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平:薄熙来与闻世震

【新唐人2011年6月30日讯】如果没有切身的体验,人们很难深入地了解中共高官之间的恩怨情仇,而走近他们不仅得有好奇心和观察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必得有机会和条件,我在长达十八年的记者生涯中,由于工作的需要,曾与一些不同级别的官员有过或深或浅的交往,薄熙来和闻世震是其中的具有典型性的两位,也许透过他们的恩怨情仇的细枝末节,可以找出现行体制的弊端和改革的希望:不怕政治人物之间有矛盾与竞争,怕得是没有一个透明的公平的环境,因此,制度创新不仅是当务之急,也是救国,救党,救人民的苦口良药,我相信,他们在位时可能都不认同我的建议,但离职之后定会有别样情怀。

报导员不忘旧情

当薄熙来荣幸地走出北大校园,成为中南海书记处的一位公务员的时候,闻世震刚刚告别了工作十七年的大连油泵油嘴厂,当上大连市机械局的副局长,在此之前,他们的相同之处是,都不是大连人,薄熙来生于山西,闻世震生于海城,但他们都心中燃烧着一团火,志在中国政坛干出一番事业,毫无疑问,他们具有天壤之别,薄熙来有老子薄一波撑腰,扶上马还送一程,而闻世震的运气差多了,想结交更多的朋友,必得当新闻报导员。

在任大连机械局副局长之前,闻世震所在的油泵油嘴厂是一家国企,从工人到厂长,他磨爬滚打了许多年,什么活都干过,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只是局级以上的权贵不多,他的工作范围有限,想结交更高层次的朋友,爱好新闻写作为他打开了眼界和门路。

八十年代初期的大连,不像现在媒体多如牛毛,最有权威的只有一张报纸,是市委机关报《大连日报》,与其说它是为老百姓代言,不如说它是看着市委宣传部的脸色讲话,为了监控和引导舆论和思想,宣传部和报社经常联合举办报导员学习班,而闻世震则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厂矿报导员,正如现任大连市委书记夏德仁,曾是一个积极的投稿者一样,闻世震为了在《大连日报》上能登个“豆腐块”而废寝忘食,那时,他写得都是有关油泵油嘴厂的好人好事,如果知道他有朝一日能当高官,编辑就应当把他的手稿留着,那时,没有影印机,为了天女散华,不落一家,他总是用复写纸抄写好几份,投到大连广播电台和报社,以及《辽宁日报》和《人民日报》,可见他的求名心切。

不要以为发篇小稿是件微不足道的事,那时,还不兴行贿受贿的社会风气,有大量的领导干部是靠能写新闻稿而升官的,第一,采访人物必能见到领导,而便于发现是被上级认同的首要和关键一步;第二,文章吹捧领导干部是最好的感情投资;第三,写稿显示出观察能力,综合能力,表达能力。闻世震就是这样。已故的原大连市委宣传部处级干部吴某告诉我,他曾多次应邀到报导员学习班讲课,而闻世震令其印象深刻:他个子高大,笨嘴拙腮的,有点“君子纳于言而敏于行”的味道,总是真诚地坐在第一排,把一个笔记本摊在腿上,一只笔则提在空中,神情专注,目光虔诚,仿佛要力挺万钧,随时下笔似的……

当了书记,他还记得你吗?我1998年时请教过吴某,他那时是市政府新闻处长,与我交往密切,他说,闻世震和薄熙来不一样,每次见到我都说,吴老师,你还好吗?我听了,真想流眼泪……也许这个情节无足轻重,但他集中地表现了贫穷家庭出身的闻世震,既便当了“封疆大吏”,也不忘旧情。

大连新闻界的朋友们回忆说,闻世震写新闻稿水平一般化,写诗更是“顺口溜”,但他非常注意的一点,就是通过记者和编辑的交往,获取新的资讯和结交新的朋友,在当大连油泵油嘴厂长之后,他不再亲自写稿了,也不再参加报导员学习班,但经常邀请记者来访,只要来了就请客吃饭,必奉陪到底,因此,记者们没少捧他,也没少给他介绍朋友。

吴某回忆说,他就给老闻引见过一些有权势的人,使他受益非浅。记者们都认为,闻世震在工厂上下是人人夸奖的苦干实干的人,因为他为人做事,非常正派,廉洁,会团结人,不势利眼,除了正常的迎来送往,他绝不谋取私利,所以,上级局里派人多次明察暗访,都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

高材生一阔脸就变

显然,薄熙来起步的时间与闻世震近似,但起点有悬殊的差别,他不仅是北大高材生,社科院的国际新闻硕士研究生,而且,书记处的平台使他高屋建瓴,当闻世震处心竭虑拚搏,才谋得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时,薄熙来则行走在中南海的权贵之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级别较低,但胸怀大志,前途无量,薄熙来学的是新闻,是《人民日报》副总编翟向东的徒弟,不必像闻世震那样去巴结小记者和小官员,但显贵出身和优势,恰恰变成了他致命的弱点:薄熙来从监狱带出了恶习:势利眼,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必定忘恩负义,他惯于把自己当成天生的肉食者,而把它人当成瘪三和傻子。

70年代末至80年初的一段时间,薄熙来因为身材魁梧,热爱运动,参加了年级的篮球队,他最好的搭档是关某,关先生当时还当过学生会的主席,不仅学习好,还多才多艺,他打一手好篮球,和薄熙来很谈得来,他们都是社科院的国际新闻专业的研究生,有共同的志向:当一名新华社的驻外记者。在校园,他们经常促膝谈心,憧憬未来。薄熙来说,“苟富贵,勿相忘”!

所以,1993年底,时任香港《文汇报》驻东北办事处主任的关某,把他们昔日交情不错的事,看得太认真,他对我说,我敢和你打赌,只要你能想办法把我到了大连的消息通知他,不论多么忙,他肯定会见我,我为了筹建东北办,立即照做了,但薄熙来身边人的回复是,他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关某后来携款潜逃十三年,是否与其对中共官员及其喉舌的悲观失望有关,但他的确说了这样的话:当了一个小小的市长,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一阔脸就变”!

心胸开阔为人厚道

纵观辽宁官场,省长书记换了一茬又一茬,都难免留下一些故事,不论这些传闻有多少水分,但拧干了,谁都不得不承认,闻世震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他不论是作为副手的省长,还是作为一把手的书记,都能团结和领导自己的同事,共同发展。凡是与其近距离交往的人都说,老闻嘴太笨,说话还有点“吐舌子”,但他真诚地信任每一个人。

我没有机会和他更深地交往,可能他人的传闻不可信,但“关某事件”可是我耳闻目睹的啊!90年后期,闻世震由辽宁省长提升为书记,他十分重视海外的宣传报导,所以,此前他接受过关齐云的专访,也与我单独谈过国企改革,现在,他又迎来了香港《文汇报》的副总编刘永碧,当然很高兴,但他不知道,有一个叫关某的人把他骗了,只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那人最初在《沈阳日报》名下的某广告公司当业务员,他很会交际和投机,他知道闻世震急于海外招商引资,搞国企改革,想利用他这个心理,创造经济效益,就伪造文书,以《文汇报》东北办的名义,给闻书记写了信,谎称社委会要出十个版专门报导辽宁,但没提要钱的事,他私下又告诉我和报社领导刘永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一个版给五万,就是广告收入五十万啊,如果拉广告成功,他索要百分之十五的回扣,报社已研究同意。

我看了由闻世震秘书窦某提供的批件,大吃一惊,在这个没有公章的档上,竟有堂堂省委书记的批示,大意是,这是一件对外宣传的好事,请省委宣传部具体办理,此外,还有部长高东晓的批示,也说,和《文汇报》联系,立即落实,但他们不知道这是权钱交易的骗局,书记绝对不会这么做,于是,我把想法告诉报社,主张戳穿以上所述的误会,揭穿骗子的陷阱,但刘永碧决定假戏真做,利用关某,创造效益,于是,在闻书记请客吃饭时委婉地提出了收费的问题,不料,竟碰了一鼻子的灰……

由此事可以看出,闻世震既是一个对他人不设防的人,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领导干部,我想,既使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信件也认真批示,难得可贵,虽然失之粗心,落得笑柄,但正因如此,也说明他心胸开阔,性情纯净,小事糊度,大事清醒。

另一件事更能说明他厚道坦诚。2004年,薄熙来忽然由省城急调北京,此前,他依靠江泽民,李鹏等人的支持,企图以反腐倡廉和“慕马大案”,把闻世震的部下一网打尽,夺得一把手的地位,他不仅下令抓捕了刘涌等所谓黑社会分子,还下狱了辽宁省高法的副院长田凤岐,于是,很多过去追随闻世震的官员,秋风扫落叶似的,主动投靠了薄熙来的脚下,殊不知,他在大连自己老婆办律师事务所贪得最多,他豢养的大连黑社会最黑,某些官员为了自保,对闻世震反戈一击,省某局长刘某即是典型的一个风派人物。没料到,杀气腾腾的薄熙来进京当了商务部长,刘某又落到闻世震的手里,他的幕僚说,应当狠狠地整肃刘某,让他知道薄熙来搞冤案的滋味,闻世震说,他的确做的坏事不少,我也很伤心,很生气,但对干部,绝对不能再搞文革那一套,算了吧!下边组织部的人,只把那人由要职调到了省乡镇企业局任职了事。辽宁新闻界的知情者说,这事要是反过来,薄熙来非把他整成“马向东案”不可!老闻厚道啊!

有仇必报,十年不忘

人们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在实际生活中,记性如此好的人不多。不过,与闻世震不同的是,薄熙来绝对是仇恨入心要发芽之人,发了芽必遮盖天下,只看权利到不到。这方面的事例太多,我只举一例:八十年代初,薄熙来刚到大连金州任职,官不大,谱摆得不小,副手孙某,刘某,王某等人把他捧上了天,每逢有关会议,必得肉麻地吹捧薄熙来,但大连甘井子区委书记班某不买账,他教师出身,有点书生气,对薄熙来搞得“花架子”不认同,他依仗资历和威信,出言不逊,他对薄熙来说,就你这小样儿,要不是你爹帮忙,就凭你的德性,连个农村的乡队长,都选不上!听者轰堂大笑,过后忘之。

时过境迁,往事如烟,随着官场风云,形势巨变,薄熙来1993年当上了大连市长,班某呢,曾任大连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他们渐行渐远了,已成天壤之别,他虽然工作认真谨慎,多有成绩,但薄熙来藏在心头的怒火,历时十年竟未曾熄灭,无时不在关注他的仕途,班某已把过去的玩笑话淡忘了,但有人提醒他小心行事,于是,他连请客送礼都不敢涉及,不得不严以自律,尽管如此,九十年代后期,还是莫名其妙地被调离要职,把他安排到大连人寿保险公司当经理,别人的官职是越当越大,他走的路却是江河日下,很是郁闷,但薄熙来依然不过瘾,他命令大连政法系统的一班人,仔细研究了班某的过去,深入查找了所有的线索,原拟在经济上抓捕他下狱,但太无奈,班书记除了吃点招待酒席之外,从不行贿受贿,也不包养情妇,实在没办法,薄熙来抓住他企业经营不善,亏损较大的问题,想把他以渎职罪下狱,但班某认错态度十分真诚,一再表示,当年出言不敬,是心胸狭窄,目光短浅所致,薄熙来的幕僚也出面讲情,他才高抬贵手,任他退休了事。班书记后来说,过去的一句玩笑,葬送了我的政治前途,早知道这样,奉承他一下多好啊!

国企改革,虚干和实干

辽宁官场的人说,薄熙来把全部精力放在整人上,而闻世震则把心血用在干事上,这的确是有目共睹。闻世震1994年5月任代省长,而薄熙来当时的职务前面没有“代”字,但官职低了一级,才是大连市长,然而,薄熙来惯于走上层路线,凡事绕过省里,直通中南海,决心要把大连变成省,压省长闻世震一头。

大连当地的媒体把贪天之功,像花环一样,戴在薄熙来头上,其实,自从赵紫阳和胡耀邦联手改革开放,作为港口城市的大连本应领风气之先,务实而勤奋的原市长魏富海,给大连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但苦于没赶上国有土地有偿转让的好政策,让薄熙来移花接木摘了大桃子。他采取国有土地低价出卖“一枝笔”审批的特权,既让亲友和北京权贵发了大财,也通过媒体狂轰滥炸,把他和大连吹出了名。

与此同时,闻世震却在默默无闻地实干,由于辽宁国营企业很多,经济效益较差,很多工人失业下岗,个个怨声载道,而全省的主要问题云集沈阳,坐在省城的闻世震面对社会动荡,身心交瘁,他多次接受我采访时说,我晚上睡不着觉,就琢磨两件事:钱从哪里来,人往哪里去,前一句是指国企如何扭亏为盈,后者是指精简下来的职工,如何二次分配和重新创业。闻世震凭借多年在国营企业工作的经验,奋力开拓,走出了一条新路子,尽管还有不如意的地方,但他绝不做假。一不骗上级,二不骗群众。

辽宁消息灵通的新闻界人士说,闻世震为了给辽宁搞到贷款和优惠政策,经常去北京求见李鹏或朱镕基,虽然他是省委干部,但未必像薄熙来那么有面子,有时通过秘书预约他们,要等很久,有时要等一个星期,见了老板,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闻世震说,求上级和安抚下级,同样不容易啊!1998年,在大连棒棰岛宾馆接受我采访时一语三叹,看出他对辽宁人民的责任心和对下级官员的爱护。

薄熙来不同,他的行事作风一是张扬高调,务虚不务实,二是无法无天,顺之者用,逆之者抓,比如,朱镕基有一次考察大连前,提出要看国企扭亏为盈的实例,薄熙来脑筋转得快,一声令下,把效益好的大连酒厂等企业和大连显像管厂以及一些亏损的企业,强行合拼一起,起个新的名字,叫大显集团,立即扭亏为盈了,这比闻世震辛辛苦苦干几年还快,大连职工痛斥这种造假行为是“拉郎配”,但薄熙来自有家法,如果哪个厂不服从,就派检察院查账,贪污受贿,准保十拿九稳,如果工人下岗上访,薄熙来就下令公安局,安全局等人马,狠狠地镇压,打得老百姓像猫见老鼠一样服服帖帖,大连到处是花团锦簇,人们发出一片身不由己的赞美声。特别恶劣的是,朱镕基主持开会之前,薄熙来公开下令,只汇报好的,不许讲真情,所有上报材料要事先选定,不该讲的任何人不能讲,讲了自食恶果,绝不姑息。果然,朱镕基对大显集团等大连国企的业绩赞不绝口。薄熙来微笑,闻世震苦笑,朱镕基傻笑。

与薄熙来不同,闻世震办事有底线,绝对不敢这么做,他和李长春一样,把老妈和老婆常年放在大连,每次见面,闻世震的近亲都要告诫他,别忘了本,他老婆说,你别忘了在油嘴油泵厂的经历,别说请客有你,就是车间工友对你笑笑,给你块饼子,咱都终生难忘,你怎么能当了官就欺负老百姓?

福兮祸兮

凭心而论,闻世震与薄熙来的矛盾,由来已久,越演越烈,与其说是争权夺利,不如说是价值观和治国理念的差异太大,这和他们的出身,家庭,生活道路,个人性格有关,他们代表中共官场的两极,之所以中共能面对人民日益增长的不满而维持政权,是因为闻世震似的实干家,还有一些。

自从1993年,薄熙来任大连代市长以来,闻世震应邀经常到大连考察和开会,每次都必被薄熙来嘲弄,闻世震从心底知道薄熙来不服他,但他为了工作,出于秉性,忍无可忍,也要一忍再忍。最初,薄熙来对他表面上客气,背地里到中南海告状,但闻世震还蒙在鼓里,没有引起重视,与很多大连人一样,错误地估计他过几年会离开大连,因此,当1994年,大连召开人代会时,许多老干部和人大代表反对他,在其高压下,只得了411张赞同票,省委省政府领导都接到了一些控告他贪腐和枉法的举报信,有意整肃他,但闻世震依然放了他一马,足见他的宽容。

后来,到了中共十五大前夕,闻世震才感觉到了薄熙来的威胁和施政缺失的严重,而且,多年来,他牢牢靠住省委书记顾金池这颗大树,不理其他官员,也使闻世震等辽宁许多人心里不爽,这正是1997年3月,顾金池去世,薄熙来临场悼念,而闻世震未露面的原因。当年,辽宁政坛众人联手,把他挡在了后补中央委员之外。这让报告文学作家,《世界上什么事最开心》的者陈某的肥皂泡破灭,也让江泽民和薄一波的肮脏交易流产。但此时的薄熙来,不能说羽毛丰满,却能说斗志犹在,他利用手里土地批租大权,收买了京城一大批达官贵人,一股上升的势头正逐渐地起于青萍之末。

闻世震不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还在埋头苦干,不仅把大连受排挤的干将陈正高调到沈阳,加以重用,而且,招商引资,大兴土木,也立志把沈城变个样,但薄熙来却与江泽民等互相勾结,精心运作了“慕马大案”,由于马向东在中央党校学习期间赴澳赌博,而党校归胡锦涛负责,他正撞到了枪口上,江泽民想一箭双雕,一方面把反腐洪水引向辽宁,为薄熙来开路,一方面与田凤山案结对,向胡锦涛施压,这样,闻世震有点措手不及,张国光就应声落马,薄熙来杀进了沈城,他记起1997年中共十五大的私仇,在中纪委副书记刘丽英的配合下,使出浑身解数,把辽宁官场搞得人仰马翻。

原本,薄熙来的如意算盘是,清理了“慕马大案”死后的战场,就夺取省委书记的高位,但无奈,常在河边站,竟有不湿鞋的,闻世震没有被查出经济问题,尽管薄熙来买通了中纪委专案人员,但贫苦出身的闻世震,既不敢像马向东那样肆意贪腐,吃喝嫖赌,也没有像薄熙来那样,让老婆开公司巧妙地敛财受贿,只是他姐姐在辽阳作了点小生意,也无大碍,因此,专案组失望了,抓了刘涌,打垮了仰融,牺牲了张国光,但未能撼动闻世震,薄熙来大失所望,他在大连的死党,大连国家安全局特务郑某亲口对我说,这回闻世震该倒楣了!尽管他们监控了窦秘书和闻世震的住宅电话,但没发现把柄,这使他们垂头丧气。还是闻妈妈说的好:好人好心常常在,不怕夜里鬼叫门!

自此,闻世震与薄熙来撕破脸皮,分道扬镳,虽然,胡锦涛和温家宝企图用“和谐社会”理念,弥合官场的分裂,并希望他们挥别过去,共同致力于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建设,但两人同床异梦,南辕北辙,各领一派人马,争斗不息,他们把矛盾摆在了桌面上:闻世震主张以法治国,按部就班地整顿吏治,建立一个有制约的廉洁政府,甚至提出“利用海外媒体进行舆论监督”的观点,并在《辽宁日报》发了公开报导,但薄熙来暗搞指向性和有选择性的反腐,以清除与己不合的官员,为自己的小兄弟找位置,并制造了数十起冤假错案;闻世震主张真抓实干,以人为本,政策向弱势群体倾斜,缩小两极分化,循序渐进地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但薄熙来热衷于花架子,喊口号,什么“北方香港”,“服装城”,“狂欢节”,“大都市”,“槐花节”等等,大搞海内外招商,为权贵和富商服务,进一步拉大了贫富差距,使社会矛盾激化。

尽管是非分明,显而易见,但他们旗鼓相当,各执一辞,经常在会上争吵不休,以致有时常委会都不欢而散,到了2004年,他们的矛盾已经公开化,闻世震在各种会议上,多次批评薄熙来“城市建得像欧洲,农村建得像非洲,”这刚好击中了他的要害,如果大连人把棒槌岛宾馆附近的草坪与县区庄河的荒山穷舍比较,就会得出结论:闻世震比薄熙来实在。但薄熙来抓住“慕马大案”的大面积腐败,指责闻世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应当对众多贪官落马承担责任。

由于中南海无法调和他们的矛盾,胡锦涛也不便查办薄熙来及其家人的贪腐,所以,只好在振兴东北的口号声中,把薄熙来调出了辽宁,据说,2000年12月底,薄熙来一方面把我关押在旅顺海军基地,割断了新闻媒体批评他的喉咙,一方面组织成千上万的市民,拥堵在后盐高速公路入口处,为其高就送行,但没有人知道,他离开辽宁沈阳那天,到处一片鞭炮炸响,很多市民和机关职员如释重负,喝得烂醉。辽宁新闻界的一个资深记者2009年初对我说,假如他当了书记,辽宁就变成了重庆,不知道要出现多少个黑社会,要抓多少文强,要强制多少人唱红歌啊!

我问他对闻世震的看法,他说,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我们没办法选择官员,所以,上面任命了闻世震,未必是福,但任命了薄熙来,则肯定是祸!

2010年5月16日于多伦多。

转自《前哨》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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