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2月28日讯】一起来关注“八零后”的迷茫、无奈和苦难
【热点互动】(1363)“我今年二十七八”的困惑
【热点互动】“我今年二十七八”的困惑
主持人: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唐人》电视台《热点互动》节目。最近在大陆网上疯传一段8分钟的视频:“我今年二十七八岁”,里面有这样的句子:“我今年二十七八岁,烦恼的时候不再发牢骚,我静静的看着听着,这很现实又很虚伪的世界;我今年二十七八岁,明明很想哭,却还在笑,明明很在乎,却装作无所谓。”
这段视频生动的表述了现在在中国大陆生活的80后们的无奈、迷茫和苦难,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反响,也触动了各个年龄层的人。我们今天就跟资深评论员陈志飞教授一起来聚焦这个话题。您好,志飞。
陈志飞:你好,林云。
主持人:这个视频“我今年二十七八岁”,在网上其实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点击率现在是很高的,那么我想看看您看了这段视频之后,有些什么样的感想可以跟我们分享。
陈志飞:感想太多,可能只能先化为一句话,我就觉得年轻人吧,他的生命力在于他的朝气,他对未来的希望;如果一个老人,他对未来还有希望的话,他顷刻之间就会精神焕发、朝气蓬勃;相反,一个年轻人发出了刚才你这样的感叹,对人生已经没有希望。
主持人:很无奈。
陈志飞:感到劳累相加,无法承受,无法附加的这种压力,那么我觉得他顷刻感觉这口吻像一个老人,我觉得这是对年轻人非常大的不公和摧残。
主持人:最可怕的是他还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就是说不是这个作者本人单一的感受,而是很普遍的一个感受。
陈志飞:对,从年轻我们都过来了,西方有个名著叫《少年维特之烦恼》,年轻人之间就是有着青春期的躁动,有对未来的憧憬、感情、事业各方面的压力,这是正常的。但是在中国这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反常的,这么无法遏止的一个令人…也无法平息的超常的这种压力,和这种厌世的感觉?我觉得这肯定背后有很深刻的社会的原因。
主持人:挺值得关注的。
陈志飞:这不是单纯年轻人本身造成的。
主持人:对,但是这些80后们在中国来讲,他们正好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前后出生的这样的一代人,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比起父辈来讲已经好得很多了,为什么他们今天的这种精神生活好像比我们那个时候,年轻的时候,好像差距很远,完全是不一样的?
陈志飞:对,他们出生的年代大约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大学生实际上是比较清贫的,但那时候大学生精神是非常丰富的,就是说你看他们现在网上在比较几代的大学生,我们那时候的大学生就是学习可能是最苦的,但是生活是最清贫的。我记得我们班好像有一天全数的男生都穿着军装,军上衣去上课,因为我们是工科学校,就是很朴素的那种感觉。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代,在我们身上发生六四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让人觉得就是跟现在,你刚才讲的这个好像不很相配。按理说人都是在精神上,或在物质上很丰富了以后,才会得到精神上的追求,才会想起自由民主。
主持人:满足。
陈志飞:为什么你们这些啃着干馒头的这些,穿着那么破烂的人也会有自由民主的这种追求?现在人可能很难理解。相反的话,现在的人为什么…本来已经有很好的自由,就是物质上的享受,精神上来说有互联网,其实消息的封锁来说,英文的程度我觉得这一代肯定比我们那一代英文整体肯定要强很多,那么也就是很多人想的这个conventional wisdom,大家一般理论在年轻人的二十七八岁的烦恼之前,顷刻都化为乌有了,都觉得好像无法成立,那么没有像我们想像的那样一个递进的程度,而相反的是一个倒退的现象。
那么我觉得这就是从中国7、80年代以后所谓的社会化改革,直到2000年以后这种整个的体制变更,都有很深的关系。现在的小孩从小他就会看到很多社会不公的现象,而且他是无能为力的,比如说你是上托儿所就很难,小学之前的话可能就是三鹿奶粉养大的,之后上大学也不辛苦,一个方面不辛苦,但是出来的时候很辛苦,找工作很难,找工作非常难,之后社会的现象很明显的就把我们这些人斥之为所谓的“屁民”,屁民就是概括了中国99%的人,除了权贵最高层之外,都是屁民。
然后过两天,你可能又看到某人说“我爸是李刚”,那你就想我爸不是李刚,那我怎么办呢?我被压死就被白压死了吗?
主持人:变得更加没有希望。
陈志飞:对,所以这种压力肯定是竞争造成的,比如说现在讲去年毕业了600万大学生,200万待业的,你说这压力何其之大?
主持人:30%。
陈志飞:30%,这个小孩考试啊,各方面升学压力都很大,比我们那时候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你会发现这种压力带来的并不是说一种向上的挑灯夜战的感觉,而想找捷径,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一个play field,这运动场是不平的,他就是在一个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下。
主持人:最主要是一种不公平的社会环境。
陈志飞:这个是最伤人的,因为我看了一个网友写的帖子,就是针对这段视频,他说中国除了富二代、官二代,谁不是在处于这种情况底下。
主持人:谁都是很苦的。
陈志飞:对啊!如果没有这样的一种公平竞争的环境,年轻的朝气,对未来的希望,他就没有办法焕发出来。我在美国的时候,中国我觉得当时还比较顺,可是在美国我洗碗、端盘子、送披萨,我都干过。
主持人:你也干过。
陈志飞:对呀,但是我很高兴,一方面是年轻体力上非常强盛,另一方面是种希望,你觉得没关系,我有希望,这社会是公平的,我有才智,我怕什么!我考试比别人考得好,我可以努力啊!现在关键问题是你努力了也白搭,而且随之而来的是说你看到这么多社会不公平,你要屈就它,你要适应它,你没法改变它,那么造成对年轻人来说一个心理的扭曲,就是没有自尊。
你看网上有一个人写的,就是现在中国这80后上班以后,他说:“为了生活几乎不睡;点头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也不能寐;单位有事立马到位;屁大点事不敢得罪;一年到头不离岗位;劳动法规统统作废;身心憔悴无处流泪;逢年过节家人难会;变更签证让人崩溃;工资不高还装富贵;稍不留神就得犯罪;抛家舍业愧对长辈;深在其中方知其味。”
主持人:就是这种感受的话,可能就是说像您讲的没有尊严的这种感受更难过。
陈志飞:对,你想你可能去送礼。
主持人:很违心的去做一些事。
陈志飞:你看在“我爸是李刚”这件事当中,实际上当时围观人很多啊!都是年轻学子,精神朝气很蓬发的,好像记者问他们:“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你说这得吞下多大的苦果。
主持人:所以说这种可悲,就是说它是方方面面的。那么反过头来讲,也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像我们都知道中东和西非爆发的这种“茉莉花革命”,像在埃及就是十几个年轻人,也是80后,他们因为在互联网上的联络…
陈志飞:几百个人。
主持人:几百个人,一群,然后他们真的就实现了,推翻穆巴拉克这个几十年统治的这么一个集权统治的…,完成了这么一件大事。可是同样的在中国这些80后也只能是感叹这种对生活的无奈和迷茫。您觉得这样子来比较的话,怎么来看?
陈志飞:我觉得这个事情,因为我经历过那个阶段,我觉得我也想了很多,实际上就是说他们这个在埃及发生的事件,跟六四是完全具有个别性的,他们几百个年轻人,有人评论说中国民族好像很可悲,毛孩子出头来当家,这肯定是成功不了的。其实大错特错,革命一般往往都是年轻人。
主持人:埃及就是成功的典范。
陈志飞:从古到今,至今都是这样,就几百个人说要在推特上,要我们到解放广场,要做什么事情,抗议一下政府,最后就酿成这么大一个变革。我觉得最关键就是说,这个年轻人一个方面要有朝气,我刚才说的;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有对这个制度一个基本上的认识,要有对民主自由的追求。
我看了好多人说我们说的是大话,但是在80年代中后期,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中国刚好在政坛上有一个小阳春,因为他那个当权者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士,他周围聚集的一些幕僚,就是后来被驱逐到国外的所谓民运人士,当时在国内是主掌思想民主,而且是思想教育这一块,宣传民运。所以我们看到的《河山》那种电影,比较开明的,能够启发人心智的这种影片。
主持人:六四是中国跟民主走得最近的一段时期。
陈志飞:我觉得反观这几十年我都觉得六四的确是,很可悲的是中国跟民主擦肩而过最近的一个阶段。
主持人:是一个失败的例子。
陈志飞:因为它整个是一个总的,人对自由民主的追求的一个总的爆发。其实如果你在北京身在民运其中的话,你就会感到学生实际上是对民主有追求的,而老百姓,你看当时被发动起来,有两个来自湖南的,按理说是毛泽东的老乡,他会泼墨图像,把毛泽东的像,天安门广场的像用那个漆泼了,跟现在民间你看崇毛、拜毛,把毛作为一个驱邪的画像,肯定是不言而喻的。那就说为什么当时会造成这种情况!
主持人:对呀,可是今天的80后他却完全没有六四他们父辈、叔辈时候的那样子的一种愿望,想要做出一些变革,这怎么办呢?
陈志飞:这就是说对年轻人来说,其实教育启蒙是非常重要的,在六四之后中国共产党(当局)把这方面都给掐住了。其实80中后期的话,他们刚刚从襁褓里出生的时候,中国那个自由化到了什么程度,就对自由民主追求,实际上你可能…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87、88年他们讨论过,而且真的取消了研究生考试的政治考试,在今天的中国是不可想像的。研究生考试不用考政治。而之后李鹏当了教委主任,好像又补考了,这我记得很清楚。
主持人:又走了回头路。
陈志飞:我们全班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入党申请,如果你提出申请的话,大家会觉得你,一个是老土;一个觉得你往上爬,你会被隔离出去,隔离出清纯的群众队伍。所以说综观现在在北非,在阿拉伯世界的所谓这种风潮,而且想起这个整个的2、30年来,整个世界的民主浪潮,我觉得有一点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实际上这个极权政权它是有两种的,一种是真正的是像中共,像古巴,北韩这种极权政权,是反人类,真的是跟人类的基本道德价值不相配的。
另一种极权政权,军人统治,它其实是亲美反共的,它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一个维护当地社会秩序的一个比较温和的一种极权政权。那么这个革命很容易的,就是比较温和的极权政权,这种极权政权往往是美国的盟国,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能耳濡目染美国的社会价值,而美国在其中会起到很重要的推手作用。
所以说80年代,我们看南韩,它是军人政权,朴正熙、全斗焕,那么它是最先倒的,美国最后起了主导作用;还有台湾,也是原来跟美国很亲近;后来又菲律宾马可仕,那个也是亲美反共,极端亲美反共的;还有印度尼西亚的苏哈图;最后又看到穆巴拉克。
就是说这个政权如果不亲美,如果是反美的,你像利比亚,我当时就预见到,按照我这个法则的话,利比亚肯定会有血光之灾,它的革命往往肯定要比它周围的邻居要大得多,那么中国的代价可能就更大。
主持人: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像在中国它又是一个共产极权的这样一个专制统治下,是不是老百姓连革命的这种希望都没有呢?
陈志飞:对,就是说共产党在80年代末期,配合着戈尔巴乔夫的开放新思维(Glasnost Perestroika),自由开放的时期,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把门框打开的时代,所以那代人受惠,我们那代人真正感受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那么现在年轻人自此之后,被所谓的整个体制戴上了一个墨镜,一个阳光灿烂的世界也会被他看成黑的。
主持人:你说戴上一个墨镜?
陈志飞:戴着墨镜看世界,他会很阴暗的来看世界,即便他到了美国,他真正接触到了阳光,他觉得这阳光太刺眼,他还是觉得戴墨镜方便。
主持人:他已经习惯于墨镜下的生活。
陈志飞: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有愤青,会有在这里不拿五毛,也做着五毛事情的这些年轻人。
主持人:但是相信还是有更多的年轻人他是清醒的,他对现在的这种现实,他是有他自己的深刻的思考的,反思的。
陈志飞:这个的话就会比较困难,这就是需要他们真正…像我一直在说的要去看《九评》啊,先真正了解中共的历史,了解那代人的那些追求,不是因为生活所迫,因为我们在进行六四抗争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88年有什么通货膨胀,当时学生的地位比现在要高得多,现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当时学生是天之骄子,确确实实是社会精英,他们走上那样一条道路真的是为了国家,是为了他们自由的追求。
主持人:不管怎么说,现在整个世界好像又是一个推翻专制统治的这样的一个潮流,在这样一个历史潮流面前的话,我想可能对中国更多的年轻人来讲,也就此会有更多的深刻思考。
陈志飞:对,从埃及跟中东事件他们应该有更多的思考,然后我们中华民族,我们应该对他们还是很有希望,年轻一代如果在觉醒之后。
主持人:总是国家和民族未来的希望。
陈志飞:是,是这样的。
主持人: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分析。各位观众朋友们,感谢收看今天的《热点互动》,我们下次时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