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教父”、吕梁市原副市长张中生被曝受贿6亿,涉案金额高达25亿元以上,已知有11位煤炭富豪向其大额行贿。而他能捞这么多贿款,主要原因是分管全市煤炭工作。2008年至2010年,山西那场政府强行推行的煤炭企业兼并重组整合运动中,恰恰给了张中生这种贪官权力寻租的大好历史机遇。
还记得那场山西煤业强势重租时那些不可理解的乱相吗?起初,是中小煤窑、煤矿安全、环保问题频生,还发生了2007年著名的黑煤窑事件。然后,从2008年起,山西决定将煤矿归并,选择“好”的企业兼并大量中小煤矿。但在兼并过程中,外地投资者被强行赶走,许多中小煤矿投资者的权益得不到保障和尊重。一些兼并事件变成了强制打斗,通过武力完成。与此同时,又有一些有背景的中小煤矿并没有被重组与兼并。而重组之后,煤业安全、环保等问题实际依旧,大事故照样发生。彼时,社会质疑声不断,但山西方面我行我素。现在看来,明显不在于煤矿企业的大小,而是安全、环保管理责任得不到落实。煤业重租,只不过对产权进行了调整,且过程中简单粗暴。政府之手直接干预产权之争,最后的结果就是产生很大的权力寻租空间,让张中生这号人坠入更大腐败深渊中。
市场运营可能因某些状况失控、失序。这时候,政府是有权力和责任去干预。但前提是必须找到问题的症结在什么地方,以制度和规范划线,公开透明,而不是让政府之手直接伸到产权等问题的那种原本应当由市场本身解决的事务上去,变成黑箱作业。中小煤矿安全、环保问题大,政府所要做的是按相应法规检查,不达标的坚决关停以增大中小煤矿运营机会成本,使中小煤矿通过市场规律主动出售或“投靠”大企业。可政府硬性拉郎配,让大企业无需按市场价获取中小煤矿的产权,这就产生巨大的暴利空间,令一些大企业煤老板与权力进一步结合,变成特殊的腐败共同体。权力傲慢的结果,也很自然就产生更严重的权钱交易,产生更严重的大腐败。而煤业实际要解决的问题,却仍然被扔在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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