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片】中原纪事(八)

【新唐人2010年12月8日讯】导演拍摄感言/艾晓明

艺术对我来说是很高的评价,我很希望人们把我的纪录片当作艺术,可惜,一些城市观众通常不这样。他们总说我拍的是宣传片,是主观介入、穿梆之作。这些不无怜悯的评价几乎令我痛哭流涕。

后来我看到捷克动画大师杨·史云梅耶的解释,他在影片《疯狂疗养院》开头站出来说:这不是艺术。在这个时代,艺术已经沦为广告。

史云梅耶的声明让我豁然开朗,的确,在某个时代,不仅艺术堕落为商品,不少人也会丧失了评价艺术的能力。他们更重视的是娱乐,而不是作者和村民传递出来的信息。很多观众不去辨别,什么样的信息是宣传,什么样的信息被屏蔽。而且,有关知情这个权利,由于人们长久以来不能充分地享有,所以,大家习惯于把经常被宣传的东西当作真相,而把那些不经常被宣传的东西当作假相。当我们努力给人们看这些得不到再现的东西时,他们就说,我的摄像机是主观的(的确,它经常在片子中露面,三角架也常常扛在被采访者身上);影像为了宣传作者理想而予以放大和强化的,并且,它总是只采访单方面人士(例如它只采访了村民,没有采访政府;只采访了受害人,没有采访警方;它不如CCTV客观——它采访了各方声音)。

我不想就本片的技巧说什么,反正人们也认为它没有技巧。就说宣传吧。

史云梅耶说,我拍的就是宣传,so what,你以为我搞不了宣传吗?我也想问,为什么另类的现实、另类的真相不能宣传?我尤其想问的是,为什么有关无权者的信息,有关苦难和弱势群体的状况,传递出来就被斥之为宣传?宣传难道是一种特权吗?

我过去是一个学者,现在加入了独立制片人的行列。我决定拍摄与我过去写研究论文时一样,我选择的是问题,目标是推动改变。在拍摄社会问题纪录片时,我的立场是受害人的立场,这常常把我自己变成了个受害者;因为和弱势群体站在一起,不太能得到有权者的理解和鼓励,所以我也常常采访不到政府方面人士。也因为这一点,尽管不是一个职业新闻工作者,村民把我当作自己人。他们始终相信,本片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他们的痛苦,可以让社会公众听见他们的诉求,最终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我在问题中工作,为了解决问题而拍摄,我一点也不客观。这样的角色和纪录片,当然是要受到怀疑的。

长话短说,目前的情况是,当一些城市观众质疑这样的纪录片、斥之为宣传时,当地政府有关人士一眼就看出,决不能让这样的宣传流传出去。于是,从去年10月至今,政府方面有关人士一直在动员村民阻止《关爱》的播放。

我很希望与当地政府保持友好关系,但我同样不能辜负受害村民的期待。此外我还认为,这个社会缺的就是关爱,怎么能禁止关爱呢?我衷心希望大家都来看这部片子,都来想一想:遇到人命关天的事情,村民该怎么办、政府该怎么办、法官又该怎么办。

我再次声明,不必把这个作品当作艺术。它对人们提问,并期待大家来讨论问题。

(八)-视频1

(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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