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小鼠黑皮书(26)-政委逼婚和大女儿殇

【新唐人2011年12月23日讯】五七小右派李文书口述个人史

政委逼婚

一天晚上,我与朋友们喝酒归来已是深夜,刚刚开门进入票房胶囊居,身后就随着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很熟悉不一般的女人,她就是张淑君,久违了的张淑君。想必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已经在门外等了多时。自从她与省歌舞校的同学相恋后,几年来几乎在文工团不见她的身影,今儿个怎么了,这么晚了找我有何贵干。我还没问,她出口就说徐怀旺逼她与他结婚,口气很愤怒,我大吃一惊。我问怎么个逼法,她说用两个女儿来逼。用女儿来逼娘结婚真是新鲜事儿,却又不是政委的新发明,我就要这个娘说说详情。她说这是一年多前就开始发生的事,那时没有动用娘家而是身边的同事来做工作,就是来说媒吧。说徐政委很喜欢她,要她嫁给他作政委娘子。说来这不是人间新鲜事儿,再说政委夫人已经去逝怎么不该找一个,管他是老是少是官还是民都是正常的。然而张淑君一直不同意,徐政委一直不放弃,调动一切手段追,身边的同事拿不下就找家庭。最后想出这一招,不能不说是聪明又狠毒的一招,发动娘家用两个女儿做炮弹猛攻猛打,不信就拿不下你一个年轻弱女子。我又问政委是怎么个拿女儿来说事。张淑君说,她的妈来信说,要她明天回重庆办婚事嫁给徐政委,徐政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她回去,如果她还不同意,就把两个女儿交给她自己抚养,妈不再管了。张淑君要我拿注意。我首先问她,事到眼下这一刻,是否还愿不愿意嫁给徐政委。她的回答很肯定:“不!”我又问她与舞校同学已经恋爱几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她说是对方离婚受到很大阻力,而且阻力来自外界不是他们本人和亲人,他们还要等一等,结婚不会动摇的。回答仍然很肯定。这时我也非常肯定地对她拍板说:你明天回去就把两个女儿带回宜宾交给我,然后我们公开宣称我们复婚了,当然是假复婚,看他徐怀旺还敢不敢再逼婚。至于铮铮我会给她说清楚,她会理解不会误会。你也要给舞校的同学恋人说清楚,也要他理解不误会。然后我把两个女儿带回邻水交给我妹妹抚养,就在邻水继续上小学读书,我妹妹早就有这个想法。张淑君同意了我的决定,并且表现得很果断坚定,然后离开了胶囊居。第二天就乘火车回重庆。这一晚,虽然我喝得二晕二晕,还是没能入睡。我在想,近二年多来社会上和团内都有传闻,说徐政委老婆还没死就同舞队长勾搭上了。队长家庭不合早就在闹离婚,男人早就同意离,就是男人所在的工厂造反派恨徐政委,故意叫他拖延,跟他拃起,看他徐政委咋个下台。我认为男人工厂造反派这个“拃起”作得很不地道,人家队长是在家庭分居后,双方都同意离,政委的老婆又病危才好上的,就应该让人家一把,何必把事儿作得这么绝。我看队长和政委很般配,虽然年龄悬殊、但都是共产党啊,目标一致、没有分歧,多好的一对儿。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两个女人的悲剧。

社会上早有舆论说徐怀旺不是恋爱是玩儿小女人。也是哦,你已经同队长都那样儿了,为何不能等一等,不能动用你的官位和兄弟伙的威力去攻破工厂,使你同队长早完婚呢,这才是有感情的婚姻,难道是你玩儿腻了队长,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又把老鸡巴转过头来对准比队长还小的女人。真的是一条骚狗老流氓吗!我真不敢相信。想来相去慢慢入睡,一直睡到中午时分,就开始做准备,等张淑君把两个女儿带回来交给我的准备。

等!我一直在等,等张淑君带着两个女儿回来我们宣布假复婚。一天过去了不回,两天三天过去了还是不回,没音信,直到十多天后,传来消息说徐政委同张淑君结婚了。新闻!简直是宜宾市的爆炸性新闻。必然这个新闻还要涉及到另外两个人,那就是我和政委玩腻了的另一个小女人。人们一谈到这场结婚,就必然要说我的离婚,而且充分的发挥想像把政委说得很坏,说他当时要张淑君与我离婚就是抢占百姓妻子,破坏百姓家庭,果然如此,证明他们分析是对的。人们又说队长很悲剧,被政委玩儿了骗了,抛在一边又去玩儿新欢,可怜的队长,流氓的政委,两个都是共产党,党啊党并不是自吹的那么纯洁那么高尚。唉呀呀!一时间我又成了文工团内外议论的焦点,搞得我无法安静下来构思我的《知青之歌》,甚至不想上街,熟人朋友一见我就问徐怀旺和张淑君。本来不关我的事儿,人们又不能不问,毕竟有两个女儿的归属问题让朋友们很关心。我也在等,等待张淑君回来把这件事说清。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在这样的共产党高官家庭去受那份精神上的活罪,至少我有权要回一个女儿,虽然离婚书上没写这个问题,但我一直在给女儿寄抚养费,每月拾元在当时也能养活一个孩子,我既有这份亲情也有这个权利。我还在想另一个问题,张淑君到底是怎么与徐怀旺结的婚,回重庆的前夜谈得好好的,她又表现得那么坚定,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我还真不敢相信是真的。这个问题我虽然没有权利去过问,也不想去问她个甲乙丙丁,但在心中使终是个解不开的结,是个谜,或者说有点好奇,总是想知个根底,收集一点创作素材还是可以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问。然而,当她和他这对新婚夫妻回宜宾后,团内团外甚至宜宾市掀起了更大的议论风波,嘲笑讽刺,辱骂调侃,在大街小巷传来传去,更有甚者,当看见这对老夫少妻,就尾随其后高叫“六十比二十,军分区获胜!”弄得他们不敢上街出门,我就始终没见到张淑君。对这场婚姻我一直抱着局外人的态度,就是女儿问题我也只能找张淑君不会找他徐政委。尽管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骂得五花八门,说得十分难听,连老狗鸡巴这些脏话都说出来了,然而我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表示任何态度,就当没这么回事儿。只有一个心愿,希望能同张淑君亲自谈谈,解开这个谜,至少要回一个女儿。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对政委结婚奇闻也就渐渐没有了兴趣,议论咒骂似乎也听不见了,然而就在这个畸婚浪潮还未完全平定之际,一股新的浪潮突然袭来,几乎要了我的命!

大女儿殇

这天驻宜宾市内的全体地区级机关干部吃过午饭去中坝参加劳动,我们文工团当然在内。中坝,金沙江中的一个卵石沙土大坝,很大很大的一个坝子,从东岸望西岸,大活人的影子就像蚂蚁在爬。坝中央有一丛一丛的芭茅草,草上还有一串一串的屁巴虫,据说宜宾人喜爱去捉屁巴虫用芭茅草烧来吃,不臭很香,还可治什么病,尤其男人吃了还可壮阳,因此一到太阳天,就可看见坝上有男人在找屁巴虫烧来吃。中坝在宜宾市区西南面金沙江上游,距市区不远,大概有五公里左右,我常去坝上写生,画日落、芭茅草、鹅卵石,很有感情。那天劳动见了不少熟人,加上我在机关干部中算是一个舞台上生活中的名人,特别是徐怀旺这场畸形婚姻,就更使这群劳动的人们不是用嘴在说我、就是用眼在瞧我。我很自然随便,同胡儿抬沙抬石、有说有笑干得很欢。大概干了两小时,领队吹哨叫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干。于是我们就来到江水边玩鹅卵石,终于我找到一块椭园形、暗绿暗黄相间、花纹流畅奇特、薄薄的奇石,在清清的江浪中很好看。一时不想把它掏出水面,赶忙叫同伴们来看。同伴们看了都说很新奇、不一般,要我赶紧掏出来。当我掀起奇石一看,奇石下面压着一件烂衣衫。我脱口而出:“肯定是哪个淹死娃儿的!”并同时将衣衫投向江水激流中大叫一声:“快去找你的主人,快去快去……”又一声长长哨音,休息时间到,大家各就各位,我同胡儿抬着空箩框往沙石堆走。忽见文工团同志们正围住地委书记张敏,神情惊奇地在听张敏说什么大事。我们也围上去,当我还没走近,就听见围住的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李文书的大女儿死了……”我立即驻足,片刻又转身向返回市里的公路飞奔而去……胡儿在身后叫:“文书!你听到什么啦?跑哪儿去……”同时还听到身后远远的浩弟在喊叫:“文书!上哪儿去……等着我……”

我跑上公路,快步向市区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一会儿,身后响起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一辆客车开在我身旁停下,驾驶员高叫:“李大哥快上车!”我抬头一看是朋友小陈,我上了车。小陈开着车说:“李哥,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生病了?”我语气平和地说:“没事,没事。”小陈又问我在哪里下车。我一想不能回大观楼票房胶囊居,那样我得不到安静,肯定好同事好朋友都会跑来安慰我,女儿死又会在宜宾掀起更大风波,我必须找个地方躲一躲。真是一波未平又是一波,等风波过后再说。于是我决定到杂技团魏明老师家躲起来,我就给小陈说不去终点站,就在翠屏山下的杂技团下车。魏明老师是杂技老艺人、魔术师,他孤身一人住一间房,职务守剧场,我给魏老师说明了来意,他既热情又很同情地接待了我,整整三天没出门,住吃都是魏老师操持。同时还谈了许多老艺人解放前的悲惨遭遇、家破人亡的故事来安慰我。他认为穷戏子被权贵人物玩弄糟蹋一点不稀奇,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谁叫我们搞错了行当、进错了门儿。魏老师还问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听清楚了没有。没有,这两点都没搞清楚,怎不上前去问问张敏书记。不知为什么,当时不想听不想问,就想尽快离开死讯传递议论的人群。逃避现实。对!自从徐怀旺讨小老婆的丑闻在宜宾传递以来,把我搞得很烦,很不安宁,现又来个女儿死,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有逃避。在魏老师这里到是清静如同一个木头人。也许这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痛到了极致就麻木不仁了。奇怪的是,近十天半月来我一直神情不安,本来《知青之歌》已经构图成熟:夕阳西下,只有西天还有一抹残阳,在一片乱石荒山斜坡上,一群收工后的男女知青在这里唱着悲愤的知青之歌。有的坐着,有的卧着,有的背靠石坡回望那一抹夕阳,还有一位少女,也是主角,扑在一座乱石垒起的坟堆上,哭泣,那墓碑上写的是“卫东同学之墓”。色调为灰兰紫,十分黯然,只有西天那一抹残阳是希望之光。为了画好这个兰紫灰暗色调,近十天半月我正在研究临摹一幅俄罗斯苏里科夫的风景画,一幅灌木丛中一堆白花的风景画。可我怎么也临摹不进去,画得十分烦燥不安。本可以两三天就能画出来,然而一个礼拜过去了还停留在色块上,画不进去。这是为什么?大女儿殇第六感观。我从不相信的第六感观这下我相信了。坟墓灰调白花,这不就是在传递死亡的信息吗!这三天来我在安静中思索的就是这个第六感观。我虽还没搞清楚大女儿的死因和时间,但我非常肯定的意识到,不是在昨天、而是在十天半月前的意外。所以我没立即回重庆,总感觉这是迟到的噩耗、已过的悲哀。

三天过后,我回到票房胶囊居,还是有同事和朋友们不断地来看望安慰,送来好酒好菜消愁解痛。巴蜀诗仙鲁胖整整陪了我一夜喝酒吟诗,痛快!更痛快的是,一天晚上大概九点左右,突然冲进来四个喝得醺叮大醉、各手持一根抬扛、长得结结实实的青年男子,十分愤怒地说:“李大哥,我们是来为你出气的,狗杂种徐怀旺欺人太甚,夺民妻还整死了女儿,简直是旧社会的恶霸,共产党的一条恶狗!李哥,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马上冲进军分区把他狗日的徐怀旺老狗打了,出出这口恶气……”。我赶紧制止。胶囊居不仅坐不下,就是站着四个大汉也是塞得满满的。我说很感谢四位的一片仁爱之心,但是这个抱不平打不得,我们是几年前就离婚了的,人家没犯法,要是没有离婚不仅他抢不走,就是他敢来抢我也会举起棍棒将老狗打他个落花流水,兄弟们要冷静,不要胡来,不要惹火烧身。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外面都说是徐老狗强迫你们离婚后和他结婚,他是夺民妻、整人害人、还毒死了你的女儿。我说不是不是,女儿到底是咋个死的我还不清楚,请大家消消气,一定不要胡来。四个大汉终于消了气,他们才谈起各自的身世:他们都是高中毕业生,成绩都很好,就因为一个父亲是国民党军官,三个父亲是右派,五八年高中毕业成绩都很好,就是不允许他们考大学,才逼迫他们当抬工。为了生存,在岷江边上抬圆木、扎木排,放木筏子到重庆过三峡直达上海。这是一项亡命的求生活儿,他们就曾在过西陵峡遇到险情,差点丢了小命。看来他们也是苦大仇深的年轻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当然要打这个抱不平,这才是可爱可敬的人。事后一直没有联系,如果兄弟们见了我这本黑皮书,请与我联系,希望大家都在古稀之年聚一聚。很容易找到我,去宜宾市歌舞团办公室问一问就行。

在中坝由张敏书记传出大女死的消息后,接着文工团演员、军分区的家属就在文工团说十天前军分区就得知了,是徐政委不让传出来,是十天前摔死的,是怎么摔死的不知细节。这件事不仅在宜宾传,而且不知道是谁还传进了省歌舞团,王铮铮得知后就立即来宜宾看望安慰我,她知道我很爱这个女儿。铮铮来后,川音分来的同事们都来看望,维新、浩弟、简大、易柯等音乐绘画好友,还从饭馆端来酒菜,在我胶囊居门外剧场前厅摆上桌子聚了聚,喝了一顿消痛解愁酒,大家有说有笑,用欢乐的往事消解眼下的伤痛。铮铮是第一次来宜宾,我的好朋友都来看望,都要请我们到家里去聚聚。翠屏山上的少襄、服务公司的代熙等等好友们的家里,我都带上铮铮去了,这样失女的伤感缓解了,走出了悲痛。铮铮一个礼拜的假期已满,就在我送她后的当天,大女儿是怎么死的,以及徐怀旺如何逼婚的真相大白。

这天上午九点多钟,我在宜宾火车站送走了铮铮,没从公路返回,而是沿铁路返回。当我走到翠屏山公园大门口与铁路交叉的十字口上,忽然遇上张淑君的父亲,他是上翠屏山公园散步。老人一见我就双膝跪下哭着喊叫:“文书……我对不住你呀……”我既感突然又觉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赶紧将老人扶起,并叫来一辆三轮车,对老人说:“走,到我住的地方慢慢说。”进了胶囊居,将老人请坐到凉椅上,我在他跟前坐在小板凳上,老人家泪水汪汪,我就叫他不哭有话慢慢给我讲。老人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慢慢从徐怀旺怎么逼婚到大外孙女儿怎么死,又说到他们怎么来到了宜宾军分区。他说得很细,来龙去脉都说得很清楚,整整说到天快黑才结束,中饭是我上馆子到大山那里端回来吃的。老人没睡午觉,他似乎不把心中的积怨吐完得不到安宁。如果要把老人这天所讲的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地说给大家听,太长太累,我没有这个力气,只捡几段主要的说说,概括地说说,而且是老人的口气。第一:政委是怎么逼婚的。一年多快两年前就开始了,政委亲自找到和平路放牛巷十八号老人的家,对淑君的妈自我介绍后,直截了当地说请把淑君嫁给他,理由很简单,淑君的前夫是右派,生下的两个女儿在政治上受影响没前途,只有嫁给了他,把女儿带过去跟了他改名换姓,才有光明前途,政治上经济上你们家就有大改变,大大的改变,从根本上改变。若是嫁给了省歌舞团她的同学,虽然政治上没什么,但是一个跳舞的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不如嫁给他什么都好办。政委还说哪个跳舞的大汉人品不好很坏,而且还没离婚,也很难离脱,不是他俩都玩了几年还没离掉吗。开始我同淑君妈还是认为政委年纪太大,没同意。后来政委不断来做工作,攻心,她妈就有些动摇了,你是知道的淑君她妈就喜欢军人,解放前她嫁给我就因为我是军人,开着摩托在陪都政府进进出出,她看着就高兴,跟那些当官的打个招呼她都很高兴。她那时年轻漂亮,当官的都把她当小乖乖逗着玩。徐政委知道这一点就投其所好,常常邀一帮子当官儿的,什么师长、参谋长、地委书记到家来玩儿,来帮着做工作,当说客,甚至徐怀旺还向淑君妈跪着,要她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你说淑君她妈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拆腾,再加上周叔也在一旁说情。不答应就一直跪着不起来。最后是徐怀旺出的注意,叫周叔代笔写的那封用君儿和青儿(两个外孙女)来逼她回来的信。淑君一下火车知道了这些事儿就晕倒了,马上扶进政委的车,拉到婚姻登记处去登记结婚,淑君连家门儿都没进……老人说到这里哽咽了,说不下去。我也明白了这是逼婚,是徐怀旺用了很卑鄙也很下流的手段逼着张淑君结婚的,而不是她的自愿。

徐怀旺真是个新社会共产党中的黄世仁,听着老人家的叙说,我仿佛听到了新中国的杨白老在唱:十里风雪……。第二:大女儿是怎么死的。摔死的。大女儿在放牛巷小学读书,是个全校师生都喜爱的活跃小孩,成绩也名列前茅,可以说是个娃娃头,很有号召力,人人都喜爱。那天课外活动,她同三个女同学玩修马路的游戏。所谓修马路,就是在地面上用粉笔画上多个连着的大方格,就像多个田字拼在一块,然后每人用自备的小瓦片或小石子,用单脚跳着将小石子或瓦片踢进方格里,看谁能一口气依次踢进多少格,谁多谁胜。她们四个小朋友就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玩这种游戏。这个走廊一面紧贴教室,一面是一米多接近两米高的坎,坎下堆放着乱石。走廊贴坎的这一面没有保险护栏,只有一根园木连在房柱之间就算是护栏,而且很低,可供小孩坐着休息。玩累了的三个小孩,就背对坎面对正在跳着修马路的另一小孩看她怎么修,很有兴味地拍手叫好。大女儿玩过了就坐在护栏上两个小孩的中间,看另一小孩修马路,谁知这个修马路的小孩脚没站稳,一下子扑向坐在护栏上的三个小孩,不偏不歪正好扑向大女儿。没有防范的大女儿就向后仰,摔倒在坎下的乱石堆上,后脑被乱石碰坏了,后脑盖骨粉碎性破裂,送医院急救无效,死亡。真是天意,三个小孩在一条线上紧挨着,偏偏就扑向了中间这一个,天意!天意!!徐怀旺要给女儿改姓,将李君改为徐树君还不到一个月,就这么暴死在公众眼下,老天不许呀!这事件不仅惊吓了学校,而且惊动了和平路放牛巷整整一条街,人们都在骂,骂老骚狗不该给女儿改姓,这是逼婚改姓的报应。我听了老人的叙述心中很平静,这也是老天的安排,不早不晚凑巧就在翠屏山公园门口遇上了老人家,不然我还真没机会知道逼婚和女殇的实情。老天呀只有你是公正的!第三:老人说,大外孙女的死给他们带来的最大痛苦是淑君她妈的精神分裂,成天疯疯癫癫呼唤“君儿你到哪里去了呀……”吃不下,睡不着,是这样才让她离开放牛巷,到宜宾来住在军分区内政委女婿家。我相信老人的话是真的,张淑君的妈妈确实最爱这个外孙女,爱得来比她的命还重。我当时没听我妹妹的话把女儿强行要走,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不能伤害老外婆的心。然而,事隔几年却是如此的使老外婆伤了这么大的心。是谁造成的?除了那个共产党军区老政委还有谁!他威胁“你不改姓你的政治前途就是死路一条”,何其毒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共党老流氓,是颗给小民百姓带来家破人亡的灾星。我听老人述说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上述的一阵大骂,逼婚、死女、姥姥外婆的精神分裂、不就是你徐怀旺造成的吗,一手造成的吗!这个政委真他妈不是人。

说了这么多悲惨人生,我看大家似乎心里在滴泪。不必这样,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悲剧。听了好玩而已。说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亡命天涯中,我的流浪难友、救命恩人葛道纯那句地道的河南农民话,来结束这段悲惨人生的叙述: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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