党在对另外一批维权人士和其他不同的异议人士的迫害的时候,是否你能够跳出来,从新来看共产党及其社会的这些特点,一是反传统;二是反近代的人权自由这些价值观念。来反省这一切,不再跟着共产党,像我们那一代红卫兵那样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新唐人记者林澜纽约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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