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中国人为何还像太监一样活着?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扯着嗓门喊了声:“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这一喊不打紧,本来还有不少人站着蹲着的中华民族从此整个趴地上了,就像当年太监匍匐在皇帝老爷脚下一样。

今天在网上看到著名海归饶毅先生题为《中国必须摒弃“太监化”》的博文,此文专论中国社会的太监化现象,看罢很有同感。

什么是“太监化”?文章说,没有人格、不负责任地讨好强权,没有是非、不择手段获得物质利益,没有理想、不利集体而寄生于社会,皆属文化习俗、个人行为的太监化。虽然我国百年前已结束沿用时间和规模领先世界的太监体系,作为文化习俗、个人行为的太监化倾向迄今尚未绝迹。

文章接着分析道,很多人认为,现代我国无太监。其实,目前不少人公认,在中国“成功”必须“夹着尾巴做人”,无异于太监化潜移默化在社会普及的结果。不仅有人自豪于 “夹着尾巴”成功,而且有不少父母老师教育后代应该“夹着尾巴”,不知不觉培养太监化后来人。

“夹着尾巴”者想法无需独立,宁可人云亦云;行为不要突出,宁可少做不做;做事不愿太好,宁可偷工减料。“夹着尾巴”者甚至日常积极摆出“乞摇状”,以彰显无能而不会威胁他人,以面子上讨好资源掌握者,获得接纳和支持。这些都是在积极实践太监化习俗。

在饶先生看来,太监化对社会的危害是多方面的。太监化的人格无理想,获得生活资料苟延残喘就是其生命的意义,无异于宠物取悦于主人;太监化的行为没有是非准则,只有利益之争,无异于将人类文明退化为动物世界。对文学艺术的监控机制,体现了制度化的现代太监化体系。一些本来有才华的人不仅自己不出产创造性的作品,还不准其他人探索。一些本无才华的人变成“艺术家的太上皇”。他们太监化地禁锢我国艺术家,导致艺术品质低下,产出全国多数人不满的幼稚化娱乐。

文章最后强调说,个人耻于太监化,社会摒弃太监化,国家警惕太监化,乃强国之必需。在太监化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以前,恐怕难以使全民动脑筋发掘真知灼见,竞相努力做好事情,而大家不负责任的态度也就难以使我国变成领先世界的国家。在无禁区的科学领域,我们中国都不先进。如果我们的人文社科、国家管理等领域禁止独立思考产生新思想、探索新道路,那么我们在这些方面的水准只能更低,甚至有做侏儒的可能。

饶先生的这篇短文虽然振聋发聩,很有针对性和启发性,但却没对太监化现象的成因专门进行分析。其实,这个原因也并不复杂。古时候之所以有太监,是因为有皇帝,皇帝大权在握,高高在上,太监却没有任何权力,他能不匍匐在地吗?毛时代和后毛时代的中国,权力都集中在执政党手里,草民们同样没有任何权力,他们能不像太监一样活着吗?以饶先生的聪明,我想他绝不会看不透这一点。他的文章之所以未能说破太监化的成因,很可能是有所避讳。如果真是这样,一个抨击太监化的人最终也未能完全摆脱太监化,岂不更加印证了当今中国太监化之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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