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我要妈妈回家”

【新唐人2010年5月31日讯】 “我和妹妹过年的时候,吃着方便面,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雯雯回忆着前几年在中国,没有妈妈陪伴在旁的情景,说话声音愈来愈小。

现在的雯雯已经是芬兰人的媳妇,与先生Tommi住在芬兰北部一个叫Sirkkakoski的小地方,家门前见得到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透着蓝绿色彩的湖泊,与雪白的天鹅相互衬映,依傍着环绕四周的青草绿树,自然的景观美不胜收。

然而这位不到30岁的小妇人,无心于浏涟周围秀丽的风景,她心系着的,是身处在中国监狱的母亲-陈真萍,“已经半年没有她的消息,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陈真萍因为修炼法轮功,在2008年北京奥运前夕,遭到判处8年的有期徒刑,这也是雯雯第5次,需要承受妈妈再度被送进监狱的残酷现实。

芬兰的街头,常常见得到雯雯纤瘦的身影。清秀雅致的脸庞,细细柔柔的说话语调,雯雯却有着比一般女性坚毅的个性。她不畏刮风下雨,不怕零下十多度的严冬刺骨,站在街上寻求人们的帮助,征集签名营救她的母亲,“我会一直这么做下去,直到我妈妈被放出来。”温柔的语调中带着一股坚定,她的精神感动了许多人,“有些人签完名后没有离去,帮着我一起向其他路人讲述我妈妈的故事,有些人签完名后,走了一段路还会回头一直望着我,像是在为我打气。”

那年的她20岁  尝遍人间冷暖

雯雯的本名是金昭宇,“雯雯”是妈妈和家人对她的昵称。1999年北京下令镇压法轮功群体开始,年仅20岁的雯雯经历连串与母亲生离死别的情景。“有一次警察又到我家抄家,我和妹妹跪下来哭着求他们,不要带走妈妈,但他们硬是把我们和妈妈扯开…。”

雯雯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陈真萍独自抚养她和妹妹。1995年时陈真萍被诊断出肝癌末期,同时患有大型子宫肌瘤,已经病入膏肓。那一年,陈真萍试图找寻气功治疗,意外在公园发现法轮功的炼功点,令人惊奇的是,在学炼数个月之后,陈真萍又恢复了健康的身体,肝癌和子宫肌瘤不翼而飞。


雯雯的母亲陈真萍,图为陈真萍修炼之初所照。雯雯描述,当时妈妈因为肝癌,满脸黑斑,照片中看得见妈妈的黑斑明显散去。

对于陈真萍来说,是法轮功赋予了她第二次的生命,而雯雯和妹妹则见证了法轮大法的神奇。1999年7月20日共产党决定全国性打压法轮功,陈真萍,这个因为法轮功而受益的修炼者,从河南前去北京,想同中央政府澄清事实,讲述法轮功被误解的真相。但是,她和其他法轮功学员一样,被扔进了监狱。

这些年,陈真萍累计在监狱中的日子,长达8年。20岁的雯雯从那时候起,担起母亲的角色,一人攒钱抚养年幼的妹妹。“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妹妹整天哭,喊着要妈妈,带给她的创伤可能比我还要大。”“她现在听到警笛,看到警车她都会心慌,会害怕。”

你自己怎么度过这些日子?“怎么说呢…,我年龄也小,我去上班的话,妹妹在家也没人照顾,她年纪更小,我们相差9岁,但是家里没办法…。”雯雯忍着没有掉泪,语带哽咽说得断断续续。“后来我尝试卖衣服做生意,借朋友的钱做生意,维持家里的开支。”

吃着饭,和妹妹相视哭泣

“在家的时候经常哭,常常是吃着饭吃着饭,然后我们就哭了。”雯雯的朋友形容她们母女三人的故事,有如上演着一部连续剧,曲折离奇。
1999年陈真萍第一次被捕,半年后出狱,“我们那时候到广东接妈妈回家,那时候和妹妹想,不能哭,因为一哭会弄得妈妈也难受,一哭怕气氛会变得很凄惨,但一见了她那个样子,我们就难过得忍不住哭了出来。”


陈真萍与二女儿

陈真萍当时在广东中山环城监狱,被迫待在35至38度高温的房间里,手工制作出口海外的工艺假花,如果一天达不到牢头规定的数量,就要受到鞭打和辱骂。

陈真萍原本白晳水嫩的双手,已经粗糙龟裂,指甲因为长期的劳动而全部裂开。

“我们家在广东时生活条件很好,父亲做纺织业的,家中有四个褓姆,四个司机,后来虽然离婚,母亲也留了一个褓姆在身边,带着我们到河南,没有经济压力,她从来没工作过。”

“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我几乎认不出是她。”雯雯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她反而没有哭,到什么时候她都不哭,还鼓励我要坚强。”

她,曾经怨恨,想雇凶杀人

“我后来生意做得愈来愈好,还开了分店,攒了点钱,因为那时很恨他们,曾经想过,要雇凶手杀了那些抓我妈妈的人。”后来,是“真、善、忍”的力量化解了她心中的怨恨。

雯雯的花样年华,都在担心受怕的情况下度过,她和妹妹被人跟踨、监视、监听;母亲陈真萍有时短暂的获释,留给她的也是充满伤痛的记忆,“她在监狱里因为牙齿被狱警撬裂,很容易牙齿,“蹦”,就掉了一半,她常常吃着东西,下嘴唇被牙齿裂开的地方割到,流血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都麻木了,她自己长期在监狱习惯了,还继续吃,我看着很心酸。”

2001年到2002年之间,陈真萍再次被捕,送往洗脑班“转化”,要求她放弃修练法炼功。在里头,她曾经遭受四名警察同时暴打,但他们巧妙地避开了脸部,拳打脚踢直到陈真萍呼吸困难,肋骨断了二根。“他们让妈妈躺在床上,然后请来电视台和郑州报晚的人,洗脑班校长和社区办的人就出现在镜头前,拿着鲜花水果,说他们对法轮功学员如何好,春风化雨转化了,这些人练功练成这样(实际陈真萍是被打得起不了身),他们还是一样照顾…。”

雯雯的妹妹,在学校上学时,也饱受了委屈和羞辱。“小学开批斗会,批斗她啊,不让同学跟她交朋友、玩啊,到初中时也一样,等到中专时,她因为在学校讲法轮功受迫害的真相,被退学了。”

一波波的冲击与现实的反差,时常令雯雯感到绝望和愤怒,情绪到达满点沸腾,她恨,她怨,想破口大骂,甚至想雇凶杀人,直到她真正步入了法轮大法的修炼之门。

“只有善能救了人”

“现在回想起来,恨和怨一点用都没有,只有善能救了人。”雯雯平稳坚毅地道出她的想法,昔日愤世嫉俗的那个小女孩,已经蜕变了。

2004年的春天陈真萍第四度被捕获释,出狱后的她开始陪着两个女儿学法炼功,雯雯在那时,找到了心中的平静与祥和。

因为修炼法轮功,从法理中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无怨,无恨,以苦为乐,这是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教导我们的。”

“即便共产党做的事如何邪恶,我也知道不能以暴制暴,只有和平理性的向世人讲清法轮功被打压的真实情况,才能让世人接受和了解,站在正义的一方。”雯雯的心意,在日后得到了证实。

陈真萍再被捕 洋女婿震惊不已

2004年对雯雯而言是蜕变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年,雯雯找到了生命中的伴侣,在中国与现在的芬兰丈夫Tommi相识,隔年两人在母亲的见证下订了婚。

2008年7月8日,雯雯来到了景色优美的芬兰,探望Tommi和他的家人,两人也准备在芬兰结婚,互许终生。

但欢乐愉悦的气氛很快就变了天,在雯雯抵达芬兰的第二天,陈真萍再次被抓了,理由是“她威胁了北京奥运”,判囚8年刑期。

“我没有崩溃,Tommi崩溃了,他那时天天哭。”雯雯的“他”,是一位善良、敦厚的芬兰人,在芬兰自由的国度里,他无法相信有人因为信仰,遭到无端的伤害,而且过程是如此地残忍与黑暗。“其实他以前受邀到中国工作,刚去就被骗了,他还曾经想过买房在中国定居,但住了几个月就受不了中国的社会。”在那里,有着太多Tommi不能理解的事情。


Tommi和雯雯相互扶持,一同营救母亲陈真萍

雯雯变成了Tommi的精神支柱,他在雯雯的帮助下逐渐坚强,Tommi主动联系了芬兰媒体,希望让更多人看到发生在他们周围的故事,发生在中国角落的真实。

在这之后,芬兰北区的最大报社Lapin Kansa来到Tommi和雯雯的家中进行采访,大篇幅刊登雯雯在芬兰营救母亲的故事,同时报导了法轮功学员在中国被秘密活摘器官的事情,而另一家POHJOLAN SANOMAT报社,整版转载了这个消息。


芬兰报纸大篇幅报导雯雯和Tommi营救母亲一事

雯雯营救母亲的事迹,很快得到芬兰社会的关注。国际人权组织“国际特赦”驻芬兰的分社,连续为雯雯发布二次全球紧集营救信件,希望陈真萍能尽早走出牢笼。


国际特赦芬兰分社为营救陈真萍写的英文公开信

芬兰的国会议员,以及芬兰国会人权主席,都为陈真萍被捕一事,致信中国政府,表达他们的担忧。


雯雯(左一)与芬兰政要(左二)合影

“我要让全世界人知道在中国发生的事”

陈真萍在河南省新乡市女子监狱的头几个月,狱方允许雯雯的妹妹前往探视,不过之后拒绝任何人与陈真萍接触,雯雯寄去的生活费也被退回。自2010年年初至今,雯雯再也没有妈妈的丝毫消息。 “去年最后一次知道她的消息,是一位朋友通过关系见到了我妈妈,他告诉我,她连内衣裤都没有得穿,也没有鞋子,光着脚。”

在这所监狱的门口,挂着的却是“新乡市制衣总厂”的牌子,“ 我真的非常担心在中国政府暴力和奴役的折磨下,她能否活着走出监狱,她今年都60岁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能做的,就是让全世界人知道法轮功被残酷镇压的事实,我想让愈来愈多的人知道,曝光这些事,让这场迫害被制止。”

她说得坚定,年纪尚轻的她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刚强,“我没有时间难过,我只能站起来,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采访/文字:唐宇

图片:金昭宇(雯雯)提供


芬兰北区最大报社Lapin Kansa的两名记者,前来雯雯家中采访


芬兰报纸大篇幅报导雯雯营救母亲一事


芬兰国会人权主席因陈真萍一案致信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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