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声:“两会”为何再度成为访民的灾难

年年“两会”,今又“两会”,3月5日是中国全国人大本年度大会召开的第一天。这一天,各地访民纷纷涌向天安门广场。当局以各种方式围追堵截,四处抓捕访民。有访民透露称,天安门广场周边的各派出所访民爆满,所内搭建的临时棚条件恶劣,比难民营还可怕。

众所周知,因为制度性的因素,中国在最近这20多年当中,制造出了不计其数的冤民。每到中国召开“两会”或者党代会以及其它大型会议时,就有访民如过江之鲫般涌向京城,倾诉冤情和表达抗议。然而,访民们的理想很丰满,所面对的现实却很骨感,能够通过上访而解决问题的访民堪称凤毛麟角。

每年的“两会”都会给民间和外界以期望,官方媒体也会极力地为“两会”造势,盘点“两会”的亮点,吹捧领导人的讲话,并画上一张张大饼为民众“充饥”。一年之后,“两会”上曾重视的社会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更加严重。这就是“两会”的本质,充其量只不过是官员、富豪、明星等社会名流的盛宴,和民众的关系不大。

中国人的文化和认识水平良莠不齐,访民群体当中,能清醒地认识到“两会”本质的少之又少,正因为如此,每年才会有那么多的访民满怀信心地赴京上访,高兴而来,扫兴而归。不过,从维权媒体的报导看,能够成功进京的访民所占的比例并不高,很多访民在“两会”之前便被堵在了家中,无法自由活动。

如今,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公安机关的电脑系统也日益先进,不仅实现了内网的全国联网,而且还可以对不同的敏感群体进行分门别类管理,只要出现敏感人士异动,系统就会自动提示。以前,只有被通缉者会被提示,如今,异见人士、民主人士、维权人士以及访民都在列。只要是上了公安系统黑名单的访民,在乘坐火车或乘坐飞机、入住宾馆时,警方和边检的电脑上就会自动显示“SF”字样,然后将其拦截。

在“两会”这一敏感时期,老访民要想进京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只有那些原本没有上公安系统黑名单的新访民,才有可能顺利成行。虽然管控很严,但每年的“两会”期间,仍然有不计其数的访民赶赴北京,出没在相关机构的信访窗口前,甚至是在天安门广场上。

访民在地方政府和官吏眼中无疑是刁民,然而,访民之所以逐级上访,其实也说明他们对这个制度和政权还是抱持信心的,否则就不会千里迢迢地去北京。不过,根据维权媒体的报导发现,对于老访民,或者是越级上访的访民,地方公安机关有一条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罪名,那就是“非正常上访”,很多访民都被以这条罪名拘留过。

冤假错案堆积如山,访民如恒河沙数,正说明了中国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的不作为和乱作为。信访机构虽然看似可以解决访民的问题,事实上,最终还得地方政府和相关部门去解决,很多访民拿着信访机构的处理意见公文,没想到回到地方上又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不得不再度赴京,久而久之,就成了地方政府的眼中钉。

据访民透露,各大机构的信访窗口前每到工作日都是人满为患。比如说中央政法委的信访窗口,天还不亮,就有人在排队。后来才知道,开始去排队的不一定是访民,很多都是和政法委有关系的人,他们本身无需上访,排队的目的是为了卖位置给访民渔利,执勤人员对此视若无睹。有的访民觉得失望,于是毅然离开。

赴京上访,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其实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还没到信访机构就被截访人员横刀立马劫持走的。不少访民因为上访被截访人员带走关押,然后被遣返回原籍行政拘留。拘留多次还不“转变”的,干脆送精神病院或者是判刑。如今,劳教制度已经被取消,可是,访民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仍然十分严重。

为了保证“两会”的顺利进行,“两会”期间,全国各地警方都如临大敌,尤其是北京,上街执勤的警察更为密集,很多警察都不穿制服,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监视路人的一举一动。习近平上台之后,因为强力反腐,再度唤醒了访民的信心。今年的“两会”期间,赴京上访的访民更多。

习近平虽然在执政风格上与其前任差别甚大,但在打击民间反对力量方面手段更为强硬。最近两年,被抓捕的各类良心人士其实更多。对于访民,同样也不会心慈手软。果不其然,仅仅在“两会”召开的第一天,北京警方就全力以赴地搜捕访民。天安门附近的各个派出所爆满的同时,马家楼及久敬庄等专门用来关押访民的场所也爆满得难以复加。据悉,截访人员比访民还多,各地截访人员将送往马家楼的每部访民车辆都团团围住,马路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难看出,在“两会”的“盛世欢歌”背后,是哀鸿遍野的现实,“两会”不是访民的福音,而是实实在在的灾难。可以肯定,在“两会”期间上访的访民更让地方政府难以忍受,等待这些被劫持的访民的可能又是饥寒交迫的拘留所、看守所岁月。听知情人士透露,如今,地方政府又出了一个打击访民的新损招,那就是,将“屡教不改”的访民和有传染病的犯罪嫌疑人关在一起,让他们染病,然后使得他们追悔莫及,据说,这样能起到良好的震慑作用。

中共爱指责西方国家的参众两院是橡皮图章,其实,中国的人大和政协才是真正的橡皮图章,丝毫不能起到监督执政党和参政议政的作用,指望在“两会”期间上访解决问题可谓缘木求鱼。“两会”是有权有钱有势者的盛宴,是广大访民和异议人士的灾难。访民们上访可以,但不应该抱有太多的幻想,在上访的同时,还应该积极地参与其它维权活动,只有具备了公民身份,才能和其它群体的公民一道,投身推动中国实现宪政民主的大业。

文章来源:《民主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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