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6年09月01日讯】为了营救已经18年未能相见的父亲,美籍华人王晓丹与丈夫踏上回国之旅。短短8天,王晓丹与父亲王治文终于历尽艰难重逢,但却处处面临危险与风险,最终父女两人被迫再度分开。在这8天中,王晓丹与父亲经历了什么?他们是怎样面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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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爸爸有点草木皆兵?
来到广州第二天上午,晓丹、杰夫陪爸爸做体检,这是所有移民人士必经的程序。他们来到美国领事馆对面的保利大厦,走向东门。保利大厦有东西两个入口,西门是国税局,东门是体检中心。有人从国税局出来,举着手机冲王治文拍照,拍完就离开。王治文说:“我们又被监控了,他们拍照可能是在确认身份。”晓丹劝他不要想,她觉得,既然身在陌生城市,怎么可能还有跟踪?
进了体检中心的区域,三个人坐在等候区里,一个保安盯着王治文一直看。王治文拉低帽檐,低声对晓丹说:“保安在看我。”晓丹记得,当时爸爸整个肢体语言都处于防范状态了,可她还是不信,给爸爸打气:“可能是他们的安全措施,在巡视什么的。”
王治文体检结束后,又告诉晓丹一个讯息。体检医生问他:“移民检查应该在居住城市做,你为什么到广州来?”他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医生体检的范围了,似乎他想做一些深入了解。晓丹还是不信,觉得爸爸太敏感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冒出来拍照,晓丹和杰夫也有所察觉。正好是中午,晓丹跟爸爸提议:“我先生来了帮了那么多忙,咱们得带他吃顿好的。”晓丹和杰夫带着王治文走进附近一家早茶点,点了广东的叉烧包、面茶之类的小吃。一个笼屉上大约摆着三、四份小吃,如果是三份,三个人就一人一份;如果是四份,王治文就把剩下那个让给杰夫:“他个儿大,让他吃。”
晓丹说:“这是我们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吧,也吃得很开心,我们还在里面的玻璃墙那合影。”
7.集体学法的喜悦
回到酒店,这个修炼的家庭第一次聚在一起轮流读《转法轮》,晓丹和王治文读中文,杰夫读英文。王治文感叹道:“哎呀,有人跟我一块学法,我怎么那么高兴啊!在监狱里没有人敢跟我一起读法,出监狱了也没有人。”晓丹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过了一会心里感到苦涩,偷偷对丈夫说:“他这话说得我怎么不舒服啊?”杰夫沉默了一下:“那就读法吧。”他们一共读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炼了五套功法。
晓丹介绍,杰夫平时炼静功,打坐坚持不了那么久,但这次为了在爸爸表现自己是个好女婿,硬是坚持到最后。爸爸还教导女儿、女婿,学法时一定要坐直,还有每天“发正念”的四个时间都不能错过。休息的时候,他就一直听着《普渡》、《济世》音乐。晓丹记得,那几天,他们有时间就学法、炼功,屋子里总能听到大法音乐。杰夫也由衷地感佩:“爸爸真是坚定的大法弟子。”
8.跟踪越来越紧
“第三天我们去领体检结果,一小时后直接去领事馆面试。”晓丹说,面试过程很顺利,爸爸出示了证件、收据等材料,很快就通过了,可是整个过程都伴随着被监视的压力。
王治文一进领事馆的办公大楼,好几拨人若无其事地靠过来,对着他开始拍照。王治文没有说话,却避免和晓丹、杰夫同行,总是或前或后拉开一段距离。面试前有一小时等待时间,晓丹说,要带爸爸到对面的星巴克咖啡厅坐坐。
咖啡厅里,晓丹为父亲点了一杯焦糖玛琪朵:“爸爸,你一定舍不得喝这么贵的咖啡,这是我在美国上学时候,最喜欢的咖啡。”王治文不太乐意:“三十多块钱,太贵了。”在晓丹的坚持下,他尝了一口,笑着说:“还真好喝!”晓丹后来说,她也不知道爸爸爱不爱喝,但能感觉他在很努力地享受女儿的孝心。她看爸爸喝得太快,就说:“我们要等一小时呢,您不要一下子喝光了,不然剩下时间我们只能干坐着。”王治文一听,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父女重逢,在广州,王晓丹(左)给父亲买了一杯自己最爱喝的咖啡。(王晓丹提供/大纪元)
王治文忽然提醒晓丹夫妻:有人在拍照。一对情侣坐在他们旁边,女生正举着手机自拍。晓丹的视线正好能看到手机屏幕,她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在偷拍爸爸!她立刻让爸爸坐到另一边。又进来几个女生排队买咖啡,也举着手机,朝着王治文的方向。
晓丹回忆:“我当时心里感觉怪怪的,可能她们就是跟踪一下,不会狂妄到什么地步吧。”
面试通过后,王治文一人走在前面,晓丹还在后面安慰他:“都拿到签证了,您已经是半个美国人啦。”走出领事馆,很多辆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周围,还有人一边盯着王治文看,一边打着电话。杰夫告诉晓丹:“我们得赶快打一辆车走。”
9.回家路一波三折
马路上正值高峰期,他们在路边好几次试图搭车就没有成功。一辆计程车却主动停在他们面前,晓丹三人焦急地上了车。在车里,晓丹看到一个穿蓝色上衣的男子一直盯着他们看。
司机没有发动车,却说要换一卷数据纸。他慢慢打开车门,到车里另一边忙碌起来。四五分钟后,王治文的身躯明显缩起来,晓丹很着急,催司机赶快开动。车子发动了,却开进一条交通最拥挤的道路。晓丹记得,当时明明有多条不太堵的路。司机开得很慢,不到两公里,他就不客气地高声嚷道:“我不想开了,我就把你们放在路边!”
三个人只好下了车,在车与车的缝隙中穿过马路。人行道上有不少行为怪异的人,躲在树后面,盯着他们,不敢露面。晓丹认得,他们就是领事馆外面那帮人。其中有个人躲的地方距离公交站牌特别近,站牌下一队等车的人。晓丹径直朝着他走过去,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看清楚他拿着手机偷拍。而那人没有看见她,还是纹丝不动,眼睛直直盯着王治文的举动。晓丹火了:“你把手机放下了,不要再拍了。你怎么干这种事情?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叫警察!”
等车的人齐齐转头看热闹,那人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趁他发楞,晓丹赶快嘱咐先生,带爸爸先回住处。可是王治文和杰夫谁都不肯走,那位蓝色上衣的陌生男子再次出现,两人一步一回头地前进,和晓丹的距离并不远。
“原来那个司机也是国安安排好的。如果正常打车,我们十几分钟就能到家,那天却用了差不多一小时。”晓丹三人走近暂居的楼群,便衣一路尾随。杰夫先行带王治文回到租屋,晓丹在外面拖了一会儿才进去。
王晓丹(右)跟丈夫(左),与父亲王治文(中)2016年在中国重逢,(王晓丹提供/大纪元)
10.被遗忘的“工具”
第四天,领事馆人员发来通知,可以领取晓丹爸爸的签证,王治文却不肯出门:“晓丹你去吧,我现在暴露出来了。你先生也不要出去,他太西化了,太显眼。”晓丹就换了一套衣服,梳起头发,戴着墨镜,打了一把太阳伞。她认为,这个造型和前几天完全不一样,属于扎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那种。
晓丹打开门,外面有个男子研究他们家外面的电器。其中一个主管模样的,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另外两个穿着蓝色的电工服。一个电工说:“这个电器落了很多灰尘。”还把他们的一个工具扔在地上。晓丹看了他们几秒钟,继续往外走。
去领馆的路上,晓丹特地换了一条路,从领馆的另一侧进去。回家的时候,她又转了很多商店,绕来绕去走了很多条路。“我觉得应该没有人跟踪了,快到家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男的给我拍照。”晓丹上前训斥他,那人还狡辩:“你是不是工作时间太长太累了?我只是在照附近的风景。”晓丹知道,爸爸的签证在自己手里,她必须冲回住处。甩掉了那个便衣,她觉得还是有别人在跟踪她。
刚到家,杰夫就告诉她:“你走以后,那个电工就贴着房门,从猫眼朝里看。看不到什么之后,还走远几步从门下面看。”晓丹这才想起来,她回来的时候,那个被扔掉的工具还躺在原处——直到离开那天也没有被捡走。
11.与警察对峙
晚上8点多,房东忽然敲开晓丹他们的租屋,说楼下来了二、三十警察。原因是有人报警,说他们房间里有超过10人从事非法活动。
晓丹带房东进屋查看:“我们就三个人,倒时差还在睡觉,一定是警方弄错了。”房东看了几秒钟,表示赞同,说去跟警察解释解释,让他们不要上来。房东离开半小时后又敲开房门,一脸无奈。出面的还是晓丹,她一看,外面黑压压站了一帮警察,前面几个是片警,手里拿着亮着绿灯的录像仪。
片警告诉晓丹:他们是来注册外国人的。晓丹果断拒绝:“我没有听过这条命令,请拿出搜索证或其它文件再配合你。”片警拿不出来,还说:“我的职责就是管外国人的!”她的回应一针见血:“我没听过这个职位,这大楼里好多外国人,你们注册他们哪一个了?”片警答不上来,却坚持要看护照。晓丹当然不会配合,她说,当时开门的是她,那些警察一看是东方人的面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态度蛮横嚣张,还用手指着她。幸亏杰夫及时站出来,大声呵斥:“Why did you so mean to my wife?”他们这才收敛一些。
晓丹向房东寻求帮助:“你的房子才租给我们几天就发生这种事,以后你还怎么租给其他人啊?你要为你的房子站出来啊。”房东一听,立刻亮出记者证,语气也瞬间强硬:“你们要是再对我的外国朋友凶的话,我就写文章揭露你们!”好多警察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
对峙还在进行,晓丹对门外的情势又看清了些,片警中还有不少叔叔阿姨辈的人,估计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她和杰夫的态度很坚定,他们是美国人,片警无论想做什么事,必须拿出法律文件,否则他们就会把事情升级成中美外交事务。杰夫还专门打电话给领事馆,请求援助。而电话那头的回复却是:必须是美国公民受到人身伤害,他们才会出面保护。
王治文事后告诉晓丹,他们这架势,是想闯进来把他带走。但那通电话毕竟起了作用,警察到底不敢动粗,强行抓人。大约到晚上11点,这帮警察一下都走了。晓丹猜测,他们都蒙在鼓里,不知道屋里是什么人,估计是背后的国安发出命令,要求他们撤退的。
“整个过程真的蛮险的。”王晓丹说。
不远万里虎穴救父,王晓丹终于在北京见到久别的父亲王治文。(王晓丹提供/大纪元)
(未完待续)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任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