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4月28日讯】关注老乡陈光诚很久很久了,事态的最近发展似乎到了一个关头。刚刚传出的陈光诚的视频讲话,真诚感人,催人泪下。我希望温家宝总理能对此作出及时的、有效的回应。
首先,陈光诚的要求合情合理、合宪合法,与温家宝近年来关于政治改革的讲话精神是完全一致的。温家宝常讲,公平和正义就像阳光。现在,身处中国一个角落的公民陈光诚,呼吁公平和正义的阳光能够照到山东沂南东师古村。就全国来讲,温家宝讲的话做不到,也许可以理解,非不为也,是不能也;而以一大国总理的权威,如果不能解决本国一个村子里的问题,那恐怕就是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东师古村再牛,也牛不过重庆市吧?
其次,温总理本人应该很了解在中国要下情上达是多么困难,对于一个普通民众更是如此。最近的王立军事例显示,像他那样身为重庆市副市长的高级官员,为了向中央领导层反映重庆的真实情况,尚不得不借道美国驻华外交机构。一介村民的陈光诚,不仅身体上不便,更兼多年被当地官员监禁在家,好不容易能有这样一个机缘直接向总理反映情况,应该得到总理的特别重视。像陈光诚这样不惧艰险而向总理反映底层政情的作为,应该得到中国政府的鼓励和保护。
第三,陈光诚长期受基层政府官员的迫害,但他还没有丧失对中国政府首脑的信心,选择了总理温家宝作为呼吁的对象。这可以看作是一个中国公民对总理温家宝所做的最有力量的肯定。从法律上讲,总理应该为政府的一切作为负责;但是,陈光诚显然理解温家宝的苦衷,他看来相信他所受到的迫害不仅不是总理的责任,而且实际上尚不为总理所了解。现在,总理应该了解到了,那就应该有所作为。如果认为陈光诚不过是一面之词,那么,温家宝至少应该派出一个负责任的小组到沂南了解一下情况吧?
第四,陈光诚所提出的问题,不是小问题。按照温家宝的说法,重庆提出了"文革,还是改革?"的大问题。那么,我们看到,东师古村更是提出了"权利,还是权力?"、"法律,还是官员意志?"这样的更大的问题。解决薄熙来的问题,看上去事关重大,似乎并不容易;但是,解决陈光诚的问题,却意义更大。不少人说,在解决薄熙来问题的背后,有权力斗争的考量;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说,解决陈光诚的问题,不涉及权力斗争,只关乎普通民众的基本权利。我认为,民众的基本权利应该比高层的权力斗争更为重要。从温家宝近年的言论看,也根据中国政府一贯的宣示,陈光诚的问题应该比薄熙来的问题更能得到关注并得到解决。是不是这样?这要看温家宝和中国政府的行动。
最后,我想强调一个我多年反复申说的观点:基层官员的为所欲为,是中国官民矛盾持续、急剧并严重恶化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是中国政治变革的当务之急。这不是说高层领导没有责任,也不是说中国目前的权力制度不是问题,更不是说中国政治变革不需要宏观视野和宏大动作。恰恰相反,基层公共权力是所有这些问题的集中体现,而且是直接关乎每一个公民每日每时的生活的政治体现。 “上面千条线,底下一根针",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不能解决这"一根针"的问题,"千条线"怎么彩色、怎么编织、怎么"改革"、怎么"亲民",可以说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目前,中外舆论都在跟踪关注有关薄熙来的种种令人眩晕的信息或谣言。对此,我想到的是法国著名史学家布罗代尔的一句话。他强调,看历史,不能被种种事件的浮嚣泡沫所迷惑,而要看到泡沫下的水流。我认为,陈光诚的问题,就是中国这条大河的水流问题。
根据这种认识论,我愿意再次呼吁中国那些具有开明思想、务实态度和变革意愿的各方面精英,包括政治领导人和自由知识分子,在你们讨论所谓"顶层设计"、"路线之争"、"文革还是改革"、"下一个十年"之类的宏大叙事的同时,分一些目光到基层事务上来,给底层民众多一些关注,最好能够把解决普通民众与那些每日每时介入他们生活的公共权力之间的矛盾作为思考中国治理与变革的一个基本立足点。中国进步的症结,也许和薄熙来问题有关,但更多地在于解决陈光诚问题!
此外,我也愿意向那些大大小小的基层官员呼吁:要你们良心发现也许很难,我甚至也理解你们不得不为政府的恶政而作恶的苦衷,但是,也请想一想你们自己的命运――被逼急的民众一旦挥刀,首先面对你们的头颅,而不是你们背后的什么国家政策和"维稳"大计。官员再多,多不过民众;稍高层次的官员可以调离、升迁,他们的家人甚至已经移民国外,而整个恶政的后果一旦结算,你们将无可逃避地是民众愤怒的箭靶。我想你们也都看到过了,一九四九年之后,中共在清算旧政权的过程中,国民党高官转身成为中共全国政协委员,继续高举庙堂,而国军的排长、连长们和各地的保长、甲长们,则纷纷被就地枪决。撇开对于这种举动的道德评说,从今天官民矛盾的恶化想像当年的情景,我感觉比较容易能够理解那样的事态发展了。我不愿意看到历史重复这样的场景,我也相信国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但是,无论愿意不愿意,我们却没有力量决定未来的发展。决定权在你们手中,在你们的领导手中。
2012年4月27日 急就
转自《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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