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11月25日讯】一周前,我还驾着BMW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呼啸穿梭,拥千万房产有百万存款携10万现金,以一个标准的中产阶级身份睥睨这个社会的一切苦难,总觉得这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和看一部小说的感觉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事件污染了我的幸福感。
对于那些盯着社会阴暗面的作家和记者鄙夷不已。只觉这些人怎么像苍蝇一样,老是喜欢盯着这些腐臭的地方不放松呢?虽然我也曾为地震灾区捐过款,也成为贫困学生赞助过钱,但说实在话,不是为了面子就是为了利益,从没有真正想过要去帮谁,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只要跑的比他人快就行,那些跑的慢的被吃掉也是活该,而所谓的扶弱助贫无非就是在刀刃上包上一层纸,使其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罢了,我深信这一理论。经营人脉,编织社会关系网是我生活的主旋律,而所谓的本职工作顶多只能算是和弦而已。
一周前的一把火不仅烧掉了我的一切资财,也烧掉了糊在我眼睛上的哈哈镜,更融化了裹在我心上的那坚硬冰冷的岩层。是以这把火在我看来既不是天作孽,也不是人作孽,而是活生生的自作孽。
首先施工之前,我们难道不明白这个外墙环保工程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也没有多大的必要?可我们又都知道,做这个工程的人是哪路神仙,再说这个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犯不着为众人的事得罪这个正是我们要结交的人。如果有人提出来更好,反正我是不会去做那样的涅垛的。然后施工开始,对于外围尼龙护栏的忧虑也曾有过,基于同样的原因此念头一闪而过,连想都没想过要把它付诸行动。而且这么多住户别人都不说,我凭什么去说呢。?
然后火灾过后据说是因为电焊工违规操作引起,这就更加让我难堪了,违规操作?这个社会谁不在违规操作?我们平时有几件事不是违规操作的?而要说到承包商偷工减料、责任意识薄弱,这似乎又像在说我自己了,这年头不管当官的还是经商的,花在如何把上家请到饭局上拍舒服,远比花在如何做好具体的工作上的心思和投资舍得的多。这方面多了自然就得找那方面补了。至于说到责任意识,嘿,如今有几个人会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口袋里的钱更重要?电焊工想着的是这天的工资,承包商想着的是要到手的利润,在他们心里,满大楼的人命并不比这些重要多少。
我们自己平时不也是这样吗?学生的安全在我的心思里绝不会比晚上要参加的聚会,以及在这场聚会中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更重要。我想那几个电焊工,如今在拘留所里所关心的绝对只是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虽然他们不该背这么大的黑锅,但这种漠视他人生命的思想病毒,潜伏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头脑之中,什么时候发作已不存在可不可能的问题,而只存在有没有合适时机的问题。而后是官员虚假的关心,真实的敷衍和社会廉价的同情,则更是情理之中,预料之内,曾几何时我不正是这样对待其他的苦难承受者的吗?只是那时坐在桌子后面的是我,站在桌子前面的是他人。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应验在了我的身上。作为这场大火的一个幸存者,我似乎已经没有谴责他人的资格,而各位呢?各位还未遭遇其它不幸的幸存者呢?在一个道德已被焚毁,良知已被埋葬,正义已被撕碎的社会,似乎除了祈求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外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是这样自私功利的祈求老天会理会吗?我怀疑。
强暴者固然可恨,可当受害者放弃抗争的时候,这个受害虽可怜却已不再值得尊重,倘若受害者不仅放弃了抗争进而巴结起了施暴者的时候那就是可鄙了,而当受害者不仅巴结施暴者,甚至做起了施暴者的帮凶则不仅可鄙更是可耻了。而这些可耻的受害者在受尽了施暴者的凌辱不堪忍受后再想寻求他人的救助,难矣。唉,这些话说了也白说,人通常不会在承载真诚的语言中清醒,而只会在流血的教训后忏悔。不过既然白说那就还是说说吧。
在美国有一个纪念屠杀犹太人的纪念碑,上面的话清晰地表明了这个道理:“当初他们(纳粹)杀社会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社会党;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
我也效仿这个牧师做最后的忏悔吧:“当汶川大地震无数学生葬身豆腐渣校舍的时候,我想关我屁事?洒一把廉价泪,捐千而八百钱已经很慈善了,因为我儿子上的是上海中学;当毒奶粉造孽,30万幼儿身患结石的时候,我想与我何干?我孙子吃的是原装的澳洲奶粉;当地沟油肆虐贫苦人家深受其害的时候,我想记者真无聊,那些人买不起好油吃能怪谁?因为我家用的是进口的西班牙橄榄油;当到处的强拆自焚新闻充斥于耳的时候我简直气愤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因为我住的是政府建的高级公寓;最后公寓起火了,我我我……我无话可说了!”。
—— 转自《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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