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0月18日讯】鲜花称斤卖,是云南十八怪中的一怪。四季如春的云南,鲜花四时竟妍,称斤卖花说明数量之多,其实已不足为奇。这几年,花农们利用先进的大棚技术,即使是严寒的冬天,在这片边陲的红土地上也是鲜花遍地,争奇斗艳,把这片38万平方公里的彩云之南装伴得分外妖娆。然而在这里,鲜花不仅仅是欣赏的植物,而且还是餐桌上时兴的菜肴,几乎每一种可食之花都与一种菜谱联系着。
据我国植物学家冯国楣先生研究,云南野生观赏植物约有二千五百多种。在这个种质基因库里,许多花卉即可食用。比如火红火红的木棉花,洁净纯雅的幽兰,芳香四溢的茉莉,漫山遍野的杜鹃,亭亭玉立的木兰等都是可食花卉中的姣姣者。正所谓“秀色可餐”。云南人舍不得春去花落,虽然是花的世界,每一朵可食之花一旦要随风而逝,那些比花还美的山妹子就会身背背箩,走向山坡,一边唱着山歌一边将行将开谢的一朵朵可食之花采回自己的家中,制成各种各样的花菜。云南人食花历史有资料珍表明已有千年。在云南你随便走进那家,不论是富得流油的豪门还是贫一些的人家,都会有腌制装罐的花菜。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的红土地上,一年四季都有采花的少女,都有不落的美丽动人的歌声。
在我的记忆中,傣族是一个以花为荣的民族,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食花民族。在他们的眼中,一朵鲜花的价值胜过一枚钻石,胜过世俗意义上的金和银。一片落英也会惹起她们善良的心池阵阵涟漪。傣家人开的餐馆,十有八九的菜谱中都会有花朵美丽的倩影,再起上非常好听的名字,别说亲口吃就是听一听望一望也都会让你大饱眼福。“猪血玛脑”中有红山茶的花瓣,“天女下凡”中掺杂着棠梨花一缕轻纱般的芳踪,“人间仙宫”里不乏幽兰含苞待放的花蕊。就在美丽的西双版纳的橄榄坝,我有幸于今年四月成为一户傣家人的客人,并在干栏式的竹屋里美美地享用了一餐鲜花席,享受到了傣家人独具风味的食花文化。
传统的傣家菜多以酸辣著称,吃法上讲究凉拌为主,辅以绿佐料,再加上各种调料,吃起来麻辣各分秋色。但傣家人的花菜,讲求的是自然风味,色香俱全,偏重于菜的外观色泽,给人以不是吃饱而是看够的感受。因此当我围住丰富的花菜,仿佛面对的不是菜而是一个被高度浓缩了的春天花园,红的似血,白的如玉,黄的呈金,蓝的如钻石,几乎所有的颜色都在竹篾编制的餐桌上集合了。菜谱中有木棉花炒酱豆米,有小百花酸腌菜汤,有凉拌棠梨花,有辣酱伴生食大百花,有水煮芭蕉花,有山茶花糯米粥,有鸡蛋炖仙人掌花,还有些花菜连名字都叫不上来。面对满桌的花菜,真的有些不知从哪里下手,也真的有些下不了手。这是我见过的各种宴席中最为独特而华丽的宴席了,不仅味美极了,更重要是的是所吃到的是美丽的一朵一朵的鲜花。在都市的宴席上,各种高挡的菜系中不乏这样那样新奇古怪的花样食品,有的甚至比鲜花还好看,比绿叶还青葱,但吃起来却吃不出大山的原汁原味,究其原因就是不是真正的花朵。
当你对一朵"鲜花"下手,结果挟到的是鸭肉鱼肉,你对一片"绿叶"发动"进攻",败下阵的却是染了颜色的面粉。傣家人的花菜严格控制各类食品添加剂,吃起来爽口,看着舒心。主人岩罕边吃边介绍,当他介绍到鸡蛋炖仙人掌花时说:“这道菜还是治疗脱肛的良药呢。”同行的诗人李智红马上接过话头说:“不怕脱肛,就是怕胃下垂,你家的鲜花宴让我们吃得太饱了。”说得大伙都哗哗大笑起来。
在云南的红土地上跑多了,就知道食花不是哪个民族的"专利"。云南生活着的26个民族兄弟都有关于鲜花的菜谱,面对满山遍野的山花,都有几手拿手的好菜谱,都能将一朵又一朵鲜花烹调成一道又一道上口的好菜。云南人吃花不是因为除了花朵没有其他的菜谱,他们爱花,只是觉得非要将花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去才能表达他们对花的爱意。澜沧江边生活着的拉祜族也是一个爱花如命的民族,鲜花不仅是菜中上品,还是他们生命的象征。吃花的历史很长,几乎贯穿着他们整个历史发展时期。苗族同胞的踩花山虽是一个游乐的节日,却是在对鲜花进行祝福与祈祷,以求鲜花女神在溟溟之中保护他们平安幸福。纳西族认为开白花的植物都是对人类有益的补品,他们给自家小孩子起名的时候,都用花作为名字,特别是女娃娃。纳西族同胞还根据长期的生产生活中总结了一手用鲜花做药的秘方,为花文化添了新的内容。山茶花有凉血之功,是治吐血肠风的良药;蜜蒙花有祛风明目的疗效;绿包山姜是暧胃健脾的单方……
翻开一部中草药图谱,开花的就占了一半以上,而这一半以上的花朵又经常出现在云南这片红土地上,出现在各民族的饭碗中,丰富着红土高原的饮食文化。
文章来源:《新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