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社记者郭萍英台北特稿)中国大陆日前大幅调高油电价格,尽管各方认为长期而言有助于抑制日益高涨的通货膨胀压力,但短期内恐将因此引发另一波的物价上涨问题,抑制通膨成为北京当务之急,如何有效纾缓因油电价格上涨所伴随而来的物价走扬与通膨问题仍需主管机关拿出具体因应措施。
中国国家发改委六月十九日晚间突然宣布,因应国际市场油价持续大幅攀升,为逐步理顺价格关系,自六月二十日起提高成品油价格,基准汽油和柴油价格每吨均上调人民币一千元,涨幅为百分之十六至百分之十七;航空油价格每吨上调一千五百元,涨幅为百分之二十五。此外,自七月一日起调整电价,全国销售电价平均每千瓦时将提高零点零二五元,涨幅为百分之四点七。
根据发改委统计,这是自去年十一月以来成品油价格首次上调,也是电价自去年六月三十日以来的首次调整。由于汽油和柴油的零售价有从基准价格上浮百分之八的空间,高盛公司预计汽油零售价最终的涨幅可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六,因而涨幅也是历年之最。
中国发改委这次上调油电价格消息一出,各方关注的焦点集中在对物价的上涨以及伴随而来的通货膨胀问题。由于近年来中国大陆消费者物价指数(CPI)上涨率一路攀升,今年前五个月的CPI平均上涨率达百分之八点一,远高于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所订定全年不超过百分之四点八的目标,而随着物价的不断走扬,通货膨胀压力与日俱增。
一般而言,中国此次上调油电价格有助于缓和通货膨胀压力,特别是大幅调高油品价格对于解决通货膨胀问题,可说是利多于弊,对于经济发展的冲击无疑是长痛不如短痛。
“金融时报”引述专家的话表示,中国若不进行能源价格改革,中国经济将持续过热,二零零九年通货膨胀率将上升至百分之八点七。相反的,若二零零八年中期将成品油价格提高百分之五十,则二零零九年通货膨胀率能够降至百分之七点三。
众所周知,中国大陆为了促进经济发展与稳定物价,长久以来对于油电价格采取管制措施,由于油电生产多半委由公营企业负责,这些企业的盈亏均由政府吸收,换言之,由政府变相给予补贴。最明显的例子是,中国大陆境内的油品价格只有国际油价的三分之二不到,两者之间存在明显的落差。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大陆的物价上涨其实并未真实的反映实际状况,如果北京将油品价格与国际油价接轨,并取消对油电价格的各式各样的补贴,一般预估中国大陆的物价上涨率恐怕要再上调至少零点五个百分点,CPI涨幅极有可能冲上两位数字。
中国国际金融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哈继铭在接受中国大陆媒体访问时就曾预测,这次上调成品油价格将在今年下半年推高通货膨胀率零点九个百分点,使得今年的通货膨胀率达到百分之七点五。他并认为,中国大陆的成品油价格需要再上涨百分之六十才能达到世界市场的水平。
尽管各方认为,北京这次上调油电价格长期而言将可有效纾缓通货膨胀压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也将使好不容易暂时足涨的物价立即面临再度上扬的压力,如何抑制物价再度飙涨以及通货膨胀问题成为北京当务之急。
“上海证券报”报导,北京一再强调“要把控制物价和抑制通货膨胀作为今年政府工作的首要任务”,这次上调油电价格相当程度反映出当局控制物价和抑制通货膨胀问题的决心,只是,调高油电价格不可避免的会刺激物价的上涨,这是主管机关必须要立即面对和马上解决的问题。
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日前访问美国时透露,为了对付上调燃油价格可能会加剧通货膨胀的局面,人民银行可能会制定“更有力”的政策,不过,周小川并未说明什么是“更有力”的政策。周小川的一席话显示北京已体认到这次调高油电价格的后遗症,而相关单位也准备针对问题提出更强而有力的解决方案。
其实,随着国际油价的持续飙涨以及全球大宗物资价格的不断走高,通货膨胀问题早已成为各国共同的问题,从欧洲、印度、澳大利亚等国因应通货膨胀问题所采取的方式不外升息与本国货币升值等,一般认为,北京也可能采取同样的方式因应通货膨胀压力,对照人民币对美元最近持续大幅走升,多少可看出其中的端倪,至于中国是否升息关键在于北京如何看待日益增加的国际热钱流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