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常德市石门县所街乡南河村10组10008号土家族78岁村民覃冬至老人最近委托其女儿唐明英通过网路平台给我们发来求助信,称:由石门县政府招商引资违规兴建的张家渡水电站在建成并网发电一年以后,当地政府在没有办理任何土地审批手续的情况下,却以兴建水电站需要而将她们家世代居住的一栋2层8间砖木结构房屋及所拥有的耕地强行予以拆除、征用、占用,时至今日,政府没有就强拆、强征、强占后的各项安置补偿工作给予当事人一个完整的交待,从而导致老人一家三代人至今依然过着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多年来,母女二人为此事先后向湖南省、常德市及石门县相关部门投诉、反映。但是,均无任何结果。走投无路,且心理上已经是频临绝望、趋于奔溃边缘的母女二人最终想到了媒体并且希望能够借助于媒体的力量来帮助她们家呼吁、维权、曝光此事情真相,并将隐藏在该事件背后真实的、不可告人的【官商勾结】与【权钱交易】的黑内幕给【挖】出来。为她们家主持一个公道,进而敦促地方相关部门尽快落实、解决她们家被强行拆迁后所久拖不决的安置、补偿等一系列问题。
就覃冬至、唐明英母女二人所反映的事情真相,中国民间著名维权人士、亚洲记协记者宋扬于2015年6月2日专程飞赴湖南常德石门县进行了实地调查采访。据了解:覃冬至老人在村里原拥有两层八大间的私人砖木结构居住楼房一栋,她们一家三代8口常年生活居住在此。2001年12月18日上午10时18分,由石门县地方政府招商引资兴建的张家渡水电站建设项目准时破土动工,经过三年时间的建设,2004年5月,电站建成并网发电受益。
资料显示:张家渡水电站不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他是私人合资兴建项目,而且在项目建设审批手续上属于典型的【先建后批】违规项目。项目开工建设时间为2001年12月18日,而湖南省人民政府同意该项目农用地转用、土地征用的审批时间是2004年6月4日(此时电站已经建成并网发电),石门县人民政府出示征用土地公告的时间是2004年6月5日。在土地征用面积上,石门县政府公布的项目用地面积是与湖南省政府批准的用地面积是一致的,即:批准使用耕地0、6818公顷,园地0、2810公顷,城镇村庄、工矿用地0、1935公顷,未利用地2、2803公顷,其它农用地0、0182公顷。项目合计批准面积为3、4548公顷即51、822亩,其中包括宅基地面积为2、903亩。从张家渡水电站提供的2002年9月26日水电站建设项目征用土地及附着物调查汇总表中我们可以看出,此次被征用的村民宅基地面积为共计为4、332亩。具体户名如下:文家村为1、554亩,分别是:覃伍念0、647亩,伍法富0、907亩。南河村为2、778亩,分别为:覃凡念1、08亩,覃昔聪0、375亩,覃昔龙0、552亩,覃昔贤0、569亩,唐植平0、202亩,但是在该表中却始终没有看到覃冬至和王申波两户被拆迁的名单,也就是说,这两户当时并不在拆迁范围之内。
“而令人所匪夷的是,水电站所在地的所街乡党委书记康新云、人大主席田辉、乡长张中合在张家渡水电站已经建成以后,为了赢得电站投资商的欢心,他们居然挖空心思地在相关资料上面涂改基本农田面积数据,擅自扩大省政府已经审批核定好的电站土地征用面积,将水电站项目的建设征用土地面积由原来的51、822亩,扩大到现在的70、9923亩。”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村民告诉记者说。
2004年7月10日,原所街乡党委书记康新云、人大主席田辉、乡长张中合和石门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李九辉在张家渡水电站征地拆迁遗留问题处理意见中称,张家渡水电站共计征用农民土地41、5955亩,现场村民们当时看到在盖有所街乡政府公章的【意见】书上写有“速交国土谢鸣明局长”的字样。
2005年3月20日,石门县国土资源局就覃冬至老人被拆迁、征用土地补偿、安置争议一事,向石门县人民政府提交裁决申请书。2005年3月30日,石门县人民政府就此争议向常德市人民政府提出裁决申请。2005年4月28日,石门县国土资源局以石国土资腾决字【2005】第1号决定,对覃冬至老人下发了限期腾地的决定书。因为对这个决定不认同,在规定期限内,覃冬至老人没有按照决定书上面的要求自行拆除地上实物。2005年8月2日石门县国土资源局向石门县人民法院要求法院予以强制执行的书面申请【见石国土法监申字【2005】第6号】。2005年8月10日,石门县法院在给石门县国土资源局下发案件受理通知书的同一天,已就石门县国土资源局所提出来的申请作出【2005】石法行执字第106号行政裁定书,并于当天将执行通知书送达覃冬至手里。
2005年9月15日,在没有就拆迁、征地、安置补偿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当地政府以兴建张家渡水电站需要征用土地为借口,将明显不在拆迁范围内的覃冬至、王申波两家世代居住的房子予以强行拆除,因为上前阻止强拆,78岁覃冬至老人当场被参与拆迁的人员打伤,老人所有的家具也被强拆后强行拖到远离住地近五公里之外的乡敬老院堆放。没来得及运出来的电器、家具均被掩埋在倒塌的房屋废墟里。为了强逼老人接受拆迁,使这一拆迁趋于合法合规,在拆迁过程中,政府还不惜动用公安、法院、教育局将老人在乡镇幼儿园工作的小女儿用手铐铐到现场,称,如果不同意拆迁,学校现在就会开除她女儿的工作。慑于政府权力的淫威,无奈的老人被现场几位拆迁人员强行摁在地上,拿着她的手在对方已经写好了的拆迁协议上按了自己的手印,并且被逼接受了法院硬塞给她的所谓的14万元安置补偿款。
“我家和王申波两家宅基地虽然不在这次拆迁征用范围内,但是已经被政府强行征用、占用九年了,九年来,我们两家的宅基地一直被闲置着。国家土地法第三十五条明文规定:用地申请人取得土地使用权后,应当按照征收批准决定所列用途及其期限进行工程建设,有下列情况的(共5条,其中一条是:用地申请人无正当理由,年满二年未开始建设的),应当撤销征收决定。比照此规定,我们两家的宅基地应当依法予以撤销当初的征收决定才是。然而,事实相反,2012年5月14日,我为此去找时任石门县委书记的熊大顺反映情况时,却遭到县委办官员的阻拦与拖拽,并被送往石门县公安局拘留10天处罚金500元,理由是在拖拽之中,说我咬了政府官员的手臂。”唐明英向前往采访的记者倾诉说。
通过走访当地群众,我们也更进一步的了解到,张家渡水电站早在2001年12月18日便已经开工建设了,直至水电站建成并网运营,唐明英家也没有接到任何拆迁通知,所居住的地方更没有影响到水电站的建设。石门县国土局在水电站建成正常运营以后的2004年才开始介入当地水电站土地征收与拆迁动员工作。这期间,也有许多村民不止一次的去质疑政府相关部门:在水电站建设施工的2001至2003的三年时间里,石门县国土局究竟干嘛去了!!为什么要等到2004年水电站建成并网发电了才开始办理水电站建设用地的征用拆迁手续!而且此时大部分村民房屋均已经被违规强拆完毕。
就张家渡水电站先建后批、违规征用村民土地一事,湖南省国土资源厅得知这一情况以后,非常重视,当即责成石门县国土资源局就此错误行为做出深刻检讨(此检讨在湖南省国土资源厅已经有备案)。石门县国土局后来在接受当地媒体《湘声报》记者采访时,也承认他们当初做法是错误的了。
奇怪的是:既然石门县国土资源局所作出来的腾地决定是错误的,并且已经向湖南省国土资源厅做了深刻检讨,为什么石门县法院还要强制去执行这个错误决定!!
多年来,唐明英随同母亲覃冬至老人一直来回奔波在长沙、北京的维权路上,在北京她们遭到地方政府在京工作人员的截访,并被关押在久敬庄“黑监狱”多日。期间,他们家孩子及兄弟姐妹也曾多次的遭到地方政府指使所谓的黑社会人员威胁与恐吓。一家人的正常生活由此而被打乱。
另据我们调查了解:为了达到阻止她们母女二人上访的目的,石门县地方政府还不借用权力来操控法律,将大字不识、且已经是78岁高龄的覃冬至老人强行的推上诉讼之路。
就在唐明英母女二人不停的奔波于上访维权路上的同时,一份由湖南省高院签发的案件终结通知书莫名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对此,唐明英更加气愤。她明确的告诉记者,她妈妈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她们家也从来没有人因为此争议去法院起诉过政府的任何一个部门,更没有就石门县国土资源局的错误腾地决定提出任何诉讼请求!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湖南省高院的终结通知书!真的是荒唐至极!!可恨之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78岁覃冬至老人含泪向记者倾诉说:“石门县国土资源局于2005年对我家所作出的腾地处理决定,是错误的,是没有法律依据的,是行政乱作为。因为张家渡水电站建设工程不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它是几个私人合伙投资兴建的私营项目。对于农民土地的征用,只能够是协商,而不应该是强迫。特别是石门县人民法院对我所采取的强制执行措施,将我唯一的住房强行予以拆除,他们是在知法犯法,法院在执行石门县国土局的错误决定时,没有进行仔细审查,就盲目执行了,石门县国土局和石门县法院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国的《侵权责任法》和《民法通则》的有关规定。侵犯了我的私人财产的所有权,使我一家在经济上蒙受巨大损失,精神上受到极大损害。”
在唐明英母女的引领下,记者和她们一起去了所街乡敬老院,在敬老院,老人打开堆放家具的房子。满屋家具东倒西歪的和衣服、被褥混杂在一起,所有家具均已经损坏。衣服、被褥等已经发霉。
离开乡敬老院,记者又随同覃冬至老人去了所街乡政府,在所街乡政府院内,唐明英打通了乡书记苏洪云的电话并要求与他面谈一次,对方告诉唐明英说在外面有事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乡政府的同时,遇见在外面有事情刚刚回来的乡人大主席张洪。张洪接待了母女二人,答应就他们母女二人所反映的问题向苏洪云书记汇报。
6月4日上午,记者和唐明英母女二人到石门县政府和石门县法院要求采访相关负责人。被以种种理由拒绝。副县长张前云答应两天后与当事人唐明英面谈。下午,记者在石门县委统战部见到了原所街乡党委书记康新云,面对记者的连续提问,康新云只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事务,对错与否,均跟他无关系,造成今天的局面,主要责任在组织身上,要追究就应该去追究组织去,一切后果与他个人无关。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现任常德市委书记王群对她们的投诉非常重视,并多次批示,要求有关部门予以落实,但是,不知何故!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我们在跟踪报道此事件的同时,更关注78岁老人覃冬至生活起居情况!!也希望她的事情能够尽快尽早的得到解决。
覃冬至老人电话:18216253815。女儿唐明英电话:13469168560
亚洲记协驻北京维权记者宋扬发自湖南石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