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一媒体的公信号日前发布一文,盘点了与贪官一起倒掉的司机们的过往。标题很让人感兴趣——《司机比秘书更可靠?》
以往,人们只知道“秘书帮”多涉贪官,或贪官背后多有与其拉扯不清的“秘书帮”。比如,周永康与他的几任大大小小的秘书李华林、郭永祥、冀文林、余刚、谈红等。这些人们都已很清楚了。随着反腐败的盖子越揭越开,难道这贪官的背后,还存在着一个“司机帮”不成?
甭说,还真有这么回事。
近日被曝涉案过亿的河北大名县委书记边飞,是出了名的嗜钱如命。找他办事不花钱、不花大钱,是绝对难以想像的。一家企业仅投资扩建找他摆平地皮,就花了10万美金和200万人民币……然而,有一个人被提拔,边飞却一分钱都不收,这个人就是其司机王金成。边飞提拔司机任职的,还是个绝对重要的位置:保密局长。
边飞提拔司机任保密局长,颇有点“火线提拔”的意思——2013年10月底,边飞被组织调查。此前,他预感到自己要出事,遂由司机王金成挑起“重担”,专司藏匿赃款赃物,对抗组织审查。这位司机保密局长起初对边飞,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面对调查人员,其扬言:“你们就是把我脑袋拧下来,我也不知道”。当然,后来根本不用拧下他的脑袋,他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招了。
像边飞与王金成这样的贪官、司机搭档,还真是不少。如,安徽颍上县原交通局长王玉坤多次更换职务,但就是舍不得扔下自己的司机孙刚。王玉坤看中的,是孙刚的“头脑灵活”——每每遇到幕后交易,其领会“领导意图”分毫不差。
大凡贪官,总会时时刻刻要干些不干不净的贪腐勾当,这就迫切需要一个耳目、帮手、助理,需要一个对赃款赃物妥善处理的角色,需要一个绝对放心的“家奴”。这个时候,一般是秘书要承担这个角色。可现实中,司机往往比秘书要更多地承担这个角色。换句话说,司机比秘书更有机会成为“家奴”。何以故?
首先,司机比秘书近距离甚或零距离接触贪官、与贪官相处的机会更多、时间更长。这是因为,秘书要8小时上下班,而司机则不然,司机对贪官,一般是要24小时随时待命、听吆喝的。有的贪官,干脆就把司机安排在自家楼下,这样更能随叫随到。这一方面是由于,贪官贪腐受贿,一定要有车子进行活动,司机必不可少;另一方面,贪腐活动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司机和秘书之间,只能权衡留下司机。
其次,俗话说得好,知识越多越反动。秘书是有知识的,有知识就意味着有头脑,有头脑就总难让人放心。他表面上百依百顺、服服帖帖,谁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且现实生活中,一般秘书较之贪官,要聪明不知多少倍。这一点,恐怕也是让贪官放心不下秘书,或曰有时总不能百分之百相信秘书的重要原因。
司机呢,就大不同了。司机从事的是体力劳动行当,动心眼、动脑子的机会,自然要少些。并且,贪官手下的司机,油水多多、好处多多,其自然知道这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结果。故对贪官,其多会表现出实打实的百依百顺、服服帖帖。加之贪官手下的司机,相对也是个个头脑灵光,时间久了,连贪官肚子里的蛔虫都能数出几条,领会“领导意图”来得快,与贪官的配合天衣无缝。
还有,贪官对司机,早已是“恩惠”在先。比如,在自家附近分套房子、自己不用车时任由司机支配公车以及安排好了司机家人等。这就使得,司机给领导开车的过程,其实就是个“知恩图报”的过程。
是故,对于贪官来说,司机比秘书更“家奴”,司机更有条件、机会成为领先于秘书的“家奴一号”。
当然,司机对于贪官之“愚忠”,也是相对的。司机知晓贪官的一切,知晓贪官的软肋在哪儿。司机要是翻脸不认人,对主子的打击注定更加致命。
在广东省人防办原主任莫远航重大贪腐案中,最关键的证人就是其前任司机江海彬。汕头市公路局原局长李建忠被调查时,不承认套用公款买豪车过户给情妇。关键当口,他的老司机郑某现身作证,谎言不攻自破。广州市一副局长扶贫时去了夜总会,贴身司机蒋某一离职,就声称有他和陪唱女的不雅照,屡次以此要挟“借钱”……
凡此种种,只能说明,贪官与“家奴”司机之间的贪腐拍档,根本就谈不上“可靠”,甚至根本就不存在“可靠”一说。从心理上说,司机恐怕更脆弱、更容易自保,故一旦出事,也更容易竹筒倒豆子。这已是被无数案例证实了的。
贪官在伸出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其后必难以逃脱被捉的结局。至于或主动或被动卷入贪官案的司机们,既上了贼船,自然也难逃同案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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