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4年10月9日讯】近日在外媒上看到一篇名为《香港铁娘子陈方安生失望:被中国背叛 被英国遗弃》的文章,文中的占中发起者陈方安生对英国在香港问题上的态度表达了极大的不满,认为自己和港人被英国出卖了,而英国之所以该发声时却选择沉默是因为不想失去中国的巨额订单。看到这里,我本人也有极大的同感,想到去年9月11日,因为从事民运为躲避中共的抓捕,我逃离中国,以继续读PHD的名义抵达了英国,出于我对这个民主国家的信任和我对英国的感情(我曾在英国读完大学和硕士)我毫不犹豫的向英政府申请了政治庇护,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得到了人权观察组织设在伦敦负责人布莱德‧亚当先生的帮助,然而接下来的事却把我看傻了,我被告知英国没有政治庇护,所谓的“政治庇护”就是申请难民,而那个时候我刚结婚的妻子也急着要过来,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申请了“难民”。
尽管人权组织为我开出了我是中国政府异议者,因政治问题在国内遭受迫害的证词,但英国伦敦的移民局却真的把我当成了“难民”对待,我被迫上交了自己的护照,之后和一群黑人一起被送上一辆巴士,把我们拉到了伯明翰的一处难民营。我本以为就算是难民营,英国的难民营也会比别的地方干净整洁些,然而到了那里,我却发现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难民营的外观像是一座监狱,就是围墙上没有围铁丝网。进到里面,大厅很小,正中间有个单间负责登记,因为难民营要求住在里面的人必须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下楼到窗口登记,并规定每天最晚回来的时间不能超过晚8点半,如有违反三次以上就会被逐出难民营并丧失英国政府对难民的后续福利。
我们抵达后就是分配房间,这里的房间全都是大间,如果是夫妻或是家庭可以获得一个单间,要是单身的人只能被送到集体房间,每个房间里面放满了上下铺的铁床,每个屋子住八人,就犹如国内的大通铺一样。而在这里住着的难民以黑人居多,其次是叙利亚、伊朗、利比亚等国的人。我被安置的房间里同屋的是七个黑人,从外形上来看他们绝非英国本土黑人,有的瘦骨嶙峋,尖嘴猴腮拖着一身白大褂,脑袋上扣着一个小圆帽以示自己是穆斯林,有的面如黑漆,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脑袋上还彭着一头爆炸式的发型,后来一打听他们全是从乌干达、尼日利亚等国过来的,我这辈子从没试过和黑人生活,更没像这次这样要和一群黑人生活在一个大房间,而进难民营时我在楼道处看到的标语“禁止殴打,强奸同屋室友”更是让我胆战心惊。
我特别想拒绝难民营对我的安排,但想想以后,我还是忍了,半夜里那些黑人睡着后刺耳的磨牙声和怪异的打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令人根本无法入睡。我记得第一个晚上后半夜,我干脆跑到楼道的厕所里撑到了早上。比起住处,难民营的伙食要比大陆的看守所里好一些,但是每个人限量,吃饭时人们先到大厅登记处排队,每个人领一个小绿牌,打饭的时候再交还给工作人员,不知为什么,英国难民营的生活让我联想起了大陆的看守所,二者应该有些地方是相似的吧,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天,我感到自己有些要崩溃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无法适应这个难民营里的生活环境和那些成天无所事事在楼道里怪叫着发出噪音的黑人们。
最后我用手机联系上一个以前读书时租住的当地房东,他告诉我我以前住过的房子还有一个小单间没租出去,要425磅一个月(合元人民币4250),尽管当时我口袋里还剩不到1000磅,但我仍旧决定先租一个月以便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以后的事因为我在这个难民营已煎熬了两天所以也就没有功夫再想了,离开难民营的时候值班的负责人还告诉我,走了就不能再回来了。我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不会再回来的!好在后来我幸运的遇到了伦敦人权观察组织负责人布莱德亚当先生,他是我在伦敦流亡期间习惯了别人的冷漠及碰壁后遇到的几个好人之一。他核实了我的身份后当即承诺如果我不喜欢可以不回难民营,他每月替我向房东垫付425磅的房租,这才解了我的急,让我又在英国延长生活了几个月。
我本以为按之前我在难民条例看到的那样,申请者在申请期间可以获得住房和每月资金支持,但当程序走到这一步后,却叫人大失所望,首先是资金补助,英国移民局给每人发了一张卡,每两周往里打钱,但所订的标准却是每人每天5英镑(人民币50元),如果难民过来后没有自己积蓄的话,靠这点钱肯定要饿肚子,因为5英镑在英国的概念就是可以换一次最便宜面值的手机充值卡,到超市买食物的话我严重怀疑这点钱是否可以维持一天的伙食。况且你获得这点钱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和官方背书承诺自己不出去打工。英国法律规定禁止难民申请者打工,因为难民们有福利保障,实际上英国人给的这点福利却根本就不够维持生活。
就因为这,刚结婚不久被我接过来的妻子看出了眼下我的状况,两个人的日子根本无法过,所以她到了英国,在我帮她完成了难民申请后,她就马上向我提出了离婚,又在我不同意离婚情况下,她虚假报警说我虐待她,尽管她向警察拿不出任何证据,但英国警察还是出面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了。一个月后,当我试图再次劝她回心转意时,却在电话里发现她已和一个当地人同居了,当时的我充满了愤怒、绝望和痛苦,我找当地警察报警,向移民局写信揭露她,希望英国政府可以帮我讨要一个公道,但我得到的答复却是:妻子没有离婚和别人同居是道德问题,她没有犯法我们无权干涉。我承认那个时候当听到这个回复我的精神一度崩溃了,在那样的精神状态下,我做出了一个极其不理智的决定:冒险返回大陆去与那个女人离婚,我决不能容忍这个女人败坏我的名誉。
对于我主动向移民局提出撤销难民申请,英国政府是高兴的,因为我提出庇护申请的时候,李克强刚刚访英,和英国签署了好像是一百亿的订单,这对刚从经济危机中摆脱的英国政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他们那时的政策应该是尽力和中方搞好关系,这个时候对于从大陆跑来申请政治庇护者当然要给于冷淡。其实在我提出撤销难民申请的时候,我的程序已进行了一半,英国内政部肯定是知道我的事迹的,况且一切证据都表明我回大陆肯定要被抓,但他们还是很快的帮我搞定了撤销程序,并按我的意愿给我买了回北京的机票,我私自决定回去的事情没敢告诉布莱德亚当先生,直到我在临上飞机之前才给他发了一长段短信,感谢他在这段时间里对我的照顾和为我花的钱,他为了我的事没少费心,不光替我付了将近2000磅的房租,还亲自带着我到伦敦替我找最好的人权律师,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实在让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他我打算离开这里。因为他曾告诉我他竭力帮我留下来是怕我回国后再次遭受迫害,现在看来他是对的。
我4月1号回到中国,胆战心惊的在北京过了一个多月,就在我以为没什么事儿了的时候,5月28号,我在街上被两个自称是刑警的胖子当街按住。他们往我脑袋上罩了黑头套,把我押上警车,那次我在局子里先是被他们冠上“嫖娼罪”逼我书面认罪,我不同意他们就开始逼供,直到我违心的承认自己“嫖娼”为止。然后我被关押在平谷某个地方,他们找来6个协警轮流看押我,不光让我每天写在英国申庇护期间的交代材料,还每天都找借口对我进行毒打,有时候一个烧水壶没摆好也会成为他们暴打我的理由,而这一切负责陪同的警察则躲在别的房间里假装看不见。被关押的第三天,我的左手腕被他们打骨折了,当时不是很疼,再加上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竟没意识到,直到被放回家手腕老是疼,上个月到积水潭医院拍片一查–陈旧性骨折,我的左手被按上假肢辅助器,再也无法持重的东西了,事后家人去找执行这项任务的朝阳分局说理,但现在都没有任何结果。
这就是我为自己之前前往英国申请庇护所付出的代价。现在我依旧住在北京自己的老房子里,依旧是失业没法出去工作,但通过去年在英国的经历,却让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人权组织永远比民主国家的政府可靠,因为人权组织是国际的,不会涉及到国家利益。第二,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没有国家可以庇护你,作为强者要到他的事业中去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