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夜里11时30分,中纪委网站发布的一条30字消息引爆舆论:“福建省委副书记、省长苏树林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好在我已经在这个时候睡觉了。不然,肯定又会推迟一段时间睡觉了。毕竟,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老虎”落马了,而且此前8月29日落马的是武钢原董事长邓崎琳,并没有引来舆论太多的关注。这一次,是一个省长落马,当然重量级不同一般。
不过早上醒来,打开手机的第一条吸引眼球的新闻,当属苏树林落马了。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佩服那些做媒体的,竟然有那么多的“料”。于是乎,苏树林落马还真说明了许多事。
第一,中纪委很拼的。当人们都在过节时,中纪委的工作人员节假日都不能休息,从苏树林的落马来看,中纪委这个“十一”是没法休息的。因为苏树林9月30日露过面,而10月7日宣布被调查,说明就是在节假日被调查的。
第二,打虎没有休止符。关于这个问题,中央高层多次明确表态。就在前不久的9月22日,在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前夕,国家主席习近平接受了美国《华尔街日报》书面采访。在回答关于中国开展反腐败斗争等问题的提问时,习近平说,反腐没有休止符。我们将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猛药去痾的决心不减、刮骨疗伤的勇气不泄、严厉惩处的尺度不松,做到有腐必反、有贪必肃。因此,在反腐逐步转向治本的同时,是不会放松打“老虎”的。
第三,任何形式的露面都无法保证安全。苏树林最后一次露面是在9月30日,出席了祭烈士仪式。按照节假日的安排,他应该也是可以休假的。原本可能认为休假期间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也不能保证了。只要你自己有事,任何什么形式的露面都无济于事。之前很多落马的“老虎”,也曾经想方设法地露过面,但也最终被调查。
第四,再大的“靠山”也不管用。据《人民日报海外版》2011年5月27日报道,因升迁速度快,外界对于苏的背景多有揣测。约在10年前,苏树林在中国人民大学少有地发表过一次公开演讲。事后小范围与媒体记者见面时,曾有人当场问他,是否他是某位中共领导人女婿。一旁中石油的工作人员有意回避,苏树林却坦然作答。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之所以有关于“高官女婿”的问题,至少说明了在人们心目中,苏应该是有“靠山”,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快。
而从苏树林的职业生涯来看,一个最重要的标记就是其有长期的石油系统经历。1983年,苏树林从大庆石油学院勘探系石油地质专业毕业,随后进入大庆石油管理局龙虎泡试验区,成为一名实习员、地质组组长。2001年,苏树林已经是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兼任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2006年9月,苏树林被调任辽宁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这是他职业生涯第一次离开石油系统。在辽宁仅待了不到一年时间,2007年6月,苏树林再次回到石油系统,被提拔担任中石化的“一把手”——中石油化工集团总经理、党组书记。
来到福建是苏树林第二次走上党政领导的岗位。2011年3月,苏树林调任福建,先后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代省长、省长。
中国纪检监察报曾刊文《别拿冰山当靠山》批评官员找靠山,说“以利益为主的阵营总是会动摇的”。“秘书帮”“石油帮”“山西帮”的靠山再厉害,也不过是冰山而已。总认为不会出事的周永康不就出事了吗?!总认为动不得的徐才厚不也动了吗?!
那么,苏树林到底有没有找“靠山”,如果找了,他找的“靠山”又是谁?与石油方面有多大的关系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一一浮出水面。
第五,王岐山调研省份都有“老虎”落马。苏树林被查11天前,王岐山曾在福建调研。9月24日至26日,王岐山在福建调研并主持召开座谈会。他强调,要把握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以严明的纪律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福建省委书记尤权等陪同调研。在王岐山的调研稿件中,并没有提及苏树林陪同调研,在《福建日报》发布的新闻图片中也没有出现苏树林。
据有关媒体报道,十八大后,公开报道中王岐山共调研了9个省份,每个省份的调研前后,都会有“老虎”落马。
2013年7月8日至10日,王岐山黑龙江调研。时隔16个月,2014年11月27日,黑龙江“首虎”、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隋凤富被调查。2014年3月和5月,他两次亲赴山东蒙阴县指导调研。年底,山东首个省部级官员落马——时任济南市委书记的王敏被调查。王岐山2013年9月赴天津调研约10个月后,天津市政协原副主席、市公安局局长武长顺落马。
而在王岐山到访湖北、内蒙古和安徽、河南之前,四地均有省部级官员“落马”。湖北省政协原副主席陈柏槐于2013年11月19日被宣布落马,成为该省首“虎”。仅3天后,王岐山抵达湖北调研。2014年7月,安徽省政协原副主席韩先聪“落马”。四个月后的11月15日,王岐山低调造访桐城“六尺巷”。
王岐山内蒙古调研前后,该省份均有省部级官员落马。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区委统战部原部长王素毅,2013年7月3日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免职。一年后,2014年7月,王岐山赴内蒙古调研。两个月后,9月18日,时任区党委常委、区政府原副主席潘逸阳被查,他是内蒙古落马的第二个省部级官员。
王岐山到访河南前半年,河南省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副主任秦玉海已被调查。王岐山浙江调研前3个月,2015年2月16日,浙江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斯鑫良落马。
2015年7月8日至10日,王岐山在陕西调研,并主持召开部分省区党委书记、纪委书记座谈会。此前陕西也有祝作利“老虎”落马。虽然王岐山调研陕西之后该省没有“老虎”落马,但是却有一个“陕西籍”的“大老虎”落马,给7月打虎又增添了猛料。那就是郭伯雄在7月30日被中央决定开除党籍,对其涉嫌严重受贿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最高人民检察院授权军事检察机关依法处理。郭伯雄是陕西礼泉人。
也许这样的推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在有腐必反、有案必查的原则下,目前打虎拍蝇已经深入到各个领域、各个地方、各个行业,打虎无禁区,已经成为共识。当人们关注王岐山的每一个细节时,事实上正是对于反腐的高度关注,表达了人们对于反腐的拥护与支持。
第六,地方反腐要更下力气“拼”。中纪委打虎如此之拼,一方面说明当前腐败的存量以及增量仍然很大,另一方面也说明反腐必须动真格、见实招。相比而言,一些地方在反腐方面就显得乏力了,在打苍蝇的问题上没有真正打掉几个危害甚大的苍蝇,使得一些地方腐败和四风现象照旧,有的已经在反弹。人民群众对此反映十分强烈,这表现在人们对于身边腐败查处不力的不满。而这些苍蝇的腐败是直接危害群众利益的,所以地方反腐能不能像中纪委那样“拼”,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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