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1月18日讯】金正日犹犹豫豫不敢实行市场化经济改革,中共推三阻四不敢实行民主化政治改革,他们之间,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异;中国要走出困境关键是民众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抗议”,成了2011年国际社会的一个重大主题,在中国,也有相当普遍的表现,特别是广东乌坎事件中,民众抗议迫使当局对其村民自治有所让步,引起广泛关注,意味深长。而年轻作家韩寒征求网友感兴趣的问题,得到数万条回应,他以“谈革命”、“说民主”和“要自由”作答,其姿态看上去接近官方立场,对权力的批判锋芒减弱而未被“和谐”,且受到喉舌称赞,这些敏感话题随即激起议论之波澜,也很有意思。
毛后中共政变阻止权力世袭
然而,朝鲜独裁者金正日逝世,金氏家族年轻人接掌权力,再次显现其“社会主义”光环下家族世袭的底色,而中国共产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既阿谀奉承、又自我标榜,对全体中国民众而言,实为当头一棒,不由得惊觉,辛亥百年之际宪政未成,独裁世袭离我们其实不远。
十年动乱,毛泽东击败党政官僚集团,几乎为其家人铺就了继承最高权力之路。不过,毛泽东毕竟是精明的政治家,尽管他认定江青毛远新等辈可以秉承他的思想与意志而延续其“革命”大业,却也明白,中国民众既难以跟随他“反周”,也同样无法接受公然世袭的权力安排。他只能让其家人在党政官僚环伺的环境里好自为之,能否成事,尽在未定之天。
毛泽东身后,中共党政官僚以政变手段阻止了毛氏权力世袭,然后改革开放30年,在维持其一党专政的前提下,艰难地将个人独裁与集体领导相结合,形成“一代两任十年”的权力交接模式。中共即将召开它的十八大,如无意外,这种模式可再谱新章,更为常规化,而黑箱之中正在施展的各种动作,尽管不时也在台面上弄些风雨出来,让人好奇它的各派之间得失究竟如何,基本格局应不致大变。
羡慕朝鲜中共趋向间接世袭
在中共一党专政的平台上,个人独裁在其权力体系中从上到下都还是常态,只是披上一件“集体领导”新式外衣,演变出较为复杂的寡头独裁状态,再加上被它不知羞耻地自我表扬,这样的形态演变似乎就是了不得的“进步”。不过,它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放纵其子孙们攫取权力与财富,只是在直接世袭上还很小心而已,同时,它坦率地颂扬朝鲜金氏家族统治,让人看到,即使在“社会主义”旗帜下,权力的家族世代相传不仅阴魂未散,甚至可以冠冕堂皇。
细看如此景象,可以明白,中共体制与朝鲜体制,其实都是由前资本主义演变而来,在宪政未能展开之际,依恃“伟大的”党及其军队之强势,悍然以党专政取代专制王朝。这两种形态之有所不同,在于中共体制在较为开放的环境里进入到寡头独裁的境界,而朝鲜体制在封闭中仍敢于直接坚持家族世袭,如此而已。
朝鲜独裁者不避讳家族世袭,显然爽快得多。什么“主体思想”,什么“先军政治”,与马克思主义有何关系,人家根本不在乎。相比之下,中国社会自辛亥革命以来,毕竟开放了许多,而所谓“社会主义”的“革命”实践被中共弄得一团糟,中共诸公不免心虚,不能不费尽心思,将他们自己的私货打扮起来,吹嘘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所谓“创新理论”。这样,他们向着朝鲜独裁者望去,羡慕之情油然而生,也就难免。
金正日犹犹豫豫不敢实行市场化经济改革,中共推三阻四不敢实行民主化政治改革,他们之间,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异,而改革的风险,则显而易见。
当年毛泽东领导中共,坚决反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市场化改革的浪潮,南斯拉夫工人自治,东欧苏联利润挂帅,特别是赫鲁晓夫转而反对史达林,在毛泽东和中共眼里,都是“修正主义”。等到毛泽东发现,自己身边的党政官僚集团之领袖就是“中国的赫鲁晓夫”,他不惜发动“文革”把中国折腾得天翻地覆,也要防止发生“资本主义复辟”。这个“革命”的副产品,是为毛氏小集团腾出了权力空间,可怜他们立足未稳,还是被打倒在地。改革虽难以展开,直接世袭终究也难以成功,现在出现间接世袭的趋向,能否有更大成就,还不好说。
民众自治本身具有某种革命性
中共几经周折走上了市场化经济改革之路,不过,它显然看到,较为彻底的市场化,不仅势必瓦解它目前尚在坚持的国有经济体制,也不可避免将推动民主化进程,从而动摇它的一党专政。中共摆脱了毛泽东束缚,然而毛泽东的幽灵还附在它的身上。它出于本能,要从市场化改革的路上缩回去,不仅矢口否认政治改革滞后于经济改革,经济上大踏步“国进民退”,而且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向西方国家要求“完全市场经济地位”,趾高气扬地向全世界示范它的“中国模式”,一不留神,毛泽东的基因即显现出来。
毛泽东的“社会主义”,其社会基本矛盾,是国有体制与社会化生产力发展之间的矛盾,而民众与权势阶层之间的矛盾,则成为社会主要矛盾。毛泽东发动“文革”,意在反对“修正主义”、反对“资本主义复辟”,而“打倒走资派”一呼百应,其实正是民众与权势阶层之间矛盾借机爆发。中共在毛泽东逝世后顺应民意、否定“文革”,进而推动改革开放,走向市场化,中国自然出现转机,然而近年来,中共向后退去,那么,社会矛盾也就再度尖锐起来。
迹象之一,是社会舆论中对“革命”的关注度上升,甚至陡然间变得引人注目,同时,对“革命“的担忧也明显出现,韩寒的议论即为其典型表现。担忧或恐惧“革命”,乃是希望中国不要再次走进“同一条河流”,毕竟,“革命”之覆辙已经不少,而市场化进程极其艰难,中国社会在现代的门槛附近长久地蹒跚,而新老官僚们对这一沼泽地带更是痴迷般的眷恋。
中国城乡正在出现许许多多的抗议活动,“革命”者自然希望星火燎原,众多的抗议活动聚集为滔天浪潮,推翻共产党专政,而这样的图景,大体上仍未脱离过去的“革命”模式。不久前那部电影《让子弹飞》,里面有句台词,“没有你,对我很重要”,让人觉得很敏感,也让人觉得很兴奋。
而乌坎村的村民,他们没有揭竿起义,没有闹革命,他们在自治中抗议,在抗议中自治。那自治是宗族自治也好,是民主自治也罢,很简单,很自然,有激情,又不失镇定,却使得那些抗议更有了些深刻意义。
其中的启示在于,民众的自治本身,就具有某种革命性,也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在这个意义上,分散的抗议即使前途渺茫,即使未能很快“星火燎原”,只要能够对民众自治有所推动,同样“对我很重要”。
文章来源:《动向》杂志2012年元月号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