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4年02月05日讯】【热点互动】(1114)民间公祭六四与胡赵 官民试水?六四25周年前,赵紫阳信息悄然解禁不寻常。
主持人:观众朋友,关注全球热点,与您真诚互动,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热点互动》热线直播节目。
中国的一些民间人士,2月2日大年初三,在赵紫阳的故乡河南省滑县举行了公祭活动,纪念胡耀邦、赵紫阳和“六四”的死难者,从而拉开了“六四”25周年纪念的序幕。这次活动并没有受到官方的阻挠,这是否是官民的一次试水行为?那么提起了“六四”25周年,经过了1/4世纪的变迁,中共距离当年学生和民众的要求是越来越近,还是渐行渐远?今年民间和中共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围绕着相关话题,今天我们将会和观众朋友展开讨论。
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特别来宾,一位是前“六四”的学生领袖周峰锁先生,另外一位是政论家陈破空先生。二位好,欢迎加入我们今天的节目。观众朋友也可以拨打我们的免费热线电话,中国大陆的朋友可以拨打950-40-333-999接通之后再拨899-006-0297;那么我们北美的热线电话是646-519-2879,同时您也可以通过Skype与我们语音或文字互动。
我们看一看在大年的初三,其实在刚一开始过年的时候,中国的民间都有祭祀的行为,我们也看到民间在纪念胡耀邦。我们也知道在1月17日,不久前恰恰是赵紫阳的忌日,那个时候也掀起了纪念赵紫阳的一系列的纪念活动。那么在民间新年伊始,可以说是拉开了这样一个序幕,当时的活动情况究竟是怎样的?我先请陈破空先生您介绍一下好吗?
陈破空:是这样,大年初三在河南那一块,按他们的传统是祭奠先人的日子。那么就以当年的广州学运领袖陈卫和于世文他们牵头,有30个人去到河南省滑县就是赵紫阳的故乡,具体说是赵紫阳的出生地,举行了一场公祭活动。其实赵紫阳是一月份去世,忌日相差没几天。那么公祭活动应该是摆出了很大的场面,首先是一个巨幅的展板,这个展板是长6米、高4米,寓意“六四”;两侧花盆各8个也寓意“六四”,花圈也各8个也是“六四”的意思。画的场地也是8×8米,也是“六四”的意思。
他写了一副对联,就说“已闻惊雷含悲重沐春雨洗神州”,还有一句话就是“莫道昊天阙悯曾洒碧血染长虹”;横联写的很清楚就是“公祭6.4英烈缅怀耀邦紫阳”。然后他们有个公祭词,这个公祭词是由42个人签名,体制内、体制外都有,30个人到现场致敬,场面是非常的悲壮、哀婉,而且当时零下13度寒风刺骨,他们在寒风中完成了整个的祭奠仪式。
主持人:我们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在这一次活动中,中共官方并没有进行阻挠。因为周峰锁先生您是当年的“六四”的亲历者,经过1/4世纪以来,您对这些事情一直在关注和观察。以您的分析来看,您觉得中共是否会对“六四”封杀的这样一个政策作出改变?您的评估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
周峰锁:当然他们公祭是他们的权利,第一次有这样的活动,我非常的感谢,那30位勇敢的人们和42位参加签名的朋友,能够参加这样一个活动。这是第二次了,公开活动,这种活动是非常有意义的。
主持人: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
周峰锁:有过一次,对,这是第二次这样的活动,我想它都是突如其来,但是在公共空间。我想这是将来“六四”话题必然的一个走向,就是要走向公共空间。实际上我们在中国的时候,也有中共的官员私下里就说“六四”怎么样怎么样,他们愿意表达个人的观点;但是在公共的方面,一向是受到各种阻挠、打压。其实这种有时候宽松、有时候收紧的情况也一直出现过,比方说过去这几年也有这种情况,有时候就突然会放开一阵,有时候会收掉。我想可能是因为中共内部斗争,它出于想争夺民意的要求,有时候可能是“试风”。但是不管怎么样,民间抓紧机会公开行动是非常值得赞许的行为。
主持人︰刚刚您说到中共官方,记得两年多前王、薄事件之时我们就听到消息,包括温家宝提出要对六四进行平反,但是目前看似中共对六四政策丝毫没有松动。
陈破空先生,我们知道这次活动的组织者是当年广州的学运领袖,您当年也在广州,也是六四的学生领袖之一,您能否介绍一下这几位发起人的情况?
陈破空:当时准确说来我不是学生,我是中山大学的教师。陈卫当时是中山大学大气科学系四年级的学生,于世文是哲学系四年级的学生(1986级),那一年他们都快毕业了。基本上我们1988年就开始筹备,要利用1989年法国大革命200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40周年、五四运动70周年,准备要搞一些象征性的游行、示威,继承1986年的学潮鼓吹民主。
1989年1月份我们成立了沙龙,当时陈卫就是第一届的沙龙主持人,非常活跃,她是重庆人,也可以说是一位重庆美女,吸引力非常大,号召力很大。胡耀邦突然去世,广州民运也就启动了,就像北京和全国各地一样。当时情况,基本上我是写稿,写演讲稿和书写各种文宣、宣言;陈卫就演讲,登台演讲;于世文带头喊口号,然后还带领队伍冲出校园。所以基本上是我们这“三驾马车”把广州的民运给拉动起来了,后来民运被镇压,之后我们都被投入了大牢。
当时于世文就在我的隔壁坐牢,我们经常可以敲墙、可以互相听见。我坐了3年牢,虽然那一年我25岁多,已经被当成长胡子的人──幕后黑手,判得重。他们两人各坐了一年半的牢之后就回去了。他们出狱之后始终坚持1989的民主理念和六四情结,一直试图在国内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在国内和国外不一样,他们在国内得考虑活动的空间和条件,他们做得有进、有退,非常有理、有力、有节。
这一次的行动是继去年他们在河北正定县──习近平的仕途发祥地做了一次公祭六四的活动,当时于世文被河北当局扣压了24小时问话,后来放回去了。去年是11个人到现场,虽然有二、三十个人签名;今年倍增,42个人署名,有30个人到现场,而且赵紫阳当地的同乡也参加了,数百村民沿途围观。
他们做完整个过程,而且是到了赵紫阳的出生地。赵紫阳的出生地虽然是比较破旧,但是当地的村民每年春节都会写上春联贴在那里,我就看到上面写着“千古一人”这样的一些话。他们这一次的纪念,可以说是1989年那一批带头人在25年之后,相当于1/4世纪,表达他们不仅没有忘记而且继续在推进中国的民主化。
主持人︰周峰锁先生,六四已经经历了1/4世纪,25周年应该说是非常有意义,今年刚刚开始进入马年,这一次的公祭活动拉开了民间最早纪念六四的序幕,今年的纪念活动应该也是会如火如荼地展开,民间将会开展一些什么活动?中共又会采取些什么样的动作?您有何预测?
周峰锁︰25周年是一个重大的纪念日,海外有很多的活动。在香港,重点是新建立的“六四纪念馆”,收藏了很多实物,去年刚刚购买的场地。这是重大事件,25年以后第一次有一个永久性的场馆纪念六四。在海外的活动,有王丹他们发起的“天下围城”接力绝食,一月初已经开始,也有国内的朋友响应。在推特上的网友提出要回归天安门,通过各种方式回归天安门,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在国内有很多响应,像胡佳参加了“天下围城”的绝食,还有一些网友也因此受到警察骚扰等等,这些我们都有看到。
不管怎样,这把火是中共不能扑灭的,我们每年都看到有很多人因为纪念六四受到打压、受到关押,很多人都是以前我们没有听说过的一些朋友,有一些是参加过89民运的,有一些没有。他们愿意来纪念,无非就是“89六四”代表的是中国人所需要的政治理念,在政策层面就是像公布财产和新闻自由,这是非常明确的;从长远来讲就是民主、法治、人权、自由。这些目标在今天的中国社会仍然有重大意义,而且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不断去纪念六四。
主持人:我们接听观众朋友的电话。加拿大的马先生,马先生您好。
加拿大马先生:嘉宾好。去年我5月份到香港,曾经去了“六四纪念馆”,深有感受的是看到好多学生,听说已经有几十间中学、小学的同学都到那里去看;我去的时候正好有一班小学生在那里,老师正在给他们介绍情况。我觉得因为这件事情的精神是光辉的、伟大的,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纪念就有人会响应、会同情。六四对我来讲,我就给朋友发誓,如果纪念六四,等我老到爬不动、抬着担架我可能还要去。当年的那一批人在全国是非常大的数字。
主持人:谢谢马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必须打断您,因为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观众朋友,您现在收看的是《热点互动》热线直播节目,今天我们探讨的话题是“民间公祭六四与胡、赵,是否官民试水?”欢迎您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646-519-2879参与讨论或发表您的见解。
我们继续刚才的讨论。提起这一次民间的公祭活动,可以说是拉开了纪念六四25周年的序幕。我们也注意到这次活动中的一项细节,里面既有体制内的人物又有体制外的人物。针对这个特点,陈破空先生您怎么分析?这样的活动会产生什么影响或有什么样的意义?您怎么评估?
陈破空:这个活动应该说就是当年六四天安门背景的翻版,因为当初就是有体制外、体制内的。当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站出来了,不仅是学生而且是市民、知识分子甚至是《人民日报》都出来了,中南海的中直机关打着旗子出来;代表面非常广。
这一次他们虽然是42个人,去了30个人,但是代表性很强,体制内体制外的都有,而且公祭词写得很明确,陈卫代表大家宣读公祭词。公祭词有几个要点,第一个要点,提出回到1980年代,超越1980年代。什么是1980年代?一个阳光灿烂的时代,一个令人振奋的时代。它用了两首歌名来比喻1980年代,在物质上恐怕是《一无所有》,但是前景是《希望的田野》。这就是1980年代。当时胡耀邦、赵紫阳两个开明的总书记使整个社会观念有共识、整个社会充满活力、整个国家在向前走;六四的枪声让这些戛然而止。
还有一个要点,当年六四的主题是“反腐”和“爱国”,今天的当权者习近平面临的就是反腐,六四被镇压就是让腐败分子猖獗。所以这25年来腐败分子之猖獗,完全葬送了改革的国是和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也就是说,六四的主题完全是迫在眉睫。
而且他们指出,对当权者来说,六四是正资产、负资产?实际上习近平当局没有沾六四的鲜血,而且领导人换了几届之后,离六四那些刽子手是越来越远。应该说,他们如果善用六四,尤其善用胡耀邦、赵紫阳这个资源,是他们政治上的正资产、正资源;如果你不善用,还继续举邓小平、江泽民、李鹏,这些都是负资产、负资源。这个东西应该是说到了习近平的心坎上,往他心里面说。
这次还说了一个特点,去年还关押了20人;到现在为止所有参加公祭的人都平安回到家里,没有人被抓捕。官方没有阻挠、干扰这次活动,而且现场有便衣警察在监视,当时只说:“不要失控。”希望有限度、有范围的举行就算了。
这样看来,双方确实是“试水”的过程,民间想试,要扩大空间,争取获得六四重新评价的空间;而官方也想试试它能容忍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出乱子?或者这种形式不会出乱子,也许它就再往后退一点。大概是这个情况。
主持人:我们再接听观众朋友的电话。纽约的王先生,王先生您好。
纽约王先生︰主持人您好。六四当然是悲伤的事件,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学生;不过话也得说回来,是谁杀了这些学生?文化革命是谁杀的?是马列共产主义。所有马列共产主义的国家都是走专制、独裁的路线,以杀人为目的,所有的共产国家都这样。所以我们第一不但要平反六四,我们要消灭共产主义;如果不消灭共产主义,今天给你平反了,明天又来一个六四,后年又来一个六四,那平反没有意思嘛!
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消灭马列共产主义,马列共产主义为什么那么坏?它违反人性。违反人性的东西当然就是坏。人有人性、狗有狗性嘛!你叫狗去学人讲话,狗会吗?狗永远不会啊!你叫人去学狗叫啊叫,人也不会啊!所以人有人性、狗有狗性,违反人性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消灭它,这才是正途。把马列主义消灭,我们中国才有办法。
主持人:谢谢王先生。不知道周峰锁先生您有什么回应?借着刚才观众朋友提出的观察,我也想请教您一个问题,25年前您在天安门广场,刚才陈破空先生讲到,当年的口号里面有“反腐”、“爱国”,学生和民众提出了各样的诉求。经过了25年的变迁,您再回过头来看中国这块土地、中共这个政权,您觉得它离当时民众和学生的要求是越来越近还是渐行渐远?您有什么评估?
周峰锁︰1989年的要求其实是非常多了,当时赵紫阳的被指罪状之一就是要求中国经济改革、经济自由化。在镇压之后,看陈希同的所谓“政治报告”,那是所谓的“经济上的自由开放”,是六四的罪状之一;邓小平后来改变了这个,就使中国有了经济发展的结果,在这个意义上这一部分是有实现的。
但是在政治上的诉求完全被反,当时具体的要求,比方公布官员财产和新闻自由,这两项从4月份请愿到最后,一直是最强烈的两大要求,一直都没有被实现;但是在民间并没有被忘记,这些年来一直不断被人提起。去年在北京,以许志永为主的“新公民运动”和在南方的“街头民主运动”都是围绕这两个主题;一方面要公布官员的财产,另一方面就是像刚才那位观众朋友讲的,这个体制必然是制造腐败、制造更多的屠杀。而这个体制性的原因,就是没有新闻自由。要制止腐败必须有自由的新闻,声援《南方周末》等也是重提当年的理想。这些方面比起以前的确是离得很远,越来越远,这正是当年的诉求为什么在今天还有重大的意义。
主持人:我们再来听观众朋友对此问题的看法。加拿大的马先生,马先生您好。
马先生:去年在我们温哥华也有纪念六四的活动。刚才那位王先生讲得好,毛泽东、马克思主义这些东西都是毒素。我们纪念六四的同时不要忘记批毛,批判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马列主义是无法无天;毛泽东事实上是不讲理,光讲条件,这两个东西把人武装起来的话又是无法无天、又不讲道理。花岗岩脑袋啊!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解决,就是要批毛、批马列,同时纪念六四。
主持人:谢谢马先生。陈先生,民间要求澄清六四真相的呼声不断,但是中共一直低调处理,甚至想把这一段记忆从人们的头脑之中抹去。您觉得中共最怕什么?这背后表达的又是什么心态?
陈破空:抹去记忆是不可能的,人们说“血写的历史抹不掉。”六四之后,中国的领导人换了几代,当时的邓小平是六四屠夫,又是一个所谓的强势人物,六四是没法翻案的;后来邓小平死了,李鹏六四屠夫还在,还位高权重,当总理、当委员长,李鹏退休,后来的中共领导人对六四很低调;到胡、温时代,据说温家宝也提出过要解决六四问题,但是手上却没有实权、没有军权,而且他们那一代也是被江泽民所架空的;江泽民是六四的获益者,踩着鲜血上去的;最终到了习近平这一代。
像陈卫、于世文这一批民间人士,就给习近平出了一道考题,他们做得非常巧妙、循序渐进,比如去年,到习近平当年当副县长、政绩发祥地的正定县去纪念六四,就是给习近平一个提醒。因为习的父亲习仲勋跟胡耀邦、赵紫阳是战友,一条心,习仲勋反对那些老人党罢黜胡耀邦,而且习仲勋反对六四屠杀。今年,陈卫、于世文他们又选择了河南省滑县──赵紫阳的故乡。
六四之前与当时,共产党有四个最高领导人:毛泽东、华国锋、胡耀邦、赵紫阳,就有一半与六四有关──胡耀邦和赵紫阳;里面有两个总书记是跟六四有关的,而且是反对屠杀的。究竟哪个是正资产、哪个是负资产?你要看得很清楚。你是要帮别人背黑锅、帮六四屠夫背黑锅、背屎盆子?还是你要把黑锅、负担给扔掉?你不能够背着负担前进。
他们都是促进式地循序渐进,并没有一步就到天安门广场去举行纪念活动,他是在地方上、小地方举行活动,“试水”的手法很明显,而且当局可以说“也在试。”这样,我觉得如有一定的互动或者良性的互动,当然我们不抱幻想,还是要民间去争取;如果民间不争取,当局永远不会动。民间往前拱,把空间越做越大,最后做到“当局不得不出来解决六四的事情。”那才有新的局面可言。
主持人:现在民间纪念六四死难者的同时也纪念胡耀邦、赵紫阳,而且其中有体制内的人物。这样的现象反映了民间什么态度?周峰锁先生您有什么话要说?
周峰锁:胡耀邦、赵紫阳是当年八九民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也是参与者,尽管他们是体制内的代表,与中共体制是有天然的关系。六四屠杀正好表明体制内当时所谓的“健康力量”被中共剔除,我想这就是最好的解释,我们所纪念的是和人民站在一起、遵从民意的人。
陈破空:我觉得这也可以体现出公祭者的技巧、策略,因为事实上胡耀邦、赵紫阳是体制内的人物,他们也一起纪念了。这就说明什么?恰恰就是提醒中共党内,官、民可以同时来解决这个问题。中国老百姓是太善良,没有用暴力、没有用革命、没有用起义的方式来推翻现政权;他们用的是善意、劝说,劝说你放下屠刀,劝说你解决历史问题。
胡耀邦、赵紫阳是它自己的总书记,它自己党内的。你把邓小平的旗子放下,举起赵紫阳的旗子,党内自然就重新换上了正统观念,然后再结合民间的呼声,你把当年的六四翻过来一评定,那得到的完全是新局面。官、民互动,能够实现成本最小的社会变革。
主持人:今天非常感谢周峰锁先生和陈破空先生的点评、分析。观众朋友,也感谢您的收看和参与,我们下次节目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