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3月24日讯】(中央社记者叶素萍台北24日电)台北市视障者家长协会社工督导蓝介洲,是全台第一位,也是唯一以全盲身份考取社工师执照者。现实的环境对盲人存在许多限制,他发愿用心帮盲人把握机会,找出路。
蓝介洲熟练且快速地操作盲用电脑,检查就业辅导个案的进度,让人难以想像,眼前这位社工其实是位盲人。
蓝介洲16岁时因为高度近视、视网膜剥离,成了全盲的视障者。后天失明让他很挫折,也曾经想过自杀,所幸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他曾怀着可能重见光明的鸵鸟心态,辍学在家,一天度过一天,还好父母没有放弃他的教育,坚持送他到台中启明学校就读。
从拿着手杖到摸点字开始学起,蓝介洲高三毕业那年,适逢教育部开放更多大学让盲生就读,他最后考上中兴法商社会系,大三升大四的暑假,参加第一届残障特考,是唯一录取的全盲生。
隔年底,“社工师”的专业证照考试首次举办,但他的全盲身份不符国家考试应考体格标准,蓝介洲据理力争,最后经考试院专案通过、首开盲生应考先例;他在2000多位应试者中,以“榜首”录取社工师证照。至今蓝介洲仍是全台首位,也是唯一一位以盲人身份考取社工师执照者。
后来他在台大社会系研究所毕业,转到民间机构,台北市视障者家长协会担任社工,走到第一线直接服务身心障碍者,现在则是升任就服及社工督导,协助并督导社工及就业辅导员。
蓝介洲说,如果不是教育部开放更多大学让盲生就读,如果不是盲用电脑的发明,拉近盲人与一般人竞争的差距,“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机会被打开,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
机会来到面前,蓝介洲抓紧机会,也积极创造机会,争取盲生应试社工师就是一例。
蓝介洲喜欢用“大象理论”来描述一般人对视障者的态度。“一只象若打从出生就被人用绳子系在树旁,小象会因力气太小而难以挣脱,只能认命地被绑着,等长大了,力气大到足以挣脱绳索时,象却已习惯被栓紧,甚至不自觉有能力,而一直认命地被绑住。”
他说,视障者就像被绑缚的大象一样,社会大众对他们的期待远比对一般人要低,视障者被“低期待”的绳子绑住,最后会内化成自我价值的一部分,只能在有限的空间成长,以致压抑了原有的潜能。
蓝介洲说,视障者的父母更应该解开对视障者“低期待”的绳索,给予视障子女更多的期许和肯定及足够的教育,因为“盲人更需要靠知识与脑袋,同一般人竞争”。
“视障者,特别是全盲的视障者,除了按摩、算命,应该什么都不能做了”,这或许是一般人思考过或未思考过的偏见,但蓝介洲相信,视障者除了视觉功能受限外,在其他感官与能力上,与一般人无异,甚至某些能力还比一般人优异,如听觉、触觉、记忆力等,“视障就业服务就是在挑战世人的偏见”,要把视障者顺利的推介到一般就业市场。
他努力探索生命的可能,不让视障局限自己,他会煮菜,拿手的意大利面连明眼的同事都自叹不如;也爱上网浏览网路新闻,对国际新闻尤其有兴趣。他说,“还没有失明前,我曾想过当船员,航行到世界各地”;现在蓝介洲每年一定和太太出国一次,行前资料搜集和行程规划,都由蓝介洲一手包办。
2001年他第一次离开台湾,当时与还是女友的太太一起去北京,出门前,感冒到诊所就医,要求医生多开几天的药,因为他要出国玩。护士听了,相当疑惑“眼睛看不到,到哪儿不都一样?”
对蓝介洲而言,当然不一样。在北京他体验到零下温度,在日本自助旅行则第一次摸到雪,体验到冰天雪地泡温泉。去年的北海道之旅,他吃到薰衣草冰淇淋,摸到薰衣草,在花室里被温暖的香气包围。
2005年蓝介洲获得审核通过,得以使用导盲犬Wish。只不过,导盲犬尚未广为大众接受,Wish几度被未系链条的家犬咬伤。蓝介洲与Wish搭配3年多,印象最深刻的是遇到一名公车司机拒让导盲犬上车,甚至威胁不开车,硬是要把人和狗赶下车,车上乘客有人帮忙求情,也有人要蓝介洲下车,别耽误大家上班时间。
“如果我当场下车,以后不就形成可以拒绝导盲犬上公车的惯例?”他当场打电话询问该班公车的总公司,获得导盲犬可以上车的答案,一来一回耗去10分钟,最后这名公车司机不得不屈服。
他说,生活中不同阶段都有不同的挑战与机会,机会来到眼前,他就抓紧机会,甚至主动创造机会,遭遇困难,就想办法克服困难;如果一个盲人都能有这样正向积极的态度,明眼人又怎么能轻易地降服在生命的试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