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9月18日讯】十九和二十世纪很多器物的发明本来是为了方便人类生活,让人更自由更文明,但它们在特定的政治制度下却常常被用来限制、控制、和监视人类自由,或者灌输和自由人道的观念相反的东西。
抽水马桶是二十世纪的产物。它用方便快速干净的办法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解决了多少个时代人类都难以处理的排泄问题,大大提高了社会卫生和文明程度。
人们很容易想像很多技术是如何被赋予政治用途的,但恐怕不容易相信抽水马桶也可以如此。
以下这张照片摄自德国柏林的东德博物馆。这个博物馆的展品力图从日常生活的角度表现那个已经消逝的社会。
照片的背景是三个儿童在幼儿园里排排坐;前沿是一排小陶瓷塑像,显示八个儿童排成一列坐在抽水马桶上。(注:这个博物馆允许拍照,原照很长,这里显示的只是部分。又:德国用抽水马桶很早也比较普及,连纳粹达豪集中营的一些囚室里也有。)
照片反映的历史是:在东德时期,幼儿园组织儿童在规定的时间上厕所,博物馆解说的英文叫做potty breaks。这个时间一到,儿童们分成小组,一组一组轮流去。到了厕所后不用等待,每人分到一个抽水马桶,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用完。用完后不准起身,必须等到规定的时间和其他儿童一起起身擦拭,然后一起离开。
可以想像,很多儿童在那个规定的时间没有便意,或者规定的那段时间对他们过长或过短。但无论什么情况,potty breaks铃声一响大家排队,按顺序进入厕所坐上抽水马桶,铃声一响再一起站起来擦屁股,一起排队离开,让下一队进入。
这样的做法显然不太人道,但有关方面的理由是这是让儿童培养集体意识和公共意识,是儿童社会教育的第一步。他们相信经历过大小便集体化和制度化的儿童,和那些任何时候只要想上厕所就上厕所,在抽水马桶上边坐边玩的儿童不一样。前者是社会主义下守纪律的红色儿童,后者是资本主义下自由散漫被惯坏的顽童。前者长大后会习惯配给制,后者没有自由市场就无法生活。
当然,这样的制度下培养起来的儿童长大后不见得就会有真正的集体意识和公共意识。这样的制度也没有确保东德的红色江山万年长。但是东德瓦解后,过了一阵,统一的德国出现了右翼种族主义和新纳粹这些极端主义派别。有些认为东德这些社会主义国家是被西方阴谋搞垮的学者算了一下时间,提出一个观点,说现在的这一代小时候没有受过抽水马桶集体化和制度化的训练,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苗头一开始就没有刹住,后来就发展到了右翼极端主义。
这样的观点令人捧腹。不过应该看到,当时东德这种potty breaks所要解决的其实也是所有国家幼儿教育中都会面对的问题,即如何培养儿童个人良好的如厕习惯。此外,或许更重要的是,幼童如厕也是任何国家的幼儿园的很现实的管理问题,很多幼儿园会用相应的措施做一点限制和训导。但东德的办法是用集体化甚至军事化的制度来强迫,不但如此,还把这个制度意识形态化,把它和培养什么样的人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联系在一起,最终进了历史的陈列馆。
在一定程度上,东德的 potty breaks是极权制度解决社会日常问题的一个缩影:提出一个整齐划一的方案,用集体化和军事化的制度强行解决那些本来应该在社会生活日常状态下由社会自行解决的问题。这样做的结果,表面上是解决了问题,实际上是扭曲了社会,更扭曲了个人。
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是统治者从中尝到了甜头:原来对人和事的管理可以变得这样简单,尤其是那些很麻烦的事。所以在极权主义国家到处都可以看到僵硬死板整齐划一的制度,因为这样做对官僚阶层最方便。意识形态的说教有时倒成了掩饰,越到晚期越是如此。冠冕堂皇的背后常常是很简单但说不出口的道理:这是自己的方便,也就是自己的利益。
往远一点说,所谓把社会生活集体化和军事化,在这个意义上也就是用对自己最方便的手段来统治社会。中国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就是如此。统治者既无知无能又专断,他们感到社会太复杂,就用集体化和军事化来解决,这也是他们唯一做成并最有把握的事。
在那个制度下统治者基本上只要做两件事:允许和不允许。而允许和不允许不但是军营的基本规则,也是那些对儿童缺乏耐心和爱心,用简单粗暴整齐划一的制度把儿童强行按在抽水马桶上的幼儿园的特色。
明明是压抑和摧残,却说是培养美德和塑造新人;明明是为了自己统治的方便,却说是为人民服务。这种胡说直到今天还有人信。
文章来源:《纵览中国》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