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二代人行医,先生的祖父、父亲都是中医,而且是远近闻名的“好郎中”。我戏称他祖父是“老郎中”,他父亲是“大郎中”。到了他这一辈,本应出个“小郎中”子承父业,但是断了“香火”。我们赶上了文革,先停课闹革命,后下乡下厂接受再教育。之后也再没有受正规教育的机会,整日为生存奔波。再者,那时中医是受批判的,被视为封建迷信、不科学。中医大夫都没有“赤脚医生”吃香。
在婆家,我见过不少中医书,文言文多。66年文革时,我小学三年级就失学了。除了中医中药专业术语外,还有竖行的繁体文言文,对我们来说像看“天书”。后来我发现,很多高学历的国人像我一样也照样看不懂。中国人对神传的中国文字、中医中药,都不懂不信了。我们数典忘祖,真是可悲可气!
虽看不懂古籍医典,但挡不住我对中医的兴趣。家里开诊,我常借机在一旁观看。看郎中怎样望、闻、问、切施行“四诊”,吃药开什么药方,针灸选什么穴位。很多病例,让我惊叹,几千年历史的传统中医,博大精深,对某些功能性疾病,有奇特疗效,西医显得望尘莫及了。
中医诊断,时常不等病人开口,只是望病人一眼,便知病情八九分了。再号号脉,就确诊了。不需要那些名目繁多的化验测试,连最常规的听诊器都不用。大概也正是因为没有那些现代化的仪器设备、测试数据,中医才被批判是迷信、不科学的。不看排场看疗效,底层老百姓尤其认可中医,省事、省钱、副作用小。
大朗中从小跟着老郎中学中医,后来考入医科大学。而大郎中深厚的中医功底,是父亲口传心授带出来的。我想祖国的中医中药这块瑰宝,以家庭世袭形式承传,很有道理。子承父业,精华的东西不丢,还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发扬光大。
三剂药起死回生
大朗中医术怎么样?先生讲过他父亲的一件事。70年代初,大朗中下放到县医院的当天,和同行的几位医生被挡在了县医院门口。一群人用门板抬着一位老人拦住他们,问哪位是内科医生?大朗中站出来说“我是”。抬门板的是老人的几个儿子,他们凄惶惶的说:这是俺爹,县医院说俺爹不行了,让回家准备后事。刚才县医院的医生指给我们,说你们是上边来的医生,叫找一位内科医生。
大朗中示意他们放下门板,就地给老人号脉。之后,开了药,嘱咐儿子们说:服了这三剂药,见好就来,不见好就不用来了,我也就这么大本事了。
三天后,儿子们抬着爹又来了,都说见好。几副药调剂后,老人康复,回去上班了。
事后得知,这位死而复生的老先生,是我国稀有的古建筑修缮工匠,人称“活鲁班”,也是身怀绝技。后来这一家人成了我们家的朋友。我结婚时,家俱是老先生一手包办的。那些家俱,几十年不走样不开裂,越用越出彩儿。最后我先生离开中国时,几件旧家俱,有人追着要买,说:现在已经找不到这样的好做工了,都能当文物摆在家里。
后来我问大朗中:医院验血验尿透视照相的结果都判了死刑,您怎么能起死回生?大朗中说:这些个机器没有心,我是用心来治病的,药方是要用心来调剂的。我问为什么只开三剂药,还说见效才能来?他说:人已病入膏肓,下药要狠。比如“细辛”是一种毒性强的药,一般不能超过三钱,我敢超,因为我了解药性。药用到极限了还不行,那不行就是不行了,不要骗人,这是医德问题。
说起针灸,我想起婆家有个小铜人,15公分高,心儿是空的,混身都是眼儿。老郎中告诉我,那些针眼儿是用来练习扎针灸穴位的。后来“针炙热”时,我在商店里见到标有针灸穴位的小人,是塑料的,感觉上怎么也不如那个针灸小铜人。
就是用这个小铜人,大郎中练就了扎针灸的基本功。我见过他给病人隔着厚厚的棉衣扎针灸,下手又稳又准,病人都夸大郎中的针灸都扎神了,一针下去,手到病除。
鬼魅十三针
90年代我夫妇做生意,因人手不够就请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来帮忙。那亲戚是乡里一名郎中。有一天他进城来看孩子,我请他吃顿便饭,吃饭时他给我讲了针灸驱鬼的一个病例。
他从小跟师傅学中医,其中针灸学的比较到位。他说,人体的穴位总共有三百多个,其中有十三个穴位是扎鬼的,也就是当鬼附身时驱鬼用的,所以叫做鬼魅十三针。可他不相信世上有鬼,行医几十年从来也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人,也就没用过这鬼魅十三针。
一天同村的一个小孩儿急慌慌跑来找他,说他妈被鬼附身了,请他赶快过去看看。他随着小孩儿来到他家,只见小孩儿母亲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用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在胡言乱语着,显然是被鬼附体了。他赶紧给这倒地的女人施用了鬼魅十三针,十二根针都扎进了那女人身体,第十三个穴位就是那个鬼的头,这个穴位再扎进去,那个鬼就死定了。他想,我和它无怨无仇,它只要走了,我干嘛要治它于死地?他刚想到这儿,就听这个妇女用那个老头儿的声音说:“你这个人心眼儿还挺好,那我走,那我走。”说完就看那个妇女全身一抖之后,再说话就是女人的腔调了。
从此以后他相信了世上有神有鬼,有佛有魔,更相信善恶有报了。
──转自《大纪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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