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河:南周新年献词事件破习李新政假说

【新唐人2013年1月9日讯】《南方周末》2013年出了一个新年献词,就在这个新年献词和新年特刊的付印版样已经审定,记者和编辑都休假,没有人在家的时候,广东省委宣传部部长庹震删改既定的版面,窜改新年献词,并且指令私自添加特刊的按语,造成了《南周》献词事件。结果《南周》记者和编辑把这个事情公布于众,立刻成为国内媒体和相关人士所关注的焦点,并且被国际媒体广泛报导。到现在《南周》编辑部已经发了两条声明,网上也开始出现支持《南周》的连署,要求“护宪去庹”,这个事情现在还在持续发酵当中。

南周性质党和媒体民众认知不同

对于广东省委宣传部部长去干涉《南周》的编辑和发行程序,这个认知上显然是有不同的,就是说从中国的宣传部门和媒体还有大众,以及新闻从业人士,各个不同的角度,实际上对这个认知是不一样的。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南周》究竟是应该属于媒体,还是属于喉舌?对于《南周》的定位,我想不同的人,他的观察角度是不一样的,所以会有不同的观点。

首先我们看一下,《南方周末》它是属于南方报业集团,南方报业集团的龙头老大是《南方日报》,它是中共广东省委机关报,是党报,所以《南周》是中共广东省委机关报党报下属的某一个媒体。在中国,不管怎么说,它是属于正宗的喉舌媒体。

在管理体系上面,从中央到地方,党的宣传部门是直接管理各级党报喉舌的,到现在为止,这个模式没有改变过,中宣部也是中国的政权结构当中几乎仅有的没有政府对口部门的、中共独有的机构,就充分说明在宣传上面,中共是不需要在政府部门挂牌遮羞的。

这个可以跟大家回顾一下。中共的统治,在它的部门的设置上面大概分成三大类,这个思路基本上还是毛泽东的“抓革命,促生产”那一套。所谓“抓革命”就是中共亲自管,它根本就不需要政府插手,中宣部、统战部,中组部也是这一类的。你像省部级的政府官员、大型国企的高官,虽然他们是属于政府部门的,但是任命却是由中组部任命的,也就是说中共要亲自管的,这个它不需要别人插手。

按老毛那个时候所说的,促生产,像国务院大部分的部委,和经济建设有关的,这个党是不管的,只是在这些国务院的部委里面设置党组,就说看着点,不要出事就行了。生产抓不好,那是政府的问题,不是党的问题,但是呢,党可以在那里做一些指手画脚的事情,这是另外一类。

还有一类就是中间的,就是这些部门非常重要,但是党又不便直接出面管理。这一类表现形式更多种多样,比如说设置中共中央和各级党委的政法委,去管理公、检、法、司、国安、武警,这是一大类。真正出面的是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司法部这些部门,但是实际在后面是政法委管制的,尽管现在政法委被削权,已经不入常了,但是这个基本的设置,我们还没有看到有任何变化的迹象。

还有一种就是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就是说在私下里它是明确归共产党管的,对外却要挂一个政府的牌子来掩人耳目。这个就像国务院的新闻办。国务院的新闻办实际上它是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根本就不归国务院管,它是属于中共中央直属机构的,尽管外面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国务院机构。

类似的还有国台办,它实际上是中共中央的一个办公室,只是在国务院挂个牌子;还有就是中共中央610办公室,也是这一类的,它原来曾经在国务院挂过牌子,但实际上它是中共中央直属机构。

所以从中共中央宣传部的角度,或者各宣传部门、党的宣传部门的角度来看的话,干预党报的报导,更不要说是社论了,社论更应该是党的喉舌了,就是干预党报的一般报导,是宣传部门的日常工作,所以在宣传部门工作的官员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看到网上有的时候会有一些某个宣传部对当地党报如何报导的具体指导,这个细节细到什么程度?比如说某个学校学生抗议伙食不好、某个公交事故,这些应该如何报导,一条一条每天都有具体的规定。所以对于宣传部门来说,这应该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日常工作。

庹震他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够混到省宣传部长,对于中共的政策的掌握,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会是一般的。从庹震对《南周》干预的程度和性质来看的话,应该是没有超出中共宣传部门对媒体的控制。他的问题出在哪里呢?问题出在对象、时机和手段,这几个恰好和一般的情况不太一样。

首先讲这个对象非常重要,过去在几十年的中共发展当中,经济发展是一个中心,那么媒体就有一个市场化的要求,所以党报为了赚钱,它都办了一些附属媒体,就像广东省委机关报《南方日报》它就成立了一个南方报业集团,在这个集团里面有《南方都市报》,有《南方周末》这一类的。一方面它要争取读者,它要经营;另外一方面,它又不能把它放开,让它自己去办媒体,所以是附属在党报下面的。

这些媒体在经营的过程当中就出现了很多打擦边球的现象,就是说也出现了一些报导以前党报不会报导的东西,一些自己所做的深入的调查,做了调查报告。这一方面《南周》是做得比较突出的,它的影响也是最大的。因此在历年被整肃的也是最厉害的。

中共要办这些媒体,但是这些媒体超出它的管辖范围了,或者做一些它不想让这些媒体做的事情的时候,它就要整肃,所以《南周》是被整肃得很厉害的。比如说2001年,当时整版刊登了《中国底层访谈录》的作者廖亦武关于《中国底层访谈录》这本书的谈话,报纸的主编、副主编、编室主任等等都被撤职;2005年的时候,发生了记者和编辑不满意领导层的作法而集体辞职的事件;当然还有这一次庹震的新年献词事件。

尽管多次被打压,在《南周》的从业人员当中,我认为他们仍然保留了某种精神,就是说在中国目前这么恶劣的新闻环境下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至少《南周》有不少媒体人是在努力的把《南周》办成真正意义上的媒体的。尽管没有做到这一点,尽管不断地受到打压。所以人们喜欢《南周》、关注《南周》,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这是这一次庹震所做的对媒体干预的一个对象,也许这种干预的事情在其它的媒体也有,但是其它媒体就没有能像《南周》这样把事情给曝光出来。

另外一个就是时机问题。《南周》在自己的创刊和发展的过程当中,创了很多自己独有的特色,其中之一就是每年的新年献词。从1999年第一次新年献词,题目是:“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到今年的“中国梦、宪政梦”,一共是15年没有断过。庹震就选择了这个时机,对这样一个《南周》特色的新年献词下手,无怪是动了众怒,这是指时机。

然而从一个大环境看的话,现在我们发现北面的《炎黄春秋》也被封杀;而十八大前后,网络实名制也开始实行。也就是说从整体来看,中共对舆论的控制是在全面的收紧,而不是在放松。

而另外一方面,社交网络的发展使得民众要求对于舆论空间进一步的开放,而不是关闭。也就是说民众和中共统治之间,在媒体控制、舆论控制的矛盾正在尖锐化和公开化。这是一个大环境,这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另外一个就是手段的问题。宣传部门对媒体进行控制,它一般是进行具体的指导,而且停留在幕后的指导。这些指导都是属于机密的,不能泄漏的,包括宣传部对媒体的控制方式。当然后来有一些在媒体工作的人离开了媒体,而且很多出国了,他们披露了很多,而且有的也写成了书。但是整体来说的话,这种手段基本上是停留在幕后的。

其实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宣传官员直接改文章,甚至直接写文章的情况并非少见。以级别不同可以有社论的方式,近年社论比较少了,有社评的方式,有评论员文章的方式,还有用特定的笔名发表。一般他们是直接发表在党报上,而不是说去干预像《南周》那样,以敢言著称的,而党报色彩不那么浓的媒体。而一般被涉及到的媒体也不会声张,不像这次《南周》,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这一次让《南周》的从业人员和社会上强烈不满的另一个因素,是最后一刻强行更换的文章是错误百出的,连补救都没有办法,这一点可能也是让人们特别不满意的。

从《南周》的角度看,情况又有不同,《南周》本身属于敢言媒体,但这是一般外界的说法。严格的说,在体制上、在性质上,它不属于自由社会媒体的性质,它仍然多少属于喉舌。要不然的话,庹震也不会这么做,他想这么做也做不了。

远的不说,我们就不说美国的媒体会怎么样,就是一国两制下的香港媒体,即使是香港的亲共媒体,近在咫尺,在广东的庹震也没有办法去任意修改香港亲共媒体的文章,因为庹震没有一个机制可以让香港的媒体去听他的。在机制上,《南周》仍然是属于被中共控制的喉舌媒体。所以我们看到在《南周》的网站上,对这个事件的报导一个字都没有,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不会从《南周》的网站,或者《南周》的纸媒上看到一丝线索。

但是《南周》的记者和编辑则有所不同。就是说这么多年来,《南周》的记者和编辑有相当的多数他们一直在努力争取媒体的空间,想摆脱宣传部门的控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是屡战屡败,但是屡败屡战,这种精神很可佳,这个败不是他们的错。

《南周》员工要求罢免庹震,社会各界也开始行动,发出了就南方周末献词事件“护宪去庹”呼吁的连署,到了1月5日上午已经有400多人签名。我认为是针对中共的媒体控制和压制新闻空间,任何类型的抗议都是值得支持的,至于是否有效,那是另外一回事。起码你得看你定的所谓有效的效果究竟是什么?对于这个效果我想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标准的。

对于一般民众来说,绝大部分支持《南周》编辑部的抗议行动,是把《南周》的抗议看作是争取新闻自由的一部分;当然也有一些人也支持这些抗议,但是认为南周的抗议可能还算不上是争取新闻自由。当然了,这个是由于中国恶劣的新闻大环境所决定的,作为一个正式的媒体来说的话,它的处境比一般的网络上的个体发言更要困难的多,这是一个事实。

庹震考验了新政、政改了吗

我们来看一下,中共这个新的班子在可见的将来,对于媒体控制会采取什么立场?新任的政治局常委刘云山1月4日在出席全国宣传部长会议的时候,强调要树立政治意识,要有正确的立场、鲜明的观点、坚定的态度。刘云山是过去十多年以来以压制新闻媒体而臭名昭著的。刘云山入常,很多人就预测说,中国的新闻媒体将经历更严酷的管制。

事实上,新常委7个人比较此前的9人,确实是减少了政法委和主管宣传的两个位置,就是周永康和李长春的位置,但是这两个位置的减少并不表示中共会放松对司法系统和宣传系统的控制。我当时的判断是,政法系统和宣传系统仍然在政治局常委会有人代管,只是说不专门设立位置而已。当时我认为政法系统会由习近平本人,或者是纪委书记王岐山来代管;而宣传系统则会由书记处书记刘云山代管。

从这次刘云山出现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并且发表指导性讲话来看的话,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猜测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刘云山的讲话是代表了个人的观点,还是新领导班子的决策?因为这是中共对现在全国宣传部长所发的指示,也就是说这是中共现行的政策,正在要求全国贯彻执行。我们知道这一点就够了,我们没有必要去猜测这是个人观点还是班子的决策,因为它事实上是以中共中央对媒体的指导的方针体现出来的。

下面再讨论一个问题就是庹震有没有挑战习近平?现在有一种说法,庹震这个做法是向习近平叫板。这个替代的说法是说庹震在考验习李新政,也有说叫做考验习李政改的决心。

从去年以来,我们观察到的事实,就是能够被肯定的事实是,习近平确实支持了倒薄的行动,但是那个支持并非是否定重庆路线或者重庆模式,而是因为薄熙来的挑战是直接针对习近平。薄熙来认为习近平能当总书记,还不如他自己去当总书记,所以薄熙来最大的威胁对象是习近平。习近平支持倒薄行动只关乎于权力,不涉及到路线。

所谓“叫板”或者是“新政”,他的前提是习、李正在企图建立一个新形象,或者在开始一个新政。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有这种事情的迹象,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够看出来会有一个什么“习李新政”呢!

所谓的“习八条”无非是廉政建设的一些条款,这些类似的条款从延安精兵减政就开始了,中共建政以后也不知道实行了多少次,这和政治体制改革什么的风马牛不相及,不能说有一个“习八条”就是“习李新政”。这“习八条”即使实行了也只是在行政建设,而且是党内行政建设上的一些原有的条款,只是把它归纳以后重新提出来而已,连新意都没有。

当然一般的人也许会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让习、李的面子上不好看,这个习、李都不觉得有不好看的地方,别人可能用不着去替他们操心。因为你需要知道的是,在中共的党文化里面是没有一般人观念当中的廉耻观的。

海外一些媒体现在也在炒作庹震的丑闻。庹震的事情实际上是两方面,主要的一方面是作为中共广东省委的宣传部长干预《南周》的新闻流程,这在中共党内它不是一个原则问题,也不是性质上的问题。它是属于工作作风问题,仅仅是一个“度”的问题,就是干预新闻干预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在表面上能做到什么程度,在实际上做到什么程度?只是一个度的差别问题。因此对于中共来说的话,你再说它干预新闻,中共不会把它认为是一个大问题,因为这正是在贯彻中共新闻管制的路线政策。

另外一方面流传他有几个情妇,还有说他对习近平本人有大不敬的表现。这一点我看不出,一个省委宣传部长5年有6个情妇,和他强制去删改《南周》新年献词这个之间有什么关系?中共现在是无官不贪,没有不腐败的,这已经是民间的共识了,这是一个不需要证明的东西。不知道谈他有情妇和他这一次的新闻管制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他对习近平不敬,去炒作这个也许是指望习近平一怒之下把他给撤了?要知道,他只是中共宣传系统的一个工具,换了谁上都是一样的;不要说换一个省委的宣传部长,就是把中宣部长换了,中共控制媒体、压制媒体、压制新闻的作法和政策都不会改变的。

不必期望新领导班子的梦

最后我再想谈一下“新政”是一厢情愿的幻觉。习近平最近在新进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的学习贯彻十八大精神研讨班的开班式上面说: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个历史时期,是两个相互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时期,但本质上都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两者绝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

我们以前讨论过,中共的理论体系是一个非常混乱的体系,从毛的革命、继续革命,到邓的摸着石头过河、白猫黑猫,到江的资本家入党的三个代表等等,它们相互之间是矛盾、甚至是否定的。这种混乱的理论体系对于正常社会的人来说,如果有人要去认真研究,而且研究下去,而且真的要去接受的话,我说那对正常人来说,他一定要得精神分裂症。在实践上,它会使挑战最高权力者总能在中共的理论体系内、中共系统内找到它的合法性理论基础。就像薄熙来所做的。从科学上看,这种理论系统是一个不稳定的系统,因为它自己前后矛盾、前后对立。所以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系统。

我们举例说,如果今天权贵阶层的财富是合法的话,那么当年剥夺地主、资本家的革命就是非法的;如果今天的权贵资本主义是合法的,那么当年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社会主义革命就是非法的,两者必取其一。作为正常的人类来说的话,人应该有最基本的是非、对错的概念和标准,国家也是一样。当然,这个话跟中共你没法去讲,中共的理和人类社会的一切规则、一切理论、一切思想都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他说的这一段话,至少可以把一些人臆想当中所谓“习李新政”这个幻想给打破。

《南周》人的抗议、国内外的声援、支持能够起什么作用?既然不可能改变中共,那么能起什么作用?我们先看一下声援的人、支持的人、抗议的人,他们的短期目标应该是“去庹”,“去庹”就是把庹震给赶下台去;进一步的目标是要求中共放松媒体管制。

现在我们先看看去庹。庹震是中共宣传部门的典型官员,他所做的,我们刚才讲了,没有离开中共政治正确的轨道,况且庹震在广东也已经近一年了,近一年来他挥舞大棒剿杀媒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据广东媒体人说,就从这一次他们的呼吁来说的话,说是广东媒体的情况和薄熙来治下的重庆没有两样。一个号称开明的汪洋治下居然和重庆一样,是不是很奇怪呢?其实不奇怪。这就是中共的政治正确的做法。你只要是中共的官员,你要在中共的系统里面政治正确,你一定会这么做。

在中共的统治下,官员有因为站错了队、跟错人下台的;有因为贪腐曝光被当作替罪羊下台,甚至送命的;有单纯倒楣,碰到风头上栽跟斗的;就是没有见过执行了党的路线政策得罪了民众被撤职的,从来没有见过。至于说中共由于大家的抗议就此放松媒体管制,更是无从说起。

大跃进失败,饿死几千万人,庐山会议本来是要反左的,彭德怀一提意见,立刻转为反右倾;“六四”期间,各界支持学生,连中共最高层、军队内部都有很多同情学生的,说开枪就开枪;迫害法轮功,常委大部分不赞成,江泽民一个人坚持就决定了,至今持续13年多了。中共的政策制定和走向并不在民众的压力,甚至都不在党内最高层的多数和少数,而是在重大事件和决策上永远是最邪恶的政策占上风。

要说媒体从业人员呼吁党不要去干涉、不要去监管,“六四”期间,无论是参与的人数还是声势都比今天大得多,并没有改变中共的态度和政策。因此我认为不抛弃中共,这个问题永远解决不了。至少到现在为止,媒体人的局部抗争,哪怕是争取到有限度的成果的例子还没有见到过。

那么抗议有没有意义?我觉得还是有意义的,什么意义?使更多的人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中共是不可能改的,任何所谓“新政”,或者是“希望”,都是注定要破灭的。

一百多年以前,是满清自己的所作所为,把改良派推到了革命党那一边,最终导致了自己的倒台;中共也正在走满清的老路,而且一定会沿着那一条路走下去。

文章来源:《希望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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