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热点互动》。四川大地震过去快一个月了,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痛苦和悲情之后,现在愈来愈多的人开始冷静的反思。
有网民呼吁媒体停止歌功颂德,而在救灾过程当中,更多的细节问题也被披露出来。于此同时,中共当局也开始加强舆论控制。今天我们节目就来关注一下在这场大地震中,作为社会精英的中国知识分子他们的表现。今天的特约评论员是杰森先生,杰森您好!
杰森:林云你好!
主持人:有消息说,在这次大地震刚刚开始的时候,作为负责宣传工作的李长春,他就为这次地震的报导定了一个调子,但是随后媒体好像并没有完全按照这个原则去做,所以才有了最初关于地震灾情、灾区真实情况的一些报导。那么中共为什么在媒体控制上会出现刚开始的这种好像失控的状态?
杰森:我并不认为它真的失控,媒体一开始就是让大家看到大量灾区的这种凄惨场面,而且是非常真实的,甚至很多国外的记者都被开放进入灾区进行报导。
很多人就觉得跟前段时间对西藏问题的严密控制报导,反而好像形成鲜明的对比了。事实上中共对于天灾和人祸,要不要让外国媒体来采访报导从来就是两种对待。
主持人:这次因为是天灾。
杰森:这次完全是因为天灾,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始终是围绕着天灾这个方向在报导的。因为一旦天灾来了,谁都知道,不管哪个政府都很难避免天灾。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共更多的把灾区敞开给国际社会,不管是港台的还是西方的媒体,它们报导的结果是更多的唤起世人对灾难的关注。
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讲对中共有好处,就比如说香港那边的报导非常真实,直接的结果就是香港一天捐款就达到2亿人民币。在地震发生后一周的统计,我大概估算一下,就有近百亿的捐款。整个来说这种报导方式,实际在利益上中共是可以获得好处的。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时候它也有相关微妙的控制。比如说毕竟国外媒体要有人带着去,所以从CNN报导的一些文章中,我们也明显看到“有人带着走”的篇幅在里面,当然CNN出来的结果也是非常正面的描述中共在这次震灾中的表现。
所以中共在这次是名利双收,我自己感觉到中共的控制是非常微妙的。但是如你所说的,有一些细节的报导,也展现在整个救灾过程中,中共并不是像它所说的那么竭尽全力的一些报导。比如说,我们看到有一个网站上谈到日本救援队经历的过程中,我们间接的看到当中有些细节。
比如描述所谓济南军区的“铁军”,事实上成了救援过程中的阻塞力量,他们挡了很多道,造成大家没法去救援。当然这些细节在报导中,中共控制的是非常严密的。
我觉得整个初期的报导,中共成功的把报导全部导向煽动悲情,和对它自己歌功颂德的方向上。所以初期它对媒体确实是比较开放的,当然到后期一旦大家开始质问是不是人祸的时候,它完全就转入了对媒体的控制。
主持人:那您认为这个报导基本上是比较能真实反应灾区的情况吗?还是说有意的一些东西就真实的报导,有一些就含糊掉了。
杰森:李长春在一开始,12日下午地震,12日晚上他就给整个地震宣传做了定调,我们知道实际上中共不把媒体叫“媒体”的,它把媒体叫“宣传”,它是宣传机构。所以它的媒体实际就是宣传机构。但是我们知道真正的新闻报导,第一时间的灾难报导,一定是细节、细节、细节,大家最想看到的就是细节。
主持人:那您说这个细节到底意义在哪里?
杰森:我们知道如果你记者是派到第一线去了,你就是第一个目睹整个过程的人,那么你所有的细节记载着展现当时人心的变化,展现当时一切经历细节的过程,就给未来的人留下一笔丰富的资料,而且也给外界的人一个身临其境的感觉。
主持人:特别是在第一时间能够更好的去救援,提供了第一手的资料。
杰森:对,所以在第一时间的所有报导,应该是围绕着细节、细节、细节。而不是围绕着这时候谈是谁的功劳,我的功劳、你的功劳,我感谢谁、歌颂谁,这种实际上不是大家真正想要看到的。
主持人:要跟时间在抢生命。
杰森:对,那么紧接着如果进入中期深入报导后,就是深度、深度、深度,你看整个事情的发生,看这前因后果,这时候你就开始分析了。我觉得一个正常、公正的报导,应该第一是客观的报导最细节的东西,这是大家最愿意看到的。
第二是如果可能的话,逐渐走向深度,一旦走向深度的话,那就有分析的成分在里头。其实在初期的很多报导以煽情的因素为主,而且很多时候甚至是不人道的煽情,很多CCTV的记者甚至不顾当地百姓的性命的方式在作煽情的报导。
主持人:我有看到报导说,那个人刚从下面被抬上来,他已经多少小时没有见到光了,(记者)却用闪光灯去照,非常危险,这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杰森:就是宣传的概念在他们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
主持人:但是像您讲的,随后的报导有了煽情的成分,包括一些海外的媒体,当然大陆大部分的媒体都是这样,就是说它都是进入一种歌功颂德、煽情这样的报导。
但是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像海外的《大纪元》和《新唐人电视台》的一些报导,却是一直在问责政府,包括网上的一些网民也是在问责政府。但是有人就觉得您们这样的作法好像是在跟救灾唱反调,那您怎么来看待这种媒体的报导呢?
杰森:对,确实《大纪元》和《新唐人》因为其它方面的原因不能直接进入灾区第一现场,所以不能直接去报导第一现场真实的、第一手的细节资料。
所以在海外一方面关注灾区,同时我想基于一个良知的态度,全世界的媒体工作者他都会从现有的信息中开始去分析责任,这是非常正常的一个运作方式。
当然中共有它整个新闻宣传的基调,宣传的主旋律,是以宣传感人的事迹为方向的,因为中共现在也确实是控制了网络,控制了平面媒体,控制了电视,整个媒体的信息量非常大。
当所有的海外华人都在接受巨大的中共传来的信息量的时候,中共的这种报导方式反倒给人一个感觉,好像这是一个正确的报导方式,其实你仔细想想那才是真正有目的的、有指导的一种宣传。
但是当这种信息量大的时候,把人的观念反倒扭曲了,而正常的报导方式,比如说具有理性分析这样的报导,反倒让人觉得好像不正常了。而那种大量的带着歌功颂德,带着某种政治意味的宣传性的报导,反倒让人觉得更贴切、更感人了。
所以这时候就有人反过来说,《大纪元》好像做得有点跟大家格格不入,甚至跟中国老百姓唱反调了。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一种被扭曲的报导,把人整个观念扭曲的一个结果。
我明确感觉到在整个报导过程中,其实这就是所有的新闻媒体工作者自我的一个抉择,你如果觉得这是真正老百姓需要的东西,你就真实的去报导。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事实上《大纪元》所做的实际上是秉持国际通常的方式去做的,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错误。
主持人:那在中国的那种环境下,它一方面控制舆论,而且整个宣传机构完全都是在党的领导下,那么这些新闻工作者的作法,是从良心角度上,还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来报导,这取决于什么?
杰森:我觉得这跟新闻工作者的良知是有直接关系,他的心是跟着党走,还是跟着人民走?他的心是真正关心这种弱势的群体,还是觉得完成党的任务这是最关键的?
事实上在整个大灾难的冲击下,在中共整个中宣部的压力下,中国的文人,在我看到的报导中我看到人心的分化,有这种非常好的。
主持人:怎么表现?
杰森:就是他非常细节的报导,他不能在官方的媒体报导,他就在网上登出来,事实上正是从这些人手里,我们真实的感到了第一线的、最细节的人心的感受,有愤怒也有激动,也有人心,失去亲人的悲痛。一切细节都能从他的文章中感受出来,非常真实。
当然也有那种很虚的,就是歌功颂德的,甚至就是什么“灾区人民群众情绪稳定”,什么“党和政府给人民交了一个完美的答卷”,让人觉得简直就是非常肉麻的。
当然也有很糟糕,更反面的,甚至就是中共在这个过程中,它借着灾难进一步完成它的目的。比如说在海外,它打击法轮功团体,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有很多海外的华人媒体被中共利诱。
在海外的团体,我没有要求你说,你判断谁对、谁错之后,用一个正的态度去报导。我只是说你按最基本的新闻人的那种平衡报导的方式,你都应该在报导时,你问问这个反法轮功的人,他们是什么想法?转过去你问问法轮功是什么想法?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在这种人本身的报导中,完全到了扭曲的程度了,他们一味的单方面报导整个反法轮功的情绪,甚至是煽动性的,整个标题你看“多少人大战法轮功”,你可以想像你在美国这个国土上,你是用一群中国人去攻击另一群人。
在国难当前的时候,你所做的事情,你是在为人民着想吗?而你作为一个媒体新闻工作者,你是在公正的做报导吗?其实你不是报导、你不是媒体,你变成了中共的一根棍子。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看到整个人心的分化。
有善良的人走向了善良的一面,有中庸的人他就是维持着中共的原则走,甚至有邪恶的人他就完全作为中共的棒子,去打另外一群中国人,在国难当前,让中国人斗中国人,而且是在海外出中国人的丑。
主持人:这些媒体新闻工作者,他们这样做的结果会对老百姓有什么样的影响?
杰森:中国人也有很多人把自己作为民族精英,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因为作为文人他有很大的感染力,他的文字很有力量,他写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会去看,他的思想不是影响他一个人,他可以影响一群人。所以说一个升华的文人群体,事实上是带来了一个升华的民众群体;而一个堕落的文人群体,是会带来一个堕落的民族团体。
我自己一个最大的体会,我们知道奥巴马最近在美国大选中获胜了,奥巴马给美国人带来的是一种振奋,奥巴马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讲演“Yes We Can”就是“是的,我们能做!”
就是很多美国人说我们要现实一些,我们不能达到这个目的、不能达到那个目的。但是他说:不,我们美国人能做到!美国人就有这样的信念,美国建国之初就有这样的理念:是的,我们能做到,我们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当我看到奥巴马演讲的时候,感动我的不是奥巴马本人的这个演讲,是民众的反应。当奥巴马说“Yes We Can”的时候,全场数以千计的人都在同声附和,后来这个声音整个变成了美国数以千万人拥护奥巴马的人的口号,整个变成了美国的一个运动。
事实上让我非常感动,为什么感动?我甚至有点羡慕这个民族,为啥呢?就是你可以想像,无庸置疑美国现在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不管是经济上、科技上、政治上方方面面都是最强大。
在这个时候,他的媒体已经给老百姓谈到了危机,这时候这个民族已经看到危机,已经看到了要变的需要,而且他们有信心去变;而且有这样鼓舞人心的领导人,带领他们去变;而且有这样的机制,维护他去变。
这个过程中你可以看到一个振奋的民族,一个居安思危的民族;转过来再看再回想我们中华民族,事实上这么多年,整个中华民族被中国的文人带到哪一步了?
中国人谁都知道中共腐败,谁都知道中共效率低,谁都知道中共把中国人从一个水坑带到另一个水坑。虽然中共自己说是从一个胜利到一个胜利,但是中国人却是在中共领导下从一个灾难带到一个灾难。
在这个时候,你问中国人说,中共好不好?哪个中国人都说中共不好;但是他下面第一句话就是:但是我担心没有中共了,中国怎么办?
这是谁给他的思维,就是中国的文人。他给中国人带来的不是像美国这样一种勇敢,我就是有理想,我没有错,我只要有理想,我就勇于去实现我的理想,我认为众志成城,我一定能达到目标。他事实上就是给你这种恐惧感,把中华民族这么一个有生命力的民族整个扼杀了。
这就是中国文人这么多年来在中共的指使下,给中华民族带来的。他不是说“Yes We Can”,他说“But I am afraid”。什么事情你放在他面前,他就会说“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担心会怎么样怎么样”,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民族性,这是谁带来的?中国文人。
主持人:有人也认为说作为知识分子来讲,他问责政府、监督政府,实际上是他的一种社会责任,那您怎么来看?
杰森:我绝对同意这点。我觉得一个有自信的政府,他不是说担心人民监督他,他要求人民监督他。美国最著名的一个总统里根(另译:雷根),他有一句名言说:我最怕一句话。什么话?“我是政府我来帮你了”,什么意思呢?
他是一国总统,是整个政府的领头人,他为啥说这样的话?他是告诉你:我是政府我来帮你的是对老百姓来说是最可怕的,你不应该相信这个政府,你应该时时刻刻监督这个政府。
所以我感觉说,如果你是一个文人,如果你是秉持中国传统文化的文人,你居在百姓之中的话,你第一要做的就是监督政府,为最弱势的群体说话,监督政府、为百姓说话,这才是你真正作为一个中华文人,为中华民族考虑的一个最根本的思想。
主持人:希望中国的知识分子通过这场大地震之后的反思,能够渐渐的走上这样的一条路。非常感谢您的分析。观众朋友们,感谢您收看这一期的《热点互动》,我们下次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