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12月23日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闻剑报道)中国社科院星期一发布的《2010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报告称,互联网在中国成为新闻舆论独立源头,网络和手机成为最强舆论载体。本台记者闻剑为此邀请北京法律学者陈永苗和媒体人周曙光进行讨论。
记者:“就这个问题我先问一下周曙光。因为华尔街日报把你称作是中国的民间记者第一人。那你认为中国社科院的社会蓝皮书称互联网已经成为中国新闻舆论独立的源头,这个网络结合手机成为最强的舆论载体,对这个事您怎么看?您认可吗?”
周曙光:“我同意他这个观点。因为今年以来, 自石首事件到伊朗的革命, 可以看得出,快速的信息通过网络和手机传播已经影响了新闻的传播方式。”
记者:“好,那我问一下陈先生。有人在网上说中国的改革开放30年,其实最大的成果是中国由暴民社会和顺民社会向公民社会的转变。但是由于中国制度的问题,这个公民社会想突破这个制度的障碍,首先在互联网找到了突破口。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互联网成为中国新闻舆论的独立源头。那么现在中国社科院发出这么一个报告,您怎么看?”
陈先生:“我觉得转向公民社会它仅仅是个方向。当然这个互联网也给了这么一种小可能性吧!但是离这个目标还是远的。从目前的互联网获得网络的一定的自由,实际上它取决于中国的政治结构里面,地方与中央关系之间的冲突,中央政府需要互联网来监督地方政府,所以它赋予了互联网一定的监督功能,才有一定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它是掌握在中央政府的手上的,它爱松就松,爱紧就紧,实际上是比较脆弱的。”
记者:“那陈先生既然这样讲的话,你认为中国现在,就是说假如在政府许可的范围之内,成为新闻舆论的独立源头,你认为是中国独有的现象呢,还是因为是在世界各地都这样呢?”
陈先生:“我是觉得是这样子,就是说网络发挥了重大的政治作用。对中国而言来说是极为渴望的,是因为其他的办法路径对中国来说比较遥远。那网络发挥了比较重大的政治作用是在世界各国都有了,比如说互联网对欧巴马的竞选总统那都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中国人现在似乎特别渴望网络作为一个新的载体或者说公共空间的出现,渴望是特别地强烈。”
记者:“也就是说互联网在新闻舆论方面起的这种作用并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了。”
陈先生:“对、对、对。”
记者:“那周先生您怎么看?”
周曙光:“我觉得在中国,像这种独有的现象是因为其他国家可能没有如此严重的新闻管制,包括对报纸、广播、电视等媒体的管制,所以社会化网络去开辟另外一个言论空间和公共空间,这是必然的。正因为传统的体制管制的很厉害,所以才把网络当成另外一个战场。”
记者:“好,那我再问一下陈先生。有的博客在网上撰文说现在的这个中国社会中新闻聚焦和时事评论的选题已经不再受中国中宣部的左右。这中宣部每逢出一个什么事呢,总是在手忙脚乱地堵。它的这个所谓的道德功能基本上已经丧失。说是这个互联网已经催生了世界上最大的公共舆论场, 那就是中国了。那这个评价就你刚才的分析,在中国并不成立了?”
陈先生:“我觉得确实网络提供了一个路径,能放大的这种可能性。但是我更看到的是网络是立于危围墙之下随时随地都能倒下来的,随时随地都可能变成一个被管束成局域网的这样一个东西。它之所以网络今天能够被管束并不是因为它网络有高科技,而是实际上中央政府需要它,然后民众因此获得一定的‘政治地位’。”
记者:“那周先生您同意吗?”
周先生:“我觉得陈永苗先生忽略了重要一点就是:网络社群的解体,这个网络社群它是一个社会化的网络,它不是一个单一的个体,他是一个群体, 也就是像公民社会一样的群体,它有不同的圈子,在不同的地方呈现出交集而产生一种公民社会的力量。公民社区的崛起是依赖于社会化网络的,也就是web 2.0的网络领域的崛起。这里面人人之间是一种社会化身份的联系,不再是一个以前那样简单的一个虚拟身份之间的联系,所以更多的社会生活中的事件与网络相互渗透、相互影响。”
记者:“那现在网络社会在新闻舆论方面的作用,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会是越来越大呢?还是像陈先生所说的,中国政府随时会把这个有限的自由给收回?”
周先生:“我的观点是无法被收回。因为网络社区的崛起是无法阻挡。并且每个人参与公共事件的讨论的成本和风险是极低的。而对于党的话或者政府方面来说的话,它如果要封杀,它付出的成本是很大的。只要有不断地有更多的公民觉醒,参与网路社群,参与对公共事件的关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微小的行动,他们就能够影响这个事件的走向。”
记者:“那你认为互联网在新闻舆论方面的作用在中国社会中会越来越大了?”
周先生:“我当然这样认为。我觉得网络社群的崛起,不是因为别人给予的, 而是在网络社群中的这些人,每一个人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来争取的,这不是别人给的,所以就不可能被别人夺走。”
记者:“那有没有可能有助于中国的新闻自由呢?”
周先生:“当然有助于新闻自由。因为每个人自我的表达就对整个事件产生了一个微弱地促进作用。所以还是能够促进新闻自由的,言论自由促进新闻自由嘛。”
记者:“那陈先生,您怎么看?”
陈先生:“我是觉得我可能看到的是一个危险所在。”
记者:“那陈先生你个人认为,总的来说,从宏观上讲,互联网在新闻舆论方面的作用在中国会越来越大呢,还是会……”
陈先生:“我觉得会越来越大,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它随时随地都有被倒下来的危险。”
记者:“那总的来说,有没有可能推动中国的新闻自由,甚至最终使中国迎来新闻自由的空间,有没有可能?”
陈先生:“所谓的这个新闻自由,它实际上最后还是政治体制改革的这个地方它才能做到。它不可能因为单纯技术,或者是单纯的言论自由的开放。就是说它是一个总体工程,最后你还得总体上解决,才能获得比较完全的新闻自由,它不可能完全依赖于网络或者新闻报纸本身的这么一个路径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