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5月24日讯】当天晚上九点左右,一位大伯给我们带路,带我们到四处走走,所见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已经是零度以下的寒冬了,我们几个同学穿着羽绒服还冻得鼻尖通红,而他们只盖着些破塑料布之类的东西,露一个脑袋蜷缩在墙角。来到铁路边的一块野地,大伯告诉我们这里已住过几千上万人,但后来被政府强行拆除、驱散了。我们只能看到一些残留的痕迹,以及一些又回来的上访者。墙脚下、野地里、马路边、桥洞下,随处可见那些上访者蜷缩在那里,其中一个上访者就在露天用几块模板和砖头搭了个简易的所谓的“床",还有的就在建筑工地旁边随便用一些垃圾堆成一个小山包,然后就钻进里面躲避寒冷,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垃圾堆,而当有人从里面伸出头来我们才知道这原来是他们的“家”!更有甚者就在地里挖了土坑睡在里面,用杂草盖在身上。面对寒冷的天气,好多睡在露天的上访者已经顾不得男女之间的羞涩,抱在一起取暖。
“我们知道,我们是有些‘有碍市容’,可没办法啊,我们既想解决问题,又没钱,只能住这儿啊!”
事实上,受冻挨饿再加上精神上的压抑,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已经重病缠身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抗得过这个寒冬。
来京的上访者大多为上访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整日忧心忡忡,无暇去找份固定的工作来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开支。一些常住村子里的老上访户会去外面找点活儿干,比如捡些瓶瓶罐罐或者卖些报纸、杂志等赚点小钱。这天,我们在两队聚头的永定门长途汽车站就碰到一位卖报纸的上访者──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大娘,听说我们是过来送衣服的,她立刻把我们带到另一位亟须捐助的上访者身边,也是一个老人。她是今年早些时候来京上访的,当时天气不很冷,也没有带足够的衣服,她没有料到,气温会一下子降了那么多。现在身上穿的一些衣服也都是向别人借的,但还是不足以抵抗凛冽的寒风。鬓角有些斑白的她一提到上访的事,泪水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儿子被杀,家里被抄,土地被抢。接二连三的磨难使得她对当地村委、政府彻底失去了信心,孤身一人来京上访。但十几年过去了,一切还是没有结果。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好的听众,倾听她的痛苦。大家简单劝慰了一下,留下一件外套,带着无奈、同情与她道别,前往上访村,那里有更多的人需要衣服。
和负责人李老师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决定马上就分衣服。经过匆忙地分类整理,两袋衣服被送出屋去。在门外守候的人群马上涌向了它们,狭窄的过道显得更加拥挤不堪。我们拿着衣服,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进了那些阴暗、拥挤的小房子里。那里边住着很多上访者,每拿出一件衣服,周围便有无数双渴望的眼睛瞄向了它。无奈僧多粥少,拿到的自然满意,但又有多少充满失望的眼神让我们无法承受、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许多上访者顾不上要衣服,他们还是像上次那样拿着那些申诉的材料给我们看,希望能给带出去呼吁一下,这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所在,温饱在他们眼里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尽管我们一再强调今天只是来送衣服的,但还是有一些执著的人们不断地要求我们一定要帮助递送材料,让人不忍拒绝。
很快,周边的几间屋子都发遍了。衣服被一批批地送出去,聚集的上访者越来越多。整个上访村范围比较大,住着几万人,有些人得知消息后从附近赶来,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最需要衣服的应该是那些在野地、桥洞、铁路沿线住着的人们。想起刚才过来时看到的情景,我问了一下负责人,得到的答复是:前几天那边又遭清理了。其实,不但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附近的治安环境也是极其恶劣,上次那位带我们夜探上访村的老伯告诉我们,铁路沿线那片地里,时常有人遭劫财而被杀,当时就听得毛骨悚然。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并没有到那里去送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