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6月11日讯】旅游是当今的社会时尚,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也开始成为了该时尚的游子,美其言是提高生活品质,而真正的原因还是囊中不再羞涩。
我自小酷爱旅游,腹内没啥文字,袋里没啥钞票,可就有一种冲动,喜欢走南闯北,饱览一下纯朴的大自然,一个真实的世界。那时候,中国的旅游业还不懂发财,景点服务仅限于提供住宿和饮食,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旅游很辛苦却很实在。
长城内外、孤山清水、长江黄河、名刹古迹,我从不放过任何可以出去走走的机会,回头数数,我还真是到过很多地方。有的是自掏腰包,随着修行者的足迹,寻找神佛的影子;有的是假公济私,根据公差的途径,穿流在城镇之间,体验乡土民情。
不知道什么缘故,从小生长在大上海的我,极其厌恶都市的喧哗,总是神往高山孤寺、原野落日,对清静似乎是情有独钟。记得初中时登黄山,在半山寺小息,与主持老和尚一见如故,他硬说我有佛缘,带着满口的安徽口音和我聊了老半天,我似懂非懂,不过他那祥和认真的模样至今记忆犹新。我曾踏足南京栖霞山,巧遇一位出家人,她作伴向我介绍山寺神迹,我望着满目皆是被当年红卫兵砸烂首级的佛像雕塑,掩不住内心怅然。
我曾站在众小贩叫卖声四起的嵩山古刹前,想像一代禅师顿悟的艰辛历程。我也曾拜倒在普陀山漫漫香火中感叹观世音菩萨时隐时现的法身。每每走在香火古道上,心中不曾牵挂惦念什么,总能隐隐感受到一股生命之外的力量,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畅,一点似曾相识的痕迹,每到这时刻,我总要回想起那位半山寺老和尚的话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佛缘吧。
旅游让我知道了越是没有开发的地方越纯洁,也领略到了公共媒体皆谎言。中原大地区域间有很大差别,文化差别早被红色口号整没了,衹是生活水平的不同造就了大脑中梦的差别。广州、厦门灯红酒绿,晚间的路边排档林立热气腾腾,性感姑娘一边吃喝一边遥望海峡对岸,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郑州郊外国道边,一派杂草丛生的荒田,贫困的景象让人不敢正视一眼,母亲带着二个五、六岁赤身裸体的女孩站在草屋门口的一棵树边,呆呆地望着来往的车辆,我猜想姑娘们的梦应该是一个馒头一件衣裳吧。
爱好旅游的人,我相信不会对大陆的旅游片感兴趣,影视与现实有很大的距离感,不是亲眼所见,不会相信真实的世界有多么纯朴,有多么残酷,而生活在纯朴与残酷之中的生命,几十年的政治运动让他们学会了忍耐,他们以为生活本来就这样,能够一边呼吸一边看国道,已经是很幸福了。
离开中国时,我一直带着一个不曾解开的悬案,那是1988年的8月,我去沈阳出差,一位军区医院的保卫科马科长接待了我,他问我想去哪儿玩,我说能不能去看看古迹?于是,马科长开车就近带我去了沈阳故宫,这是一幢坐落在市里的大清宫殿,建于1636年,为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太宗皇太极所拥有。出乎我意料的是,刚走入宫殿大门,我一下子觉得很熟悉,我几乎知道厅与厅之间的衔接方式,还没看就已经知道墙上画的是什么,八旗的各种图案与标帜,几乎就像自己曾经拥有过一般,有一种回归故里的感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肯定自己没来过,也没见过照片。朋友们都说我是古迹见多了,产生了幻觉。
记得多年后,有一位法学教授从中国投奔自由来到澳洲,在一次聚会上,该教授对着我左看右看,他说,夏先生,我看你应该是位蒙古人吧,可能还和八旗有关。我说我祖辈土生土长在南通一带,和北方没有关系,可我心中也诧异,我对江浙没感觉,倒是对北方更眷恋些,如果我夜间有梦,永远千篇一律,要么横刀立马与人厮杀,要么骑马奔驰在沙尘飞扬草原上,尽管现实中,我连牛背羊背都没有爬上去过。
一直到几年前,我获得了一个不信不行的答案,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那是在美国的亚特兰大市,我在一家宾馆里遇到一位来自日本的奇女子,女子眼中带着难以揣摩的深沈,几位萍水相逢的游客一同在咖啡台前闲聊,她突然低声对我说:“这位来自澳洲的朋友,咱们有缘,告诉你一个秘密,信不信任由你,你的前世曾经是蒙古的一位武士,一位大将领。”有人说,她有功能,叫做慧眼。
常常回想自己当年的旅游,与其说是在寻找圣贤的足迹,倒不如说是在寻找自己的记忆。我晓得,六道转世前要喝孟婆汤,是为了消除一切记忆。我几乎怀疑我喝的是山寨产品,以至再世人间时留下了一些前世的痕迹,不过还是很感激那些残留的信息,一直引导着我避免沈溺于红尘醉梦中。
如今大陆的旅游业蓬勃兴起,现代的科技也很发达,景点旧貌换了新颜。传说依然是那个传说,古迹可能已经不是那段古迹,祖国迈入了山寨年代,别说祖宗的基业真假难辨,连周围快乐的红男绿女,谁能分清是过客还是演员。只苦了那些凭着一点点记忆寻根的痴心汉们,呵呵,真能找到故里,那才怪呢。
以前影视媒体是虚假的,现实是真的,而当今现实中几乎没有真的,除了花钱的,就是收钱的,看不见的是数钱的,当然还有挨饿的。
话又要说回来,在我来到澳洲后,看见过一部由台湾摄制的大陆旅游片系列非常成功,叫作《八千里路云和月》,主持人是台湾艺人凌峰,影片以真实的场景,真实的人物,旁白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生动诙谐。画面不美丽,却纯朴,剪辑不细腻,却也流畅,许多我未曾去过的地方,从他的影片中获得了弥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依然感觉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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