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两会 从一个告别的背影讲起

【新唐人2012年3月15日讯】 从告别的背影讲起

当看到他挥手转身离开,当听同行说,记者会后他和记者握手,有记者抓紧提问,他回:“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我承认,我有一些伤感。从事记者以来,为政治人物伤感,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因为孟学农。

想起2010年玉树,在街边偶遇他,他制止身边人对我阻拦,走过来接受我的采访,那一刻我觉得他很慈祥。身边也有同事采访过他,无论什么话题只要有机会他都会说上几句。官员里记者能接触到的,他最大,也最亲近。舟曲时,他临时改变视察路线,后来我听说,他是为了看到当地真实的情况,临时决定到周围的村庄看看。领导里,据说他是最爱临时改变视察路线的,以至于下面官员会有微词,本来已经安排好的,这下还要费劲把周边地区全安排一遍。

电视上,他蹲在田间地头、抱着农民的孩子,或是掉着眼泪,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自家的老人。

有很多人说,政治人物的眼泪怎么能相信呢,或说,这是作秀。但我认同某人说过的一句话:他作秀证明他还在乎,而很多官员连老百姓会说什么都已经不在乎。政治人物也是个人,也未必不会感动,从他脸上我能感觉到那一刻的真诚,我相信他是个好人。

好人也不易尤其身处此位,他说,希望,人民都把他忘记,并随他日后长眠地下而湮没无闻。但也承认,因不被理解而痛苦。想想他最近频频触及政改应是希望能有推动,房产调控也手法频出。只是,改革进行过半,如今的果30多年前已经种下。利益集团早已形成,腐败官员、趋利商人与御用文人树立牢不可破铁三角,内部已经金汤一般,要想改革,凭借一己之力谈何之难。除非有着绝对的道德与强力手腕加上粉身碎骨的勇气,借助外力,可以有所突破。但对他,一位政府公务员几年前曾告诉我,尽管还未卸任,他的批示早已不好使,所谓“人走茶凉”,人还未走,茶就凉了。

记者会结束,两会正式结束,走上大街,阳光正好,车来车往,老人晒太阳、年轻人溜小狗,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没人会注意到他的离去。也许正如他所说: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功过是非,留给后世评价,转身,也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乌坎和王立军

广东开放日那天,我问了汪洋“乌坎”。

之前也有两名外国记者问了乌坎,不过汪洋都以只能回答一个问题回避了。到我这里,汪洋说他有心理准备。反问:为什么媒体都关心这个问题。

媒体关注乌坎太正常了,从前期的村民抗议到后来和平解决,再到村民组成大会选举出自己的带头人。从小处说,这为地方政府处理群体事件提供了经验,大处说,这甚至可以为政治体制改革提供借鉴。

汪洋的回答倒是很朴实,应该做好了准备,措辞用语都很到位。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开拓意义,承认只是纠正了原先当地选举走过场的问题。

不管乌坎事件中广东是出于无奈还是明智采取温和的方式,但其实它也说明,妥协并不一定就是损害政府的自身利益,适当的给予民众权力,他们会更好的珍惜,反而更利于稳定。不过也要防止这种民主走向反面。最基层的村庄一直实行的是直选,但现在乡村贿选非常严重。我曾经到河北农村采访,某村庄的农民可以为一袋面就把选票卖了。而也有朋友告诉我,如今贿选也已经升级,一袋面已经不能买到选票,至少要现金。有的村庄出现一手交钱一手给票的现象,甚至有的村庄为争村长大权还出现两帮火并。民主应该是一个整体,如果没有自上而下的民主长久,而言都不会产生稳定的民主根基。

与广东同样引起关注的是重庆,重庆模式一直都被作为广东模式的相对面,一个偏左,一个则相对开明。每年两会重庆都是媒体焦点,今年的焦点则是因为王立军。

正因为关注太多,重庆团从进京就非常特别。以往都是住在酒店,今年干脆直接搬到大会堂宾馆,戒备森严,尽量减少与记者接触机会。重庆团开放那天,大会堂内记者挤成一锅粥,情景赛过春运。但重庆宣布因为场地原因,只有之前提交过申请的才可以进入。这点倒是很公平,只要提交过申请无论媒体都可以进入。

也许是本来就希望借助这次两会平台说说话,黄奇帆在两会前就针对王立军事件坦诚接受采访。而薄熙来在开放日的表现也可说是有问必答,既有王立军又有个人前途还有十八大。想起去年两会上,一台湾女同行问薄熙来,唱红打黑是否为进政治局做准备,那时的薄熙来意气风发。时光荏苒。

有趣的是,重庆团开放日当天,广东团再开记者会,重提乌坎。两个事件,总理记者会上已经有评论,高层心意已经明显。两种模式,我无法妄断好坏,也许世事也并非非黑即白。但我想起一位朋友曾对我说的话:如果薄进入政治局,我会选择移民。当人民用脚投票的时候,恰也说明了很多。

文章来源:《天涯杂谈》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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