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7年6月8日讯】【百姓话坛】(1)江苏访民张建平残疾冤案:法官枉法判案,上访八年得不到应有赔偿。
主持人: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您走入今日的百姓话坛节目。最近这些年在中国大陆有很多人,到各级政府甚至到首都北京进行上访。听说在北京的附近出现了一个个上访村,很多访民在那�边少则住了几个星期,多则甚至住了好多年。他们的情况我们在海外的网上经常能看到,好像他们是目前中国当局认为是一种不稳定因素。这些访民经常是作为被监视,被驱赶,甚至被抓捕的物件。那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上访的现象,那麽他去上访都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的遭遇情况又是如何呢?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来自中国大陆的一位残疾访民张建平先生。张先生呢,他因为冤案,他曾上访从乡镇一直到首都,历经八年的时间。首先我们看一下他的案情简介:
************************************************************************************* 江苏常州市民张建平,90年代曾是当地一家小型化工厂的承包人,97年7月的一天在送货途中,被浙江湖州市妙西纺织厂的大卡车追尾,酿成惨案,致使张建平高位截瘫。交警最终认定肇事方应负全责,但关于赔偿问题,双方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意见。1998年张建平只能将肇事方告上法院。98年12月,宜兴市法院一审判决:被告沈建中应赔偿张36万余元,然而判决生效后法院并未执行。直到2001年12月,张等到的却是宜兴市法院的一纸中止执行的裁定书,理由是“被执行人沈建中确无财产可供执行”。张在正义人士的帮助下,找到了确凿证据,证明宜兴法院办案法官枉法判案。证据显示:肇事车辆实际承包人是沈建芳、沈春轩等人,而判决结果却由沈建中来赔偿。据张建平说,法院判定对他赔偿的沈建中实际上没有财产可执行,而实际承包人沈建芳却有偿还能力。张的代理律师认为:案子很清楚,交通肇事者造成人身损害必须承担责任,原审判决认定事实、认定法律关系和适用法律都是错误的。拿到足以推翻原审判决的证据后,张建平先后向宜兴市法院、无锡中院申请再审,而两级法院均以驳回其再审申请做答。
张建平不得不无数次的到市政府、人大、法院、检察院、省高院、最高人民法院等地上诉、申诉,历经八年。无辜被撞成高位截瘫的受害者,在事实清楚,实际责任人有能力赔偿的前提下,八年多来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赔偿。张建平是家�的独子,上有年近80岁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儿女,伤残后寸步离不开妻子的陪护,且化工厂倒闭,所以家�除了他父亲的退休金外,无其他生活来源。法院不负责任的裁定破灭了全家人的最后一线希望,并把他们推向了灾难的深渊。多年的奔走呼号,张家已债台高筑,一贫如洗,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因多次上访,张遭到公安人员的威胁、恐吓、监控,多次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005年7、8月,张建平的双亲先后忧愤辞世。好好的一个家庭被害的是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张建平不得不向政府书面申请困难补助。中央二台对张建平的经历做了报导,虽然报导只是就案件的不公做了一些说明,没有敢触及任何实质性问题,也造成一点舆论影响,使有关部门终于决定“关心”一下张建平的问题。2005年12月底再由省高院组织相关部门就张建平的案子组织协商,达成一致:由宜兴市政府协调有关方面给予张建平一次性补助26万元,条件是必须承诺“停访息诉”;法院官员则口头警告:若不服再上访,按劳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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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看了以上的介绍呢,作为一个在海外生活的人,我们很难想像这样一位无辜被撞成高位截瘫的这样的受害者,在事实非常清楚,肇事的责任人有能力赔偿的这种情况下,却八年来得不到赔偿,很难想像。那麽为什么在中国所谓法制很健全的这么一个国家,为什么这么简单一件事得不到解决呢?好,观众朋友,我们现在通过网上电话,与张建平先生进行交谈,听听他是怎么讲述他的故事的。张先生,您好,您能不能进一步跟我们谈一下,在这个判决中,被判以承担赔偿责任的那位沈建中是个什么人,好吗?
张建平:要谈到沈建中这个人物,那就是个移花接木,为了把这个案子复杂化,为了复杂化,为了逃避赔偿。他是谁呢?他就是这个肇事车的真正承包人,沈建芳的小舅子。其实这个案子,我们后来拿到的证据,根本跟沈建中没有任何关系。
主持人:那麽就是说为了逃避赔偿,这个案件的责任人他是被调包的。不过在中国不是有很健全的法律吗?中国的法律条文,是一条条白纸黑字,很清楚的,而且很健全的,难道在中国可以有法不依吗?
张建平:你就说法律来说,宪法也增加了保障人权,尊重人权,包括侵权、渎职,包括立案标准这些司法,其实都是非常完备的。这些法律,甚至包括宪法实施有用吗?它根本不是一个普遍的法律,不是一个人人平等的法律。这些法律它只是在打击异己啊,政治斗争中才用。你不是说老百姓,你有贪赃枉法的证据,我有相关法律,我就可以到检察院,或者到人大,或者是监督部门来控诉,它就受理,它根本不予理睬。老百姓,法律不是来保护你的,根本你要按照它的程式走。什么信访,检察院,人大,监督,那都是死胡同。我在北京信访村南站一住就是一个月,那边常住的有上万人,都去和他们沟通,没有听到一个按照政府提供的救济途径能够得到解决的。
主持人:是啊,八年是个很长很长的时间,中国抗战才八年嘛。您能不能谈一下,这八年您的遭遇,怎么样?
张建平:我到北京,到南京去上访,当地的国安、政法委、公安都专派了车子,前门后门,你从那个央视报导我那个房子,你看到,前后门警车停着,三个所长、一个指导员,带着六个人,联防队的,还包括公安局的,就在我后门口,八个小时一个班,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而且它们很下流,晚上就给你打骚扰电话,我这身体不好,上半夜都睡不着觉,刚睡着它就给你打电话。晚上就踹你的门,砸你的门,不让你睡觉。我走不了,我的母亲跟我岳母上北京,抓回到宜兴市芳桥派出所,那种非人的虐待,冬天一个礼拜,每天给你一顿稀饭,一碗稀饭,你饿死也不给你饿死,就打啊,晚上不让你睡觉。我们是冤啊,它不否认这是个贪赃枉法的案子,而且它还给你下毒手。所以我们当地老百姓说,共产党真厉害啊,对付一个瘫痪的人用千军万马,那麽多人围着。曾经有一次我上街到医院去,它们派了几十辆车子,武警、交警、公安、国安整个的车路全部封起来。
主持人:到北京上访了多少次?您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张建平:到北京大概有十多次吧,最近的一次是去年的五中全会。刚刚开始,我不是说非常信任共产党,因为你是在这个体制下,不得不去按照它的规定走正常的程式。后来,走了几次,一次,去一次都是几千块,我夫妻两个,费用都要几千几千,根本没有用。他接待了你,“这个是有问题,你回去……”他就是骗你,“你回去,回去之后等等…”怎么怎么,一等等一年,半年,没有任何消息。最高法院我去过几次,他从来不否认这个案子有问题,他从来不否认,他就是不给你处理。还有一个荒谬的事就是第三者责任险,我是法定的受益人,他开庭审理,他竟然不通知我参加诉讼,你说荒谬不荒谬,你说到什么程度,司法腐败到什么程度了。
主持人:那麽这种贪赃枉法的现象,在中国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呢,还是仅仅是你这个案子有它的特殊性呢?
张建平:像我这样的受害者,得不到司法救济,得不到司法公正,就包括我请的律师,也都(说)……简直是不可理喻。但是从我这个上访的经历来看,那是普遍的,那不是一个个案。原来我们以为我们司法腐败,我们就针对腐败来进行申诉,但事实上这是跟一个体制有关系。打个比喻,邓小平他提出了改革开放,当然他没有改革没有政治改革,他只是开放。当时的我们国家,是非常贫穷落后的,在这样的状况下,开放,打个比喻就是久旱遇到了一场大雨。但是这场大雨下来之后,就是贪赃枉法,贪污腐败,官商勾结,官匪勾结,贫富差距等等社会问题,都开始泛滥,这是一个制度的问题。说实在话,一党专政就是堵住下水道的一块石头,如果这块石头不拿掉,那麽这些贪污腐败,贪赃枉法等等问题,包括两岸问题,都不会得到解决的,都会泛滥成灾的。如果不废除党禁,不废除报禁,那麽你看,每年上访到北京上访的人,是几百万。记住哦,几百万不包括到县、市、省上访,如果包括那个,那是几千万上亿。我所说的几百万进京上访的,就是在地方上到省一级都解决不了,多年解决不了,才被迫到北京去的。
主持人:好吧,谈谈你个人,这么多年的上访你都是没有结果的,那麽你还会,这么多人都在上访,很多人都是没有结果的,那麽你还会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吗?
张建平:过去告状,进京告御状是民告官滚钉板,现在告官是九死一生,多少人死在上访这条路上。但是我又没有其他选择啊,不去为我自己的合法权力去争取的话,那麽我也是死路一条。因为你看我爱人今年是40岁,把我弄到卫生间啊,厕所啊,现在她非常吃力了,再过五年她怎么弄?这很现实啊,没办法生活啊。
主持人:那麽,张先生,我能不能继续问一下,那麽这么多年来您是经历了很多的不幸,那您有没有过绝望的时候?
主持人:当我出事的时候,我小孩6岁,我父母亲74岁,都要靠着我在生活啊。我当时出事之后,看到司法这么腐败的时候,我真是不想活了,生不如死啊,本身的病啊,伤痛啊,生不如死。那种迫害,这种冤案,这种折磨,更是生不如死,我无法面对这个现状。我也曾经尝试过绝食,甚至尝试过到多用插座上去摸,因为我动不了,翻身都翻不了,没有成功啊。后来我也想通了,何必呢,谁害我?肇事者是过失,那贪赃枉法那些贪官,他是故意呀,我就应该,我应该,身体不行,我把我的精神竖起来,精神支柱不能倒啊。所以我一直坚持一个原则:一,从此以后不寻死;二,不送死,不找死,不怕死。那些人恐吓,不是一点半点的恐吓。他不是恐吓我啊,不单单是恐吓我,他甚至“张建平,你小孩还要读书呢”。因为我小孩当时在宜兴读书的话,到学校还要大概七八�路。当时我也很担心啊,它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一个什么事故啊,什么,它们干的出啊,这些人干的出啊。当时我就非常严肃的跟宜兴公安的人说,我说我家小孩这么多年,要么不出事,要出事就是你们这帮人干的。而且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当着我们村�面的村民,很多人,周围的人,老百姓,因为我不怕死,因为我怕我的家人……
主持人:您谈的这些呢,让我觉得有点恐怖,因为我们在海外住的人,很难想像你的孩子都能受到威胁的。中国中央电视台二台不是拿你的遭遇做过节目吗?像这样的媒体曝光难道对你没有帮助吗?你能不能谈谈中国媒体在中国起到一种什么作用,好吗?
张建平:从我的理解来说,所谓那个监督,当然按照我们这个体制有人大,有检察院,媒体也是一个监督的作用,但是效果不是很大。因为它毕竟是党的喉舌,它对那个贪赃枉法腐败这些东西,它只能点到为止,甚至它对这些践踏人权、非法拘禁、迫害我们冤民、访民,更不能去涉及这些东西。在这种体制下,是受到局限性的。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拍了之后,报导之后,当时那个公丕祥,江苏省高院的院长公丕祥,他原来是师范大学,南师大的法学院的院长,他是一个国内还是比较知名的法学专家,我们当时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报导之后,他的那个办公室给我打了电话,张建平你这个案子公院长在亲自督办,你放心。那麽后来我就给公院长打了个电话,一我是表示感谢,第二个我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当时公院长很明确,张建平,我看了这个案子,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我肯定给你公正的处理。当时我把这个情况告诉我的那些关注我的律师啊,记者啊,国内那些关心我的人,他们当时就给我泼冷水,张建平,你不要太乐观,因为他也是受这个体制的限制,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如果三个月内,它有规定,三个月不下裁定再审,或裁定哪怕是驳回,因为原来它是用通知书,一直没有下法律文书,那麽,你自己看吧。果然到今天,它都没有给我驳回,裁定驳回,或者裁定再审。可见这个体制下,法学专家跟文盲法盲流氓当院长是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是一个体制造成的悲哀。他法学专家也是利益共同体�的一员,也会用我们的生存权、合法权益去做交易的。在零四年,开了个听诉会,当时提出一个什么呢,给十万块钱,以其撤诉条件。我说我绝对不会撤诉的。后来就跟我的律师谈,不超过二十万。不要说这个判决计算远远不公正,一半都不到呢。这几年上访,一次次的南京北京花费多少,你给我二十万让我撤诉的话,我等于一分钱没拿到,我现在欠多少外债?我说,你要是这样做的话,我说,院长,我肯定还要上北京。当时他们这帮人,“北京?嘿嘿,六四怎么样?”“凭你张建平到北京?”那种恐吓,当时还有我们很多村民在,因为共产党它有个很下流的一个口号,就是毛泽东提出来的,枪杆子�出政权,这个非常血腥。我说是非常下流,那就是流氓行径,一党专政,这体制,说白了是什么,就是人为的造成了统治和被统治两个阶级,就形成了一种非肤色的种族歧视现象。老百姓,你不要谈人权,你就像我张建平,八年了,连自己起码的生命健康权都保证不了,还谈什么人权,谈什么政治权。在这个体制下,你谈这个都是痴人说梦。
主持人:那麽在你这八年的上访中,难道你没有碰到过同情你的人帮助你的人吗?有没有什么事情使你觉得特别感动呢?
张建平:最使我感动的应该说是那些平民百姓对我的帮助。我一个高位截瘫的人,我爱人要把我弄上汽车,弄上火车,到北京,到南京,都是路途非常遥远。她是一个女人,她是根本没有能力的,帮助我的都是一些生活在基层的平民百姓。还有个使我感动的是什么呢,我们的执政者到处在宣传什么三个代表,什么和谐社会,但是对待我们上访的人,雇佣一些流氓,当地的地痞流氓,来打上访的人,残害上访的人,而真正让我感动的是什么呢?你比如说,每个礼拜在南站,韩国的有个基督教会,他们都来发放一些救济的粮食,御寒的衣服,人家没有宣传什么三个代表,也没有说什么和谐社会,人家就是真正的关心,人性化。
主持人:在中国对宣传一向控制得非常严厉的,那麽今天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您有没有担心过,您的个人安全会受到影响?
张建平:我知道过去国内有反革命罪,现在有颠覆政权罪,有很多人就因为这个罪名被抓,被入狱。如果我因为自己的合法权力,因为我爱国,爱自己的国家,说了真话,而被赋予这样的罪名的话,我不介意。我认为有一本书说的很好,有一本书,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叫“正悟的黑暗”。就是苏联的独裁者史达林时代那些搞运动,其中有一个元帅,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当时那个清算的时候,清查组,搞运动的那些,相当于当时我们的文革小组一样,让他交代反革命罪。他经过反省,他说我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反省,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反革命罪,我倒是因为参加了共产党,给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我倒觉得我有反革命罪。那麽同样,如果我要是因为我说了真话,因为我的爱国,我说了真话,而获得了颠覆政权罪,那我应该很乐意啊。
主持人:您这一番讲话我觉得很有深度,对我有非常大的启发,我也同时很佩服您的这种勇气。张先生,由于时间关系呢,我们今天这个节目到这就要结束了,那麽最后您看您通过我们这个媒体对海外的观众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建平:最近那个胡锦涛又在效仿江泽民谈什么三个代表,现在又在谈那个和谐社会八荣八耻,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我就想通过媒体恳请胡锦涛先生,做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爱国的中国人。因为他是现任的领导人,他既然是领导人,他就有这个责任。唯一的出路就是废除党禁,废除报禁,让司法独立,什么问题都能够得到很大的改善。我们生活在大陆,我们看到对岸台湾,那两种社会,一个是绿洲,一个是沙漠,这种生态,这种民主生态就是这样大的差别。
主持人:好的,谢谢您,张先生。但愿您的努力能够讨回公道。张先生,他的案子呢,我们在海外这样一个环境,特别是中国大陆这样一种状况,我们很难进行核实,但是我想你们每个人能够得出您自己的结论。今天的节目到这就结束了,下次再见。